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五行狩魂塔
晏非數次瞬間避開危機,看的那領頭人陰鷙的眼中透露著詭異興奮,他對這紅髮少年的興趣更大了,原本他的目的是站在比武台許久的翼羅塵,沒想到遇到了這個少年。
「有的人因天資過高被人嫉妒,所以死了,有的人因逃脫不了因果關係,所以死了,小子,你猜你會是怎樣一種死法呢?」
紅光再次出現,扇形範圍緊緊逼來,瞬間移動避無可避,晏非只來得及推開宇文勛,便被紅光吞噬。
被紅光吸入的剎那,晏非頭昏欲裂、驚魂未定之際,五道泛著幽森冷光的光芒,悄無聲息地自他腳下緩緩延伸散向五個不同的方向。
晏非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數步,等他鎮定的時候,發現這五道顏色迥異的光芒延伸不到三丈就停下來了,原來是有五張顏色各異的長方形符頁分別擋在這些光線的面前。
這五張符頁原本死氣沉沉的,表面無光,十分厚實,卻在被這五道光芒照射之後,立馬變得輕如蟬翼,如若透明的膜,甚至這數道光線不費吹灰之力就輕而易舉地穿過了,它們同時行至十丈處停下來。忽地一陣空間****,塵土飛揚,五根雕刻著五種獸類的巨大石柱在光線停下的地方破土而出。
驚嘆於這五根雙人合抱粗細、矗立望不到邊際的石柱,晏非心想如果不是那旋渦狀上空詭異的讓人不自覺地心生恐懼,晏非都要吐槽自己來到如來佛祖的手掌心了。
「青龍,朱雀,白虎,玄武,還有……麒麟!」石獸雕刻的惟妙惟肖,盤在石柱上,正臉全部朝著中心點,栩栩如生的眼睛冒著凶光,晏非感到莫名壓力,他急於離開這裡,興許是讀到晏非的想法,這五根石柱之間忽然釋放出源力圍成了一個圈,將他困在中央。
「我又被懟了?」晏非心道他是沒看黃曆,才至於連出門賺點錢都要被抓起來么?
從無緣無故來到這個世界開始,晏非就被捲入各種事件,無論是被只剩下半個身軀的鬼道師所捉,還是這次被無緣無敵抓進小空間內,他都是被動入局。
他對這些人一無所知,若說鬼道師是為了所謂的『天之源』綁了他,這個看起來十分像『噬屍』的傢伙是為了什麼目的抓他?他的變化如此巨大,這些人還能認得出嗎?
可疑,可疑啊!但話又說回來,在這陌生的空間內,敵不動他則不動,這人又能耐自己何?看誰先憋死。
「遊戲時間已到,小子你不打算享受這五行狩魂塔賜予你的樂趣么,以後可就沒機會享受了。」迴旋不歇的上空中忽然傳來一句玩性十足的話。
「哼,你說玩,我就要玩么?」晏非毫不畏懼的嗆聲道,但是他實則已經擺好了架勢,以應對突然襲擊。
「呵呵,在這裡多浪費一刻,宇文家那小子的生命就減一寸。」
這人是在威脅他!
外界還不知發生了怎樣驚天動地的變化,一想到外面可能出現的情況,晏非就擔心起來,他是主角,無論怎樣都不會死掉的吧,但是那個宇文家的小公子就不一樣了,年紀這麼小,又沒什麼防身的東西,隨便受了點傷肯定就會哇哇哭起來的。
壓下怒火,晏非命令自己冷靜下來,想想將要面臨的處境,最終還是拉下臉問:「要不,給點提示?」
「五行狩魂塔,十方競符殺,九死一生門,無人識真假。」
晏非仔細思考這四句話,心道這五根石柱應當是代表五行,以他對五行的認知,無外乎相生相剋,既然相生相剋,那就是一種無差別的循環,從這五根石柱應該找不到關鍵,十方競殺伐又是什麼意思呢?
十方競符殺,「符!」
看來符頁就是關鍵物品,晏非迫不及待地走到之前符頁消失的地方,忽地一道玄門突兀的立著他的面前,晏非再去其他四個符頁處,發生了同樣的事情,四道玄門出現之後,間隔的石柱之間分別連起一道源力之牆,形成一個五角星圖案。
而在這五條線相互交錯的地方,同樣也出現了玄門,晏非數了下,一共十道玄門,這個五行塔竟被源力之牆劃分了十一個空間,除了他所在的中間還餘下十個小空間,分別對應十道門。九死一生門,莫非指的是這十道門之中只有一個是通向生門?
百分之十的幾率。
十道門所對應的空間之中,有五個是獨立的金、木、土、水、火五個方位,剩下的五個是兩兩相剋的方位。肉眼所見的源力之牆雖然是靜止的,但依照相生相剋的原理,勢必是一種循環的流動,外圍相剋,內部相生,達到平衡。
小時候,父親曾與他與哥哥說過這些內容,哥哥對此提不起興趣,反而對兵法陣列之類的頗感興趣,父親便沒有再教他們了,因此,晏非完全不懂!
