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商量
崔雲衣被安小貝這一句不知道給驚住了,嗓音瞬間調高了八度,問:「什麼叫不知道啊?」
香港,蘭桂坊。
「什麼問題?」
據某人說,這個小假期他決定要善待一下自己了,拋下工作,好好休息一下,睡一個懶覺。
「是你自己要幫,不是我逼你的。」
「洛於墨,你到底想怎樣?我見到你是已經能避就避了,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啊?你是嫌我的日子過得很好呢?還是要在我面前炫耀一下你的成功呢?還是你還有別的想法呢?洛先生,我的想法很簡答么,我只想過安靜平穩的生活,求你大人有大量了,不要再來找我了,放過我好嗎?」崔雲衣一次性把心中所說都說出來了,她只求安逸的生活,只要他不再來找她了,那她便滿足了。
也難怪崔雲衣把持不住,吃了大半的東西,可是對於沒有凍的椰汁喝,她還是懷恨在心的。
太陽緩緩升起,從只露出一角,到露出半張可愛的笑臉,直到最後整張燦爛的笑臉都浮出了地平線,一天馬上就要開始了。
這份友情比金子還要矜貴多了!
而事實上,崔雲衣做的早餐,除了那個蔬菜沙拉是能吃的,還有那杯咖啡是能喝的外,其他的都是不能吃的。
她說什麼他基本上都答應了她,當然這是除去那椰汁的問題,她只是說了她哥哥公司的問題,他就說了他會儘可能去幫;她說不要讓她哥哥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他也答應了。
崔雲衣聞言,不禁冷笑,看向一臉鐵青的洛於墨,嘲諷道:「你對不起誰呢?高高在上的你也會說對不起嗎?」
一個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失去理智的崔雲衣;一個處於深深的內疚和打擊的洛於墨。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彷彿身邊的一切都靜止了,只有他們兩個是活的。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吧!」
好糗,糗到家了!
「好,我大人有大量,記得今晚請我吃大餐,我要吃……法國大餐。」
可是她今天心血來潮,想發揮一下自己的小宇宙,看一下自己的水平到底去到那個程度。打開冰箱,塞滿了各色各樣的蔬菜,肉類的,還有方包。
一種莫名的感動從心底漫上心頭來了,幾滴眼淚在眼圈裡不停地打滾著,可是卻不能流露出來。
「洛先生,你手臂上的傷還沒好……」
時針剛好對準了七點……
崔雲衣抬眼望去店內——
「洛小姐,當時洛先生讓我先回公司,我真的不知道。」老王如實稟告道。
眼淚慢慢地湧出,一滴一滴地眼淚沿著臉頰滴落在床褥上。
崔雲衣哪有心情吃飯了,她這麼說只是想趕緊結束這頓飯,讓眼前這個男人把要說的話,趕緊說了,她一刻都不想呆在這個地方。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選擇權在你手上。」
銅鑼灣,名城烤肉店。
崔雲衣聞言,心裡樂開了花,還可以藉機報復她,故作雲淡風輕地說道:「嗯……就是你和別人發簡訊說蛋糕好不好吃……不對,應該是更之前,你和某人共度生日……好像也不是,我也不知道什麼是站在你身後了,不過我看到了很多我不應該看的東西哦!」
崔雲衣的淚對於他來說堪比珍珠,以前只要是她哭了,或者是眼圈紅紅的,他都會繳械投降,現在也不例外,看到她哭,黃豆大似的眼淚,他的心會隨之而痛
你竟然關心他!
「你有完沒完啊?我都不接你電話,你還打給我幹嘛啊?」
「衣兒,我們就不能好好談談嗎?我們之間真的……不可能了嗎?你對我還有一點哪怕是一絲的感情嗎?」
今天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了,他妹妹竟然做早餐,這早餐能吃嗎?
