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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重相逢,再陰謀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駕著烈馬,夏青玦的雙眼被風微微迷住了,邊疆的冬去的晚,便是此時,冰雪已溶,但是風卻依舊是冷的,刺骨的冷。


  “言卿,在哪?”夏青玦微微抬起頭,望著空中與自己同一速度的言卿問道。


  言卿啾啾了幾聲,身軀微微的向前飛了飛,卻是指出了方向,夏青玦望著小路不遠處的山屋,微微掙紮了一下,暮寒,好久不見。


  待夏青玦到達山屋,還未有什麽動作,便聽得屋內,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玦兒,好久不見。”


  隻這一句,竟讓一向冷然的夏青玦一瞬間紅了眼,這個聲音,她幾乎是銘刻在心,她幾乎是回旋在腦海之中,她的愛人,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楚暮寒,不會錯了!

  “玦兒,我找你找的很辛苦。”聲音一點一點的靠近,片刻,山屋的門被打開,夏青玦有片刻迷了眼,眼前的男子,白衣如雪,墨發高束,雖是寒春,卻隻是一身單薄,眉眼如畫。


  夏青玦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麵孔,眼眶一酸,眼淚卻是無聲的落了下來,男子一驚,連忙抬起袖子擦去夏青玦的淚珠,有些驚慌的問道:“怎麽哭了?看見我不高興嗎?玦兒,你別哭好不好,我心疼。你不想看見我沒關係的,我可以立刻就走,你別哭,別哭。”


  看著眼前被自己的淚珠弄得手忙腳亂的男子,夏青玦一個失笑,聲音微微沙啞:“暮寒,你怎麽來了?”


  “玦兒,對不起,當初,沒有守護好你。”聽聞夏青玦的話,楚暮寒的星眸失了光彩,微微的垂下了眼簾,當初,隱宗之人聯手趕夏青玦離開的時候,他並不在隱宗,等他回來的時候,屬下告訴自己,她離開了,甚至一句話都沒有留下,就這麽離開了。


  聽著楚暮寒的呢喃,夏青玦的眼眶再次一熱,眼淚又一次的盈上了眼眶,這是她的愛人,她當初到底是傷他到了什麽地步,才讓他如此,才讓他放棄了所有的尊嚴驕傲,低頭在自己的麵前。


  “暮寒,當初不是你的錯,是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未等夏青玦話音落地,楚暮寒伸手攬住夏青玦抱入懷中,打住夏青玦的話,有些惱恨的道:“玦兒,不是你的錯,不是!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一個人承受那麽多的委屈。對不起,對不起。”


  伏在楚暮寒的懷裏,夏青玦一瞬間再也難以把持自己的眼淚,嗚咽聲從楚暮寒的懷裏傳來,楚暮寒輕輕拍著夏青玦的後背,順著夏青玦的哭斷的氣,有些心疼,更有些自責,夏青玦的身子很冷,讓楚暮寒的自責更勝一分。


  “玦兒,別哭了,外麵冷,進去好嗎?”握住夏青玦已經冰冷的手,楚暮寒搓了搓,他不喜歡夏青玦渾身冰冷,他的青玦應該是絢爛若陽的存在。


  夏青玦點了點頭,緊緊握住楚暮寒的手,十指交扣,一生不過如此相攜走過而已。


  待暖和些,還未等楚暮寒開口,夏青玦先是正色道:“暮寒,楚皇室皇女,我已經遇見了。”


  楚暮寒一怔,微微皺起眉,卻很快放下,摟住夏青玦,溫柔一笑,低著頭,額頭抵著額頭,聲音沙啞而又磁性:“玦兒,和我在一起,別談別人好嗎?”


  夏青玦臉微微一紅,移開目光,聲音悶悶:“暮寒,給我做飯好嗎?”


  “好啊,玦兒想吃什麽?”乘機在夏青玦的側臉偷吻一個,楚暮寒輕笑一聲問道。


  夏青玦的臉更加紅了,或許,在戰場上,她是威風凜凜的女將軍,但是在楚暮寒麵前,她隻是一個小女兒,一個隻會撒嬌害羞的小女兒。


  “隨便你吧,”推開楚暮寒,夏青玦湊到一邊的暖爐旁,目光有些遊離,臉色微紅,楚暮寒在夏青玦身後笑的愉悅,很久沒有這麽歡快的笑過了,似乎,自從青玦離開隱宗,他便再也沒有笑過。


  山屋內,一室溫馨,而山屋外,風雨欲來。


  “元帥,剛剛邊界來報,薑國再次準備發兵了!”赫連禮急速掀開月泠的帳篷,滿臉急色的說道。


  月泠一愣,雙眉蹙起,片刻,似乎想起什麽的問道:“赫連將軍,這次領兵的將領是誰?”


