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變故
周正裝傻:“陳絨是我姐姐,她幫我介紹和翊翊認識,我發現,翊翊的長相是我喜歡的類型,聽說,你和箬施姐姐在一起,箬施姐姐自殺在醫院,都是你在照顧她?”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陳箬施因情傷自殺的事情很快傳遍,這裏麵有她自己的功勞。
住進醫院第一天晚上便打電話回陳家賣慘,陳父心疼的不行,聽說了是因為陸禮寒,便去找陸禮寒麻煩,被陳箬施攔住。
因為陸禮寒也沒做什麽,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
陸禮寒無需向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解釋陳箬施的事,即便他是所謂的弟弟。而這個弟弟要打上一層雙引號,他有聽陳箬施提起過,周正是陳絨母親的妹妹領養來的兒子,所以沒有血緣關係的。
陳家的關係比陸家還複雜,都是皆由男人有好幾任老婆,生了好幾個小孩造成的。
普通條件的男人都想風流,更別提有權有勢的男人。
賀漳則比較例外。
沒多久,賀翊翊打開門,看著這兩個男人站在家門口,沒好臉色說:“你們不回家嗎?”
周正可憐兮兮說:“我身上沒帶錢,陳絨不來接我,我沒法回家。翊翊,你答應了的,讓我在你家等到陳絨來接。”
賀翊翊說:“不是很方便。”尤其是陸禮寒還沒走,她瞞心虛的。
留一個男生在自己家裏,共處。
陸禮寒將視線落在賀翊翊臉上,表情有一絲鬆動,但他不習慣當著別人的麵軟著聲音去哄女人,尤其是賀翊翊,她現在是鐵了心的,什麽都不肯聽,他的話說再多,她依舊不為所動。
周正氣餒:“那好吧,那你能不能借我一下手機,我打電話給她。”
他今天是被陳絨叫過來幫賀翊翊的,可她不領情,那他有什麽法子呢。
對付渣男,就是要過的比他還好,身邊的異性比他還多。
賀翊翊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給他,又警惕看著陸禮寒,“你不走嗎?”
這態度就是在趕他走。
周正一邊打電話,一邊看熱鬧的眼神看過來。
陸禮寒眼神料峭,說:“小千金,你還要不要你的護照?”
“要啊,怎麽能不要。”
陸禮寒這才放下心:“回家,回家住,就還給你。”
賀翊翊立刻紅了眼瞼,沒好氣說:“你除了威脅我,還會什麽?不對,你還會靠女人,你身邊,全是女人環繞。既然這麽多女人,你又何必糾纏我不放呢?”
她一點麵子不給。
當眾下他台階。
男人哪能不要麵子,她都這樣說了,陸禮寒卻還是忍著,耐著性子哄她:“我沒有其他女人,我說過很多次,我隻有你一個,證上,是你的姓名。”
“那是假的。”
“……怎麽是假的呢?”
“證件是真的,感情是假的,我又不是工具人,不會一輩子和你過的,沒有感情的婚姻,對下一代是很悲哀的,我爸爸隻有我一個女兒,我不能不生孩子,你說是不是?可是沒有感情的婚姻,生下的孩子也不會幸福,雖然我媽媽去世的早,可是我們家是有愛的,我爸爸對我很好,我媽媽也是愛我的,禮寒,你不會愛人,你更不會愛小孩。”
“翊翊,這些都很遙遠,先不要提,好不好?”
她就差直接說他才是工具人,沒有感情的生物。
機器人隻是單純的機器,工具人是會造孩子,但沒有感情,所以才是工具人。
孩子對陸禮寒來說確確實實太遙遠,他還沒穩定,怎麽會要孩子,他也不喜歡孩子,賀翊翊現在如同胡攪蠻纏的孩子,不講道理。
一個賀翊翊都讓他頭大,再來一個,不是更頭大。
兩個人僵持不下,周正打完電話,把手機還給賀翊翊,賀翊翊收了手機,目送了周正的離去。
他戲演完了,該散場了。
閑雜人等走了,陸禮寒再次強調:“你不能和其他男人有來往,不然我不能保證我會不會對他下手。”
這話把賀翊翊的憤怒刺激壯大,她像炸毛的貓,“你有什麽資格?”
“就憑我是你法律上名正言順的丈夫。”
賀翊翊要進屋,不想和他說話,她真是太高看他了,以為可以講得通,結果發現狗屁不通。
她以前到底是被什麽蒙蔽了雙眼,看上他?
