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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決賽·一

  第五十七章


  決賽·一

  郁桓那多壞啊,兩三句話隨便一說,郁姮原本心裡的那一撮小火苗刺啦一聲頓時就燒成了氣勢洶洶的大火,狠狠地瞪了兄長一眼,眼看著恨不得就要穿過屏幕來指著郁桓的鼻子罵人了。


  「姐!」郁辭趕緊推了長兄一把,扯開話題提醒堂姐,「你再不收拾一下出門,上班就要遲到了。」


  郁姮愣了一下,扭頭去看自己手機,看了一眼頓時就跳起了起來,一邊手忙腳亂地去找要換上的衣服、走了兩步一邊還不忘手忙腳亂地回過頭來狠狠瞪自己的兄長和妹妹一眼:「等著啊!我下班再問你們!」


  「姐。」郁辭又喊了她一聲。


  郁姮抱著衣服回過頭來,就見視頻那頭妹妹扒著筆記本、有些緊張兮兮地看著自己。


  她從小性子就要強,小時候風風火火得跟男孩子似的。大家都說這個小堂妹和自己長得像,可其實她的脾氣卻完全不一樣,軟軟乎乎的特別可愛,讓自己總忍不住有一種保護欲。這會兒見妹妹有些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頓時一下子又不爭氣地心軟了,不自覺地就放柔了表情和語調問她:「怎麼了?」


  郁辭似乎是有些猶豫,遲疑了兩秒、才有些小心翼翼地輕聲問她:「姐,那你會幫我看票嗎?」


  郁姮一瞬間氣得肝疼。


  「看!我能不給你看嗎?」她氣得臉都漲紅了,顯色越發艷光四射,看過來的目光乍一眼看起來像是氣勢洶洶,細看卻又透著掩飾不住的無可奈何和疼愛。隔著屏幕伸手遙遙點了點郁辭——和郁桓十幾分鐘前的動作簡直如出一轍,郁姮氣鼓鼓地扭頭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滿臉不情不願地問,「你那個小男朋友叫什麼來著?我一會兒查查是誰——能上奧運,總不見得名不見經傳吧?」


  「薛忱,熱忱的忱。」郁辭老老實實地說了,末了又沒忍住,補充了一句,「上屆奧運男雙冠軍,現在世界排名第三。」


  說最後半句話時她微微仰著頭、眼睛里亮晶晶的,帶著點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自豪。


  郁姮愣了一下。


  印象里的這個小妹妹哪怕從小就聰明,也沒見過她什麼時候洋洋自得,更不像她這樣事事要強。總是有些溫溫吞吞的,不知道究竟想要什麼。


  「等我回來再說。」一瞬間的愣神之後,郁姮撩了撩頭髮,沒好氣地瞪了兩人一眼,揮揮手關掉了視頻、出門工作去了。


  郁桓伸手合上筆記本、又放回了自己房間里,回到客廳就被郁辭沒好氣地瞪了一眼。


  郁桓心裡好笑,挨著她坐下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郁辭偏頭躲開了。


  郁桓一下子就笑出了聲:「生氣啊?」


  「沒有。」郁辭搖搖頭,聲音有點兒悶悶的,「就是擔心……萬一姮姐不喜歡薛忱怎麼辦?」


  「所以我勸你越早交代越好,」郁桓覺得更好笑了,「瞞得越久她火氣越大。」


  「我也不是故意瞞她,本來想等奧運之後和薛忱商量好這些事再提的……」郁辭有些心虛地小聲辯解了一句。


  郁桓只是笑著聳了聳肩,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就覺得肩頭稍稍一重,轉過頭就見妹妹已經挨過來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郁桓還是沒說話,卻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好一會兒,他才又聽到了郁辭的聲音。


  不像剛才和自己抬杠時候的活潑、也不像對著郁姮時的緊張,聽起來好像有點兒低沉。


  「桓哥,」郁辭沒看他,視線也不知道究竟把焦點落在哪裡、眼神有些放空,「其實我特別緊張,好像還有點兒害怕。」


  害怕他明明已經那麼拚命,最後那一步之遙卻終於還是永遠也到達不了。


  儘管薛忱自己卻反而好像很平靜,一點兒都不緊張。儘管不管取得什麼成績,都已經是非常非常了不起的了。


  她也不敢和薛忱提起,生怕影響他的情緒和狀態。


  郁桓聽完也不說話,只是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又想了一會兒,才終於開口:「他都不擔心,你也別想這麼多,不是一直都挺相信他的嗎?」


  「就是有點兒心疼他。」郁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聲解釋著。


  郁桓聽完一下子就「翻臉」了,黑著臉捏她的腮幫子:「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到這麼大,心疼過我嗎?」


