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子琛&一璿番外:我們之間的前世今生(1)
從巴黎的戴高樂機場飛往S市的東方機場,約十小時二十多分鍾。
陶一璿輕輕地咬著唇,從飛機上看著外麵的雲卷雲舒,飛機一直飛在雲層裏,她向下看了看,日光穿破雲層,有些刺眼的透亮,那些雲朵溫暖柔軟,團團的卷在一起,倒像是棉花糖一樣。
姣好的臉上綻放出了笑顏,她忽然就想到年少時的棉花糖,那個少年買東西總是兩份,雖然她一直都知道,她的那一份是沾了好友鬱歡的光,就連他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常常是停頓一下,就越到旁邊好友的身上。
他對她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歡歡在嗎?她吃過了嗎?告訴她不要太累……
鬱歡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她最喜歡的男生割舍不下的愛戀。
陶一璿從小窗上往下望了望,那些雲朵那麽密集,像一張張溫暖的床,她忽然就想,如果就這麽從這裏跳下去,沒準也不會死。
飛機降落的時候滑行的很快,她其實一直很怕那樣疾馳的速度,可是卻總是把車開到驚人的速度。
他也曾冷著臉教訓她,你如果不想要命,死的時候記得不要讓別人坐你的車,你不想活,別人還想活。
她知道他說的不是好話,卻逆言順聽,當他是在關心自己。
這一次回來她什麽都沒帶,隻背了一個隨身的小包,衣服都送給了合租的英國女孩,零零散散的東西也都是能賣就賣,她用不多的錢請巴黎的幾個好朋友吃了頓飯,瀟灑的揮手登機,不留一絲眷戀。
這不是屬於她的地方,她的心也從不曾留在這裏。
她在法國躲了兩年,父親交代她學的東西一件沒學到,反而是學精了調酒,在法國的兩年,她穿梭於巴黎大大小小的酒吧,品著各種各樣口味的花酒,她向來隻抿一口,從來不喝。
調酒師從來不喝酒,這是定律。
她是輕裝簡行,連行李都不需要取,直奔著出口就跑了出來。
她是在等一個人來接她。
陶一璿咬著唇,踮起腳尖對著外麵接機的人使勁張望,她的心一直都是提著的,帶著緊張和期盼,希望能看到那個最想見到的人。
一道纖細窈窕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野裏,陶一璿的唇角漸漸地揚起了笑容,大聲叫了一句,“歡歡!”
鬱歡應聲轉頭,四目相對,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了。
陶一璿向後看了看,那個身影始終沒有出現。
陸子琛沒有來。
鬱歡也沒有跟沈亦晨結婚。
那是她一直以來,聽過的最難過的消息。
鬱歡的強顏歡笑她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她一直都是隱忍堅韌的,有什麽痛苦都獨自承受,打掉牙和血吞。
鬱歡的堅持和努力是她一路看過來的,她自然知道,當初鬱歡有多期望,她現在就會有多失望。
陸子琛換了號碼,這件事她還是聽鬱歡說的,現在的她對他似乎已經到了一無所知的地步,什麽消息都得由著鬱歡來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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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的顛簸勞累,陶一璿回家洗洗澡,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坐在床上翻出了那個號碼。
她想撥出去,卻又想給他一個驚喜。
接連幾天的熬夜和忙碌,她的皮膚都變得粗糙起來,眼下有了淡淡的青影,眼裏也是滿滿的疲憊和恍惚,她不能用這樣的形象見他。
陶一璿在家養了整整三天,各種麵膜護膚齊上陣,每天滴米不進,隻吃水果來護膚和保濕,老媽秦心蘭看著心疼,閨女兩年沒回家,她恨不得把超市都搬回來天天做滿漢全席,可是陶一璿不吃,她也沒辦法。
她從來沒這麽想過一個人,她已經不是在巴黎,現在和那個人同在一個城市,思念愈發的洶湧起來。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她是做過精打細算的,甚至連見他的日子都是仔細的挑挑揀揀,愣是又拖了兩天,才做好十足的心理準備。
黃曆被停在了那一頁,阿姨給陶一璿打掃臥室的時候,很清晰地看到了日曆上標注的提醒。
二十三號,宜嫁娶。
陸子琛工作的醫院,是她爸爸所在的醫院,她父親陶虔風是那家醫院的院長。
她的新車是回國之後父親新買給她的,張揚豔麗的紅色保時捷911,她知道父親打的是什麽主意,父親是想讓她去醫院工作,找一個能繼承陶家家業的醫生結婚,他老人家也就省事了。
其實陶一璿對這件事倒是沒什麽異議,反正她喜歡的人也是醫生,還是自己家醫院的醫生,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她是黃昏的時候趕去醫院的,本來她想一早就去,可是一夥朋友聽說她回來了,生拉活扯的叫著她出去玩,她無論如何都拒絕不了,隻好答應下來了。
紅色的保時捷停在醫院門口,吸引了不少人側目觀看,陶一璿從車上下來,整了整著裝,正要進去,陸子琛已經下班了。
兩年不見,可是她仍然能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他。
“子琛!”