大門關不上,陸禮寒乘機溜進來,死皮賴臉賴在她這。
賀翊翊趕不走他,愈發煩躁,在客廳走來走去,光著腳。
陸禮寒去抱她,被她推開,手指指著他,雖然很不禮貌,但她控製不住,扯著嗓子喊:“我現在很討厭你。”
十分、十分抗拒他的觸碰。
她心裏有氣,看不慣他一如從前認定她會順從他的自信。
仿佛她的生氣是在小打小鬧,一點作用沒有。
“……”
陸禮寒抬手扯了扯領帶,口幹舌燥,已經哄她那麽久了,她還是生氣,他幹脆強勢把她抱起來,壓在沙發上,她沒掙紮,沒一會兒,淚水泛濫,無聲看他。
“你想走,好,護照還給你,但是有一點賀翊翊,這次走了,以後遇到什麽事別來求我。”
他也沒了耐心,賭氣般撂下狠話。
賀翊翊不哭了,“你說到做到,把護照還給我。”
一聽到把護照還給她,她就開心到忘記哭了。
陸禮寒邪笑:“跟我回別墅,順便把你東西收走。”
“你是算放了我嗎?”
他沒說話,也沒否認。
賀翊翊換衣服和他回別墅拿護照,順便收拾自己的東西。
兩個人走到如今的地步,不知道是誰咎由自取。
賀翊翊怕他不給,一路提心吊膽,然後回到別墅。
陸禮寒似乎讀出她內心的慌張焦慮,丟下一句話:“你都不想待在我身邊了,我不會死皮賴臉倒貼你不放。”
他真的就去樓上拿了護照,還給她。
賀翊翊接過護照,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還特別有禮貌說了一句:“謝謝。”
陸禮寒臉色變了變,一臉淡漠:“不客氣。”
她去收拾僅剩的行李,其實也不多,拎著一個行李箱出來,拿回了護照,她心情蠻不錯的,還笑了笑,“等你完成了想做的事情,我們可以去把離婚證拿了。”
“我還犯不著你特意提醒。”陸禮寒一頓,緊接著說:“這種事情,我還能綁著你一輩子不成?”
她的笑容太刺眼。
仿佛遠離了他,就能邁向康莊大道。
賀翊翊聽到他的話,特別注意措辭說:“我不是那意思,隻是和你說一聲。”
陸禮寒冷笑,抽著煙看她提著行李箱從樓梯上下來,沒有打算開口叫他幫忙的意思,他也不上去幫。
雖然冷眼旁觀沒有紳士風度,可他不能讓她走的太開心。
賀翊翊真的就走了,頭也不回,更沒有多餘的話要和他說。
之後的大半個月,她再也沒有回來別墅一次,手機號碼也換了,微信也不上了,他完全看不到她的動態。
冷靜之後,又去翻她的空間看,發現直接上鎖了。
公司裏,徐亞不再是助理一職,負責起了羽毛基金會的工作,他和賀翊翊還有聯係,當然,賀翊翊千叮嚀萬囑咐,別把她新的手機號告訴別人。
偌大的公司,唯一想知道她手機號的隻有陸禮寒,當然,他們都分居了,還有什麽聯係的必要。
徐亞聽賀翊翊說過之後,心裏有了打算。
果不其然在一天公司下午茶的時間,陸禮寒出了辦公室,徑直找到了他。
休息室,其他同事都在開開心心吃下午茶,隻有陸禮寒麵色如霜,不太自然旁敲側擊問徐亞。
“徐助理……”剛開口。
徐亞就打斷他:“現在不是助理了,叫我徐亞就行。”
陳箬施還在醫院,請了長假沒來公司,自然不會出現在公司下午茶活動裏。
陸禮寒咳了咳:“我是想問,小千金最近有聯係你嗎?”
徐亞真的沉思了會:“沒有。”
“她去做什麽,你都不知道?”
“聽說過,她申請了交換生,暑假過完就去國外了。”
“……”陸禮寒徹底沒話說了。
……
徐亞沒告訴賀翊翊,陸禮寒打聽她來了。
她正在準備出國的事情,忙的不亦說乎。
陳絨還把周正帶來賠罪,賀翊翊不太計較,和他們一起吃了頓飯,告訴了他們出國的事情。
陳絨和周正都拍手叫好。
熱情過後,陳絨說:“陳箬施狀況不太穩定,現在搬回陳家住了。”
賀翊翊對她不感興趣,想了一會說:“那陸禮寒沒去看她嗎?”
