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藥引
福伯聽後表情沒有一絲起伏,隱隱透露出幾分思索,他了解了黃巧雲所說的症狀以後,心裏有了幾個大致的判斷。
得到了黃巧雲的允許,她搭上了許浣溪的手腕,原本白嫩的手腕如今已經瘦的隻剩骨頭,纖細的有些可怕。
“脈象時起時伏,飄忽不定,但是一些律動卻屬正常,氣鬱結於心,久滯不下,恐怕乃是心疾所致。”福伯一邊感受著脈象,一邊輕聲說道。
黃巧雲也聽不太懂,滿臉期待的看著福伯,希望能夠得到一個好的答案,秋月心裏也有些緊張。
南音聽了福伯的話,腦海裏也在回憶著,哪些是可以醫治心疾的藥材,南大丫則乖巧的站在一旁,不給南音添麻煩。
福伯收回了手,他走到黃夫人麵前施了一禮,緩緩道,“令媛的病情十分複雜,乃是憂思過重,誘發了食欲不振,精氣低落,最後疏滯於心,害了心疾,心疾隻需要用一劑猛藥去疏通血氣,隨後慢慢調理才行。”
黃巧雲一聽需要調理就可以慢慢恢複,臉上忍不住泛起一絲喜意,“大夫所言當真?小女並非無藥可救,那真是太好不過了,還請大夫開藥,無論花多少銀子都在所不惜。”
福伯點點頭,拿起筆墨在紙上寫了一些藥材,可是臉上卻帶了些許為難,將那張藥方遞給黃巧雲看。
“人參,當歸,白芨,藏紅花…”黃巧雲隨意的瀏覽了一下藥方,隨後便交給秋月,讓她盡快去購置。
福伯再三猶豫了一下,叫住了就要離開的秋月,“黃夫人,老夫剛剛不是說過要用一劑猛藥,衝破鬱結在心脈的氣嗎?那藥方裏的人參,作為多種藥材的藥引,就必須采用年份越久的,效果越好,最好是…”
“是什麽?”黃巧雲趕緊追問道,而秋月也停了下來好奇的望著福伯,等著他開口。
福伯下意識的望了南音一眼,才沉聲道,“最後是千年人參,這是最適合不過的藥引了。”
千年人參啊…黃巧雲若有所思,趕緊吩咐管家去庫房查看一下,之前別人送禮送來的人參可有符合要求的。
管家應下之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去清點庫房中的人參,黃巧雲則對福伯表示感激。
南音下意識的摸了摸懷裏,她把千年人參放進了空間,收到了福伯之前那個奇怪的眼神,她還有些納悶,如今則全是明白了,但是她心裏也有些猶豫。
很快管家就回來了,他手裏拿著一本厚厚的本子,額頭上浮起點點細汗,臉色不太好看。
“稟夫人,庫房裏有百年人參兩支,數十年人參十支,千年人參一支,但是在不久前太夫人大壽,您將千年人參作為賀禮,送出去了…”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微不可聞。
黃巧雲臉色一僵,似乎也回想起了這件事,這下她慌張起來,不知道該怎麽辦。
“福大夫,請問貴醫館可有千年人參?不管多少錢我都要了。”黃巧雲突然想起,轉頭問向福伯。
福伯輕輕搖了搖頭,他們協和堂原先有半隻千年人參的,但是有一位客人氣疾發作,急需千年人參吊命,前幾日就賣了出去。
這無疑是雪上加霜,黃巧雲的臉上一片灰敗,正是在命運麵前,就算你再有錢也無能為力。
南音看著黃巧雲沉痛的表情,心中一橫,走上前來,“黃夫人不必難過了,千年人參我這裏正好有一支。”
此話一出,頓時房間裏的所有人都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南音身上,黃巧雲更是一臉驚訝的抬頭望著南音。
福伯撚著胡子,表情甚是欣慰,南音當著眾目睽睽之下,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實際上是從空間裏拿出來的。
打開一看,一根幹癟的人參映入眾人眼裏,南大丫有些震驚,因為她看見了千年人參身上有一道痕跡,那是她不小心弄上去的。
“南音,這難道就是…?”南大丫忍不住開口問道。
南音回眸一笑,輕輕點了點頭,她把人參遞到黃巧雲麵前,“這是我大姐前段時間在山上找到的,我給福伯鑒定過,是真的千年人參無疑。”
秋月眼裏放光,她看著南音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顆金子,不,是金礦,總是能夠在最需要的時候裏,提供給她們最需要的。
黃巧雲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滿臉的激動,“南姑娘,真是太謝謝你了,你開個價,無論多少我們許家都會滿足!”
沒想到南音卻搖了搖頭,她剛剛在電光火石之間突然想到,自己不是一直都想找個靠山來支持自己,為以後經營商鋪提供一份保障,現在不是現成的機會擺在眼前嗎?
用一根無意間得來的千年人參,換來一個強大的靠山,這波操作不虧啊!
“我不要銀子,咱們合作了這麽久,秋月姐更是第一個照顧我生意,讓我掙了第一桶金,是我該多謝你們才是,這千年人參就當做我的一點心意。”南音落落大方,說的話一點也不會讓人反感。
黃巧雲眼裏帶著幾分驚異與讚賞,小小年紀便懂得放棄一些東西來獲取以後的幫助,好魄力,未來定有一番大作為,這個情自己領了。
“好,既然南姑娘這樣說了,我實在不好拒絕,等他日小女病好了,我一定上門拜謝。”黃巧雲也是個幹脆的,打定主意便不會拖泥帶水,接下了南音的千年人參。
福伯又叮囑了一些注意的事情,便帶著南音匆匆離開了許府,這下子南音在許府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南丫頭,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你是怎麽認識許家夫人的來吧?”福伯顯然對這件事很是好奇。
南大丫早就樂的找不著北了,她誤打誤撞下竟然找到了千年人參,這真是…太刺激了!
南音微微一笑,也不藏著掖著,便把自己上街買菜偶遇秋月,最後跟許家簽訂供貨協議的事一五一十的跟福伯說了,隻不過隱瞞了空間的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