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決定顛覆
“太後娘娘金安。”藍璃隨著嬤嬤繞了不曉得幾道彎，終於站到了寰昕殿。她坐在主坐上，翹著蘭花指品著茗一副悠然自得。藍璃站直了身子，直視著她。
“坐吧！”蕭太後的架子依舊擺的很足。“哀家聽瑟兒說，你是他認的妹妹？”蕭太後放下茶杯用絲帕擦拭著嘴唇。
“是。”藍璃說的不卑不亢，甚是自然。“太後今日找藍璃可有何事？”藍璃猜想定不是什麽好事。
“哀家看出了瑟兒的心意，不曉得你有何想法？”思來想去，還是這麽個辦法了。“若是…”
“娘娘多慮了。”藍璃心中不覺得有些驚訝，早該想到了不是嗎？現代的戲碼難不成還要在古代上演嗎？那待會，不會不會用銀兩打發她啊？如果真的是這樣，去哪裏恐怕就不需要私下準備銀兩了。“藍璃是亡國的公主，何德何能得以他的寵愛，雖是一介女流可藍璃心中報複甚多。”言下之意在明顯不過了。
“可是，哀家不願瑟兒傷心。藍小姐雖是亡國的公主，可昔日裏那身份可是擺在那裏不是麽？”蕭太後的話著實是讓藍璃錯愕了。
“娘娘抬愛了。”藍璃訝異的看著蕭太後，半天憋出了這幾句話。“我與蕭瑟純屬隻是兄妹關係在裏頭。”嫁入皇家，一次的痛徹心扉讓如今的她蹉跎了。
“那…”蕭太後似乎還是不死心的想要說什麽，可是終究還是咽下去了。“哎，如今這隻能說是有緣無分了！”蕭太後抱著惋惜的眼神看著藍璃繼續道：“哀家沒有女兒，不曉得你意下如何？”話說的不是特別明白，可是她相信眼前的人會意了。
“娘娘，藍璃是一個無心的人。現下眼裏隻有手刃那個人，別無他想。”一個人的生命都不多了，還期盼著可以得到什麽？“過幾日，藍璃就會遠走，屆時不會通知蕭瑟的。”如果說，蕭太後的上句話是試探她，那麽她說走都不會隻會蕭瑟，她會不會就放寬心了？
“你母親可好？”終於問出來了，心中壓抑的情緒終於是釋放出來了。“哀家與你母親或多或少有交集，你與你母親的神情幾乎一模一樣。”她的脾氣與你甚是相似，一雙眼睛足矣看透人心。
“母親，我從未見過她。”前世是，今生亦是，母親，從沒見過。即便有父親疼著，可是唯獨母愛從未有過。“原來，娘娘那句話是真的，藍璃起初以為是一片說辭罷了。”
“那日哀家著實是失禮了。”她是太後，她的一生注定不能失儀。“她是不是…”那個女子，不可能就那麽快走了？“數年前…”再一次說起那個往事，她依舊忍不住感激。
良久，蕭太後說了許多。藍璃籲了口氣，原來她猜的沒錯。她的媽媽就是從現代而來，然後可以幸運的回去的。而她，同樣的命運卻回去無望了。“娘娘，這麽說來，你與我母親…”
“那一年，哀家二十有三你母親二十，哀家比之年長三歲有餘，可她臉上有不符合年紀的鎮定與安然。”蕭太後至今回想起那段經曆依舊心有餘悸，那個時候的她如何那般鎮定…“當她穩重的抱出那個血淋淋的孩子，臉上洋溢的是成功的笑容。”
第一次聽別人說她的母親，藍璃聽的津津有味。從寰昕殿出來後銀月如勾了，蕭瑟在不遠的假山處，背對著藍璃就那樣站著，微微抬起頭不知道想些什麽。
“你來了多久了？”藍璃走到蕭瑟跟前拍了拍蕭瑟的肩膀問道：“這會子不是應該在禦膳房麽？”今日或多或少是有些收獲的，至少知道了她的母親是靠什麽回去的。
“聽小權子說，你被她叫去了。心中有些擔心便站在外頭等你，方才還在想若是再不來便要親自去尋你了。”蕭瑟說的漫不經心，若不是熟悉他的人聽了以為是忽悠。
“她與我母親確實是認識的，我也是第一回在旁人嘴裏知道我母親的事情，我知道我像極了我的母親，我的好些習慣也隨她。”藍璃蹲下身朝著遠處丟著石子。
