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回門禮,少拿一點
一早,米露半夢半醒間,被激烈的熱吻拖進一個溫柔的漩渦裏,隻覺得胳膊腿累得抬不起,仿佛昨晚被繩子綁縛了一夜似地。
鳳眸惺忪微眯,她這才發現,自己正被擁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他灼燙的體溫有陽光的味道,她手臂被牢牢困住,腿被他的腿壓住,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阻隔,肌膚相貼,柔滑地直叫人歎息,男子氣息沁入心脾,眼前俊美的一張臉模模糊糊,仿佛晨霧中的曼珠沙華,蠱惑著人犯罪。
她篤定這一定是一場夢,一定是一場夢!
於是,她揚起唇角,眯著眼睛輕抬了下脖頸,就主動吻在他唇上。
司徒一爵疑惑地微皺劍眉,眯著眼睛輕一挪動,被子下就成了曖昧廝磨……
邪魅的星眸牢牢鎖住她略帶惶惑的鳳眸,不容她逃避,火辣的吻從頸側直侵襲向下,他吻得邪肆又疼惜,絲毫沒有弄疼她,反而逗引得她欲罷不能。
房間裏靜得出奇,紅色的紗簾外,透進暗白的天光,隻有兩人越來越急促地呼吸顯得突兀,真絲軟被裏,溫度要沸騰,然後他就順利地攻城略地,順勢翻身將她扶到身上,任由她恣意馳騁……
兩個小時後,米露再醒來時,隻覺得腰要斷掉。
絲被整齊蓋在她身上,一旁枕頭擺放地異常端正,仿佛沒有被挪動過。
什麽麵膜,什麽衣服,早已經不翼而飛,但是甜蜜的歡愉,仿佛一場幻覺,卻又那麽真實。
她圓圓瞪著眼睛,看著床帳盯上的玫瑰圖案,之看到眼暈,忙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鬧鍾,竟才剛剛六點半。
洗漱衝澡之後,她吹幹頭發,從洗手間裏出來,就見心姐正在忙著換床單……
心姐忙與她打招呼,“少爺正在樓下準備禮物。”
“他今天不去工作嗎?”
“董事長交代了,讓他把該做的事情做好,再去忙公司的事。”
米露哦了一聲,隻當司徒一爵該做的事,是江海集團的那堆麻煩。一想到江海集團的麻煩永遠處理不完,米露就壓抑不住愧疚。如果和黎曼青在一起,他便用不著經曆這些了。
“心姐,茗姨昨晚從醫院回來了?”
“早上回來的,精神似乎不太好,還在房間裏休息。董事長交代我們不準打擾她。”
米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董事長還是很疼惜茗姨的。”
“說的是,夫人到底是給他生了一雙兒女。等到老夫人壽辰,三小姐也會從國外回來的。本來大少爺和少夫人結婚,三小姐也應該回來才對……”
心姐話說到這裏,自覺說的話過多,看了眼米露的神色,見她並沒有厭煩,反而一臉微笑地聽著,才鬆了一口氣。
“心姐您先忙,我去換衣服!”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我下去叫廚房準備。”
米露朝她客氣地略一頷首,隨手從沙發上拿了自己的手包,帶進更衣室,從手包夾層裏拿出避孕藥硬生生地吞下去,然後,才放心地換衣服出來。
卻看到沙發上長發披散的白袍女人,米露被嚇得打了個趔趄,見女人轉過頭來,忙捂著心口堆上笑。
“茗姨,您怎麽進來也不敲門呀?”
“我在自己家裏,還需要敲門麽?!”
被折騰了一夜未眠的王之茗,臉色蠟黃,頭發淩亂如草垛,凹陷的雙眼眼圈烏青,坐在豔紅的新房裏,著實叫人毛骨悚然。
隔著茶幾,米露坐下來,“茗姨身體可好點了?!”
“夏米露,你少給我假惺惺的!不要以為裝柔弱,你就能成功脫身,昨晚就是你在魚湯裏給我下的毒!”
米露偏就等著她這樣斥責,“茗姨,你說我給你下毒,有證據麽?如果沒有證據,可就是誣陷呐!”
“我……我篤定,你把毒塗在了青花瓷小碗上!”王之茗這就把昨晚用過的青花瓷小碗放在茶幾上,“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拿去警局化驗?!”
米露有恃無恐地笑了笑,優雅地側著雙膝,往前挪了挪,唇角清絕地淡冷微揚。
“茗姨,您是揣測,不是證據!”
她這就打開手包,取出手機,把裏麵的照片調出來,舉到王之茗麵前,“倒是您行凶的罪證,我這裏有一打。”
王之茗看了眼照片上的人,勃然大怒,這就要搶手機……
米露飛快地把手一收,“如果江海集團那些沒有拿到薪水的人,知道是你派人灌醉了負責給他們發薪水的組長,並且把他鎖在酒店的房間裏三天三夜,恐怕不會輕饒了你!”
“你竟然跟蹤我?”
