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後宮靜,請帖至
“哎呦,夫人,您可來了,陛下都等您半晌了。”養心殿外,宏澤一臉的焦急,自從秋羽夫人帶著那些舞姬琴娘進去後,陛下的冷氣就是他都不得不出來躲躲。
月泠挑了挑眉,還未開門就聽裏麵一個聲音膩膩的道:“陛下,您娶了夫人之後可是再也沒踏入過其他殿宇,今兒個大暑,總得讓我們姐妹陪陪您呀!”
這是月泠沒有聽過的聲音,想來應該就是那舞袖宮中不甘離去的舞姬琴娘中的一個了,還未等蘇慕城開口,月泠直接推開門,帶起一陣風,冷聲道:“怎麽,各位當本宮是死人嗎?”
養心殿裏,蘇慕城一臉黑色的冷冷掃視著跪在地上的女子,女子以秋羽帶頭皆是一身輕衫薄裙,隱約還有些春光,脂粉的味道很濃,極為嗆鼻,讓月泠不由的遮住的鼻子。
月泠走的很慢,一步一步敲在地板上,如同一曲催命的節拍,秋羽低著頭,心裏有一絲驚恐,聽見這個聲音她居然害怕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居然會有害怕的東西?
“阿泠,你來了?”原本黑著臉的蘇慕城看見月泠,臉色瞬息就變了,變得極為溫柔邪肆,月泠點了點頭,走到蘇慕城的身邊,掃射了一眼地下跪著的女子,道:“剛剛是誰說大暑陛下就要你們陪著的?”
眾女一個寒顫卻不敢應聲,她們是秋羽的人,雖然怕月泠但是不會搭話。
“都不說嗎,很好,那就一起受罰吧,來人,將幾位舞姬琴娘脫下,各賞十大板。”毫不客氣的將蘇慕城推開,月泠坐在剛剛蘇慕城的椅子上,捧過蘇慕城桌子上的茗茶,緩緩道。
不等月泠話音落下,一個粉紗裙的女子抬起頭來有些激動道:“夫人!您雖然是陛下的正妻可是也不能阻止陛下去侍妾殿中啊,這樣不符合婦道啊!”
月泠的眉眼一冷,捧著茶杯的手頓了頓,看著這個出頭的女子,冷笑一聲,道:“這又是哪位妹妹啊,本宮怎麽沒見過,怎麽,本宮說話何時輪到你反駁了?城,你說這正夫人我不當也罷,免得別人說我 不守婦道,小心眼。”
蘇慕城在一旁輕笑一聲,小心眼他承認,自從娶了月泠他就徹底斷了自己和後宮的關係,哪怕這些女人他碰過的三根指頭都數得過來,至於不守婦道,他不覺得,這樣的月泠他很喜歡,知道她在乎他,重視他,有的時候霸占欲反而能透露出她對他的喜歡。
“阿泠,這正夫人你不當你是想我蘇皇室絕後不成?”將月泠抱起圈入懷中,蘇慕城的聲音緩緩響起。
聽到這話,底下的女子皆是一怔,蘇慕城這話的意思是,蘇皇氏的子孫隻有月泠能生下!
“那這些?”掃了一眼已經臉色蒼白的眾人,月泠的聲音雖冷卻帶著些柔和。
“隨阿泠處置便是。”蘇慕城說著亦是冷冷掃了一眼跪著的女子,她們願意跪著,那就讓她們跪著吧,不要以為他不知道這些女人做了什麽手腳,那衣裙上皆是塗抹了些許魅春香,現在沒什麽,時間久了,自然逼得自己心氣躁動,迷失心智,不得不要了她們中的一個,主意打的倒是好。
月泠雖然醫毒不是極好,但是一般的東西還是能分辨出的,剛剛沒注意,現在細細一聞自然能聞到那不正常的魅香,眼底一冷,很好,居然用藥用到她男人身上來了,不給你們點教訓就真不知道這後宮到底姓什麽了!
“本宮想,秋羽夫人剛關完禁閉想來也隻是被拖累,可是心智不堅的加入也是有錯,這樣吧,繼續回去禁閉一個月磨礪心智,至於其他舞姬琴娘嘛,聽聞最近守城軍中有幾個衛兵因為常年守城而沒有家事,就將你們賜予他們為妾吧,記住了,這些守城軍守的是國都的安危,必須好生伺候著,不得怠慢!”月泠的語氣極輕,如同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如何。
那些舞姬琴娘嚇得臉色都白青了,眼神灼灼的看著秋羽,希望她能為自己求得一條生路,當初執意留在舞袖宮便是想有朝一日得到蘇慕城或者什麽士大夫上大夫的欽慕,一舉成為富家夫人,沒想到今日受秋羽挑唆來爭寵,卻落得如此如此地步。
月泠在蘇慕城的懷裏笑的冰冷,這個世界的女人最在乎的無非是容貌,身世,嫁人。如此,她讓她們嫁給最不願意嫁的人,還不得不嫁,怕是最痛苦的了。
養心殿中一片冰冷,唯獨月泠和蘇慕城身邊一片溫馨。
“夫人,這些姐妹好歹也是陛下的人,這樣賜給守城將士這樣的粗人,似乎不可吧。”深吸一口氣,秋羽頂著月泠眼底的寒光說道。
其實說實在,如果可以秋羽是怎麽也不會願意開口的,可是她不能,她在這後宮人緣並不好,而那兩位如夫人一位閉起門窗不問世事,一位不與她作對就是好的,她的勢力也僅限這些新人身上,如果現在不開口,那麽自己人心盡失,以後更是寸步難行。
月泠看著秋羽,冷笑一聲,道:“怎麽,在秋羽夫人心裏守城將士是粗人?若不是這些粗人,你們何以安心活在這後宮之中?如此還不知心存感激?”