宴會已經進行到尾聲了，主角都沒去，倒是讓蕭柔兒撈了一把好派頭，不少人已經暗自揣測這一宮之主的位置非她蕭柔兒莫屬了，不少有心的人開始思量著如何巴結去。
“你當真決定了？是否還有挽救的餘地？”明知道答案，可是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可否陪著我安然一生？”
“不！”藍璃搖了搖頭看著前方的池塘說道：“或許，你認為守在你身邊我會幸福。可是，如今的我又怎麽相信所謂的愛情？”她這一生注定了隻有無情。“我記得我有告訴你，我想在有限的生命裏，做我想做的事情。”
“…”這一刻，又是該死的沉默。蕭瑟將藍璃扶了起來將她緊緊的擁入懷裏，靠在藍璃耳邊耳語道：“即是你不願，我也想用一生的時間許你一生無礙。”
藍璃眼角含著眼淚，努力讓它回流。“蕭瑟，我希望我所在乎的都可以安然無恙。我想，等到哪天，我倦了回來時你們每一個人都在我身邊。”做我這個世界的避風港。
沒有人可以改變她的決定，翌日天還未亮藍璃掂著腳尖拍了拍夢中的飄雪，將一封寫好的書信放在桌按上。
飄雪睜開眼，歪著腦袋看著藍璃，再望了一眼藍璃手中的包裹會意的點了點頭。
景子不停的退去，藍璃坐在飄雪身上感受著寒風刺骨，許久藍璃才在一間破廟落腳。“飄雪，辛苦你了。”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馱著藍璃跑了那麽遠的路。
趕了幾日的路，當藍璃攜帶著飄雪站在北淼的城門之外，感受著京城百姓的恐慌。
“這裏有十兩銀子，你必須按照我說的去做，並且自今日開始我開始雇傭你，每個月十兩銀子，做我的丫鬟可好？”藍璃在外頭找了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問道。
“姐姐，我不能做主，不如容我回去同母親商量一下可好？”十三四歲的孩子自是不知道十兩銀子是多少錢，可在藍璃眼裏十兩銀子不算錢！
“去吧！”藍璃擺了擺手繼續坐在茶舍裏喝茶，道也不怕那人不答應。越發的一副安然自得。果不其然，藍璃兩杯茶還沒喝完，那女孩被一個婦人領著便走了過來。“旁的，也不必多說。我自是不會虧待她的，你也放寬心。我領著她絕非去那些煙花之地。”藍璃將早就準備好的銀子遞給婦人。
“謝謝小姐！”十兩銀子在普通百姓家裏足足可以用半年，婦人千恩萬謝的領著銀子便跑開了，或許是怕藍璃反悔吧。
“如今你算是我的人了，對主子忠臣我不用我說了。”藍璃放下茶杯，看著女孩子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母親叫我丫頭…”名字，普通人能有個不錯的稱呼已經不錯了，更何況名字呢。
“那你便叫紅袖吧！”藍璃思量著也就這個名字好。“過來。”藍璃朝紅袖招了招手，待紅袖湊過頭來，藍璃附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說道：“按照我說的去做，這是第一件事莫讓我失望。”
“是！”紅袖本想多問，可是聰明的她懂得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我這就去辦！”
“去吧！”藍璃繼續端起還沒有喝完的茶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