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新年快樂
薑家的祭祖還有三十分鍾開始。
大門外停下一輛車。薑辭的六姐,親戚口中的小六直接跳下車:“我們回來了!”
薑小六隻比薑辭大半歲,完美繼承了薑大姑父的活潑勁兒,沒等看到她人就聽到她的聲音環繞整個院子:“我們沒遲到吧,哎呦,回鄉的路太堵了。”
蘇芽先進來,緊接著進來一個陌生的男子和女子,再後麵就是傳說中的薑小五。
在門口玩著的凱凱看到兩個陌生人立刻回屋大喊:“啊啊啊,小叔叔和三姑姑帶著對象回來了。”
此時隻有一個單身的薑辭仿佛遭遇了晴天霹靂。說好的一起脫單呢?為什麽談戀愛了都不告訴她。
池木景好像感覺到了薑辭的絕望,在她身邊低聲問她:“你是在崩潰?”
“是。”薑辭雙目無神的看到有個白色的人影從自己的麵前急速跑過,很快白色身影又退了回來。
蘇芽將墨鏡勾到自己的鼻尖,露出一雙大眼睛看了一眼薑辭又打量她旁邊的男人,雖然他帶著口罩但是從眉眼來看還是被她發現端倪,低眸想了想驚喜問道:“你是池木景?”
池木景已經聽薑辭介紹過。她二姑姑家有個小女兒叫做蘇芽,與他是前後輩的校友同學,現在是一位非常厲害的芭蕾舞演員。她可能是全家唯一一個能夠直接認出他的人。
果然,現在就認出來了。
池木景直接承認:“我是。”
蘇芽倒吸口涼氣,剛要繼續問就被薑辭一個用力給轉過去:“快去見你姥姥姥爺,別讓老人家等急了。”
蘇芽想多說兩句,不過現在的確是家裏人更重要,風風火火的就往裏屋走。
薑辭生無可戀的看著外麵的太陽,深深吸一口氣,準備好迎接來自小六子的嘲諷。
留給祭祖的時間不多了。
薑家一行人來到祠堂,按照輩分站在各自的蒲團麵前。
池木景以及小五、小六帶回來的朋友因為不是薑家人,所以就在祠堂外安靜的看著裏麵的儀式。
薑家人重視儀式感,按照傳統的祭祖方式完成整個流程,最後在薑爺爺發話下大家才陸續離開。薑爺爺和薑奶奶叫著後回來的兩個孩子帶著他們的朋友過來,剩下的人開始為今天的除夕做準備。
薑辭接了個重任,就是帶孩子。帶著侄女侄子們在前院玩,同時帶著的還有對這裏滿是新奇的池木景。
“你每年都會這樣過?”池木景坐在石凳上看著小孩子們玩。
薑辭吃著橘子:“嗯。我們家的傳統。”
池木景感歎:“真好。”
已經習慣的薑辭:“還行吧,在我們這兒,這麽過年的人有很多家,隻是我們家人比較多而已。”
池木景喜歡過年的時候一家人在一起,可惜他這輩子都不會有再有這種經曆了。
“我買了東西,年後會送過來。”池木景說。
薑辭隨口一問:“為什麽要買東西?”
池木景:“畢竟是在你家過年,作為晚輩不能空手。”
薑辭拿著手裏橘子瓣給池木景看:“去超市買點水果走個儀式就行。”
池木景嘖了一聲:“太沒誠意了吧。”
薑辭嚼著剛才手裏的橘子瓣,含糊不清:“池大演員買了什麽誠意的年貨啊?”
池木景吸了一下鼻子:“你等著看吧。”
薑辭看著池木景隻是穿著單薄的大衣,忘了他厚的衣服還在賓館放著呢,起來說:“走吧,回屋。”
池木景抬了一下下巴:“孩子們呢?”
薑辭忘了還有這幫小孩子,吃掉剩餘的橘子拍手:“孩子們,我們進屋。你們小五姑姑那裏有零食!”