「如果人的生死是靠運氣來裁決的話,那麼——」晏非正站在朱雀方位的玄門前面感慨,手還在摸索這門有什麼區別,忽地,大門就被打開了!
一陣玄力將晏非吸了進去,隨後玄門便合上了。
就在一雙充滿戲謔的眼睛盯著狩魂塔首層時,他手指上的那塊指甲大小的紅色晶石閃過一絲紅光,神秘人嘖了一聲,哼道,「女人就是愛多管閑事。」狩魂塔寄在此人手指上的紅色晶石里,成了一方獨立的小空間。
現實中的比武台邊,晏非毫無意識,如同死人一般被這個神秘人一手提起,宇文勛已經不敵這些人的圍攻,敗相早露,只是不知為何這個神秘人突然下令,他的這幫手下就沒出殺手,饒是如此他也遍體鱗傷,左臉被被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直流。
而在深巷裡,一種無力的怨憎,隨著時間的推移,再無可解。
尤尚似乎認不出翼羅塵,他陰沉地喝道:「該死!」
打亂局面的人還來不及思考,尤尚的攻擊便已來到,顧忌對方是自己的義父,翼羅塵只守不攻,很快落於下風。他從不知道義父的拳掌功夫變得如此厲害,一個不留意,就被擊退數步,懷中的骨牌亦同時落在地上。
「骨牌……」
小混混將目光烙在骨牌上,恨意更深了。
死,都該死!
不遠處的尤尚看到骨牌,停止攻擊,翼羅塵見狀,忙呼喚道:「義父,我是翼羅塵啊,您是怎樣了?」
「翼羅塵,呃!」尤尚還是想不起任何事情,他的眼中只有源力,奪取源力。翼羅塵在他眼中就是個障礙,抹除障礙,才可得到源力。
「殺!」橙光破風而來,翼羅塵滾了兩圈堪堪避過。翼羅塵發現他的義父唯有見到骨牌才會有所不同,電光火石間想起義父曾是武師隊隊長,對骨牌應是十分熟悉,他還曾說過關於骨牌的事情。
或許骨牌是解決眼前事情的關鍵。
翼羅塵撿起骨牌,開始主動攻擊尤尚,並在他的企圖下,讓尤尚觸到骨牌,尤尚抓住骨牌的瞬間,一動不動,眼前一片空白。
「義父!」翼羅塵發現義父從握住骨牌的手開始漸漸冒出一股白煙,直至全身,驚喊道。
「翼,翼羅塵……」尤尚腦中閃爍數多記憶,看到義子擔心驚訝的眼神,不禁自嘲如今的他竟然淪為他人陰謀下的一枚棋子。死人是不該停留在這個世上,成為他人的累贅。
翼羅塵絕望地丟下劍,奔上前抱住倒下的義父,眼睜睜地看著他慢慢化為白煙。
「這是骨牌,」尤尚握住骨牌,忍受化為塵煙的巨疼,對翼羅塵道:「義父一生罪孽深重,被骨牌凈化,是義父的幸運。」
「義父,快放下骨牌!」翼羅塵掰開尤尚的手,欲奪骨牌,被尤尚阻止。
「聽義父說完,小心蛟未年,帶著烏鴉遠離卧雲城,永遠不要再回來,記住,永遠不要再回來,忘記邪……」尤尚身形慢慢化為塵煙消散。
「義父,呃——」翼羅塵沉浸在悲傷之中,渾然不覺危機降臨,忽然感到胸口一絲疼痛,低頭一看發現胸口正插著自己的劍,愕然回頭,卻見那綠光中的少年人陰沉地盯著自己。
「你,為什麼……」
「殺你!殺死你們啊!」少年人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你們都該死!」小混混身上的綠光漸漸消失,他撿起骨牌,一瘸一瘸的走到管家身邊,抱著屍體朝宇文府走去了,徒留受了重傷的翼羅塵倒在地上,『噬屍』們原本是追逐小混混,在小混混的綠階生命之光消失后,便將目標放在了翼羅塵身上。
翼羅塵不甘的睜大眼睛,不能死!他還不能死!『噬屍』蜂擁而至,卻在忽然爆發的漫天橙光中灰飛煙滅。
棲魂鴉和算命老者急急奔來,他們方才在聚源閣聽到動靜,便朝這邊跑,剛跑過來就看到翼羅塵一擊斬殺『噬屍』的畫面。
「升級了?」棲魂鴉瞠目結舌。
「還愣著做啥,沒看到他快死了么?」算命老者推了他一下。
棲魂鴉撩了下劉海,其實他被翼羅塵的眼神嚇到了,並不敢上前,老者氣得一腳把棲魂鴉踢過去,「快把他的血止住帶走,有人來了!」
「果然三腳貓的功夫。」棲魂鴉揶揄道,「哎呦呦,榆木疙瘩,你可千萬別死了,否則雪兒姑娘會傷心的。」
就在他們離開不久,汐藏封來到,他本是為尋找夜神而來的,沒想到半路察覺有異,有幾處血腥味,但是等他尋到之後卻發現早已空無一人,此地也是同樣,只不過此地的血腥味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