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在我這裏是找不到什麽女人的
山頂公寓。郎天慎宅。
電話響了很久，郎天慎才接：”喂——”
“天慎，你在哪？”劉衝聲音聽起來很急。
“家！”郎天慎正盯著電腦屏幕。
“楊總又讓我去公司——”
“劉衝，你電話來得正好，我正有問題要問你，我的粉絲會現在誰在管理？”
“你這麽多粉絲會，你問哪個？”
“所有！”
“所有？這要查一陣了。”
“最快的速度查出來，然後把名單報給我。你現在去辦這件事，馬上！掛了。”
“喂喂，不要掛！我還沒說完呢！楊總又在找我，讓我去公司，上次廣告的事還沒完呢，現在又出了發布會的事，他不敢直接找你，就天天煩我。”
郎天慎把電腦合上："劉衝，你跟我這麽多年，處理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一直問我原因，我都快扛不住了，這幾天我挨罵挨訓忍氣吞聲，你知道我的日子是怎麽過的嗎？現在，他都要自己親自出馬來問你了——你要做好準備呀！”
“你就哄哄他，騙騙他，就說我青春期延後，或者說我更年期提前，隨便你怎麽說，說我那天生理期紊亂也行！”
“天慎！”
“好了好了，馬上去查名單，一個也不要漏掉，掛了！”
“天慎！”但郎天慎那邊已經掛了。
郎天慎將手機關掉，繼續在網上尋找。
他剛出道時為了方便與粉絲交流，也曾注冊過幾個自己的粉絲網站，如今十年過去了，沒想到大大小小的粉絲組織發展了這麽多。
正想著該從何下手呢，門鈴響了，郎天慎拿起無線監視器，看到楊總的一張笑臉映在顯示器的屏幕上，郎天慎搖了搖頭。
楊總舉著一瓶酒進來了："天慎呀，嗬嗬嗬，看看我弄到什麽好東西了？"
“我喝酒臉會腫的，這幾天我要好好保養一下了，過幾天還要繼續電影宣傳。”
“很敬業呀！別的酒不要喝了，但這個酒一定要喝，這個酒叫昆侖寒，是用昆侖山特產的一種蕎麥釀造的，水用的是昆侖山千年不化的雪水，入口如火，卻回味清涼。”
楊總取來兩個酒杯，將酒斟滿。
郎天慎隻好接過酒，先小抿一口："哇，這是我喝過的最濃烈的酒了，夠勁！"
"這個酒要大口喝，才能體味出辛辣之後的甘爽，大口喝。"楊總在一旁鼓勵。
在楊總的鼓勵下，郎天慎於是一口喝幹。
楊總不禁叫好："這才是喝酒的氣勢！"馬上又給郎天慎斟滿，"天慎呀，其實人生也不過如此，先辛苦後甘甜，每個人心中都有心酸苦楚，唉，人生不易呀！"
郎天慎感觸頗深地摟著楊總的肩膀："我的心酸苦楚你知道有多深嗎？今天要一醉方休，酒逢知己千杯少！"
楊總竊喜，忙一口幹了，然後又斟滿兩杯："來說說，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心事？你跟了我十年了，我們的關係比兄弟還要兄弟，有什麽話盡管跟我說！"
郎天慎舉起了酒杯："是呀，都十年了，我跟了你十年，這十年你把一個毫無名氣的小公司發展成今天的天冪娛樂，如今在圈裏，隻要提起天冪，有誰敢小覷？"
一句話說得楊總感慨萬千，他一拍大腿："這句說到我心裏了，你是眼睜睜看著我把天冪發展起來的，記不記得當年我帶著你去試鏡，他們居然問我們天冪是什麽東西？他們居然沒聽說過天冪的名字！"
"沒有你楊總就沒有天冪的今天，這杯，你一定要喝！"
楊總端起酒杯一口幹掉，眼睛已漸漸迷離，他感覺眼前有兩個郎天慎在搖晃，於是奇怪的指著郎天慎："你——難道會——分身術？"然後就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了。
郎天慎把醉得像死狗一樣的楊總搬到沙發上，拍了拍手，說："就這酒量，還想套我的話？"
安頓好楊總，郎天慎又坐到電腦前，認認真真地尋找起來。
攝影棚
郎天慎正在為一個服裝廣告拍宣傳照，這是一個走平民路線的服裝品牌，所以，鏡頭前的郎天慎閑適恬淡，如鄰家大男孩一般，但這個鄰家大男孩卻心神不定，一邊拍照，一邊向門口張望，等到一個鏡頭拍完，郎天慎立刻叫來助手："幫我聯係一下劉衝，問問他在哪裏，他在做什麽？"
話音剛落，劉衝就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郎天慎連忙把他拉到一邊："怎麽樣？"
“太多了，我昨晚都沒睡覺，弄了一個通宵，今天上午又一一核實，最後才弄出了這個名單，這些是你的所有粉絲會的管理者。”
舉到郎天慎麵前的是一份長長的名單，郎天慎看了一眼，又交還給劉衝："很好，繼續這麽幹，接下來查查哪個粉絲會裏有一個叫李森的會員。"
"什麽？"劉衝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幾乎在低吼了，"你就不能直接問她本人，問她在哪個粉絲會，一句話就解決了！"
郎天慎抱住劉衝的脖子：“如果我能問她的話，就不用這麽費勁了，如果她能來見我的話，她也不會繞這麽大的圈子去做我的粉絲了，明白嗎？”