“可是,姐妹們好歹是如花年歲,而那些沒有家室的將士,我聽說大多已經三十多歲,可不是委屈了姐妹們?”
聽到這兒,月泠輕輕敲了敲麵前的書桌,窩在蘇慕城懷裏,問道:“城,秋羽夫人和我頂撞。”
秋羽聽言臉色一白,說實在的,秋羽如今最在乎的怕就是蘇慕城,而現在自己借蘇慕城之口對她實罰,怕是最讓她傷心的了。
“秋羽,自己回去,禁閉半年,至於其他人,當初阿泠就給了你們活路自行出宮即可,你們貪慕虛榮,不願離宮,現在還怪得了誰?來人,將這些舞姬琴娘拖去軍營,賞給將士們做妾吧。”蘇慕城低著頭將自己的手與月泠的手十指相扣,嘴裏輕柔,卻是說出的話句句傷人,看著已經在愣傻中被拖走的一群女子,月泠眼眸微閃:“城,還久染一個自由身吧,她想要回歸暗衛組。”
久染本就是蘇皇氏的暗衛,這些年被迫呆在蘇慕城身邊,不能護主更要做花瓶一般的白吃白喝,這和她從小受到的教育不同,如今有機會讓她離去,她豈會放棄?
“也好,委屈她多年了,”點了點頭,蘇慕城突然笑的邪魅:“阿泠是準備清了我的後宮嗎?”
雖然現在的所作所為都表現出自己想要清了蘇慕城的後宮,但是陡然被蘇慕城問出來,便是月泠也是紅了紅,卻極快的壓住,捧住蘇慕城的臉頰,與蘇慕城雙眼對視道:“既然決定招惹了我你就該知道,這後宮我必然清了,你是我的敵人,卻也是我的人。”
蘇慕城的雙眸中閃過一絲鄭重,環著月泠的手緊了緊,道:“我從來就沒想到有了你之後還留著這個後宮,我很高興你在乎我,真的很高興,阿泠,我隻告訴你,蘇慕城從你出生那一刻起便是你的丈夫,你的人,而你楚月泠從出生的那一瞬間起便注定是我的夫人,我唯一的妻子。”
月泠輕笑一聲,吻上蘇慕城的雙眸,呢喃著:“我喜歡你這番話,以後不論何時,你都把這番話記在心裏,我楚月泠是你的妻子,不是那後宮佳麗,等你恩寵,是你的妻子,無論風雨,必然相隨的妻子。”
未等蘇慕城反應過來,月泠主動吻上蘇慕城,這是兩人這麽長時間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吻,亦是月泠第一次主動去吻一個人。
蘇慕城眼底閃過一絲驚喜,很快奪過主動權,追逐著那丁香小舌,交纏旖旎。
直到月泠有些喘氣,蘇慕城才放開月泠,月泠臉上染上了紅暈,美的驚豔,卻隻有蘇慕城可以看見此刻月泠的女兒嬌態。
還未等蘇慕城和月泠再去做什麽,宏澤的聲音在殿外響起:“陛下,夫人,二公子送來了請柬。”
蘇慕城眼底閃過一絲惱怒,月泠輕笑著,拂過蘇慕城的臉頰道:“行了,別生氣。”
“夫人。”蘇慕城瞪著自己懷裏滿臉嬌態的月泠,讓她更往懷裏靠了靠,讓月泠感覺到自己已經開始發燙的身軀,原本就是滿臉紅暈的月泠臉更紅了,低頭聲音輕輕:“晚上補償你。”
蘇慕城一臉的喜悅,抱住月泠站起身,轉了幾個圈,道:“阿泠,我會愛你一生一世,我要和你一起看潮漲潮落雲舒雲卷,我要和你有一個聽話的女兒,承歡膝下,再來一個懂事的兒子,讓他繼承王位,然後我們就去遊山玩水,歸隱山林。”
月泠趴在蘇慕城懷裏,看著蘇慕城近乎小孩子的舉動笑了笑,卻沒有搭話,這種事情,豈是說的那麽容易,她必然會複興楚國,她必然重建楚國,到那時候,他們就是敵人,她如何能夠簡單的脫手離開。
如今,手上的白玉月鐲早就不是什麽楚皇室的傳國之物了,而是成了她的一種負擔,這白玉月鐲一日拿不下來,她心裏複國之願一日不會消散。
“好了,城,先看看蘇慕言送的是什麽請柬吧。”扯了扯蘇慕城的衣袖,月泠道。
蘇慕城這才安穩下來,坐在龍椅上道:“宏澤,把請柬送進來吧。”
宏澤將請柬送進來之後就識相的退了出去,想必陛下是不希望有人看著他和夫人恩愛的。
蘇慕城打開請柬,月泠掃射了幾眼,眼光一冷,緩緩開口道:“蘇慕言要成婚?”
這請帖正是蘇慕言的婚帖,隻是卻沒有言清所去的對象是哪家小姐,隻是說是個小家碧玉,沒有什麽背景,卻和她兩情相悅。
“阿泠,你以前曾經在蘇慕言麾下,你覺得會是誰?”蘇慕城皺了皺眉,盯著請帖,問道。
月泠思索了一番回答道:“我在蘇慕言手下八年,為他殺盡無數敵對,卻從不知道他和誰親近,說來,除了我,我還真沒有在他身邊見過別的女人。”
蘇慕城看著懷裏月泠皺眉的樣子,伸手拂過她的眉間,笑道:“算了,無論是誰,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月泠展開眉眼點了點頭,蘇慕城在月泠看不見的地方眼底閃過一絲暗色,他自然知道,蘇慕言對於月泠的感情,可現在他居然選擇成婚,沒有陰謀?騙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