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一貳捌

  圓圓來回得逗趙旉,就是不讓他睡覺,杜氏在一邊瞧著,不免心疼道,「娘娘,小主子要睡,您就讓他睡唄!他一個小孩子家家,就是睡覺才能長大啊!」


  「那可不行,現在就讓他睡了,到時候夜裡又來折騰我!」圓圓到現在還對這麼個小東西是她生的感覺到不可思議,而且當時她生他的時候,非等足了100個小時的讀取時間,他才能降生,而且根據系統提示,十年之內,她都只會有這一個孩子。「真是奇妙!」


  她當時劇痛之下,卻也看清楚了系統一閃即逝的標註。


  ——外掛綁定者:朱圓圓,壽齡:12456/h;特殊觀賞性寵物,因其具有迷心智、惑動神的不可鑒定屬性,故限制其生育能力,十年方可結胎一次,且僅可生育無法傳承在基本異質型的性決定的生物中含有y染色體的性染色體雄性生物。


  也不知道外掛是怎麼對她下了這種定論的,圓圓自己看來,總覺得自己一事無成,要是能標註下誰被她迷惑過就好了。


  「娘娘,官家派小的們來接您了,請您上轎。」


  「好。」圓圓也不矯情,天寒地凍的,她沒事,小孩子可怎麼受得了風雪。


  杜氏們忙跟在後面往延福宮走去。


  圓妃帶著皇長子一走,韋太后的精神頭就沒那麼高了,見她淡淡的,其它人也就紛紛散了,好給她老人家一個清靜。


  高竹雪見圓妃不但沒事,還漂亮得意的很,不由甚是氣悶,讓轎門非得趕吳嬌娘一頭,回得家去,官人那頭還沒有散,便解了頭髮讓打水來燙腳。


  怎麼她就生不出來那麼標標致致的女兒,若是她有一個像圓妃那樣的女兒,那得意的不就是她了!

  眼下是皇妃,以後說不定就是皇太后了!

  可是官家怎麼就對著她像是勾了魂似的,高竹雪也納悶,她瞧著圓妃也不像是勾魂妖精般的模樣,漂亮是漂亮,可要說絕美,也沒美過她府里那些個狐媚子啊。


  「她到底是用什麼法子,才能一直勾住官家的心呢?」高竹雪望著燭火,還是不免羨慕,說起來不論是朱相公還是官家,都對著那兩個人女人情有獨鍾,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辦到的?

  「夫人,您吃杯茶吧。」侍女見她神思不定,便奉上熱茶,「去宮裡又跪又拜的,還吃了酒,您怎麼還不歇著。」


  「怎麼歇?一會兒大人回來了,還不得把我挖出來問話,這些日子,你瞧他急的。不過,也是,看著自己的手下都快被官家給摘完了,他這個丞相就剩下個空頭子了,他能不急嘛!」高竹雪跟侍女情同姐妹,這些話也從來沒有避過她。


  「我娘家是早就沒了,他也算對我有情有意,他急的事,也就是我想做的事。」高竹雪抬高了下巴,「有些事,他不方便做,那就是我去做。」她看著侍女,「要是以後……我的環兒,你一定得幫我好好照看!」


  侍女立馬雙膝跪地,「小的一家子都是您救的,別說是照顧小主子,就是您讓我去死,我也絕無二話。」


  「唉,你起來吧,我也是沒法子了,若是成了,自然是不愁,若是……只怕連你都會一起帶累。」高竹雪坐起身來,從自己枕頭下掏出一支金釵,「明日,我就會借口你偷了東西,把你攆出去,到時候你拿著這支釵,可以去銀和樓里憑這隻釵去取銀兩,遠遠得讓你家裡人置下房產田地。」


  「夫人!」侍女不敢置信,「怎麼會就到那步田地了!」


  「我也是為了以防萬一,要是一年以後,我仍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夫人,你就再來找我。要是……你就看在我素日里對你照看的份上,好歹想點辦法看下我的環兒。」高竹雪含淚道,今日一見圓妃,只怕他一定會挺而走險了。


  「怎麼他還沒睡啊,我聽朱相公說,你小時候可是總在睡覺的,要是有人吵著你,你就哭給他看呢。」趙構笑著將母子倆都摟在懷裡,「外面冷吧。」


  「我火氣壯,不冷,就怕把這小祖宗給凍壞了。娘娘一聽說外面飄雪,就趕我回來了。」圓圓瞧他臉色正常,只有淡淡的酒氣,「你怎麼也這麼早,聽說今年還有金使過來,你不在他們面前得意一番嗎?」多不容易啊,從來都是積弱的宋廷,不久之前才擺脫了歲供之罩,今年金人才在岳飛等大將的強勢反擊下,不敢再犯邊,前來議和。