  「你說什麼呢?當然沒有呀!」郁辭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在兄長一下子鐵青的臉色里終於笑出了聲來,掙脫了他的「魔爪」、轉過身輕輕抱了他一下,站起來踩著拖鞋就溜進卧室里去了,「很晚了我去睡了,你也早點睡覺,晚安。」


  郁桓氣得不行,沒好氣地瞪了眼已經被妹妹關上了的卧室門,末了卻又搖著頭無聲地笑了起來。


  八月初,國家隊踏上了奧運的征程。


  飛機起飛前薛忱發了條微博,是這次男隊參賽的四人——他和鄒睿、周毅,再加上持p卡作為團體賽替補的蘇望,一起在登機口候機的照片。兄弟四人身後,是機場的落地玻璃和寬敞的停機坪。


  其他三人都轉發了他的微博,鄒睿一肚子壞水,轉發的時候還自己帶了一張圖片。郁辭點開,發現是薛忱在大巴上歪著頭睡得毫無形象的照片,赫然就是來機場的路上鄒睿偷拍的。


  郁辭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卻壞心眼地把那張照片給保存了下來。


  那頭薛忱又過了一會兒才發現竹馬又公然敗壞自己的形象,在登機口氣得牙癢,一門心思憋著也想找時機拍點兒鄒睿的出醜照,只可惜沒過一會兒就開始檢票登機了,他只能悻悻地收起了手機,心裡卻琢磨著等下了飛機還有的是機會。


  當天晚上,粉絲們發現「鬱郁乎文」太太終於又發了一條微博。


  是一條轉發,原博主是郁花黨們心心念念的「嬌花」。


  只可惜太太並不是直接轉發了「嬌花」的微博,而是轉發了鄒睿的轉發。


  太太的轉發評論是一副新畫,畫里四個少年並肩登頂,身披國旗,頭頂是迎風飄揚的五星紅旗。


  評論頓時就又開了鍋。


  「有生之年居然還能看見太太轉發嬌花的微博!郁花黨還可以再戰十年!」


  「什麼!嬌花今年打奧運嗎?我都快忘了今年是奧運年,我要去看比賽直播了!」


  「順著太太和嬌花的微博摸去了另外三個隊友的……發現每一個都是熱血少年漫的人設啊?嬌花是太太的,不多說了我先承包睿哥!娃娃臉腹黑好棒!」


  「周隊是我的!溫柔斯文的大滿貫!這麼蘇還要什麼我!」


  「給你們都給你們!預定四年後的旺仔弟弟!」


  「樓上那個預定旺仔的你站住!我們打一架!旺仔弟弟我承包了!」


  「講道理,我回去翻了一下太太上一次的微博,又查了一下新聞……上次太太畫嬌花的時候,是嬌花去參加奧運會的亞洲區預選賽前誒。」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嬌花還沒去打預選賽。」


  「所以太太是怎麼知道的?」


  「那麼問題來了!」


  「然鵝上一次嬌花並沒有來給太太點贊。」


  「然鵝這次太太也沒有直接轉嬌花的微博。」


  「道理我都懂,可是右邊拍的嬌花真的好蠢萌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炒雞可愛!」


  「說上次嬌花沒來點贊的,我勸你們去看看那天嬌花的微博。」


  「看了下,那天嬌花沒說啥特別的啊就發了三個字「我會的」……等等?發微博的時間就在太太更新之後不久?」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不相信是巧合。」


  「郁花黨頭頂青天!」


  郁辭撐著下巴看手機,饒有興緻地發現粉絲們個個都像是福爾摩斯似的機智得驚人,不過倒是也並不太擔心。薛忱跟她說了,國家隊對談戀愛現在並沒有明文禁止,他們雖然都不喜歡太招搖,但也沒必要過於遮遮掩掩的。


  再說……反正網上也沒有多少人關注乒乓球,薛忱那點兒熱度在微博上還不如郁辭呢。


  郁辭的微博底下跟狂歡似的,評論刷了一頁又一頁,不過粉絲們倒是都挺懂事有分寸的,一切的討論都只在郁辭的微博下,順著一路摸到國乒隊幾人微博下面的,也都是留下一些給運動員們加油鼓勵的評論。


  粉絲們刷了一晚上,正主們沒有一個出來說話的,終於也都漸漸歇了下來回去睡覺了。第二天一早,卻又都瘋了。


  薛忱轉發了「鬱郁乎文」的微博。


  不止轉發了微博,還特地刪掉了最右邊的竹馬和他發的自己的偷拍照。


  轉發評論是兩個字:


  「放心。」


  這是第一次,薛忱轉發了她的微博。


  「媽呀這口狗糧我先干為敬!!!」


  「喵喵喵?嬌花居然不暗搓搓點贊,直接公然轉發了?來人,把朕的狗糧端上來!」


  「真有生之年系列!!!」


  「郁花我還能再吹十年!」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我們都自然而然地默認太太是攻了?」