陳絨托腮:“看了幾次,但他總歸是有婦之夫,一天沒和你離婚,一天不能給陳箬施名分,我爸對他有點意見,陳箬施就哭鬧,把我爸氣死了。”
周正說:“這麽大人了,還學小孩子發脾氣,有什麽用。”
“真是辛苦他了。”賀翊翊淡淡的說,突然覺得無力。
“陳箬施自己作的,自毀前程,她是要把自己名聲給敗光掉。”
敗光掉的下場就是斷絕自己的後路。
周正戲謔道:“有錢人的花樣就是多,怎麽作都不怕死。大把人跟在屁股後麵撒錢消災。”
陳絨給他一肘子:“那也是我家的錢,不要說得好像你一點不心疼。”
“好嘛姐姐,我心疼。”周正臉上堆笑,捏了捏陳絨臉頰,親密無間。
賀翊翊有點吃驚,視線在他們兩個身上轉來轉去,最後什麽也沒說。
很快暑假過後,賀翊翊成功踏上了前往異國他鄉的飛機。
陌生的國度,與江城截然不同的環境。
初期去到一堆麻煩事,一開始適應太困難了,英語不算流利,因為緊張,每次和人家交流她都很慌,眼神躲閃,再說下去就要哭的表情。
所幸開學之後遇到了一樣的是中國學生的幾個人,於是很快融進了當地的華人圈子。
還被拉進了當地華人圈子的群裏,有什麽事在群裏問一下,自然會有人解答提供幫忙。
熟悉之後,賀翊翊乘著放假去了在鄰市的賀漳那,正是因為賀漳在這個國家養病,她才來的。
她也沒打算回國的意思了,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在這裏安安穩穩生活下去,遠離江城的一切紛爭。
反正她朋友也不多,如果可以,以後再回去看看也可以。
現在主要是可以陪在父親身邊,她才高興。
適應了一個月後,終於習慣了當地生活,在正常的雙休日,她搭車去了隔壁市裏看賀漳,陪賀漳下棋,卻沒想到會陸禮寒會來。
賀漳也在,她不好當著賀漳的麵和陸禮寒冷臉。
陸禮寒風塵仆仆,一下飛機就來到病房,看到她並沒有多吃驚,神色如常,帶來了不少禮物,坐下就和賀漳聊天。
陽光灑進窗台,他整個人仿佛渡上一層光。
賀漳要喝水,賀翊翊拿起杯子就去倒,被他奪過來,他去倒了水。
賀翊翊心裏歎氣,原本做好老死不相往來的準備,結果才過多久,他就出現了。
把平靜湖麵攪得一團亂。
賀漳看看賀翊翊,又看看陸禮寒,難得清醒,說:“你們倆個怎麽了?”
陸禮寒倒是坦白:“賀叔,翊翊生我氣,我不知道怎麽哄她。”
也許是大病一場,經曆過生死,賀漳的思想有了改變,沉吟了會,說:“翊翊,你怎麽了?”
賀翊翊抿唇,她是不願意讓父親擔心的,卻也不想陸禮寒得逞,然後說:“我現在不是很喜歡禮寒了,爸。”
陸禮寒徹底沒了笑容,眼裏盡是寒霜。
“你以前很喜歡。”賀漳說。
“現在不喜歡啦。”她故作輕鬆。
“那就不要在一起了,我這身子骨也好的差不多,該回去了。”
賀漳下半身隻能靠輪椅了,不過這不要緊,他還可以撐一段時間,在這一段時間裏,安排好接下來的事情。
在醫院躺著也是浪費時間,幹脆乘著這次機會,回去處理一下剩下的事情。
賀漳把賀翊翊支開,留下陸禮寒一個人,長者目光如炬,緊緊看著陸禮寒,說:“以前你和翊翊背著我在一起談戀愛,我發現並沒有拆穿。”
“是。”陸禮寒畢恭畢敬,他那套心思在賀漳這不管用,倒不如直接坦蕩承認。
賀漳說:“我就翊翊一個女兒,如果你對他不好,自然是不能在一起,她剛才也明確說了,不喜歡你了,你就不必堅持了。”
說起來輕巧,做起來得多難。
陸禮寒搖頭:“賀叔,當年你問我回不回陸家,走個形式過程,也沒有真正問過我的意見。這次,我的答案是和您相反。”
這倒是他第一次這麽堅持,賀漳沉吟了會,說:“你難道要強迫翊翊?她的態度你自己也看清楚了。”
“我沒有強迫她的意思。”
……
賀翊翊就在病房門口聽著,沒有特別感覺,隻是覺得好笑,她就推開門,想也沒想就進去,直白說:“其他什麽的就不用啦,你過你的,我過我的,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賀漳是站在賀翊翊那邊的,當年陸禮寒回陸家的時候,她還小,對感情沒有一點經驗,心掉在陸禮寒身上,沒法找回來。如今過去這麽久,也早該放下才對,怎麽反過來,變成了陸禮寒放不下,賀翊翊輕輕鬆鬆放下。
陸禮寒沒多久離開醫院。
他走後,病房又安靜下來,賀翊翊蹲在賀漳輪椅邊上,雙手握著他的手,埋下了臉:“爸,我得和您交代一件事。”
“你說。”
“我和禮寒領了證。”
突如其來的沉默,賀翊翊小聲解釋:“別生氣,爸爸,我和他說好了,再過一段時間,就離婚。”
賀漳深深歎了口氣:“我生什麽氣,傻閨女,你是我女兒,我賀漳的女兒難道離過一次婚就找不到老公了?放心,有我在。”
賀翊翊這次沒哭,心裏暖暖的,她就怕賀漳不高興,畢竟當年他是完全不同意他們在一起的。
賀翊翊推著賀漳的輪椅在醫院散步,聽賀漳說:“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都別急著哭,先冷靜,在想辦法。”
“好。”
“禮寒那邊有說什麽時候去離婚嗎?”
