第054章 飛來橫禍
“如果老伯沒問題,那就行。”
於是,田甜微笑著答應了。
“謝謝你!對了,假如,這次要不是因為你及時送醫,恐怕,我這條老命早就沒了。”
“嘿,不客氣!”
聽著老伯笑嗬嗬的讚譽,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可是,因為太久沒做飯的緣故。老伯家的鍋碗瓢盆全都鏽跡斑斑了。
無奈,隻好重新購置。
下午,田甜就買回來了好些嶄新的廚具。
於是,從此,她同時幫兩家做飯。
清晨,一大早,她就去菜市場買菜,然後,做早餐。
早餐,無非就是些粥,湯粉和炒麵之類特別家常的。
當然,大伯邀請田甜也一起吃。
此後,她和大伯就親如一家人一般。
有了她,這個庭院和房子不再死一般的寂靜和滿目破敗狼藉。
經老伯的同意,田甜還在院子裏開辟了一塊菜地,種了一些蔥蒜及茄子辣椒等常吃的蔬菜。
隻要有空,她就臉朝黃土背朝躬身侍弄著這些寶貝。
沒多久,就一派生機盎然綠油油香氣撲鼻的景象,不時,還有蝴蝶蜜蜂翩然其間。
氣好時,老人也常在田甜的攙扶下出來曬陽,不會像以往一樣總是獨自孤獨地龜縮在昏暗的房間裏。
隨著時間一的過去,老人的精神狀態也明顯的一好了起來,久違的笑容又重新漸漸爬上了老人的臉頰。
慢慢的,這個庭院裏不時蕩漾著清脆爽朗的歡笑聲,常常,讓路人側目。
庭院裏的溫馨和諧不知讓多少人豔羨。
也許,不知情的路人都十分堅信,他們就是嫡親爺孫倆,是不折不扣的一家人。
當然,隻要一有空,田甜就陪老人聊。
她一直很好奇,老人的房間牆壁上怎麽掛了那麽多黑白相片,有風景,有人像
一,見老人高興,她便忍不住好奇地打聽起來。
原來,老人以前年輕時是一位攝影記者。
一提及年輕時的經曆,老伯就前所未有的興奮和激動,他可以眉飛色舞滔滔不絕的講上一上午。
有點像講台上那個神采飛揚講述《紅樓夢》的中學語文老師,也像循循善誘娓娓而談的曆史老師,不知不覺的讓田甜穿越到五六十年前的過去。
她每次都全神貫注的聆聽著,像個老實乖巧又認真的學生。
不過,話又回來,她的確感覺新鮮和好奇。
因為,這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的經曆和故事。
田甜自己也有爺爺,可他從來沒有跟她起過他的輝煌過去。
不過,聽媽媽,以前,爺爺在哪裏當掌櫃的,退休後,又在鎮裏的街上開了一家飲食店。
遺憾的是,爺爺在她十歲時就去世了。
似乎為了證明自己所屬實,有,老人竟然拿出了自己一直珍藏的相機給田甜看。
他,無奈,自己現在腳不敏手不靈,多年以來,都不能翻山越嶺外出采風了。否則,肯定去郊外拍些美美的照片回來。
他還:“一個人若能堅持不懈地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那是相當快樂的。”
聞言,田甜表示認同。
有一,西紅柿開花並陸陸續續結果了,甚是漂亮。
於是,老人心血來潮,想拍幾張。
可是,因為雙手嚴重變形,一點兒也不聽使喚,相機卻不爭氣的從他手裏滑落了下來。
這一幕,正好被田甜看見了。
她放下手裏的活,連忙上前,彎腰把相機撿起來,並拍了拍上麵的泥土,然後,遞給老人。
“哎!老了!真的不中用了!”他苦笑著無限悲涼的感慨道。
這時,田甜驚訝的發現,有兩行淚,從老人那縱橫交錯的臉頰上緩緩滾落下來。
也許,盡管自己不服老,可是卻再次證明了自己的衰老。
“老伯,要不,我幫你拍吧?可是,我不會使用。”田甜無可奈何的笑笑。
聽她的建議,老伯不禁喜出望外:“好啊!不會,我可以指導你。”
於是,立即,老人就讓她湊過來,他開關按鈕開始如此這般的教導起來。
田甜由一臉懵的空白一片逐漸明晰起來。
漸漸的,她對照相產生了越來越濃厚的興趣。
隻要一有空,她就端著相機在庭院中擺弄著。
一會兒拍花,一會兒拍蝴蝶,一會兒又拍飛鳥。當然,也拍大伯。
當送到照相館的膠卷洗出來後,她第一時間就拿回來給老伯查看,希望能得到老人的真心教誨和指導。
每當這時,他就帶著老化眼鏡認認真真地端詳起來。
然後,便委婉的指出不足之處,比如,這裏光線弱了,那裏光線強了·······。最後,老伯總是一句“總的來不錯,有進步。”來鼓勵和勉勵她收尾。
隨著日複一日的實踐,加之,田甜的賦,聰慧及一點就通的超強的領悟能力。
