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隱瞞了心思
也不知道蕭淩然是不是因為邀約失敗，從而導致她灰心喪氣，沒有再開口提說邀請的隻言片語。不過她和馮謙依舊相處融洽，兩人見麵的時候有說有笑，完全看不出來絲毫不妥。
馮謙這頭倒是有些好奇起來，想知道蕭淩然找他要說什麽。隻是，他確實挺忙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三天兩頭地就有人找他去聚會。為了拓展人脈，隻要是他覺得值得結交的，一概不會拒絕。
後來，他慢慢地感覺出來了，其中不乏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他也不戳破，打太極一般地把事情推開，假裝沒聽明白對方的意思。時間一長，對方明白了他的心思，也就沒再提說了。當然還是有不死心的，直接把窗戶紙戳破，告訴他想招他為婿，得到的自然是拒絕的答案。
有一些人雖然遺憾，但念在他的為人，並沒有斷絕往來。但還是有些人覺得他不識好歹，一個花藝坊的掌櫃，他們看得起他，他卻不給他們麵子，這些人心高氣傲地從此不再與他結交。更有甚者，還找人想教訓他，結果卻是被反揍一頓，從此再無來往。
馮謙倒覺得無所謂，這樣的客人，對他們的花藝坊來說，也是個不定數。萬一哪天買去的花，他們沒照顧好，反而怪到他們頭上。雖說他們有凜王罩著，有蕭家撐腰，但口碑差了，對生意也是致命的打擊。
不過，馮謙也在考慮，少了一部分的客源，他得再重新挖掘新的客源。他得好好思考思考，還有那些潛在的客人。眼下的終於空閑出時間了，沒等到蕭淩然的邀約，他自己主動提出了邀請。
趁著花藝坊休息的時候，馮謙約了蕭淩然去江州最出名的酒樓一續。蕭淩然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馮謙的邀請，她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赴約那日，她早早地就趕到了勤尚酒樓的包廂，沒想到馮謙早已經到了。
“馮大哥，你可來的真早。我以為我會早到，沒想到你比我還早。”蕭淩然笑眯眯地跟馮謙說道。
馮謙起身迎接蕭淩然，聽到她的話，自然也是會心一笑，“這不是急著見你嘛，所以一大早就出門了。”他沒說的是，他隨時打算提前出發，隻是他娘聽說他約的是女孩子，愣是眼睛發亮地一早就把他趕出了門。他有些哭笑不得，卻也沒有拒絕。
“哎呀，猛地聽到馮大哥這麽說，我也是會害羞的。”蕭淩然故作嬌羞地側過了臉，天知道她聽到馮謙那句話，心跳有多快，都快從胸膛裏蹦出來了。強壓著內心的激動，她故作無事地坐到馮謙對麵的座位上，“哈哈，能被馮大哥這麽看重，真是我的榮幸啊。”
馮謙臉上依舊是和煦的笑容，“也是你，我才會這麽著急。若是換了別人，我絕對不會這麽早到的。”兩句話，就點明了蕭淩然在他心中的地位。
蕭淩然本就跳得飛快的心髒，此時都快爆炸了，腦袋有些暈乎乎的，她覺得自己好像飄起來了一般。深呼吸兩下，勉強壓製了自己內心的躁動，她繼續笑道，“若是沫沫知道了，她恐怕也得高興地一蹦三丈高吧。”
馮謙看著蕭淩然，臉上帶了些無奈，“還是別了，王爺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把我挫骨揚灰了。”依著宋應瓏對葉沫的寵愛，自己若是表現得過一點，恐怕都不好過。為了自己的小命，他還是該怎麽看待葉沫，就怎麽對待葉沫吧。
蕭淩然本事捂著嘴笑，後來忍不住便鬆開手大笑起來，“沫沫要是知道了，恐怕也得跟你急。咱倆都一樣，憑什麽就要特別對她不看重。”
“這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小命嘛，這都還沒娶妻生子，好歹也讓我有了後再說被王爺收拾吧。”馮謙見場麵和諧，也說起了笑。
蕭淩然聽了這話，心卻是漏跳了一拍，倏爾難受起來。雖然知道馮謙將來會娶妻生子，可聽他說出口，感覺又不一樣，更讓人受不了。幸好她忍住了，要不然這會兒一準兒要冷場。
“對了，我都忘了問，馮大哥今天約我出來，是有什麽事要商量嗎？”蕭淩然可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馮謙是約她出來表白心意的，可能是為了花藝坊的生意，找個好點的地方聊一聊未來的發展。
