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賀漳意味深長的笑,不顯山露水,靜靜等他說完。
陸靳賓接著說:“我和趙玫在一起,她就懷孕了,我又怎麽可能娶她進門。”
那年,陸靳賓的原配剛好出車禍去世,他遇到了做護士的趙玫,一見鍾情,沒多久兩個人在一起之後,他發現她有了身孕,對於一夜露水之後的情人,他那會又挺喜歡趙玫,孩子雖然不是他的,但他照顧趙玫情緒,讓她生了下來。
再後來,趙玫懇求他,幫幫忙,這一幫,就幫了十五年。
賀漳敲桌子說:“你倒是對趙玫挺好。”
陸靳賓笑了笑,算是,“我們兩家也算是親家,賀總,你女兒都這樣了,傳出去還有誰敢要,不如就便宜禮寒,成全他們。”
陸靳賓料定賀漳拿他沒辦法,畢竟現在賀翊翊的名聲已經爛透了。
男人和女人本質是不同的。
陸覃風倒是不會損失什麽,隻要他願意,還是有大把女人肯嫁,賀翊翊則不同了,身敗名裂之後,離了婚又是二婚,在江城誰還敢要。
而且賀漳也不是什麽問題都沒有,他年輕時候打拚也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情,又不是家族傳下來的企業,賀氏是賀漳一磚一瓦親自砌成的,根基相比其他曆史悠久的企業,還是有差距的,導致有不少曆史遺留問題。
賀漳敲了敲桌子,思考他話的真假,的確,他對陸禮寒是殘忍的,陸禮寒那年才十五歲,就把他趕出去,也不管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能不能在外生存下去。
陸靳賓也不怕賀漳不認兩家親事,反正木已成舟,陸禮寒又不是他親兒子,他陸靳賓怎麽算都沒有損失。
賀漳本來剛從醫院出來,體力和精力都不如以前,沒多久就走了。
回去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叫來徐亞,找來律師,當即擬訂了一份遺囑。
徐亞送走律師,想了半晌說:“賀總,如果讓翊翊小姐知道這份遺囑……她遭不住打擊的……”
賀彰咳了咳:“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陸靳賓那邊隻怕不會放過賀氏,翊翊不會管理公司,我要盡可能幫她掃平障礙。”
隻要立了遺囑,一切都有了保障。
徐亞也清楚這份遺囑的內容。
賀彰吃了藥,吩咐徐亞:“去把陸禮寒叫過來。”
徐亞:“好的,賀總。”
……
陸禮寒在安城和溫燕時喝酒,兩個人難得聚在一起。
溫燕時頗為感慨說:“這一晃又要過年了,我家一直在催我結婚,你有沒有什麽寶貴經驗,作為已婚男士。”
“你要什麽經驗?”陸禮寒淡淡問他,一直把玩手機,心不在焉。
“比如結婚之後的家庭地位什麽的,看你家那位,你是說了算的那個吧?”
陸禮寒自嘲一笑:“怎麽,你想取經。”
“畢竟我也打算要結婚了。”溫燕時一邊說一邊喝酒,眼神迷離,突然瞥到左前方坐在卡座上的一個女人,約莫有點麵熟。
賀彰回到賀氏之後,賀氏大換血,賀彰大張旗鼓整頓公司,把陳箬施開掉之後,又把唐家父子給搞掉,抽絲剝繭,一步步來。
溫燕時也聽說了總部的大亂鬥,又問他:“你將來怎麽打算?要不調來我這吧,我手頭有好幾個項目,給你做。”
他沒回答,正巧這時接到了徐亞的電話。
徐亞問他:“陸總,你在哪裏?”
“安城。”
“賀總要見你。”
“我明天的機票回去。”
“那行,我和賀總說一聲。”
掛了電話,溫燕時就問:“女朋友查崗?”
陸禮寒麵無表情,猛地灌了一大口酒,說:“嶽父找我,我得回去了。”
此時是晚上八點多,夜生活都還沒開始,溫燕時邀請他去玩,他不去想,反而要回酒店,明天的機票回江城。
溫燕時突然想起什麽:“我的事情差不多下個月中定下來,到時候給你發請帖,你來不來?”
“真的?”陸禮寒有點不可置信,他也要結婚了。
溫燕時說:“畢竟到了年紀,也該穩定。”
“那個女生是誰?”
“以前的學妹,家裏介紹認識的。”
陸禮寒彎唇笑了笑,沒說話。
溫燕時在安城也是有地位的鑽石單身漢,他要是都結婚了,那得傷多少女人的心。
陸禮寒付了酒錢就走了。
溫燕時這才抬腿走到那邊卡座上,一晚上都在偷看他的女人,見著他來,不躲不閃,朝他揚眉一笑:“陸禮寒和你說什麽了。”
“陳絨,這跟你沒關係,一直跟蹤我,有什麽意思。你在我這,得不到任何好處。”
男人說話的表情特別冷漠。
陳絨曾經想學他冷漠的樣子,沒學到精髓。
“我沒跟你,湊巧而已。”陳絨笑著說,“我來安城旅遊都不行嗎?”