她揚聲叫他,陸子琛轉過頭,看著站在台階下麵的女孩。
棕色的中長卷發,淺灰色西裝連體褲,腰上係了黑色的腰封,愈加凸顯出她纖細的腰身。
她比當初出國的時候長高了一些,卻比那時候還要瘦。
視線再轉,他的目光在她身旁的保時捷上逡巡了一下,漸漸地顯露出一些輕蔑和鄙棄。
還是和當初一樣,任性虛榮,肆意揮霍。
陶一璿的眼裏綻出了暖意的光,向前迎了兩步,他站在樓梯上,她要仰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他穿著修身得體的西裝,比記憶力還要冷漠涼薄了一些,臉上的神色平淡無奇,沒有她想象中該有的欣喜。
可她還是故意忽略他的冷淡,興高采烈地說:“子琛,我回來了!”
陸子琛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淡淡的點頭,“嗯,好久不見了。”
沒有別的了嗎?
陶一璿愣了愣,就連紀晨看到她都是滿心歡喜的,摸著她的頭說她漂亮了,比以前成熟有氣質了,為什麽他這麽冷淡。
陸子琛看到了她眼裏無法掩飾的失落。
他繞過她身邊,陶一璿在原地怔了兩秒,轉過身追上他。
“等一下。”陶一璿拉住他的手臂,抬起小鹿一樣明媚的眼睛,“吃晚飯的時間了,我們一起去吧?”
她的聲音裏隱隱有些期盼和央求,陸子琛順著她的手看過去,修剪的很幹淨的手指,白皙嬌嫩。
“我不想去,今天剛做了一場手術,很累。”
他沒有直截了當的甩開她,隻是很平靜的拒絕,陶一璿果然在他臉上看到了疲憊和煩躁。
她慢慢鬆了手,斂下眉眼輕聲說:“對不起,我不知道。”
“無所謂,我先走了。”
簡短又淡漠的對話,讓陶一璿的心裏有些微微的刺痛。
陸子琛看了看她,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向著一輛黑色的寶馬7係走過去。
陶一璿的心沒來由的漏了一拍,她還記得很早以前他們三個坐在一起開玩笑,那時候鬱歡滿眼憧憬地說,她希望將來有一天會有一個男生開著寶馬車來接她。
他真的就記住了這句話。
他是想成為鬱歡身邊的騎士,所以才買了這輛車嗎?
她站在原地,他的黑色寶馬和她擦身而過,她的手握住又鬆開,最後苦澀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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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一璿一直記得她第一次見到陸子琛的模樣。
那時他們剛上高中,她和鬱歡是相見恨晚的好姐妹,穿一條褲子都嫌不夠親密,天天黏在一起,說些女孩之間的體己話。
拜她一雙長腿所賜,不幸成為班裏數一數二的運動健將,短跑和跳高是她的長項,運動會這種事自然少不了她出馬。
她初中的時候就是市級優秀運動員,學校裏的項目根本不在話下。老班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放在她身上,希望她能在運動會上拿個一百米短跑的金牌回來。
運動會開始的前一天,放學的時候幾個體隊的女生攔住了她,臉上是不懷好意的囂張和挑釁。
“聽說你一百跑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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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角一時間有點轉不過來,陶陶的番外終於開始了,最近太桑心了,大結局木有人冒泡,番外也木有~~那些不留言的親愛的們,你們是要鬧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