  「畢竟『嬌花』,沒毛病。」


  郁辭第二天睡醒起來,看著微博簡直是哭笑不得。


  國乒隊入住奧運村,不過奧運會的正式比賽還沒有這麼快開始。郁辭在家裡看完了奧運會的開幕式,又過了幾天、直到乒乓球的賽事開始前夕,才登上了飛機。


  這個時候,郁辭格外慶幸自己當初做了老師——奧運會恰好是放暑假期間,她有的是時間。


  那頭大洋的彼岸,郁姮已經早早地等在了機場。


  一見她下飛機,郁姮不由分說地就接過了她的行李箱、把她塞進了自己的車裡。


  郁姮在美國的收入頗高,這回被派駐過來跟進項目待上半年,乾脆就租了間小別墅住著,又寬敞又自在。郁辭來之前她早就把房間都收拾好了,就連床單被子都是新洗新曬過的,透著股陽光的味道。


  「姐,」郁辭挽著她的胳膊,有些心虛又有些討好,「我給你帶了吃的。」


  「算你還有點兒良心,」郁姮伸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暗紅色的指甲油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妖嬈,「國外的伙食實在是太差了!」


  郁辭忍笑,卻又有點兒心疼姐姐一個人在國外生活,想了想問她:「那一會兒出去買了菜,我做給你吃?」


  「剛下飛機呢,急什麼?」郁姮雖然說得嫌棄,臉上卻明顯帶上了笑意,一邊說一邊把她往房間里推,「你先睡會兒倒倒時差,有什麼睡醒再說。」


  郁辭乖巧地答應了一聲,用力地抱了郁姮一下,這才回房間倒時差去了。


  國乒隊第一場比賽開始的時候,郁辭已經坐在了賽場的觀眾席上,郁姮就坐在她的身邊。


  幾個小時前,郁辭看著姐姐掏出兩張票、和自己一起出門的時候,是有點發懵的。


  「你人生地不熟地,我還能讓你一個人自己摸過去啊?上車,」郁姮一邊擰了擰車鑰匙發動,一邊靠在車窗邊看自己還在的妹妹,「我特地在你來之前把手頭活都幹完請了假,我也得看看你那個小男朋友到底怎麼樣呢!」


  「他也不小了。」郁辭回過神來,一邊拉開車門上車,一遍又忍不住給男朋友辯解了一句。


  「我都查過了。」郁姮踩下了油門,一邊不以為意地笑了一聲,「年紀是不小,脾氣也沒見多成熟。」


  郁辭皺了皺鼻子,努力給男朋友在姐姐面前刷好感度:「他只是單純,再說最近也成熟多了。」


  郁姮看了她一眼,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時間回到幾個小時后的現在,姐妹倆坐在觀眾席上,看著中國隊的隊員們入場。


  先開始的是團體賽,團體賽比完以後才是單打——郁辭也說不清楚自己究竟是鬆了一口氣,還是要緊張忐忑上更久。


  郁辭手裡舉著小號的五星紅旗,認認真真地看比賽。


  郁姮對乒乓球並不太懂,恰好前幾輪的對手實力也都不強、沒什麼懸念,郁辭也不怎麼緊張,還能給姐姐解釋解釋比賽戰況——連郁辭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放在三年前,她根本就不可能想象到,三年後的今天,自己也能把乒乓球講得頭頭是道、頗有些架勢。


  而且,還是在奧運會現場的觀眾席上。


  這是第一屆出現乒乓球團體賽項目的奧運會。新賽制一共是五局三勝,一隊三人、每人至少出場一點五場——要麼是兩場單打,要麼是一場單打一場雙打。


  作為拿過國內和國際所有雙打大賽冠軍、當之無愧的雙打王者、乒壇公認的「所有右手選手最理想的搭檔」,薛忱的一場雙打是跑不了的。他和鄒睿是上屆奧運男雙的金牌、又拿過兩次伊朗杯,自然是最默契的黃金搭檔;至於和周毅,那是他第一次捧起伊朗杯的搭檔,配合也很順手。最後這兩人中是誰打兩場單打、誰和薛忱搭檔雙打,就要看主教練何指導根據實際狀況的排兵布陣了。


  當然,到目前為止,中國隊還沒有哪一輪的團體賽是打滿五局的,幾乎每一場都是以三比零完勝對手——本來參賽的三人就囊括了世界排名的前三,就連雙打也是默契十足,一路高歌猛進、勢如破竹。