馮謙笑笑，“沒什麽要商量的，隻是前些日子你約我，結果我一直有事給耽擱了。後來你沒再提，我也沒問你。不過，心裏總是有些在意，就想趁著現在空閑了，問問你。”
蕭淩然驚訝地看著馮謙，心中打起了小鼓。之前還信心滿滿的，可被拒絕了幾次，她現在倒有些不敢開口了。加上，她又擔心萬一馮謙不喜歡自己，這要是拒絕了，兩人在花藝坊見麵，肯定會很尷尬。思緒幾轉之後，她隱瞞了真正的意思。
“這不是為了花藝坊的生意嘛。”蕭淩然笑道，“我就是覺得，花藝坊的客人還是單一了些，而且有些不算固定，就想找你商量一下，看有沒有更好更固定的客人。”
馮謙那麽敏銳的人，自然察覺到了蕭淩然並沒有說出真正的話，而是找了個話題來轉移自己的視線。不過既然蕭淩然沒說，他也沒問。隻是他沒想到的是，他自認為貼心的舉動差點讓兩人失之交臂。
“其實我最近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有些客人確實沒有必要作為長久的客人進行維持。所以，我們有必要開發一些更穩定的客人。隻是，我考察了不少，暫時還沒有發現更好的合作對象。”馮謙也是有些苦惱。
蕭淩然鬆了口氣，不過見馮謙也順勢接了話題，就把自己的思緒也接了過去，原本表白的話也被她忘在了腦後。兩人聊了一個上午，暫時擬定了一些方案，隻是都不確定可不可行。
吃過午膳，兩人從酒樓下來。馮謙無意中看到酒樓樓梯拐角處放了一盆蘭花，他下意識地評斷了一番這盆花的養勢。等他又下了兩級台階，他猛地轉過頭看著那盆蘭花。他立刻意識到了，被他之前忽略掉的潛在客人。
“淩然，我知道了。”馮謙第一時間喊住蕭淩然，說了這麽一句讓她一頭霧水的話。
“知道什麽了？”蕭淩然茫然地看著馮謙。
馮謙指指身後的花盆，“明白了沒？”
蕭淩然看了一眼他身後，暗道，不就是一盆蘭花嘛。剛想開口，她也意識到了，頓時明白了馮謙的意思。她笑眯眯地點點頭，“明白了。那咱們現在就去找酒樓的掌櫃？”
“嗯，去跟掌櫃聊一聊，畢竟勤尚酒樓在江州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酒樓了。若是能放上我們花藝坊的名花，說不定會抬高一個檔次。”馮謙信心十足地說道。
雖說已經過了用膳的時間，但酒樓裏依舊坐得客人滿滿。好在掌櫃現在並不忙，見到蕭家大小姐過來，說要跟他談生意，沒多想便答應下來，請了兩人去後院的包間詳談。
“秦掌櫃，想必您也知道，我家現在開了一家花藝坊，做的都是名花的生意。勤尚酒樓在江州是頂尖的酒樓，如果能擺上我們花藝坊的那些名花，說不定會招來更多的客人。”蕭淩然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明自己的意思。
掌櫃點點頭，“小的自然是聽說過，隻是……小的也聽說了，大小姐家的花藝坊，那些花的價錢可不便宜啊。而且，那些名花，怕是我們自己很難打理養活啊。若是沒多久就凋謝枯萎了，這筆錢可不是就白花了嘛。”生意人，自然也是利益至上。
馮謙嗯了一聲，“秦掌櫃說得沒錯。但是，我們的老板娘現在已經培育出了，可以適應我們江州氣候的名花。也就是說，那些名花不會因為地域原因成活不了。而且，若是秦掌櫃能大量購進，價格方麵我們可以再談。而且我們也可以保證，每個月都來幫你打理那些名花兩次，確保它們可以熬過這個冬天，到明年夏天也能綻放。”
秦掌櫃看著馮謙，再看看蕭淩然。其實他之前也是挺心動的，因為江州米商莫家辦過一次賞花宴，他看過那盆“司蘭花”，真的是相當漂亮。他也想過，若是擺在他們酒樓中，那得為他們增色多少。隻是，一打聽了那個價格，確實太貴了些，才讓他有些猶豫。”
馮謙也知道秦掌櫃的顧慮，畢竟是一筆不小的花銷，他得慎重考慮才是。想到這裏，他也就不再多說什麽，而是用眼神示意蕭淩然準備離開。
“秦掌櫃，你也不用著急下決定。咱們花藝坊的生意一直都在，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前往我們的花藝坊來，現場查看，再做商量也可以。我們花藝坊隨時恭候你的大駕。今天耽誤了你的時間，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事，就不多留了。”馮謙說完便起身，跟著蕭淩然往外走。
秦掌櫃也沒留人，隻說了自己會好好考慮，如果真的可行，他會親自上門去商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