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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慕城信,慕言計

  輕輕掀開茶蓋,嗅著鼻尖撲麵而來的茶香,蘇慕言溫和的笑著,身旁,一臉激動的赫連劍筆直的站著,眼底是難以掩飾的興奮,這是他所崇拜的主子啊,他所推崇的強者啊!


  “阿劍,茶藝不錯。”輕啜了口濃茶,蘇慕言笑看著身邊的赫連劍說道。


  赫連劍一個激動,立刻答道:“主公能喜歡,是屬下的榮幸!”


  “不必拘謹,坐下吧。”蘇慕言指了指身邊的座椅,讓赫連劍坐下,繼續問道:“這幾日,邊疆如何?”


  聽見蘇慕言問及正事,赫連劍立即正色答道:“邊疆戰事已經漸漸穩了下來,月安夫人如今人望極高,薑國士卒已全部歸還薑國,唯獨扣下了薑國將領穆翊,現任薑國將軍紫菀已經休戰了些許日子。”


  聽著赫連劍的回報,蘇慕言微微眯起了眼,眼中流露出一種算計,他熟知月泠便如月泠熟知他一般,故而,他沒有敢把自己的人安插在月泠身邊,她的敏銳感準的驚人,可是就算如此,他也能從將士零零散散的匯報中知道,那個牽動他心的女子,下一步想要做什麽。


  “阿劍,讓人再去拜訪紫菀夫人一次,我想要見見這位女中豪傑。”放下手中的茶杯,蘇慕言依舊是笑顏溫和,可是那眼中透露著的卻是翻滾的陰謀,不見底色。


  黑色可以掩蓋一切顏色,故而,人的瞳孔是黑色,藏去一切心思計謀,掩著不少算盤狠辣。


  聽言,赫連劍起身點了點頭,隨即便退出了大廳,腳步鎮定生威,卻不掩他的喜悅,這是他主子對他的命令啊,他莫敢不從!

  望著赫連劍遠去的背影,蘇慕言收起溫和的微笑,滿臉冷色,眼底暗海浮沉,泠兒,這一次,我絕不會給你絕地反轉的機會,我要讓你永永遠遠留在我身邊,他區區一個蘇慕城,如何配得起你?

  營帳內,月泠再一次微微頓住了手中的毛筆,或許是因為她終究是楚皇室的子嗣,和隱宗或多或少的有著聯係,她的感覺總是準的嚇人,剛剛,她分明感覺到,有什麽執念在牽扯著自己,狠得嚇人。


  平靜下心態,月泠冷笑一聲,再有什麽執念夙願,她都不會讓這些妄想得逞,這個世界,能主宰的隻有她自己,再無別人,想要控製她,想的太單純了些。


  “夫人,陛下的信。”就在月泠出神之際,暗七陡然出現在月泠身邊,將手中密封完好的信件交給月泠,隨即便低下了頭,恭敬的站在一旁。


  “暗七,去休息。”看著信,月泠皺了皺眉,自她派出暗七至她回來,也不過四五天的功夫,有她的命令,暗七自然不敢走碧雲山,而走官道,普通也是三天才是一趟,而暗七卻隻用了四五天,想來必然是日夜兼程吧。


  聽見月泠的命令,暗七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休息?她似乎從來不明白什麽叫休息,在她的腦海中,似乎就沒有人告訴過她,要去休息。


  “這是命令。”看著呆在一邊的暗七,月泠聲音一冷,暗一立刻在暗處給給暗七遞了個眼神,讓暗七應下。暗七不笨,自然明白月泠是為了自己好,立即跪下答道:“是!”


  看著暗七離開的身影,月泠看著信的雙眸中一絲複雜,她做過殺手,和暗衛異曲同工的存在,她明白,就算是死士,在極度的壓抑和迫害下也會反抗,物極必反,她現在是用人之際,她不想三個有力的幫手,就這麽和自己貌合神離,她需要真正的心甘情願。


  打開信封,如她所想,蘇慕城早已注意到這場戰事的問題,他也已經暗暗派人在追尋著蘇慕言和薑國的蛛絲馬跡,他將一切處理的很好,碧雲山已經封鎖,所有一切月泠想到的沒想到的,蘇慕城都已經無聲的處理好了,看著信函中的內容,月泠輕笑著搖搖頭,心情大好,這個男人,就算遠隔千裏,都能讓她心情愉悅。


  “阿泠,細溫珠我已收到,極為溫潤,像極了你在我身邊的感覺,很是喜歡。在邊疆可曾想我?我想你,想的難以入睡,暖湯桂嬤嬤前些日子就已經給我停了,春時將至,你歸期幾何?”撫摸著信函中最後一句話,月泠竟是不由的眼眶一酸,心裏淡淡的甜蜜伴著苦澀,她想他啊,想的難以自拔,所以才要把自己投身在一個又一個事情中,麻木自己,可是,看到這樣沒有煽情話語的話,她卻還是想要哭,她想他,想他啊!


