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分道揚鑣
自歇蒙樂率軍回歸，距今已有兩天，卡西娜心神不寧，獨自遊走海邊。
擊傷杜韋克後，海怪再未出現，因她想得入神，博爾娜來到身旁，卡西娜都沒感覺。
“殿下，您在想什麽？”
“沒什麽，隻是心情不好，出來散心。”說罷，卡西娜一愣，疑惑道，“你……你剛才叫我什麽？殿下？你怎麽知道我的身份？”
自從逃出尼曼帝國，她隻向艾文，透露過真實身份，後者口風嚴實，不會私下傳揚。
“魔法導師隻是偽裝，我其實是王室黑影。”
通過深入交談，卡西娜得知，博爾娜姐弟，均是黑影成員，因其內部分裂，集會與王室都有首領，之下是各路統領，如福音文、塔蒙納。
統領之下，就是隊長，通常以小隊為單位，各射正副兩名，如愛法德與費爾德。
王室黑影的職務，與集會一致，首領非常神秘，除了國王，沒人見過他。
由於他是王室中人，擁有極高地位，必要之時，可調動所有禁軍，沒人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其代號——暗刃。
“你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待卡西娜緩神，她才問道。
“昨晚我見過首領，他讓我獲取茉莉信任，在艾文回來前，紮根於反抗軍中。”
“你知道艾文在哪？”見她提及後者，卡西娜感到欣喜。
“他在富爾威林，如果不出意外，最近幾天就要歸來”
卡西娜興奮揮手，樂得像個小孩，博爾娜內心遲疑，詢問對方，是否喜歡艾文？
對於這個問題，前者雖感到臉紅，卻罕見沒有否認，博爾娜驚愕看她，不敢相信此事。
“博爾娜，你有聽我說話嗎？”見博爾娜愣神，卡西娜臉紅道。
“不好意思，您的回答實在太……太匪夷所思；屬下一時想不通，還望殿下見諒。”
“沒關係，以後別叫我殿下；從我離開帝國那刻，我早已拋棄公主身份。”
“殿下，當年那件事鬧得滿城風雨，陛下也沒辦法；你們偷走集會寶物，他們豈會善罷甘休？一旦陛下插手，將會爆發內戰。”
“你不用解釋，我從沒有怪過王兄；我隻是有些心累，不想再回到，爾虞我詐的宮廷中。”
她的神情不似作假，博爾娜心安，笑道：“真高興您能這麽想，等集會覆滅，我也會漂泊它鄉。”
“那好，到時候來找我，我們一起遊曆大陸；去西邊看一看，領略不同的風土人情，見識一下，千奇百怪的種族習性。”
博爾娜微笑點頭，道：“殿……卡西娜，夜深了，我們回去吧。”
“好，不過你放心，就算茉莉不幫你，我也會替你說話；我不知結果如何，但我相信，在他心中，我的分量不會低。”
————————————————————
乘船離開港口，眾人進屋休息，艾文喜歡清靜，在外獨自吹風，待其返回屋內，幾人還在說笑。
坐在靠窗位置，艾文麵露無聊，剛想閉目養神，杜安娜腳蹭腿部，“怎麽？寂寞難耐？要不要我讓他們出去，單獨給你消消火？”
伴隨兩者肌膚接觸，艾文欲火突湧，卻被理智壓住，他急忙挪動，生怕對方再來。
“你躲什麽？我看你呀，就是有賊心沒賊膽；明明想要，卻故作正經，真讓我由衷鄙視。”
這番露骨言語，驚得他目瞪口呆，杜安娜興致全無，扭頭望向窗外。
“就你這種反應，無論遇到何種女子，都沒豔福；送上門都不要，真不知你在想什麽？”
“是，我是沒有豔福，但又怎樣？我有知我、懂我的知己；愛我、關心我的父母；牽掛、擔憂我的妻子；還有並肩戰鬥、生死與共的同伴，請問這些你有嗎？如果有，你就不會覺得男女之事，有多麽重要。”
也許說到敏感點，艾文一改常態，用犀利言語，說得她啞口無言，聽到這話，荷蜜雅好奇看他，心裏大聲喝彩。
而易爾路與萊爾，則起身鼓掌，一是欽佩他的氣魄，二是讚同他的觀點。
————————————————————
深夜，如死水般寂靜，在一片靜謐祥和中，絲絲細雨伴隨微風，飄落而下。
德坎娜行走海邊，不顧地上泥沙，席地坐下，她很久沒享受寧靜。
本是享受快樂、無憂無慮生活的年紀，卻承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與磨難。
回想昔日，親如家人的村民，得知自己身份，一改往日和善外表，露出猙獰、醜陋臉嘴。
大家宛若瘋子，言語定義罪惡，仿佛自己不該存在，他們是正義的裁決者。
可她做過什麽？就連一隻螞蟻，德坎娜都不忍踩踏，村民為何燒死她？又為何沒人製止？
經過那件事，德坎娜不再相信，所謂的人性、善良、正義，為求自保，她加入惡血盟，一個與她身份相符，又能為其，主持公道的團體。
細雨接連落下，雨水開始變多，“嘩嘩”打她身上，德坎娜猶如木偶人，一動不動，迎接雨水洗禮。
杜韋克邁迅捷步伐，悄無聲息坐她身旁，巨大身軀遮住月光，宛若高山，替她遮擋風雨。
“又想起往事呢？”以老虎形態趴著，杜韋克問。
“是的，每到夜深人靜，我總會想起那段往事。”
“為何不忘記？它已經過去，沒必要回想；如果你不願罷休，我樂意替你解決。”
德坎娜身體忽動，伸手捧接雨水，然後一飲而盡，“謝謝你的好意，但不需要；他們隻是一群可憐蟲，我不想為他們勞神傷身，更不屑清理他們。”
“沒關係，有所需要，樂意效勞。”說罷，杜韋克話鋒一轉，“你有多久沒回去，看過你的母親？你……還認她嗎？”
德坎娜剛進盟，就分配在他的麾下，兩者經常走動，自然非常熟悉，前者曾說過，她自己的故事。
不知為何，提及她的母親，德坎娜沉默不語，說恨，是她給自己生命，使其長大成人。
說不恨，村民要燒死她，女子除了哭泣，竟不會反抗，哪怕燒毀房屋，用武器殺人也行，保護自己的孩子，不是母親天性？為何她不反抗？
“嘿，我就隨意一說，不要介意；讓我們忘掉一切，進入主題。”見德坎娜走神，杜韋克打斷道。
“有什麽話，你說吧。”
“之前我的手下告訴我，那小子回來了；對此，你有什麽打算？”
凝視平靜海麵，德坎娜起身，隨口道：“我該走了，不要忘記我們的協議；希望下次再見，你能給我，不一樣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