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聽彩絨的話
“彩絨。”千棠麵帶微笑地站在彩絨跟前,眼裏帶著不能忽視的深情。
彩絨就跟沒見到他人一般,拉著蕭淩然從旁邊就直接走開了。蕭淩然驚訝地嘴巴都變成了“O”,看著彩絨的眼神也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彩絨也沒解釋,依舊是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千棠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轉身跟在彩絨身後,不管她去什麽地方,他都一步一趨地跟在她身後。彩絨沒受影響,倒是蕭淩然有些扛不住了。
“我說彩絨,你們之間要是有什麽誤會,還是盡快解決掉吧。他這樣背後靈一樣跟著我們,我心裏瘮得慌啊。”蕭淩然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表情了。這一個兩個都有人在屁股後麵跟著,分明就是在刺激著她這個孤家寡人嘛。咋地,有人追,了不起啊。
彩絨嘴角動了動,“大小姐,不好意思啊,奴婢去跟他說一聲。”這才轉身走到千棠跟前,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不要跟著我了。你這樣走在後麵,已經造成了我家大小姐的困擾。你若是沒什麽事,就回京城去吧。”
千棠裝出沒聽懂她在趕人的意思,笑嘻嘻地問道,“那你是要跟我一起回去京城嗎?”
彩絨動動眉,“當然不可能了。我現在是人家府上的奴婢,是沒有自由身的。你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若是沒事,就多去棒棒窮苦的百姓。成天跟在我後麵,成何體統。”
千棠眼裏閃著光亮,臉上也是得意的笑容,“既然是彩絨的話,那我自然當仁不讓了。”說完,還真就轉身離開了。若不是估計自己的形象,估摸著他都想要邊走邊跳了。
蕭淩然走到彩絨的身旁,看著千棠的背影,完全過來人的口吻說道,“若是舍不得,就追過去告訴他。別等人離開了,再來心疼難受。”
彩絨強壓著內心想要躁動的感覺,冷著臉跟蕭淩然說,“大小姐,奴婢不懂你在說什麽。咱們不是還要去花藝坊嗎?請大小姐先行。”
蕭淩然搖搖頭,“你呀,別到時候後悔了。”言盡於此,她轉身就往花藝坊的方向走去。
千棠也是把彩絨的話當聖旨一般奉行,當天就去物色門麵。為了能多看到彩絨的麵,他都把位置選在蕭家或者花藝坊附近。可惜,兩個地方的店家都是打算沾著蕭家的光,誰也不想讓出這個好地段。千棠合計一番,幹脆在彩絨每天的必經之路擺了一個攤。桌子旁還立了一個幡,上麵寫著“懸壺濟世”。
彩絨沒有見到千棠的藥攤,卻是蕭淩然先發現。她先是驚訝,隨即有些好笑。她還在一旁替別人窮擔心,搞半天這是打算長久作戰呢。
“千大夫,你這是演的哪一出呀?苦肉計?不對,你這沒給自己上刑,不算。望妻石?也不對,你們還沒成親呢。”蕭淩然摸著下巴,猜測著千棠這一舉動的目的。
千棠聽了蕭淩然後麵那句,臉色變了變,“蕭大小姐,我隻是聽從彩絨的話而已。他讓我多幫助貧苦人家,我就在這裏搭了個攤子,專門給別人看病的。”想了想,又補上一句,“彩絨早晚是我妻的。”
蕭淩然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也沒反駁,“嗯嗯,有信心是好事啊。不過,你問過沫沫的意見了嗎?”
千棠,“……”大小姐,不帶這麽戳傷口的。
蕭淩然看著千棠突變的臉色,忍著笑,趕忙轉移話題,免得對方手指一點,自己就去西天見佛祖了。清清嗓子,她往周圍瞧了瞧,“千大夫果然是初來乍到,很多人都不知道你的醫術。既然你懸壺濟世,不介意我做你的第一個病人吧。”
千棠睨著她,也沒拒絕,“非窮苦人家,我都是收高價的。”神色自若地說完,從衣袖裏掏出一塊絲巾,蓋在蕭淩然的手腕處,神情專注地給她把著脈。
良久,蕭淩然感覺自己都快睡著了,千棠才收回自己的手,再把絲巾疊好收起來,拿了一旁的紙筆,邊寫邊說,“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不順心的事,讓你有些憂慮,造成你的肝氣鬱滯,對脾胃都有影響。不過,你的身體各方麵都很健康,心情開朗一些,你的身體就會更好的。”
蕭淩然雖然聽說了千棠的醫術高明,心裏卻是有些半信半疑的。但是經過他這麽一把脈,她是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啊。不過她也有些好奇,“我自認為自己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而且胃口也挺好的,你是怎麽把出來的脈?”