「雲衣,對不起。」洛於墨再一次說道。
所以,人們才會總是發出各種埋怨。
崔雲衣沒好氣地瞥了安小貝一眼,自信滿滿地說道:「我一向都很聰明,好不好?」
洛於墨往四周看了一圈,沒看到那個想要看到的身影,看向自己的助理,嗓音低沉地問道:「她人呢?」
周而復始的,崔雲衣不知道自己到底掐斷了多少個來自那個男人的電話。
「我的意思是順其自然,崔老師!」安小貝沒好氣地回道。
可是,下雨多少回影響到人的心情,想來沒有多少人會喜歡下雨吧!
崔雲衣最愛臭美,特別緊張她那張臉,要是聽到誰說她不美,說她丑之類的話,她不會馬上用語言回擊你,而是用她能殺死人的眼神一直瞪著你看,然後等你受不住了,準備舉手投降的時候,她就會慢悠悠地告訴你,什麼叫美。
人如其名說得一點也沒錯,他是那個沉默寡言,不懂情趣的男人。可是,她卻成了他的例外,面對她,他會變成話癆,在身邊會三番四次地叮囑她,不在身邊,他會簡訊、電話提醒她,讓她注意添衣保暖,注意飲食之類的。
「沒有,一絲半毫都沒有,我只是覺得很累,我只想過我安靜的生活,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我真的很累、很累……」崔雲衣越說聲音越小,這些都是憋在她心裡的話,她終於可以敞開心扉了,把自己心中壓抑已久的苦說出來了。
然而手機又響了起來,是剛剛的那個號碼,崔雲衣再一次把電話給掐斷了。但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很有耐性,任由崔雲衣掐斷了電話,他耐著性子又打回來了。
「洛於墨,你不要再叫我名字了。」崔雲衣動怒了,當他再一次聽到老媽說「對不起」這三個字時,所有的理智都沒了,她恨不得就拿著手裡餓剪刀一刀刺過去。
崔雲衣朝他剛剛指給她看的方向看去,一個穿著正式的男人的正背對著坐在那裡,而在他旁邊偌大的玻璃窗外便是整個維港的夜景。
「昨天不就是我同事林傑的生日嗎?你不是和他一起共度了一個不一樣的生日嗎?還親自為他做了個蛋糕,難道不是這樣的嗎?」崔雲衣故意反問道,臉上還帶著戲謔的表情。
「對不起有用嗎?洛於墨,我告訴你,沒用的,你根本想象不出當年的我是有多可憐,多痛苦。你把這裡的一切都拋棄了,而我卻像一個瘋子,去你家裡大吵大鬧,把你家裡都翻了幾遍,結果了,你家傭人告訴我,你走了,就這麼走了。任由我打電話、發簡訊給你,你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未曾回過我啊!」
崔雲衣不知道那個和安小貝發簡訊的人是誰,可是如果她的直覺沒錯那就是林傑,她也只能博一博了,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
「不要叫我的名字!」崔雲衣不悅地瞪著眼前這個行徑奇怪的男人,她不去找他算賬,他倒好,三番四次出現在她面前,是想羞辱她嗎?而且,他不配這麼叫她!
他沒事,已經足夠了,她為什麼還要去關心他呢?
處於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跟在蔣俊的身後,心在不停地顫抖著。
「安小貝我告訴你,林傑可是很搶手的,我們全校師生都很關注他的,過了這村就沒這樣的好事了,你可得把握好機會,機不待人,時不再來啊!」
「去最近的醫院。」等把洛於墨抬上車了,蔣俊著急地對司機說道。
洛於墨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地吐了口氣,平復自己過於激動的情緒,讓自己看上去盡量的平和。
「很好吃,沒有騙你,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蛋糕。」
「可是什麼,你沒見到他快不行了嗎?」崔雲衣沖著這個笨男人大喊道。
「你認為我會對你哥哥公司怎麼樣?」洛於墨把問題拋回給了崔雲衣,臉上則是保持著他千年不變的鎮定、淡然,似乎這件事與他無關似的。
洛於墨一心只是想著只要崔雲衣能原諒他,那至少他能活得開心一點,可是她並沒有這一刀而原諒他,那他要怎麼做她才能原諒他呢?
偌大的烤肉店裡只有三個人,一個是專心烤肉的男人,一個是一臉不滿的女人,而剩下的一個是店裡的老闆。
「不好意思,我今天才發現!」
崔雲衣,你不能原諒他的,你真的不能原諒他的!
