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真凶是誰？

  “公堂之上，不得放肆！” 柳昌盛對那男子喝道。但內心卻是十分欣喜，本來他就不想讓這些愣頭楞腦的仵作上堂驗屍，本還想著引導著幾個苦主說出拒絕驗屍的話，沒想到他們竟會自己跳將出來，主動拒絕驗屍。   夜連赫打量了下那名“孝子”，卻發現他眼睛滴溜溜亂轉，一看便知心中有鬼，心說此人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在此弄虛作假。然而夜連赫知道，自己沒有證據，此時若是再貿然指證這男人是“假苦主”，隻會讓自己陷入更加被動的境地。   夜連赫隻能盼自己手下那些親衛此時能發揮出巨大作用，盡快將真凶送來，否則這件事，夜連赫即使能夠將它處理好，趙衛恐怕也得送命。   原來，夜連赫在來之前，便已吩咐自己手下親兵，根據自己暗子所調查出關於那幾個苦主的情報去抓人，此時，已是下午未時，距離天黑已不到兩個時辰，若是當日沒有將這案件審理完畢，柳昌盛那個老狐狸肯定就會以各種理由要求明日再審，而這一夜，作為關鍵人物的趙衛隨時麵臨著死亡。而此時夜連赫能做的，就隻有拖延時間。   “若要查明事實真相，還原死者死因，就隻能通過這個辦法！我們不是在褻瀆死者遺體，而是要還生者一個公道！不讓死者死得不明不白！”一旁一個仵作吼著嘶啞的聲音對那男子喝道。   這是令夜連赫萬萬沒想到的，這些仵作平日裏遇到這種苦主，均是懶得搭理，拂袖而去，沒想到這名仵作今日竟然能說出這般振聾發聵的話。一時間，公堂之上鴉雀無聲。   隻見那老者深吸兩口氣，平複了下心情後又道：“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眼中隻有死者冷冰冰的屍體，卻忘了，他們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為遭遇不測。我們這些人常年與死者打交道，所作所為，均是在為生者伸冤，為死者報仇！而你們卻用所謂“死者為大”來反對我們，若真是如你們所說“死者為大”，為何你們卻不顧死者冤屈，不顧事實真相，隻是一味的要個全屍？究其原因，不過是你們為了滿足自己心裏那一絲自我安慰，而根本不在乎凶手是誰！ ”   老仵作說完後氣喘籲籲，氣得渾身發抖。而那名男子此時卻啞口無言，不知該說什麽。   “老爺，民婦願意驗屍，隻要能查清殺我丈夫的真凶，民女什麽都願意做！”先前那婦人叩頭道。   “我願意驗屍！”   “求老爺為我兒子伸冤！”   老仵作一番話，竟然將眾人說動，此時，堂上隻剩下那名男子不知所措，畢竟，他隻是受人差使來此攪局的，這堂中那名老者，並不是他爹。這與當初那人給自己說好的不一樣，那人承諾，自己隻需要在公堂之上帶頭起哄，公堂上有人會幫他，一切都十分順利。然而，這事情卻演變成了這樣，頓時這男人心裏慌了起來。   夜連赫見此人已然慌了心神，知道自己判斷得正確，這人隻是個吃熱鬧飯的潑皮無賴，他一拍公案，大喝一聲：“好個賊子，你說，你究竟受何人指使，竟敢在公堂之上搗亂！”   而那男子被嚇得腿軟，咕咚一下跪倒在地。他這一跪，幾個真正的苦主頓時心裏也有些慌了。   “你從實說來，你姓甚名誰，堂上哪具屍體是你父親，若是你說得出來還則罷了，若是你敢有半句假話，本王就讓你好好記記，什麽叫大玄律法！” 夜連赫這一通連蒙帶嚇，將這潑皮徹底嚇破了膽，他連忙叩頭求饒道：”官老爺饒命，饒命啊！小人是城東的一個小混子，前天晚上聽人說有幾家人家有人在酒樓吃飯中毒死了，但因為這酒樓靠山大都不敢去告狀，我就帶上了幾名弟兄去找了他們，說有辦法幫他們告狀，但是他們的賠償要分一份給我，他們說有個孤寡老頭，可以讓我冒充他兒子，這樣，那老頭的賠償可以給我。就這樣，今早我與幾個兄弟都來了，結果他們幾人怕官，看到幾個捕手老爺來了，就都跑了。”男子哭喪著臉，將這事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而此時，幾個苦主一個個麵如死灰，內心忐忑，他們知道，此事暴露了出來，即使自己再有理，對方都能想法兒弄他們了。   “這潑皮雖然帶頭鬧事，但畢竟你們幾個人家是真有人被害，不用擔心本王會欺人，就按那仵作說的，咱們繼續驗屍，還死者一個公道！”夜連赫此時露出了和善的微笑。而在場眾人，包括幾名苦主看向夜連赫的眼神，也從先前的憤怒變成了感激、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