中午薑家照例吃一頓豐富的大餐,蘇芽站在椅子上拿著手機俯拍桌上的滿滿登登的菜肴,多個角度多張拍,隨後發到家族群了,家裏人開始保存圖片發朋友圈。
蘇芽不僅發了朋友圈,還發在微博裏好一頓分享。
一家人有說有笑的吃了豐盛的一餐後,收拾好碗筷,短暫休息後,由薑家做飯最好吃的薑二伯父親自指揮,全家人在一起包餃子。再由最皮實的孩子薑小五帶不愛做飯的人準備晚上的煙花炮竹。
“小妮子。”蘇芽直接在外麵壁咚了薑辭。
薑辭達拉眼皮:“幹什麽大妮子?”
蘇芽不樂意:“管誰叫大妮子呢。”
薑辭蹲下繞出去逃離蘇芽的掌控:“有話直說。”
蘇芽一把從後麵鎖喉薑辭:“說實話,池木景怎麽在這?”
薑辭拍開的手臂,任由她的手臂架著自己的肩膀:“你們熟?”
蘇芽:“畢竟是校友在學校也是見過的。說真的,他可比電視上好看。”
“是有點。”薑辭不否認池木景的美貌。
蘇芽感覺自己被薑辭繞進去,手臂用力:“我是問你,他怎麽在這?”
薑辭按照池木景對家裏人的解釋說詞對蘇芽說了一遍。
蘇芽聽後不太確認:“真的?”
薑辭:“不然嘞?”
蘇芽:“沒有說服力啊。”
薑辭又說:“不然嘞?”
池木景和薑小五這兩個大高個在倉房裏拿鞭炮,在樹枝上掛紅燈,還要配合薑二姑父給燈通電。
蘇芽還是想象不到,昨天還在電視上看到的池木景現在在她老家倉房裏幹活。
“你看他最新綜藝了嗎?”蘇芽輕聲問:“他現在可有喜歡的人,出現在這多讓人意外啊?”
薑辭嗦著插在果汁裏的吸管:“有什麽意外的?他說了是暗戀,為了不讓媒體扒出那女孩一直離人家遠著呢,多懂事。”
蘇芽糊塗了:“是嗎?”
薑辭:“是。他就是單純的無家可歸,在咱們這落腳呢。”
蘇芽漸漸被這個理由說服了:“我看姥姥可喜歡他了。”
薑辭輕歎一口氣:“隻要是帥哥,奶奶誰不喜歡?”
蘇芽讚同的點頭。
薑辭轉移話題:“你男朋友過關了?”
這次輪到蘇芽歎氣了:“不如小五哥的女朋友過關快呀。”
薑辭皺眉:“不滿意?”
蘇芽:“我爸媽還行,我姥爺你爺爺不是很滿意?”
薑辭更加皺眉:“為什麽?”
蘇芽:“嫌棄是做生意的。”
薑辭感覺到好笑:“憑什麽?你爸我大姑父,你哥我二哥都是做生意的,我爺爺你姥爺不都同意了,怎麽還挑上理了?”
蘇芽攤手也是不理解:“可能賴我吧,嫌棄我和我哥沒繼承我媽的醫生事業唄。”
彩燈通電,紅燈掛好,祠堂供香。
在合家團圓的夜晚,薑家人準時打開電視機收看春節聯歡晚會,在喜氣洋洋的歌舞聲中,老人們笑著,長輩們聊著,晚輩們手機沒閑著,小孩們的瘋鬧著,一整個大家子歡聲笑語。
薑辭看著和自己男朋友膩歪的蘇芽,嘖嘖嘖兩聲,沒眼看。轉頭就看到薑小五麵對女朋友笑地像朵花的樣子,又嘖嘖嘖兩聲,沒眼看。
壓歲錢是不可少的。
薑爺爺薑奶奶一視同仁,不管孩子們多大都是什麽輩分,人人都有紅包拿。
薑辭謝過這個謝過那個,一圈下來十多個紅包到手,當然轉頭還要給侄子侄女們一份,還有富餘,賺到了。
池木景看著其樂融融的薑家人,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他高興,也準備了一些紅包給小孩子們,讓他們開心一下。
“小池。過來。”薑奶奶讓坐在不遠處的池木景過來,拿出紅包:“奶奶給你的,別拒絕,過年要的就是這種彩頭。”
池木景拒絕的話沒有說出來,笑著接下來,不過這一接就不僅是薑奶奶這一份,薑爺爺給了,其他叔叔阿姨們也給了,滿滿的紅包全都到手了。
“謝謝。”池木景隻能說出這句話來。
當然,帶回來的各家對象也是見者有份。
廚房忙起來,煮餃子的煮餃子,熱剩菜的熱剩菜,外麵擺煙花擺煙花。
淩晨十二點的跨年鍾聲響起,所有人都到院子裏聽著左鄰右舍的鞭炮聲與自己家的鞭炮聲融為一體,看到漫天的煙花慶祝除夕夜,一年的不愉快都隨著煙花飛上天空炸開落幕。
池木景低頭對身邊的薑辭說:“新年快樂。”
薑辭的耳朵裏隻有鞭炮聲:“啊?你說什麽?”
