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過是做戲
騰瑜監視了葉沫幾個月,剛對她有了一點改觀,沒想到就被打了耳光。捏著手裏的信,他的眼神有些晦澀。說不清到底是意料之中還是有些失望,他朝著悠然居的方向看了一眼,轉身進了宋應瓏的書房。
“主子,看來您猜得沒錯。王妃果然是在麻痹我們,隻不過她的定力還是不夠。”騰旭雙手奉上那封信,繼續說道,“難道王妃真的以為可以滿天過海嗎?”這麽大喇喇地讓馨荷送信,不等於昭告天下嘛。
宋應瓏的表情很冷淡,若仔細瞧的話,還是能看出他唇邊那一抹嘲諷。意料之中的事,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
剛想說兩句的宋應瓏,在看到沒有封口的信封背麵時,眉頭微微動了一下。依著他的印象,從前葉沫給葉祺寫的信,信封口不止有火漆,還有一種花騰圖案,大概是為了防止被別人看了去吧。
發現宋應瓏的動作有些停頓,騰瑜不解地問了一句,“主子,這信有問題嗎?”
宋應瓏並沒有開口,拿出疊的有些厚的信紙,心中莫名劃過一絲不安,總覺得這信不應該打開,要不然會有意外的事發生。定定地看著信紙好一會兒,宋應瓏才緩緩打開。看過之後,他果然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略微煩躁地把信紙扔在一邊,他頭疼地揉著眉心。
“主子,有什麽不對嗎?”騰瑜還是第一次看到宋應瓏在看過葉沫的信後露出這樣的表情,通常他都隻是冷笑,然後把信交給他的。
宋應瓏長吐一口氣,“你自己看吧。”
騰瑜好奇地拿起信紙,沒多久就看完了。看過之後,他默默地把信還原,裝進信封裏,隨後低下了頭。好難受,他如果忍不住笑出聲了,王爺會不會一掌劈死他啊。可這也不能怪他啊,誰讓王妃寫的這封信這麽搞笑啊。
明明葉祺的意思是讓她匯報在凜王府找到的機密,可王妃給人家回的都是自己的事。什麽前些天種的花成活了,或是昨天終於有下人主動跟她打招呼了,再或者是今天吃了什麽好吃的東西,然後還寫了個生活計劃,末了加上一句自己在府裏生活的很好,請她爹不要擔心。
誰要看她的生活日常啊,王妃是在明眼裝瞎嗎?騰瑜一想到那洋洋灑灑的四大張紙,就忍得有些難受,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騰瑜,你怎麽看葉沫的信?”宋應瓏看完這封信,卻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
騰瑜深吸一口氣,狠狠地壓下笑不能出聲的難受,“主子,屬下以為王妃可能是真的變了。畢竟她從前的信都寫得很明確,從沒有今天這樣的情況發生過。但是……”他有些猶豫,“也有可能這是王妃的障眼法,故意演給我們看得。其實,她要傳遞的信息已經送出去了。”
宋應瓏眼眸微動,指頭在桌上輕輕敲打著,“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封信其實是暗號,葉祺那隻老狐狸跟她女兒串通好的。一來可以掩人耳目,二來又可以傳遞消息。”
騰瑜皺起眉頭,“也不無可能,畢竟葉祺是個詭計多端的人,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也不足為奇。”
宋應瓏把信交給騰瑜,“你還是把讓人把信送到葉府去,本王倒是想看看,老狐狸看了這封信有什麽反應。另外,你也繼續監視葉沫,看她那邊有何動靜。”
“屬下明白,即刻去安排。”說完,騰瑜拿著信就離開了。
然而葉沫並不在意便宜爹怎麽想,她這是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就算便宜爹氣得蹦起八丈高,也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所以,我們葉大王妃依舊是該幹嘛幹嘛,每天去散散步,賞賞花,看看書,最近又多了一項娛樂活動,就是栽花。
其實葉沫也是散步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她的院子有一塊空地,上麵長了些雜草。估摸著是因為這裏是她的院子,所以花匠基本不會過來幫她整理花草。前院那一片長勢很好的蝴蝶紅,聽馨荷說,都是葉沫自己找人來打理的。有了她這個園藝師,就不有擔心院子裏的花草沒人管了。
為了能更得心應手地整理花草,葉沫特意找來福叔,把自己的要求告訴他,讓他幫忙去打造了一套了心儀的工具。
不得不說,福叔的動作真是很快啊。之前葉沫讓他幫忙買書,三四天就把她的書架給填滿了。這次讓他幫忙打造園藝工具,不過半月,就送到葉沫那裏去了。
看著跟自己以前用的工具相差無幾,葉沫高興極了,大笑地跟福叔說了好幾聲謝謝。然後愛不釋手地擺弄著那些工具,嘴裏念念有詞。
福叔看著如今親切開朗的王妃,也漸漸放開了心懷,慢慢地接受這個不同往日的王妃。看到她那發自內心的真誠笑容,他也跟著笑了起來。
“什麽事這麽高興啊?”看到屋裏的氣氛很不錯,甫進門的宋應瓏淡淡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