  “探子回報說是個沒有見過的將領,但是氣場極盛,薑國士卒都是出於被打壓狀態。”赫連禮亦是皺起了沒,這場戰事,本該就此結束的,接下來,便該是薑國送來條約,然後用相應的代價將穆翊換回去,可是這一次,卻似乎,什麽都不走常套。


  月泠露出了然的表情,望著赫連禮道:“這一次,由本帥正麵迎戰,赫連將軍副攻,夏將軍被我派出去了,可能是場硬戰,赫連將軍可願陪我迎戰?”


  “夫人,此戰能否讓屬下做頭陣?”片刻,赫連禮陡然跪下,麵色陳懇的問道。


  月泠不笨,自然明白赫連禮的意思,他在害怕自己受傷,害怕自己在戰場上受到未知的傷害,他答應過母妃會護自己,必然會做到。


  “赫連將軍,”扶起赫連禮,月泠正色問道:“在赫連將軍看來,我沒有自保的能力嗎?”


  聞言,赫連禮幾乎沒有思考便搖了搖頭,卻亦在同時答道:“夫人,屬下沒有這個意思,您有這份能力,屬下明白,但是我答應過您的母妃,護您一世安康,便會做到底,況且,您現在是蘇國夫人,我更不能讓您受到任何傷害。”


  “母妃不會願意看見我做被嗬護的白鴿的。”對視著赫連禮的眼神,月泠沒有一絲退讓,她敬佩著赫連禮,也明白他是真的愛著自己,可是這一戰,她必須自己去麵對,沒有見過的將領,那必然是蘇慕言的人,而如今這邊疆蘇國戰隊中,唯一了解蘇慕言的,隻有自己,她若是退讓了,便再也沒有勝算了。


  赫連禮望著月泠的眼神,許久,低下頭,苦笑一聲道:“我果然仍是拒絕不了這樣的眼神。夫人,您贏了,您和您的母妃有著一模一樣的眼神。”


  “赫連將軍,待得勝班師而歸時,能否和我講講你和我母妃的事情?”看著赫連禮的表情,月泠陡然問道。


  赫連禮的麵容一頓,眼神微微迷離,點了點頭,答道:“當然可以。”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承諾在不久的以後,便實現了,而那個時候,赫連禮卻是滿心的自責和悔恨。


  將赫連禮勸走,月泠的麵色一冷,蘇慕言,你這是真的要和我宣戰了是嗎?幫著薑國,攻蘇國,你真以為薑國很好對付嗎?

  “夫人,陛下讓我回來之前照應過,若有危險,他不勸您,隻求您想這些他。”暗七望著出神的月泠,有些猶豫的道。


  聽著暗七的話語,月泠眼眸微垂,她不是不想著蘇慕城,她也知道,自己受傷,第一個會發瘋抓狂的必然是蘇慕城,但是,這一戰,她不僅僅是為了蘇國,也是為了自己。


  “暗七,如果我受傷了,全麵封鎖消息,我不希望皇城有一丁點消息。”轉身,月泠目光如刀的望著暗七,暗七的身軀一怔,承受著身上陡然出現的壓力,有些力竭,心頭更是大駭,夫人的威壓,遠遠高過了她的想象。


  “是!”半晌,暗七終於再難忍受這種氣場,她知道,月泠是認真的,如果她受傷的消息傳到了皇都,第一個受罰的必然是她。


  得到暗七的答複月泠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靜靜看著桌上的地圖,那是蘇國邊疆的地圖,月泠的眸光微暗,這一戰,必然是硬仗。


  與此同時,薑國軍營中亦是不大太平。


  紫菀冷眼看著眼前溫和品茶的男子,冷笑一聲問道:“平侯,我可不記得,有讓你執掌我軍大權。”


  “紫菀夫人,想救回你的夫君,這一戰,不是我的人,你贏不了。”蘇慕言笑著放下茶杯,依舊是淡然如畫,依舊是溫和如風,但雙眸中卻閃著異樣的算計。


  紫菀冷哼一聲,自從那一日自己戰敗,蘇慕言便要求來見自己,與其說是合約,還不如是威脅,用穆翊的命來威脅自己,他有辦法取穆翊的命在手掌之間,她不得不從他的命令。


  可是,她不甘!這是她薑國的軍隊,不是他蘇國的,不是他蘇慕言的,她不甘心,就這樣被這個男人玩弄鼓掌之間。


  看著紫菀眼底閃過的神情,蘇慕言的眼底滑過一絲嘲諷,這天下,鮮少有人是他看不透的,包括紫菀,甚至包括他的皇兄,蘇慕城,然而,卻惟獨有一人,他無法掌控,那個牽著他的心,卻被自己親手推出的人。


  合上茶蓋,蘇慕言淺淺彎起嘴角,退出去還可以拉回來,他不會放開她的,便是天涯海角,萬劫不複,他都會拉著她,蘇慕城,你母親害死我母妃,泠兒,我一時之誤讓給你,現在要回,還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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