池木景靠近薑辭的耳邊,說:“新年快樂,我很開心。”
薑辭笑著轉頭又與沒來得及離開的池木景近距離的對視,所有人都在慶祝除夕,沒有人注意到人群後麵的兩人目光流轉的對視。薑辭的耳朵仿佛突然失聰一般,她聽不到鞭炮齊鳴,腦子裏隻有池木景的這句“新年快樂,我很開心”。
池木景眼睛一沉率先站直身體,隻是眼睛沒有離開薑辭。
薑辭的視線還保持原來的高度,她不知道自己為何不敢去看池木景了。
“池木景——”薑辭的聲音在鞭炮聲顯得無聲無息,但卻傳進了池木景的耳朵裏。
她拉下池木景的衣服迫使他低頭聽自己說話,在他耳邊說;“新年快樂,以後也要開心。”
——
大年初一這下午,縣城的鐵路積雪已經清理好,池木景買了大年初二回去B市的機票,薑辭陪他先回去賓館整理行李。
“知道了。”薑辭靠著賓館的牆聽著電話那頭蘇芽的喋喋不休:“我去!”
蘇芽那邊完全是傳達薑二姑姑的旨意:“好好打扮打扮,明天的相親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蘇芽的聲音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傳出手機到了池木景的耳朵裏。
相親?
池木景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假意靠近薑辭。
蘇芽的大嗓門說:“我是勸過他們不要著急給你介紹對象,可是他們不聽。”
薑辭聽完氣不打一處來:“還不是因為你和小五哥,領回對象不早告訴我,你們是不用聽嘮叨你們了,壓力全來到了我這邊。”
蘇芽笑出哈哈聲;“這是可不能怨我,誰讓你把池木景帶回來了?老人家以為那是你不能公開的男朋友所以才不張羅給你相親的。現在你倆不是,不得趕緊趁你在家把你給相親出去。”
“你——”薑辭看到池木景就在不遠處收拾行李,躲到一邊壓低聲音;“你別亂說話,對人家不好。”
蘇芽坐在床上塗著腳趾甲:“切,我還尋思著對你不好呢。這就是沒狗仔,這要是有狗仔跟著,你倆緋聞滿天飛了。你和池木景的CP叫什麽來著,隻辭一景是吧。哈哈哈。”
薑辭氣地咬牙切齒:“你可閉上你的烏鴉嘴吧。”
蘇芽不閉嘴:“我不管。明天上午九點,記著點。”
“知道了!”薑辭看了池木景一眼莫名有點心虛,背對著他問電話那邊的人:“那人誰呀?”
蘇芽:“不知道,二姑姑朋友的孩子。”
“嗯。”薑辭聽著蘇芽嘮叨幾句放下電話。
有點煩。
可是為了不讓七大姑八大姨繼續給她壓力,這個相親還是去一下比較好。
池木景麵無表情的繼續收著行李,他這次帶的東西不多,很快就能收拾完。但是架不住池木景收拾東西又慢又亂,現在還沒收拾完。
“你明天有事?”池木景明知故問。
薑辭像是撒了氣的氣球,萎靡不振:“啊,小事。你定車票了嗎?”
“還沒。”池木景背對著薑辭掏出手機給方正發信息:飛機票改簽明天最晚的一班。
方正:OK
薑辭打開訂票軟件翻看:“你的機票是什麽時候的?”