溫燕時坐了下來:“可以。”
陳絨單獨麵對他,有些局促,開始找話題,問:“你和陸禮寒勾肩搭背聊了什麽?”
溫燕時抽著煙,眼角狹長,十分優雅從容的做派,說:“我請他下個月做我伴郎,我要結婚了。”
……
遠在國外精力了一場小考的賀翊翊徹底堅持不住,發燒了,跑了一趟醫院,掛了個號,被昂貴的藥費單子嚇出汗來,雖然不缺這點錢,但她還是嚇到了,怪不得學長學姐都說在國外千萬別生病,如果家裏條件好,還無所謂,一旦生病,掛號都難。
貴是貴了點,但醫生服務態度是極好的。
拿了一點藥吃,賀翊翊回到公寓倒頭就睡,她是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的,迷迷糊糊接通了電話,聽到是陸禮寒的聲音,她嚇得瞬間驚醒,忙著追問:“你為什麽會有我號碼?”
陸禮寒輕笑說:“為什麽沒有?原來你換了手機號,我才聯係不上你。”
“你為什麽會有我號碼?”她重複追問。
“很簡單,賀叔告訴我的。”
賀翊翊誒了一聲,從床上爬起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徹底清醒,“你又打什麽主意?我爸爸呢?”
“賀叔在公司。”
賀翊翊心頭突突的跳,感覺不太好,“陸禮寒。”
“嗯,我在。”陸禮寒聲音低沉,背景音也很安靜。
賀翊翊說:“你在打什麽主意?”
“微信加回我。”
賀翊翊倒了一杯水,猛地灌下:“不。”
怕他聽的不清楚,她重複:“我不。”
她能聽到陸禮寒的呼吸聲,他沒回答,沉默了一分鍾後,他才說:“我在你公寓樓下,你要不要下來,還是,我上去。”
賀翊翊一點不怕,說:“這裏不是江城,法律條文也是不一樣的。”
陸禮寒說:“沒關係,你可以去撈我,畢竟,我們是夫妻。”
“那你聽過沒有,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而且很快我們就不是了。你別來打擾我,我有我的生活。”
說完,她飛快掛斷電話,不去想他為什麽突然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是在她學生公寓的樓下。
她快氣死了。
半個小時後,陸禮寒的電話又打開,她忘記了拉黑,她不耐煩接聽,“你要怎麽樣?”
“小千金,你下來好不好?”他換了一副口氣,溫柔的討好她,哄著她。
“陸禮寒……”她無可奈何,又喝了一杯水,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拿著手機,拉開窗簾一看,探出頭去,果然看到在樓下的陸禮寒,他穿著一身汗,似有感覺,也抬起頭,兩個人視線相對。
賀翊翊最後拿著手機,穿拖鞋就跑下樓。
見麵第一句話,就說:“你還有什麽事?”
陸禮寒說:“有一段時間沒見麵了,我們去吃火鍋好不好?”
好個屁呀!
她不想罵粗,可都是陸禮寒一而再而三撩撥的,她的好脾氣已經徹底被磨沒了,見到他,隻能怒氣衝衝,在說話之前,冷靜了一分鍾,說:“不吃,陸禮寒,你別纏著我。”
“小千金,不是我想纏著你,是賀叔讓我照顧你。他始終不放心你一個人,你也不用對我有這麽大的敵意。”他換回冷冷淡淡的表情,似乎闡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
賀翊翊泄了氣,“……”認認真真看著他的表情,仔細辨認真假。
“賀叔現在在公司掌握大權,我被調去了安城,小千金,你倒是不用擔心以後可以見到我。”陸禮寒摸她的頭發。
“你被調去安城?算升職還是什麽?那陸家呢?沒有意見?”
陸禮寒慢慢說:“你是站在和我一條戰線上嗎?”