  團體賽,又都是外戰,郁辭實在是一點兒都不擔心的。


  男團決賽,對手是韓國隊。


  鄒睿第一場單打三比零輕鬆拿下。


  第二場出戰的是周毅。


  這位隊長似乎總有著讓人安心的能力。哪怕是開局打得有些慢熱、面對對手的頭號大將先失了一盤,卻也沒有讓太多國人感到擔心和緊張。


  果不其然,第二局開始他像是終於進入了狀態,連下三盤,以三比一的大比分順利拿下了第二局的單打。


  大比分二比零領先,何指導也沒敢託大,第三局派出的雙打人選是鄒睿和薛忱。


  一枚奧運金牌、兩次伊朗杯——近年來只要有這一對搭檔參加的雙打比賽,永遠都是毫無疑問的頭號種子。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入場,也不知道在聊這些什麼,看起來神色很是輕鬆。


  薛忱原地蹦躂了兩下,東張西望地看了半天、最後咧著嘴笑了一下。


  郁姮買的座位不錯,不僅能看見比賽時的乒乓球,這會兒依稀還能看見薛忱臉上的笑。


  「他傻笑什麼呢?」郁姮托著下巴問妹妹。


  郁辭認真地看著賽場上、笑而不語——薛忱這一年來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天開始養成的習慣,上場比賽時總是要找一下攝像頭、對著攝像頭傻乎乎地笑一個。大概是因為不能見到她、卻又知道不管是錄播還是直播她總會看自己的每一場比賽,就想讓她看看自己,也讓她放下心不要緊張。


  郁辭怕影響他的情緒,沒有告訴他自己來了現場;奧運的場館很大、觀眾也不少,再加上他大概從來沒有想過吧,始終也沒有發現她。


  對拉了幾個球熱身之後,男團決賽第三局的雙打終於正式開始了。


  不是冤家不聚頭,對手恰好就是上一屆奧運會時男雙的亞軍——根據上一屆奧運會的男雙賽制,同一協會可以有兩對雙打參賽,但必須分在一個半區,避免冠亞軍被一個國家包攬。


  這是今天這場團體賽的第三場,卻又隱隱有了幾分雙打衛冕之戰的意味。


  像是在給薛忱和鄒睿一個機會,算是完成半個衛冕男雙冠軍成功的願望——這個願望,已經永遠不可能完成,而蟬聯男雙冠軍的壯舉,也永遠不可能再有人完成了。


  當然,在對手看來,這是給他們完成復仇之戰的一個機會。


  大比分零比二落後,韓國隊已經沒有退路,輸了這一場就徹底結束了團體賽的征程,只能背水一戰、放手一搏。


  但很多事,並不是努力就能辦到的。


  大概是清楚這恐怕是自己最後一次能站在奧運的賽場上打雙打了,薛忱和鄒睿都格外珍惜。薛忱的每一個球都像是砸在球台上一樣碰碰作響,鄒睿則牢牢把控著整場比賽的節奏。郁辭甚至能看到有好幾次,鄒睿是提前動身站好了位置、好整以暇地等著對手的球過來——論算球,現役運動員里,實在是無人能出其右。


  哪怕是像郁姮這樣有些一知半解的觀眾,看了一會兒也有些看出門道來了,略帶著驚訝地輕輕「嘖」了一聲:「你小男朋友這個搭檔挺厲害的啊?跟未卜先知似的,世界排名第一還是有點道理的。」


  郁辭點了點頭:「現役運動員里,對球的理解他排第一確實是公認的。」


  「那就壞了,」郁姮雖然不是太懂乒乓球,不過也能看得出中國隊穩佔上風,一點兒也不緊張,搭著郁辭的肩膀問她,「單打你小男朋友有把握沒有?」


  在對於薛忱的態度上,郁姮和郁桓幾乎是如出一轍,除了那次生氣被瞞了許久之外,並沒有對薛忱發表什麼意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郁姮一提起薛忱,總喜歡說「你的小男朋友」,大概是覺得薛忱實在有點兒孩子氣、總不像二十七歲「高齡」似的。


  郁辭被她一句話問住了,沉默了一會兒,才搖搖頭:「理智上來說,薛忱的勝率肯定要小一點兒。」


  「但是他也並不是沒有贏過。我只希望他能發揮出所有實力打好了、不要有遺憾。」她說完頓了頓,不等姐姐開口,自己卻就已經又把話接了下去,「而且……我也還是相信他。」


  郁姮「哦」了一聲,總結點評:「盲目信任,你以前沒這毛病。」


  郁辭眨了眨眼睛笑起來:「戀愛嘛,難免總會有點兒盲目的。」


  郁姮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兩人說話間,比賽已經到了賽點——整個奧運會男團決賽的賽點。


  薛忱發球。


  郁辭看到鄒睿的手在桌下做了一個手勢。


  然後她看見薛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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