  這等威風的場景,她就是想起來也覺得心喜萬分,恨不能親眼看著金使說那些話。


  「你喜歡?早知道你喜歡,我也就不把他們晾著,讓他們奉承你,好不好?」趙構見圓圓瞧了下時辰鍾,就讓她們準備熱水毛巾給她擦洗,知道她想給兒子餵奶了,不由舔了舔唇,假裝不知道得呆在她身邊說話。


  圓圓不由白了他一眼,「出去嘛,你都知道了,喂他吃飽了,他才好睡覺呢。」又不是沒見過。


  趙構只好躲出去,他就是想看看嘛。


  一會兒圓圓喂完了奶,兩人也梳洗了便躺在床上休息,孩子的悠車也就放在兩人的跟前,「你怎麼給他起了個這樣的名字,叫著就彆扭。」一念那字,她就想到了羅敷。


  趙構急道,「旉字多好啊,朱明盛長,旉與萬物。」


  「好好好,那我給他取個小名,就叫朵朵好不好。」圓圓按住他,笑道。


  「為什麼要叫多多?多多?」趙構念了念,「多多也行,以後多多益善,嗯,這個小名兒好。」


  什麼啊,人家說的是朵朵!


  圓圓見他頗是興緻勃勃,想想朵朵也不過是隨口想的,多多叫起來也不錯。


  「好吧,就叫多多。一會兒多多要是哭了,你不許起來哄他,知道嘛!」圓圓打了個呵欠說道。


  「那是為什麼,他哭了,當然要哄他才行。」趙構急了,「他還那麼小,本就應該睡在咱們倆身邊的。」


  「行啊,只要你不對我動手動腳的,那就讓孩子睡在我們倆中間,好不好啊!」


  圓圓斜眼瞄了他一眼,好不容易過了產後五十天,他連姿式都換了好些個。都老夫老妻了,她還不知道他!


  趙構默然,「那也不能不管他啊。」


  「你沒見著我手裡還牽著根繩子嘛,他要是一哭呢,我就拉繩子搖搖他就行了,但是咱們不能去陪著他玩,不然給他養成習慣,你還睡不睡了?我是無所謂,可您在正月里能閑下來嗎?那些賞賜花宴大使您都不見了?還是在他們面前打呵欠!」圓圓真拿他沒辦法,孩子一天天的都在,她可不想養成任性的熊孩子。


  「好了,睡吧!明個兒還要早起呢!」


  朱意遠把朱勝非扶回屋子裡,又去見了老太爺跟老太太,才回到屋裡,就看到琴瓶在給自己洗腳的時候磨磨蹭蹭,直接問道,「怎麼了?說吧。」


  「主子爺,那個,您都忘了,這裡還有萍娘子呢!」琴瓶真是推不過去了,嬌娘子從娘家趕來,都在老太爺老太太面前掉了眼淚,他也是怕到時候老爺問起來,主子這裡……


  「唔,她怎麼了?病了?還是缺衣少穿了?」朱意遠完全沒有這個印象了,他成日里忙得跟什麼似的,哪裡還會記得旁人。


  「主子,她怎麼說,她是您的姐姐呢,沒得連表小姐都過的夫妻合美,倒是她一個人孤伶伶到老吧。」琴瓶不敢在朱意遠面前說假話,也是直來直往,免得主子還沒聽進去話呢,就被打出去了。


  琴瓶頓時被踢了滿身的洗腳水,「誰是我的姐姐?」


  「呸,小的這嘴!該打!」琴瓶知道主子又犯了左性了,顧不得自己忙拿著帕子給他擦腳,「我知道,主子您就一個姐姐,眼下正在宮裡當娘娘呢,小的錯了!回頭罰我一頓不吃飯!」


  「得了,她是看上誰了?」朱意遠懶得應付,直接問道。


  琴瓶點頭哈腰的道,「是一戶姓楊的,家裡的二兒子,詩書人家……是開封楊主薄的二兒子,楊丞湘。」


  「噢,開封的主薄啊,嘖嘖,看來她沒想低她姐姐一頭嘛。」朱意遠歪在迎枕上,手裡摸著紅玉串,「打聽過他是誰的人沒有?」


  「這,這小的還沒打聽呢。」


  「趕緊去打聽,把他家祖宗八代都給我挖出來,就是家裡小妾用的哪家的胭脂也不許給我露了。」朱意遠翻了個身,「沒打清楚之前,少答應別人。」


  「是!」


  琴瓶忙拿著東西就出去了。


  早想著嫁出去不就沒事了,非得等到熬不住了才讓姐姐來開這個口,朱意遠冷笑一聲。


  希望那個楊丞湘,真是個清白人,他也不想把家裡弄得怨氣衝天的,再說了,他其實就是忘了,誰讓那時候他想起來讓她嫁人的時候,她非要病著呢。


  他可不是故意的!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