“不是,隻是怕你前功盡棄,我也不想我的付出是白費的。”
陸禮寒勾唇笑了笑:“不會白費,你要是真不喜歡我了,也沒關係,那麽久的感情在,就當是朋友或者兄妹都行。”
他似乎是看淡了,也不強求。
賀翊翊隻能說:“……行吧。”
前不久他被賀漳叫回賀宅,麵對麵談了一次,賀漳的意思是,賀氏可以給他,但他不能離婚,這輩子都不能離婚,得守在賀翊翊身邊,如果離婚,他得淨身出戶,什麽都沒有。
所有人都在瞞著賀翊翊,賀漳的身體情況,年紀大了,一旦被病痛折磨,是非常痛苦和無奈的。賀漳的精神已經被病痛折磨的幾近崩潰。
而賀翊翊,完全不存有能力擔起管理賀氏的能力,賀漳是她父親,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他和陸禮寒的協議,就是把陸禮寒捆綁在賀翊翊身邊,既然陸禮寒不是陸靳賓的親生的,那一切都順理成章,可以接受。
和陸靳賓的談話徹底打消了他的顧慮。
不是親生父子,陸禮寒是不會完全站在陸靳賓那邊。
賀彰原本就是擔心,陸禮寒聯合陸家把賀氏吞並,才對他如此堤防,後來陸靳賓直接挑明了陸禮寒身份,還提供了親子檢測報告,賀彰這才完全相信。
賀翊翊好不容易把陸禮寒打發走,回到宿舍想睡覺,手機又響起,陸禮寒發短信叫她通過好友申請,她不肯,關了手機就去睡覺。
經曆過小考,專業課老師又布置了一個小組作業,她和幾個同學組成小組,在學校的草坪上在做研討。
外籍同學身上的味道比較大,噴的香水味濃且嗆,賀翊翊忍了一早上,才勉強自己習慣下來。
大家做作業都是用英語溝通,賀翊翊碰上不熟悉的名詞就要找手機翻譯,效率難免比較慢,會拖小組作業進度。
陳絨這時候打開電話,和她嘮嗑,賀翊翊一邊聽一邊找背包裏的筆,換了隻手聽陳絨說:“你還記得我和你提過的溫燕時嗎?”
“我記得啊,怎麽了?”
“我去了一趟安城找他,他和陸禮寒在喝酒,然後他告訴我,他要結婚了。”
陳絨的聲音聽起來情緒不佳,關於溫燕時這個人,賀翊翊了解並不多,自然不清楚溫燕時家庭情況,但他是陸禮寒的朋友,所謂蛇鼠一窩,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可是這年頭,不懂事的小姑娘很喜歡溫暖的渣男,前提是要長得好看,有氣度。陳絨不算不懂事了,可她還是看上了得不到的溫燕時。
而陸禮寒則是一開始就在算計。
賀翊翊也勸她:“不要難過。”
“不難過,就是覺得不甘心而已,他輕而易舉挑撥我的情緒,等我看上他了,他拍拍屁股又走人了。”
這話說的有道理,她無法反駁。
又瞎聊幾句,賀翊翊回到學生公寓,發現公寓招賊了,她的小房間被翻了個遍,衣服被子,、箱子都被翻在地上,桌子上的護膚品瓶子也倒了,檢查了筆記本和平板不見了,還有身份證和護照也不見了!
賀翊翊習慣把身份證護照還有電腦放在一起,電腦除了上網查資料平時不用,所以會收起來放在一邊桌子上,現在都不見了。
她急得不行,而且晚上還得用電腦做作業,明天要去交了,沒有電腦,作業也做不完。
求助住在隔壁的白人女室友,她抽著煙,穿著背心和短褲,金色波浪卷發充滿異域風情,用英語說:“別著急,賀,你要冷靜,報警了嗎?”
賀翊翊說:“還沒有……”她這才想起來去報警。
一般情況,像這種學生公寓,安保措施應該是不錯的,可這次不知道為什麽唯獨她的房間被盜了,真的是倒黴。
國外的公職人員辦事效率實在太低,報了警之後一個小時才到公寓,走了一遍流程,就帶她回巡捕局做筆錄,白人女室友跟著一起去。
濃眉大眼、高鼻梁,戴著帽子的公職人員按流程詢問她被盜的細節,賀翊翊有點怕的,她畢竟第一次進來,仿佛做錯事的是她,平白無故給別人添加了工作負擔。
因為緊張,英語說的磕磕絆絆的,人家問她好幾句,她才勉強回答上來一句。
白人女室友看不下去了,幫忙翻譯一些,對方見她東方麵孔,純良又無害,才放軟了態度。
一番折騰下來,還不敢保證一定能找回她丟失的東西。
她最後強調,電腦和平板不重要,重要的是個人證件,尤其是護照,補辦要去大使館,來來回回都需要時間。
從巡捕局離開,她特地給白人女室友道謝,她都快哭的樣子了,眼瞼紅紅的,天都黑了。
白人女室友要去她男朋友那過夜,就和她分開了。
賀翊翊摸摸口袋,打開微信,又是陸禮寒的添加好友申請,她手一抖就通過了。
陸禮寒那邊發來一個句號,不知道是不是他第一時間回複給了她安全感,她就說:“你在哪裏?”