千棠手裏的筆停了一下,抬眼瞄了瞄她,又低頭繼續寫道,“隻要你真的有,我就能診出來。雖然不嚴重,但還是吃兩服藥好一點。不過話說回來了,你也是在不停地勸慰自己吧。要不然,你的脾胃受到的影響不止這麽一點。”
蕭淩然苦笑,“有什麽辦法呢,人生總有求不得的東西。若是因為得不到就痛苦,那這世上,恐怕留下來的也沒多少人了。十有八九已經很不錯了,這不得的一二,就當作人生的缺憾美吧。看開一點,也就沒什麽了,總會走出去的。”
千棠寫好了藥方,拿起來吹了吹,交給蕭淩然,“三碗水煎一碗,每天三碗。”見蕭淩然收下,他忍不住調侃了一句,“大小姐這是來給我開解的嗎?”
蕭淩然大笑,擺擺手,“非也,不過是一些體會罷了。彩絨不算是不可得,隻要你誠心,想來她是會原諒你的。”
千棠這才露出了笑意,“那就承了大小姐的吉言,我會努力的。”
去了花藝坊,蕭淩然把自己和千棠的偶遇告訴了葉沫,說完還感歎了一句,“又是一對苦命鴛鴦。”
葉沫睨著她,“什麽叫‘又’,你給我解釋解釋。”
蕭淩然指著葉沫,“你跟王爺算一對吧,那彩絨跟千大夫當然就是‘又一對’了。”
葉沫翻個白眼,“我跟宋應瓏算什麽苦命鴛鴦,我是浴火鳳凰。”她不要當什麽苦命鴛鴦,一聽就是很痛苦的類型。
蕭淩然靠在一旁的木架上,“浴火鳳凰,你得了吧,鳳凰若是聽到了,準得一口火燒熟了你。”
葉沫一聽就不高興了,她這個暴脾氣,若不是看在她們是結拜姐妹的關係上,她絕壁一鏟子給她飛過去,就算她能躲過去也不能輕易饒過她。葉沫站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蕭淩然,氣急敗壞地咆哮道,“我就說自己是浴火鳳凰了,咋地了,難道我還能把自己比喻成鳳凰了。”
蕭淩然也不怕死繼續挑逗,“那當然啦,鳳凰要是見到你這模樣的,估計得懷疑自己是頭上一片綠了。”
“你……”葉沫氣得炸毛,可又找不出反駁的話來。畢竟她說的也不算錯,自己連蕭淩然的百分之一都當不了,更別說鳳凰了。氣呼呼地等著蕭淩然好半天,她終於憋了一句話出來,“你給我等著,我要告訴爹娘你欺負我。”說完,蹲下去繼續除草。
蕭淩然愣了一下,沒想到葉沫會神來這麽幼稚的一句。等她回過味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她家沫沫生完孩子以後,真是越來越幼稚可愛了。
宋應瓏聽到蕭淩然的笑聲,從牆那邊伸了個腦袋過來,好奇地問了一句,“淩然,你在笑什麽呀?”
蕭淩然指著葉沫,“這不是笑你媳婦兒嘛,說不過我就要去爹娘那裏告狀,真是幼稚的讓我忍不住笑起來。”
宋應瓏見著這個機會,趕緊抱著葉熙過來,討好地跟葉沫說道,“沫沫,你別擔心,我幫你報仇。”說完,抱著兒子就走到蕭淩然麵前,抓著葉熙的手臂往蕭淩然身上招呼過去。
蕭淩然瞪大眼睛,“王爺,你這算是作弊嗎?居然拿我幹兒子做擋箭牌,你這個大男人怎麽好意思?”
葉沫驀地咧開嘴,起身過去從宋應瓏懷裏抱過葉熙,換成她拿著葉熙來對付蕭淩然。蕭淩然不可能對付自己幹兒子啊,也不可能去對付抱著幹兒子的他娘,萬一摔著幹兒子了,她可不得心疼死,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葉沫欺負自己。
“你真是太卑鄙了,居然用這麽投機取巧的辦法對付我。等我幹兒子睡覺去了,看我怎麽收拾你。”蕭淩然一邊後退一邊朝著葉沫嚷起來。
葉沫冷哼一聲,得意地看著蕭淩然,拿著葉熙的手臂舞了兩下,“有本事你現在就收拾我啊。”然後跟葉熙眨眨眼,逗得葉熙咯咯直笑。
宋應瓏瞧著葉沫跟蕭淩然玩的開心,自己則拿起了葉沫扔在一旁的鏟子,蹲下來繼續除草。
為了討葉沫的歡心,他真是下了狠功夫來學如何種花、除草。現在雖然學了不長的日子,但是他已經可以分辨哪些是應該除掉的,哪些是可以留下來的。他剛剛就注意到葉沫手上的動作,這會兒撿起了活兒,也是做得有模有樣。
“我說王爺啊,你這麽放任你媳婦兒對付我,真的是一點都不擔心我倒戈嗎?”蕭淩然說笑地問道宋應瓏。
宋應瓏頭也沒抬,“到目前為止,媳婦兒才是最重要的。”
葉沫聽了這話兒,以為自己是沒反應的。但是蕭淩然看的很清楚,這姑娘的眼睛都快亮瞎了。
捂著額頭,蕭淩然一臉悲痛,“你們就這樣欺負還沒嫁人的我吧。哼,不理你們了。”轉身去了展覽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