  “慕城,慕城。”伏在信上,月泠輕聲呢喃著,她能通過這封信嗅到他的氣息,他的龍涎香,甚至是他冰冷的體溫,他幾乎已經是她的心頭朱砂,難以割舍也不願割舍了。


  帳篷外,夏青玦靜靜的站在簾外,沒有進去,也沒有離開,她聽見了月泠的聲音,那般的溫柔繾綣,那般的苦澀難忍,她真的不想在此時去打擾她,她明白月泠的感覺,就如她對楚暮寒,愛的越深,就越難放手,越難控製自己的感情,越難壓抑自己的情緒。


  許久,帳篷內傳來月泠略微沙啞卻已經平靜下來的聲音:“青玦,來了就進來吧。”


  夏青玦動了動已經麻木的腳,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兒站了多久,她隻知道,月泠在裏麵呢喃思念了多久,她就在外麵相思想念了多久。


  掀開帳簾,夏青玦看著月泠,緩緩開口道:“想哭就哭吧。”


  月泠一愣,望著夏青玦有些錯愕,她從剛剛就發現了夏青玦在外麵,但是卻沒有讓她過早的進來,畢竟,昨天她剛剛安慰完夏青玦,今日,若是,她就亂了分寸,怕是更給夏青玦不安,誰知道,夏青玦,第一句話竟是如此。


  “我可以在你懷裏哭的一塌糊塗,那麽你哭的時候我可以把肩膀借給你。”看著月泠驚訝的表情,夏青玦走到月泠身邊,說道。


  月泠收了收神,笑著搖了搖頭,接話道:“我還不能哭,便是再想念,我都不能哭,現在的我,沒有權利哭。”


  夏青玦望著目光中已再無半點溫柔軟弱的月泠,苦笑著搖了搖頭,她做不到像月泠這般控製自己如斯,但是她也不願意做到這個地步,如此強迫自己壓抑自己,該有多累,多難受。


  女人是水做的,眼淚是女人天生必不可少的存在,當眼淚被壓抑的時候,一個女人該是承擔了多少,壓抑了多少?


  “對了,來找我有什麽事情?”恢複平常神色,月泠問道。


  看著如此的月泠,夏青玦亦不願多說什麽,直接道:“暮寒晚間會到達軍營,他不喜熱鬧,我想去見見他,可能會晚幾日回來,鵲羽告訴我,蘇慕言去見紫菀了,我估計可能這幾天會有大變,你多加小心,我會盡早回來。”


  “我沒事。青玦,你最好說服楚暮寒來軍營,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他。”腦海中快速的思索了一下,月泠點了點頭,對著夏青玦道。


  夏青玦亦是點了點頭,隨後將一隻紙鶴交給月泠道:“這隻紙鶴灌注了我的靈力,若是有急事,放飛紙鶴,我急速返回。”


  接過紙鶴,感受著紙鶴上微微的靈力顫抖,月泠皺了皺眉,問道:“青玦,除了隱宗,這世上可還有人會靈力?”


  夏青玦疑惑的望著月泠,答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或許有,或許沒有,但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可能有隱世高者也不一定。不過,一般的秘術師是不允許參合如俗塵之事,輕者道心受阻,重者天道懲罰,所以除非血脈至親可以相助,不然,秘術師絕對不會幫助別人的。我在你身邊是以武藝為助,沒有違背天道,故而不必擔心懲罰。月泠,怎麽了?陡然問這個。”


  月泠依舊皺著眉,感受著紙鶴上的靈力顫動,就如她所說,她雖是楚皇室,卻終究不是老祖宗那一脈,沒有絲毫靈力,但是她卻極度敏感波動,紙鶴上的波動,在多年前,她曾經感受過相似的,在蘇慕言的身邊。


  “青玦,一切多加小心。”放下紙鶴,月泠沒有把自己擔憂的事情告訴夏青玦,她不認為那是自己的錯感,但是在沒有絕對的證據之前,她不想給夏青玦添加任何的負擔,她現在要的,便是安安靜靜的去見楚暮寒,那個和自己留著相同血脈的男子。


  見月泠不再多言,夏青玦也沒有多問,這些日子的相處,她也算是明白月泠這個人,除非是必要的相助,不然她絕對不會讓別人參合她的決定,她有自己的定奪,而現在她不告訴自己,怕是還在她的掌控之中。


  “我三日必返。”說完,夏青玦便轉身離開帳篷,帳篷外的不遠處,一匹好馬已經等候多時。


  見夏青玦離開,月泠的眉頭才再次蹙起,那年,她重傷,傷處留下難以抹去的傷痕,一身內傷,蘇慕言心思明了自然不願自己受傷至此,後來,他帶來了一位老者,他說是藥師,在她被迷暈之前的一切,她感受到的波動和夏青玦的靈力太像太像。


  “蘇慕言,原來,你的殺招,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危險的眯起眼,月泠聲音冷然。


  軍營不遠處的高山上,一位老者睜開閉起的雙眼,冷笑一聲,對著身邊候著的侍從道:“去告訴侯爺,那會靈力之人已經離開,隨時可以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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