“還沒呢,可能還要等上一段時間。”
“那這事我來處理。”
賀翊翊還是有些擔心他的身體:“可是爸,你的身體……”
“沒事,你不用操心,安心完成你的學業,爸在江城等你回家。”
過了一段時間,賀漳真的回國了,是徐亞來接的機,畢竟徐亞才是他的心腹。
賀翊翊依舊留在學校上課,她對江城發生的生氣,一切都不知情。
江城一連下了大半個月的暴雨,城市內澇嚴重,城市主幹道積水很深。
這事都上了新聞。
賀翊翊也關注到了,她有國內的賬號登錄上去看新聞,才發現內澇比新聞上播放的還要嚴重。
她連夜撥通家裏的電話,接聽的人是徐亞,急忙追問:“我爸呢?”
“在休息,怎麽了?”
賀翊翊這才放下心:“我上網看到江城內澇了,你們還好嗎?”
徐亞寬慰她:“沒事,這幾天公司放假,我也不放心賀總,就在他身邊照顧,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賀總。”
徐亞看時間,她那邊應該是淩晨,於是勸她:“翊翊小姐,早點休息,你明天還要上課。”
“嗯嗯,那等我爸醒了,幫我轉達一下。”
“好的。”
……
徐亞掛了電話,才對原本應該在房間休息的賀漳說:“翊翊小姐很擔心您。”
賀漳嗯了一聲,說:“把我女兒送上陸覃風床的人是陸禮寒?”
“嗯,據我調查的是這樣。”
賀漳臉色陰沉的難看,重重把書桌上的電腦台燈文件一掃而過,氣的胸膛快速起伏,對徐亞說:“我當初就瞎了眼,養不熟的狼崽,居然這樣害我女兒!”
他回到江城短短的時間裏,賀翊翊的私生活全被爆在網上,被眾人所知。
包括她被陸覃風睡過的事情,在這個圈子像炸彈一樣爆炸開來,是徐亞費了不少功夫調查出來背後的始作俑者,是陸家。
賀翊翊就是在陸家出的事,帶她回陸家的人,正是陸禮寒。
賀漳回到賀氏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收權,陸禮寒保持原來的職位,但所有人都清楚,賀漳回來了,哪裏還有陸禮寒的事。
他的權被一壓再壓。
唐家父子倆也不好過。
賀漳似乎在乘著最後的日子,抓緊時間處理內亂。
隻有徐亞是清楚的,賀漳在強撐,經常會議開到一半,就要歇一下,其實他不在這段時間,陸禮寒處理公司事務是不錯的,但是他對賀翊翊做的事情太過分了。
公司的風言風語還有另一個當事人,人事部總監陳箬施。
她把上班當玩兒一樣,部門就有人寫了匿名舉報信,提交給了賀漳,賀漳讓徐亞調查清楚,直接把陳箬施解雇了。
雷霆手段,猶如當年。
這些事情,發生在短短一個月內,賀翊翊渾然不知情。
陸靳賓約了賀漳吃飯,就定在一家私房菜館裏,據說上過當地的電視台,頗有年代感。
賀漳帶了徐亞赴約,倒是陸靳賓是一個人來的。
見了麵,陸靳賓開門見山說:“賀總別來無恙。”
商業上的飯桌文化徐亞自然是熟悉的,給賀彰倒了一杯茶,才給陸靳賓倒上,原本應該是先給對方倒茶,但徐亞沒有,這也表明了兩家的氣氛不好,賀彰是看不起陸靳賓的。
賀彰:“是別來無恙,我們兩家這些年都沒碰到過幾次。”
陸靳賓點頭,倒是讚同:“不過也不妨礙我們兩家成為親家。”
“親不親家這事以後再議,今天是有其他事要和你說。”
陸靳賓等他下文。
“陸禮寒是趙玫的兒子,你當年把趙玫肚子搞大,不給人家名分,趙玫依舊義無反顧生下他,這件事情,我一直沒發表任何意見。陸靳賓,現在你兒子又來算計我女兒,這筆賬,我怎麽和你算?”
說起故人,陸靳賓意味深長一笑,並不害怕,說:“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怕老實說,賀總,趙玫的兒子,不是我的兒子,不然我會讓他在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