劉衝晃了晃了已經渾漿漿的腦袋：“不明白！”
“那就去做就是了，不要問！”然後起身去準備拍下一個鏡頭。
“我就是不明白你談個戀愛怎麽就這麽麻煩！”劉衝在後麵喊。
半山公寓。郎天慎宅。
郎天慎穿著睡衣在客廳臥室之間徘徊了幾十個來回，才等來了劉衝，劉衝一進門就把自己放倒在沙發裏："找到了六個李森！"劉衝聲音中透著疲憊。
“哪個是？”
“都不是！”
“廢話，說點兒有用的！”
“兄弟，這意思就是，她沒用真名，果然是化名，怎麽找？”
“那就將所有人的資料都報上來，一個一個地找！”
“什麽？”劉衝一聲吼嚇了郎天慎一跳，"你知道你有多少粉絲嗎？"
是呀，八位數的粉絲數，用這種方法來找，無異於大海撈針。
“我一定要找到她！”郎天慎的聲音堅毅。
“你怎麽能確定她一定在你的粉絲會裏？如果她不在呢？”劉衝的聲音疲憊。
郎天慎拍了拍劉衝的胖腦袋："我在美國遇到她的那次，他把我帶到紐約灣，在遊船上，她說，有一天，他會加入我的粉絲會，我那時是有多遲鈍，到現在，兩個月過去了，我終於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了！她當時就已經知道我們會有今天！我發布會那天她來了，這就說明，她提前知道我的行蹤，她肯定是從我的粉絲會得到的消息！”
“也許是別的渠道呢？比如說，電影的宣傳計劃？”劉衝試探著問。
郎天慎搖了搖頭："她手裏拿著應援牌，而且，是我的粉絲會的統一規格，她們那天是有組織的統一活動，所以，她必在我的某一個粉絲會裏！劉衝，你去通知我的每一個粉絲會，登記每一個會員的名字、性別、年齡，然後把十九歲的女孩子都篩選出來。"
劉衝眼鏡後的一雙紅紅的眼睛透著無限的無奈："可，你的粉絲全是十八九的小姑娘！"
“那就再登錄每個人的學曆、職業、愛好、喜歡吃什麽、喜歡什麽顏色——”
劉衝不覺長歎一聲："我也見過苦戀的，見過虐戀的，但就是沒見過像你們這樣談戀愛的，再說，到底她是你的粉絲呢，還是你是她的粉絲呢？"
“去做就是了，無論名單有多長！我一定要知道她在哪個粉絲會！”
美國。紐約。漢頓莊園。
李森從港城一回來，就直奔漢頓莊園找段子文。
有一件事情，她要加快速度去做。
這是第二次來這個地方，上次是跟隨李恩厚來拜訪段氏夫婦。
李森沒用人帶路，直接闖進客廳，裴義守在外麵。
段子文和一個朋友在，他的朋友看起來像個文弱書生，李森進來時，他倆正湊在一起看賬本，看起來一切正常。
但李森的出現卻讓他們非常緊張，段子文很不自然的介紹他的朋友給李森認識："Ken,我的朋友！"
這個文弱書生模樣的人很拘謹的和李森打招呼，之後就匆匆告辭，李森感覺有些異樣。
朋友走了，段子文才想起來問李森要喝什麽。
"你今天和往日不一樣嘛！"李森試探著問。
"怎麽？"這句話讓段子文更顯緊張。
"我突然來訪，你都沒有感到驚訝。"
"其實，是驚喜，漂亮女孩來訪，受寵若驚！"段子文又恢複了風流少爺模樣，但看起來更像在掩飾。
"你的漂亮女孩，好像不是我！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兒，我真的很好奇！"
段子文未置可否。
"她究竟是誰，讓你這麽煞費苦心！"李森再追問。
段子文笑了，他的眼梢高挑，這讓他笑起來時有一股刁蠻之氣。
看來是問不出來了。
李森決定換個方向：＂如果我想和你訂婚，你會驚喜呢，還是驚訝？＂李森再次突然發問。
段子文的表情回答了，是驚訝：＂為，為什麽？＂驚訝得以至於驚慌。
＂為了讓你帶我回港城!＂
他的目光紊亂了，從紊亂的目光可以看出，他大腦此刻正在短路：＂為什麽要我帶？你不能回港城嗎？＂
是呀，如果我能回港城，哪裏還用費這麽多的心思！
"我以你的未婚妻的身份，跟隨你回港城，你可以繼續與你的漂亮女孩交往，我可以給你提供很好的蔽護，這不正是你的目的嗎？"
"那麽，你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帶你回港城？"
"是呀，在你的保護傘下，護送我回港城！"李森伸出了手，"我們達成協議！"
段子文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麽，他把李森的手推回去："可是，我不想回港城，我想留在這裏！"
是呀，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自己做了他的一個絕好的掩護，他哪裏還用得著回什麽港城呢？
李森感覺頭好痛，段子文卻輕鬆得意的語氣："我們現在算是發展到可以訂婚的階段了嗎？我回港城時，我們家老爺子還問我來著！"
李森頗感無奈："你可以這樣回答，我們從初識開始，越過了相戀、熱戀、定情等等繁瑣的環節，直接進入了捉奸階段！"
段子文撫摸著食指上的戒指："你在我這裏，是找不到什麽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