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戰李曆,傷暮寒
聽出李曆意欲一搏的意思,至渺和楚洛荊對視一眼,至渺微微退後一步,示意自己不參與這場牽製,畢竟他和楚洛荊皆是秘術師中老祖宗級別的人物,李曆算得上是他們的小輩,故而他們是不能二對一以多欺少,甚至便是和他對戰的楚洛荊也必須處處忍讓饒情,不得以大欺小。
李曆也是明白這一點的,故而也不怕自己會輸得多麽徹底,頂多被困住,動起手來亦是沒有絲毫留情。楚洛荊以靈力為盾,一點一點的控製住李曆的範圍,甚至有著要把李曆困在那靈力之中的意思。
李曆不傻,自然明白楚洛荊的意思,快速跳出楚洛荊為自己畫下的地牢範圍,隨後麵帶狠色的陡然靈力一轉,直直的朝著在下方高台上站著的月泠而去。
李曆明白,如果一直和楚洛荊糾纏著,那麽自己必然隻有就此離去,不能完成任務,但是這一次,他必須除去楚月泠,除去這個禍害,除去這個幹擾自己外孫行動的女人,隻有除去了她,才能讓蘇慕言無牽無掛的徹底橫掃天下,君臨天下,為了蘇慕言,此刻便是要他死,他也是甘願的。
李曆這一瞬間的靈力陡然變化,讓至渺和楚洛荊皆是一愣,而這微微一愣的瞬間讓李曆離月泠越來越近,楚洛荊一驚,打出一道靈力想要逼著李曆收回自己的靈力退讓,誰知道李曆竟是用血肉之軀抗下楚洛荊的這一擊,手中的靈力帶著澎湃之力向著月泠而去。
至渺和楚洛荊雙雙出手想要攔下李曆這一擊,但是這是李曆用盡全部力氣打出的一擊豈會這麽容易收回,高台上,月泠被這股靈力封鎖的近乎動彈不得,夏青玦滿心緊張的守在月泠的麵前,想要用自己為月泠擋下這一擊。
李曆拖著殘敗的身體落在地上,看著靈力越來越靠近月泠和夏青玦陰冷一笑,就在這時,一聲怒吼響起:“不要!”
之間一道白光閃過,直直的擋在了夏青玦的前麵,替夏青玦和月泠擋住了這追魂奪命的一擊,夏青玦臉色一白,失聲喊道:“暮寒!”
替夏青玦和月泠擋住這一擊的不是別人,正是匆匆從南蘇陣營趕來的楚暮寒,禦風而來的他,親眼看著那道靈力逼著月泠和夏青玦而去,腦海中幾乎沒有任何思考,便擋在了夏青玦之前,用自己的身體硬生生受下了這一擊。
夏青玦驚慌失措的跑過去抱住狠狠摔在地上的楚暮寒,眼淚更是沒有意識的流了出來,楚暮寒臉色蒼白,看著夏青玦,微微一笑,輕聲道:“玦兒,對不起,當初你被趕出隱宗,我沒有守護住你,這一次,就讓我好好守護你,好不好?”
夏青玦瘋狂的搖著頭,嗓子已經哽咽了,沙啞道:“你怎麽就那麽傻,怎麽就那麽傻!你幹嘛要擋,你幹嘛要擋!暮寒,求求你,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看著此刻近乎失去氣息的楚暮寒,月泠隻覺得心頭一痛,猶如當初父皇和母妃離開一般的感覺縈繞在心頭,月泠有些無助對著自空中落下的至渺和楚洛荊喊道:“至渺爺爺,洛荊老祖宗,救救暮寒,求你們救救暮寒!”
至渺為楚暮寒把了把脈,神色一凜,搖了搖頭,道:“不行,李曆這一招是拚盡的數百年的修為,是一心想要泠泠死,我和洛荊就算為暮寒把靈力逼出來,也不能保證他是否能保持意誌,如果沒有意誌的話,便隻有起死回生丸能救暮寒。”
“起死回生丸在哪!我去找!”夏青玦一聽能夠救楚暮寒,頓時抬起頭,滿眼哀求的看著至渺,至渺搖了搖頭道:“傳言,起死回生丸深藏在雪山神殿大祭司手中,但是至今我都沒有見過雪山神殿和大祭司。”
“青玦,先讓至渺爺爺和洛荊老祖宗幫暮寒把靈力逼出來,不然暮寒可能熬不下去。”抱住夏青玦的肩,月泠對著夏青玦點了點頭,夏青玦將已經昏過去的楚暮寒交給至渺和楚洛荊,隨後挑起地上的一把劍,直直朝著已經沒有了行動能力的李曆走去。
看著滿眼血腥意味的夏青玦,月泠並沒有阻止她的行動,她比誰都清楚,此刻的夏青玦需要發泄,而發泄的目標便是罪魁禍首李曆,她不會攔她,甚至如果夏青玦不動手,她都會動手,楚暮寒是她的親人,她僅剩不多的親人啊!
看著朝自己直直走來的夏青玦,李曆一笑,虛弱道:“雖然沒能殺了楚月泠,但是毀了隱宗這一代的宗主,讓隱宗大亂,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了,要殺便殺了吧!”