池木景臉不紅心不跳:“不知道呢,方正幫訂的。”
薑辭算時間:“從我們這裏到市要坐一個小時的高鐵,從市區到機場還要一段時間。看現在的票,明天坐上最早的高鐵到了機場也要中午,你的飛機票最好定下午的。”
“哦。”池木景頓了一下:“你明天有多餘的時間嗎?”
薑辭點頭:“有。”
“哦。”池木景又頓了一下:“你明天的事情結束後,你能送我嗎?”
薑辭笑了:“怎麽?這麽大的人不敢自己走?”
池木景笑了:“不是不熟嗎?”
薑辭挑眉:“你自己來的還不能自己走?到了B市讓方助理在機場接你。”
薑辭說完感覺到自己說話有點衝,又解釋說:“我明天不確定什麽時候能夠結束,怕耽誤了你的時間?”
池木景的手機震動,他低頭一看收到了訂票信息,微微勾唇,抬頭的一瞬間又一臉無辜:“我的機票市晚上十點的。”
“晚上十點?”薑辭湊過去看池木景的訂票信息:“這麽晚?”
池木景收回手機:“可能是,年節過後返程的人多,買不到特別早的票吧。”
薑辭納悶,這麽多人趕著大年初二走?真是時代不同了都趕著回去上班。
“或許我還真的可以送送你。”薑辭說。
池木景心情愉悅起來:“好。”
——
薑辭一早是在蘇芽的電話轟炸中醒來的,她打著哈欠,打開手機揚聲器,一邊刷牙洗臉一邊聽蘇芽嘮叨,嘴裏哼哈的答應。直到自己出門相親,那邊電話才放下。
薑辭打車去到約會的餐廳,時間正好,沒有早更沒有遲到。
大年初二,縣城裏營業的地方不多,但好像很多年輕人這幾天都被安排了相親,餐廳裏的一對對男女還真是不少。
薑辭按照蘇芽所說找穿著灰色大衣的男子,正好看到了角落的一桌坐著蘇芽描述過的衣服,她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問:“請問你是——史承?”
史承是被安排來相親的,前幾天一起到湖邊滑冰的婷婷是他的上一個相親對象,兩人是一個學校的年輕老師,聊起來還算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
兩人在約會後不約而同的表示自己不想交往的想法,獲得了對方的理解。一個學校的老師,聊的話題隻有學校和學生,兩人都不想把學校的事再帶到生活裏,所以相親不了了之,朋友情誼倒是進步一些。
史承同樣驚訝來人是薑辭,這都怪自己相親次數多了產生抗拒,這次連相親人的名字都沒有注意聽。
反觀是薑辭不是沒有問相親人的詳細情況,隻是愛嘮叨的蘇芽每次都傳達,她漸漸地也就忘問了。
史承:“小辭。”
薑辭坐在史承對麵:“婷婷呢?”
史承笑了:“我和婷婷相親不成,做了朋友。”
薑辭才知道婷婷是史承的相親對象之一。
“挺意外的,沒想到我們被安排在了一起。”薑辭有點尷尬。
“是啊。”史承也是如此,上次見麵是四個人還好一些,現在是兩個人,還是以相親對象的方式見麵,著實尷尬了一些。
服務員走過來遞上菜單,薑辭隨便點了點東西就交給史承,史承直接要來一模一樣的西餐,尷尬的喝了半杯的水。
最先開口的還是史承:“我如果知道今天來的是你,我不會同意的。”
薑辭抬頭。
史承解釋說:“我是注定要留在這裏教書育人,你也注定會留在你的地方經營你的工作室做你愛做的工作,這裏不夠你施展。”
他們本來就不是一路的人,不可能會在一起。
薑辭笑了一聲:“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為我考慮。”
史承笑了笑:“為你考慮是我應該做的事。”
薑辭鼻尖有點酸,史承總是用最大的限度的溫柔接納她,所以才讓她在分手後的很長時間念念不忘。
“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不是沒有走到最後嘛。”薑辭喝下半杯白水。
高考之後相約考到同一個大學,彼此初戀,戀愛兩年,最後因為誌向不同分道揚鑣,不是不喜歡,隻是走的路不同,慢慢的就走遠了,時間一長,留下的也隻是曾經還沒有完全被時間消磨的情誼而已。
史承:“你還在怨我當初把你扔在了B市。”
“你的高中語文成績不好都是有原因的!”薑辭否認史承的自我檢討:“不是你把我扔在B市,是我自願留下的。我沒有你想要投入教育行業幫助落後地區學生發展的偉大夢想,我也沒有一定要當老師的決心,所以不是你扔下我,是我們都有自己的理想。現在我們的理想都在實現,是多好的事。”
史承笑著:“你呀,總是這麽樂觀。我記得你的朋友說你像個小太陽,總是愛鼓勵人。”
薑辭攤手:“可能是天生樂觀吧。”
服務員送來兩份西餐。
史承:“酒量不好就別喝了。”
薑辭歎氣:“和朋友一起吃飯最怕的就是會被阻止想要吃的東西,我特想喝紅酒。”
史承知道薑辭的酒量:“一杯就倒,我還要送你回去。”
薑辭嘖了一聲:“我們這關係都不值得你發個善心?”