「你認為我會因為你今天不來吃這頓飯,而對你哥哥公司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是這樣的嗎?」洛於墨看著崔雲衣,字字清晰地說道。
「他發生什麼事啦?手臂有傷?誰能傷到他洛大少爺啊?」坐在洛於墨旁邊的男人好奇地問道。
「不用,我就在這裡,這裡……沒你的事,出去。」洛於墨命令道。
單是在煎蛋這一部分已經讓崔雲衣頭痛了,她一打蛋,蛋殼便連著蛋白一起落到碗里去了,准不能讓哥哥和嫂嫂吃到有蛋殼的煎蛋吧!
那個位置,是他們第一次來的時候坐的位置,崔雲衣還記得。
「所以你心情變呢?」洛於墨挑眉地看向崔雲衣,他當然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可是能這樣一句搭一句說話,那也不錯,他可以自動忽略她傲慢、冷淡的態度。
說完,便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裹著厚厚的紗布,手臂有點麻麻的,使勁了力氣才能抬起自己的手臂。可是,手臂的痛都不及心中的痛。而且這比起她當年的痛,還是九牛一毛,算不上什麼。
洛於墨任由她捶打著自己,她的只是繡花拳,根本傷不著,他只是怕她在打自己的時候,傷到她而已。
「洛先生,不如我們還是先去醫院吧?」
「不能。」崔雲衣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下次,你來花店,提前告訴我,我去做一些點心等你來。」
崔雲衣做人要有原則,你不能,不能吃!
崔天衣真的不知道他唱的是哪齣戲?是他逼著她來的,好,她人出現了,他竟然在這裡讓她看著他烤肉,他就不能正常一點嗎?
這個夜晚,註定了是一個不一樣的晚上。
「好,我要去上課了,晚點再聊。」
「你……」
偌大的花店裡只剩下崔雲衣一個人。
整個香港可謂是熠熠生輝,特別是到了夜晚在霓虹燈和其他燈一起交相地交雜著,即使是下雨天也顯示出了香港繁榮之境。
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從街上傳來清潔工清潔的聲音。
「謝謝哥哥。」崔雲衣接過茶,暖暖的,剛好入口,便大口大口地喝完了,再喝完后還孩子氣的倒轉杯子,眼睛眯成一條縫隙,傻裡傻氣地說道:「喝完了!」
崔雲衣的眼神落在剪刀上,而後有片刻的遊離,像是質疑又像是不解思考,剪刀一偏——
就像此刻,他明知道她是在跟他鬧脾氣、耍性子,可是他就這麼由著她,只要她高興,他便可以毫無原則的去偏袒她,這種待遇連他的妹妹洛琳也沒有過。
「那哥哥你什麼時候給我找個嫂子?什麼時候生個寶寶出來給我玩啊?」洛琳臉上的擔憂散去了,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的哥哥。
「我發生了什麼?你這是在關心我嗎?你不覺得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很可笑嗎?」
「你就騙我吧,安小貝!」
「洛先生是失血過多導致暈眩,只要稍作休息,就會醒的。洛小姐你不要太擔心,要是洛先生知道你如此傷心,他會不開心的。」蔣俊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安慰道。
「當然是冷的!」崔雲衣回道,吃烤肉當然是喝冷飲,這樣才有味道啊!
崔雲衣聽了,只是木訥點了點頭,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想到這裡,崔雲衣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萬般無奈地搖了搖頭。
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是用人的鮮血凝結而成的……
崔雲衣在他對面落座,一臉冷漠地說道:「我人已經來了,你想怎樣?」
「說什麼?」
「雲衣,給我好嗎?」江維之發出最直接的邀請。
崔雲衣很好奇,今天服務員都去哪裡呢?只有老闆在這裡,該不會是老闆親自為她服務吧?
「哥哥……」
「崔雲衣!」
她是怎麼呢?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想到他的呢?
「洛於墨,在商言商,我還是懂的,我知道商人從來都不會做無利可圖的生意,你也一樣不可能那麼傻的,說吧,有什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