“我不會讓你死的太瀟灑的。”夏青玦咧嘴一笑,瞬間如同修羅地獄一般,劍在李曆身上快速的遊走著,本來笑對生死的李曆竟是臉色大變,不斷的哀嚎著,懇求著夏青玦給自己一個痛苦,夏青玦卻是一邊笑一邊流著眼淚,將手中的劍舞的威風。
待夏青玦含笑離開,便見李曆一身竟是沒有一塊好皮留下了,渾身上下皆是沒有一塊好皮渾身如同龜裂的大地一般,密密麻麻的皆是傷痕,然而,李曆卻是沒有斷了最後一口氣,依舊在苟延殘喘著。
“暗影,將他丟入蛇穴,丟下去之前給他喂下散靈丹。”夏青玦一直在笑,眼淚似是已經哭幹了,沒有了聲息,她一直在笑,笑的令人心寒,卻又令人心疼。
暗影從暗處現身將一粒丹藥喂入李曆口中,隨後再次帶著李曆離開,蛇穴,那是給隱宗之中反了罪大惡極事情的人給予的懲罰,而李曆注定要在那裏度過他剩下的所有時間。
這邊,至渺和楚洛荊齊齊收手,夏青玦接住依舊沒有醒來的楚暮寒,笑的愈發燦爛,問道:“老祖宗,暮寒會睡多久?”
看著如此模樣的夏青玦,楚洛荊沒有張了張口,歎息了一聲答道:“拿不到起死回生丸,便會永遠睡下去,一直到他的生命結束,青玦,你還必須在他身邊,昏迷的他身邊必須有人照應,不然生命堪憂。”
“青玦,等一切結束之後,我和慕城為暮寒去找起死回生丸。”就在夏青玦遲疑之時,月泠上前對著夏青玦點了點頭,夏青玦望著月泠,有些啞的嗓子道:“月泠,對不起,我需要你和蘇慕城合並天下然後保全暮寒的性命,可是終究是我太自私了,還是讓暮寒離開了我。”
“什麽意思?”聽到夏青玦的懺悔,月泠有些不明所以的望著楚暮寒,夏青玦蒼白著臉從袖中拿出一紙黃紙,苦笑道:“這是暮寒的天命紙,我當初從宗廟中拿出,上麵說隻有天下合並暮寒才能活下來,所以我需要你和蘇慕城合並天下,可是我還是失去了暮寒,我還是失去了他。”
聞言至渺和楚洛荊對視一眼,眼中各有深意,而月泠則是將黃紙狠狠撕碎,道:“他楚暮寒是我楚皇室的子孫,他留著我楚皇室的血!我不相信他就會這麽死了!夏青玦,我告訴你,既然有辦法救他,我就不會放棄救他,他是我皇兄!我楚皇室的一脈!”
夏青玦一愣,隨後咬了咬唇點頭,看向楚洛荊道:“老祖宗,請您將陰佩交給我吧,陽佩需要休息一陣子,那麽身為陰佩執掌人的我有資格也有權力為他管好整個隱宗,至少他醒來的時候,隱宗還是天下無憂。”
楚洛荊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陰佩交給夏青玦,隨後道:“暮寒的身軀馬虎不得,隱宗禁地有一塊寒玉床,可保他身體無憂,青玦,我這就帶你去吧。”
夏青玦一愣,看了眼懷中的楚暮寒隨後再看向月泠,月泠笑著點點頭,夏青玦明白月泠的意思,她是讓自己離開,讓自己去,讓自己回隱宗。
“月泠,一切小心,我和暮寒在隱宗等你。”恢複自己的笑容,夏青玦抱著楚暮寒消失在高台上,看著消失在原地的三人,月泠收起笑顏看向沙場,沙場上,失去了李曆的北蘇軍節節敗退,最終天一看了眼依舊站在高台上沒有絲毫情況的月泠,一狠牙,帶兵撤退,如今當務之急便是避免賠了夫人又折兵。
看著北蘇軍隊撤退,月泠才一閉眼暈了過去,一直守在一邊的至渺立刻抱住月泠,避免她傷到孩子,剛剛他便知道月泠的身體終究是在強撐,那倒靈力的鎖定者是她,便是沒有真正打在她身上,她也受到了餘威的衝擊,能夠撐到現在著實不容易了。
“泠泠,別擔心,楚暮寒不會死的,楚皇室已經滅族過一次了,也該苦盡甘來了。”抱著月泠回到營帳內,軫宿立刻為月泠診了診脈,確定月泠沒有什麽事情之後才放下了心。
至渺從懷中拿出一串菩提子掛在月泠的手腕上,如今月泠的身體不適合靈力入體驅逐,那麽隻能用菩提子來吸收月泠體內殘餘的靈力,但願不要傷到爻陽便好。
這邊,匆匆趕到的蘇慕城聽參宿大概複述了一下剛剛的情形,急忙衝入月泠的帳篷,看見月泠昏睡在床榻上,一驚,看向至渺問道:“至渺大師,阿泠她?”
“泠泠沒事,隻是被靈力些許侵體了,讓她不要拿下手中的菩提子,這能幫她吸盡體內的殘餘的靈力。”對著蘇慕城點了點頭,至渺隨後道:“陽兒也沒事兒,倒是個堅強的孩子,這種局勢下依舊在他母親的腹中呆的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