史承:“家裏人都不知道我們談過戀愛,我送你回去不就露餡了。再說——”
說不下去了。
薑辭好奇:“再說什麽?”
“沒什麽。”史承壓下自己想要舊情複燃的心思。
薑辭拿過刀叉:“做個假設。如果家裏人知道我們以前談過戀愛,會不會把我們湊在一起?”
史承:“應該不會。”
薑辭:“為什麽?”
史承:“一旦我們成了,你不會留下,我不會離開,這是原則的問題,很難攻克。”
薑辭懂了,從小到大,她都不如史承會堅守原則,更預見不了可能會發生的一切。史承善於發現問題解決問題,薑辭則是碰到問題硬著頭皮解決問題,兩人相處那兩年,沒少因為這點觀念辯論過。
兩人吃飯,偶爾回顧一下大學的時光說了說彼此不知道的大學八卦,偶爾說說近況聯絡聯絡感情。當年兩人的分別不能說是天崩地裂但也可以說是刻骨銘心了。
薑辭當時有過放棄自己的理想跟著史承回到家鄉。
她之所以考入師範學校一是因為有家庭的因素在,二是因為自己喜歡曆史專業,雖然後來被調劑到漢語言專業有過一陣沮喪,不過很快調整好狀態,與史承一起去到大學享受大學生活。大三開始,很多學生還是選擇自己的未來,毫無興趣的薑辭看著史承為了做老師的夢想準備讀研,想著自己要不要跟著繼續深造。
可那時她實在是找不到繼續努力的動力,偶然的機會讓她對寫劇本產生興趣便開始研究這東西。可是那時候的薑辭多數還處在迷茫的階段,最後一咬牙幹脆和史承一起回去當老師算了。
是史承發現了她的心不在焉,發現了她的喜好,鼓勵她可以繼續堅持。但是堅持的前提是,縣城裏有沒有優秀的資源和紮根的土地,史承主動與薑辭聊起夢想,勸她找到自己的樂趣和為之奮鬥的目標。
薑辭在史承一番“社會主義理想教育”後,意識到自己有多戀愛腦上頭,思考一夜之後回複史承,她要去做編劇。
史承對她的選擇意料之中表示恭賀,隨之而來的就是兩個人的兩條路,在長時間的各自努力的過程中,兩人的聯係慢慢變少不了了之,甚至分手都是在兩人在發消息談論夢想的時候,自然而然說出來的。
分手之後,兩人再也沒有了聯係,即便在學校碰麵也都是點頭之交。
看似是好聚好散的分手,其實在等兩人忙完自己的目標的時候才感覺到心裏空落落的疼痛。
遺憾,失落。
與其說薑辭是朋友們的小太陽,不如說史承也曾發著光照亮過薑辭的路,指引過她的方向。
兩人走在馬路上,史承把薑辭送回家。
“小辭。”史承在薑辭家門口停下腳步:“吃飯的時候,你做了假設,說是如果長輩們知道我們談過戀愛會不會讓我們複合。”
薑辭轉身過來看著他:“你說不會,因為我們之間的堅持會有衝突。”
史承鼓足勇氣說:“我也做個假設。假設我們之間沒有這些原則,我們還會不會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