陸禮寒還在當地的酒店,沒離開,他現在事情不多,才多逗留幾天,原本計劃就是來工作,順便找她,當然,他要是說來工作,她也不會信,那不如不說。
收到賀翊翊的微信,他有點吃驚,回複了一句:“在酒店。”
“你有帶電腦嗎?”
“有。”
“可以借我用一下嗎?”
陸禮寒沒想太多,既然她難得主動找自己,就答應了,順便發了酒店定位給她。
大晚上在國外的街道格外危險,這裏是市中心,可治安還是遠不如國內,巴黎晚上都有光明正大的搶劫時常發生,更別提在這座城市了,而且一般大學的位置都很偏僻。
唉,越想越害怕。
她幹脆坐夜間巴士去陸禮寒所在的酒店,轉了幾趟車,才到酒店。
到樓下就給陸禮寒打電話,他下來的時候穿著浴袍,頭發濕漉漉的,襯托眼睛愈發明亮幽深。
賀翊翊心裏輕輕抖過什麽不知名的情緒,跟在他屁股後麵進了酒店,上了電梯。
房間門一關上,陸禮寒指著床上的筆記本說:“你用吧,我去陽台打電話。”
“好,謝謝。”她依舊禮貌。
陸禮寒深深看她一眼,發現她神色有些慌張的,最後也沒說什麽,拿了手機抬腿就去陽台抽煙,這棟酒店在市區最佳的位置,可以俯瞰半座城市的夜景。
陽台和裏麵是隔了一層落地窗的,窗簾敞開,他微微側身可以看到坐在床邊的賀翊翊,她的膝蓋放著輕薄的筆記本,左手的拇指含在嘴邊,唇肉微微凹陷下去,唇又粉又澈,目光專注在電腦上,壓根沒注意到他觀察她很久,很久。
賀翊翊正在被專業名字搞得頭昏腦漲,一邊查資料,一邊從背包裏拿出筆記本,一個個慢慢來做。
主要是英語詞匯積攢不多,她的詞匯量實在有限,一遇到專業的就要花上好一會兒功夫找。
所以進度一直比其他同學慢。
陸禮寒抽完兩根煙,打完電話,又在陽台站了好一會兒,等身上的煙味散的差不多之後,才進了屋。
進屋發出了聲音,原本在看電腦的賀翊翊立刻抬頭看他,眨了眨眼睛,說:“我馬上就好,不好意思。”
陸禮寒麵色冷淡,說:“沒事,你繼續用。”
他就近坐在牆邊的單人沙發上,拿了手機在看,兩個人都不說話,空氣安靜了很久。
賀翊翊抬頭看他,說:“是不是很晚了,你要睡覺了嗎?”
若不是緊急情況,她估計也不會找上他。
這麽晚還留在他這裏,其實還是很尷尬的。
賀翊翊抓緊作業的進度,想趕緊做完。
陸禮寒穿著浴袍,放下手機,漫不經心問:“你怎麽不回公寓?”
“半路出了點情況,我電腦不能用了,明天要交作業,我還沒做完。”
原來是自己電腦壞了,才跑他這裏借電腦來了,要是他今天就走了呢,不在的話,她得去找誰借電腦?
陸禮寒輕輕歎息:“你要做什麽作業?”
賀翊翊不想讓他看不起自己,就說:“一個小作業,馬上了。”
她做了蠻久的,還沒好。
陸禮寒起身來到她身後,看著電腦屏幕密密麻麻的英語單詞,雙手穿過她的身體兩側,手指落在鍵盤上敲了敲,耐心指導她。
賀翊翊側過頭:“你懂?”
“至少比你懂。”
是的,學習方麵,他的確比她好,好太多。
一向如此。
她自我安慰,女生的邏輯天生比男生差,很正常,這沒什麽的。
賀翊翊也沒打算把今晚公寓失竊的事情告訴他,以免會讓他覺得,她在小題大做,矯情。
接下來變成了陸禮寒幫她解決下半部分的作業,還檢查了一邊詞匯,最後沒問題,點擊了保存,發到了自己郵箱,剛發完,問題又來了,她沒有電腦,明天怎麽打開郵箱?!
半夜了,上哪裏買電腦去,優盤也沒帶,借同學電腦,人家也要用。
陸禮寒見她作業好了,說:“你上課都在做些什麽?在打瞌睡?”
賀翊翊心虛,“沒有。”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這麽晚了,沒車可以回學校了,要是要住酒店,她也沒身份證,開不了房間。
見她遲疑,陸禮寒一邊脫浴袍,一邊換衣服,說:“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賀翊翊欲言又止,最後沒說什麽。
拿了背包,她就出門,陸禮寒剛要換褲子,她就出去了。
在走廊躊躇了一會兒,陸禮寒開門出來,看她:“小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