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麵見先知
荷紋城中，一家簡易房屋內，博爾娜跪在地上，對眼前人恭敬行禮，此人正是當初，與福音文見麵的黑袍人。
他正端坐椅上，手捧典籍查看，“這是霧蒙會的東西，早晚我會還給他們；不出一份力，就想得到幫助，世上哪有如此便宜的事？”
“殿下，艾文去富爾威林，結果會怎麽樣？先……先知真的在哪嗎？”
“你要記住，這世上沒有先知，他們隻是一群，偷窺別人隱私的神棍，神靈不會允許他們破壞平衡；你看著吧，早晚他們會自我消亡。”
雖沒得肯定回複，但黑袍人的話，間接承認先知身份，博爾娜很疑惑，為何後者能存活千年？
“王都最近情況如何？你們出發前，集會可有動作？”博爾娜還在沉思，黑袍人忽然道。
“回稟殿下，集會方麵雖無明動，但暗動非常頻繁；許多保皇派全被盯上，陛下獨木難支，如今正在韜光養晦，任由集會行動。”
黑袍人點頭，轉身原地徘徊，“隻要保皇派不做出格事，哪怕集會死盯，也出不了大亂子。”
話畢，他莫名說道：“和茉莉搞好關係，艾文再次回來，你的身份就會暴露；務必增進兩人感情，讓你能繼續留下。”
“是，屬下一定盡力。”
“最近一段時間，沒什麽大事不要見麵；盡可能減少外出，不要讓霧蒙會有機可乘。”
博爾娜恭敬行禮，目送黑袍人離去，她明麵上，是魔法學院導師，暗地裏卻是王室黑影。
黑影組織非常龐大，如果獨立出來，可稱霸一方，因其人數眾多，派係結構複雜。
除去效忠貴族的少數黑影，內部分成兩隊，王室黑影和集會黑影，前者直屬國王管轄，比起後者而言，他們更多一份責任。
集會的存在，雖不利於帝國統治，可他們太強，別說黑影處於分裂，就算兩者合並、且萬眾一心，也未必勝過前者。
何況黑影內部，永遠也無法合並，別的不說，魔源師強者，大半出自集會，與王室推力量來源，隻要腦袋正常，就不會做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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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模糊一切，海麵十分寧靜，既沒一艘船隻，也沒一隻活物，陰暗山洞內，杜韋克躺在地上，注視傷口，無奈歎息。
他的左身軀上，有一道中型血坑，坑內堆滿腐爛血肉，若非魔法封閉，血液早已滴完。
魚人們聚集洞外，麵露焦急神色，在人類眼中，他們雖是怪物，但其具備思維和情感。
聯盟之所以要舍棄杜韋克，隻因後者不願犧牲他們，長期相處一塊，兩者之間感情深刻。
大家都很尊敬他，視他為首領，而杜韋克的能力，也足以擔任此職，如今，自己的首領奄奄一息，魚人們卻無法幫忙，這使他們心懷愧疚。
片刻，人群發生極強躁動，聽到聲音，一個魚人頭目走出，用聽不懂的語言，嗬斥手下。
剛說沒幾句，隻見德坎娜緩緩走來，頭目氣憤嗬斥，正要下令殺她，杜韋克忽然吼叫，讓她進來看望。
“你來做什麽？要不是我快死了，你不可能活著進來。”屏退手下，杜韋克與其單獨相處。
“人生如此美好，為何非要尋死？擁有數十萬海怪大軍，除非聯盟傾巢出動，不然你活得很穩。”
“咳，就現在這樣，能活著已算奇跡，我還怎麽奢望活得安穩？”
“費盡心力得到魔法陣，卻被他人用來對付自己，這種荒誕之事，真不常見。”也許心力不足，麵對她的嘲諷，杜韋克罕見，沒有生氣。
“回去告訴德亞門，多行不義必自斃，我雖身死，但還會出現同類；不要妄想趕盡殺絕，說不定哪天，我會在地獄看到他。”
見杜韋克認命，德坎娜懷中掏物，拿出一個裝滿紅色粘液的瓶子，顏色比鮮血還要豔麗，它們緊貼內壁，來回蠕動，這竟是無數條紅色蛆蟲。
“惡血蛆蟲？你怎麽會有這個？德亞門給你的？”看到瓶子瞬間，杜韋克心驚膽戰。
這玩意是惡血盟，獨有的惡靈生物，外形雖像普通蛆蟲，可其生命力超強。
就算斬成肉泥、火焰燒灼，它可以結合空氣，進行細胞重組，是聯盟聞風喪膽的殺器。
不光本身可製造病毒，還能通過稀釋身體，通過空氣傳播，奧爾帝國時期，曾有三百多萬人，死於這種毒氣。
不過任何事物，都有兩麵，對活體生物而言，惡血蛆蟲宛若夢魘，但對惡血生物來說，這是絕佳補品。
蛆蟲常年浸泡惡血，它的稀釋與腐化，對身體有極大幫助，不但可治療傷勢，還可提神醒目、增強內在實力。
由於它需要純正惡血，才能製作，在惡魔失敗、狼狽離開後，惡血盟的蛆蟲數量，並不算多。
拿出部分禍害人類，本已不多的蛆蟲變為稀少，而他們中途退出，隻為保存實力，專心研究製作方法，發展至今，研究結果雖有成效，可質量不如原版。
為保存精英力量，使其存活更久，純正的惡血蛆蟲，隻會賜予實力強大、且有重大貢獻的成員。
如何分辨純度，就看血液顏色，純度越高，色澤越鮮豔，不過杜韋克很好奇，德亞門為何給她，惡血蛆蟲？
她比前者後來，貢獻也遠遠不足，杜韋克都沒有得到，德坎娜憑什麽獲取。
如果不是貢獻，那就是實力，可這更說不通，盟裏法師擁有都少，更別提她，年齡限製擺在那，無論天賦多高，實力不會太強。
“別多想，這不是聯盟賞賜的。”將他的疑惑，盡收眼底，德坎娜淺笑道。
“那你怎麽會有？”據他了解，除惡血盟外，其它組織不可能有惡血蛆蟲。
“聯盟成立目的，是為抗衡人類，當利益不再一致，想法產生分歧，分裂是必然結果。”
“怎麽？難道聯盟內部，有高層反水呢？”無論聯盟是否分裂，也隻有核心高層，才有權分配此物。
“該你知道的事，我會說；不該知道的，我閉口不談。”說罷，德坎娜正要離去，忽然想到什麽。
“之所以救你，是有人要保你，告訴你的手下，對我友好點；無論你願不願，我們已是同盟，我可不希望同室操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