不久,田甜就能拍出像模像樣的作品了。
後來,老人允許她帶著相機外出采風。
於是,她儼然一個盡職的記者,胸前掛著一個相機悠哉遊哉地走街串巷。看到美的,稀奇的,經典的都拍下來。
當然,可不能胡亂拍。
要知道,膠卷可不便宜。二十一元一卷呢。
於是,田甜自然惜之如金。
三年後的某個春日,陽光燦爛,百花爭豔,蝴蝶翩翩起舞,一切都是勃勃生機的樣子。
老伯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腳步輕盈,所以,走出院門,獨自信步在馬路上。
他漫不經心的一邊走著一邊看著一邊感受著春的氣息。
可誰也沒想到,一場可怕的悲劇將不期而至。
老伯遭遇車禍,身故。
當聞訊趕來後的田甜扒開圍觀的人群,見血肉模糊的老伯一動不動地橫躺在路旁時,她不禁目瞪口呆。
老伯的腦後有一大攤鮮紅的血跡,鞋子和拐杖分別散落在好幾米遠外。
這不堪入目的慘狀,簡直要把田甜嚇壞了,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以為這隻是自己做了一個噩夢。
良久,一個激靈把她催醒。
於是,她慢慢地挪動著如灌了鉛般的雙腳,在老伯身旁站定並緩緩蹲下身,然後,鼓足勇氣的用顫抖的手指向他的鼻孔前探了探,接著,又觸電般的縮了回來
啊?沒風了?真的沒風了!
啊,沒有氣息了。
這時,田甜瞬間就崩潰了,淚水像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奪眶而出。
這些年以來,老人的音容笑貌如電影般的一一呈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是啊,這個老人雖不是自己的親爺爺,可是,幾年的相處,怎麽也有幾分感情。
可是,他,怎麽就這樣走了?
田甜正傷心難過著,忽然,耳畔傳來了一陣由遠及近的急促刺耳的警笛聲,不一會兒,身穿製服的交警便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他們勒令圍觀群眾往後靠了靠,然後,迅速地拉上了警戒線。
戴著口罩和手套,頭戴藍色帽子,穿著白大褂的法醫們先後跳下車來,其中一人提著個箱子,徑直走向老伯橫躺處。
領頭的那位疾跑過去,第一時間俯下身試探老人的鼻息和頸動脈,遺憾的是,他確定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
他沉重地搖搖頭,起身。
還有一人抱著個相機對著現場“哢嚓哢嚓”不停的拍著照。
然後,法醫們認真勘察著現場。
“有誰目睹了案發經過的?”有個年輕警官問。
一陣沉默後,有一個瘦的男人被人推了出來,他一邊扭頭不滿的嗔怪後麵推他的人,一邊扭扭捏捏的來到警官麵前,局促不安地站定。
隨即,他聲陳述著事發經過。
原來,剛剛,當他走到這個路段時,突然,聽到“嘭”的一聲巨響,把他下了一大跳。
當他轉身循聲望去時,隻見,一輛紅色的摩托車倒地,駕駛員也倒在一旁,一臉痛苦的樣子。
可是,可能因為戴了頭盔的原因吧,那個駕駛員掙紮著從地上爬起後,就推著摩托車便一瘸一拐的走了,看上並去無大礙。
相比之下,被撞飛好幾米的老人就慘了。
在被撞倒在地的瞬間,他還蠕動了一下,後來,就不見動彈了。
老人腦後有一大攤血,我估計傷得不輕。
可我還是趕忙奔跑過去,想看看還有沒有救。可是,很惋惜,沒氣了。
“那輛摩托車開得快不快?”
“快,特快!”那人脫口而出。“感覺他不是作為交通工具用,而是炫技。每都在這條路呼嘯來呼嘯去的。”
“是啊。吵死了!”
“嚇死人了!”
“對。都沒人管!”
·······
這時,圍觀的人七嘴八舌的附和著。
“那,摩托車是往那個方向開過來的?”警官又問。
“我這樣走,他迎麵開來。”為了表達得更清楚些,他演示給警官看。
“這位老人呢?他是朝那邊走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沒看到。因為,我在前麵走。應該是橫過馬路吧?我猜。”
“還有,你是否看到摩托車的車牌號?”
“沒有牌啊?反正,我是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