“你不是也跟蹤我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如此淺顯的道理,中學就學過了。”
王之茗咬牙切齒地站起身來,“夏米露,你這樣幫著司徒一爵,他的心就在你這兒了嗎?你別太天真了!我給司徒譽峰生了一雙兒女,他到現在做夢都叫戴鬱芙的名字!”
“茗姨,我同情你的遭遇,但我不是你!我們不會有相同的下場。”
“是麽?!那就走著瞧!”王之茗絕然摔門出去。
米露頹然歎了口氣,仰靠在沙發上,忍不住揉了揉額角。卻不得不承認,王之茗的話的確有振聾發聵的力量。
所幸,她在司徒一爵身邊睡的機會並不多,也沒有機會聽他在睡夢中叫黎曼青的名字。
米露收拾了心情,剛要收起手機,就看到蘇明澈發過來的信息,“中午一起吃飯吧,我親手燒菜給你吃。”
米露莞爾,本想拒絕,猶豫良久,還是回了一個好字。
她下樓來時,司徒一爵正站在沙發旁,聽著老夫人和老爺子訓話,整個人精神奕奕,額角上明顯換了嶄新的棉紗布。煙灰色的休閑西裝,顯得格外雅致,搭配黃褐色的英倫風衣,清俊冷酷,更多了幾分明媚。
米露格外多看了兩眼衣服,發現,這竟是她親手搭配好的,本以為那種陽光而不失內斂的羊毛呢風衣會讓他多幾分陽光的感覺,沒想到,反而讓他的鋒芒更銳利。
四目相對,她臉頰微熱,迅速避開他的眼神,視線就落在茶幾上擺放著的禮盒上。昂貴的冬蟲夏草,還有珠寶首飾,以及包裝精致的古玩,每一個都叫人咋舌。
米露疑惑地忙上前來,叫爺爺和奶奶,“怎麽這麽多禮物?”
“傻丫頭,這當然是給你的父母送的回門禮呀!”
回門禮——米露最避諱的。
這意味著,她又將從司徒家“拿”走許多東西,一部分放在江宅,一部分給母親,這顯得這場婚姻愈加牢不可破。
老夫人見她突然就臉色蒼白,忙站起身來,親昵地握住她的手。
“你和一爵和好就好了,打今兒起,奶奶也不管你們了,晚上你們想去芙園住,就去芙園住,想來這裏就來這裏。”
“是!”
司徒一爵也察覺她的神色不太對,待爺爺奶奶進入餐廳,他忙拉住米露的手腕,把她帶進懷裏。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早上我弄疼你了?”
早上?所以早上那不是她安眠藥藥效未褪導致的幻覺?
米露頓時又漲紅了臉兒,忙抽手避開他的碰觸,“沒有。”
司徒一爵把空了的手緊握成拳,不動聲色地沒有再逼問。看樣子,她又是因為他的碰觸心生抵觸。
“有什麽不開心的事,要告訴我。”
米露顰眉看著茶幾上的東西,說道,“先把這些運到芙園吧,去看我爸媽,隻準備些尋常的補品就好。”
“這些是爺爺和奶奶親自準備的,我怎麽好運到芙園去?”
“我們遲早是要離婚的,今兒把這些東西分散開給他們,將來我怎麽償還?”
司徒一爵氣結,懲罰似地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記,“再說這樣的蠢話,我就再吻你,說一百次,我就吻你一百次!”
米露卻沒有被他的話逗笑,額頭抵在他肩上,心裏反而痛苦不堪。“Richie,我不想拖累你……”
司徒一爵擔心地擁著她,下巴貼著她的額角,“我們先去吃飯,其他的事,一會兒再商量。”
王之茗聽說米露和司徒一爵要回門,急匆匆地換了衣服下來樓梯,剛走到樓梯轉角,見米露和司徒一爵如膠似漆地柔聲低語,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和米露較量了兩三個回合,她愈加懊悔失去這個兒媳。注意到茶幾上的大堆名貴的東西,心頭更是流淌出大灘血來。
“可真不是省油的燈,趁著回門,又趁火打劫呢!”王之茗大步下來樓梯,走到茶幾旁,挨個禮盒拿起來看了看,就命令,“心姐,馬上叫人把東西都給我搬回樓上去。”
司徒一爵這就要發作,米露忙抓住他的手腕,“她想搬,就讓她搬!我們先去吃飯吧,我餓了!”
“大不了,你搬了我再準備更好的,反正司徒家的倉庫裏,多得是上好的寶貝!”司徒一爵說完,擁著米露就進去餐廳。
王之茗在客廳裏被氣得又是跺腳,又是嘶叫,她抄起茶幾上一個禮盒就要摔在地上,見老夫人麵目陰沉地突然出現在餐廳門口,她心頭一顫,忙又把禮盒放下。
老夫人冷聲道,“回頭一煦帶著禮物和自己的老婆回門,我也抱著禮物如此摔一摔砸一砸,看你怎麽收場!”
“媽,我沒想摔禮物,隻是看著上麵沾了灰塵,所以拿起來擦一擦。”
“去洗漱一下,過來吃早飯吧!一煦在醫院裏還需要人陪,別讓他得機會把人家護士小姐哄到病床上去了。”
“不會,不會……我派人看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