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真相
去醫院路上,閔遇看到陸禮寒脖子上有一排曖昧的印記,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誰留下的。
準確說是牙印。
陳箬施對他有意思,全公司都清楚。
這要是讓陳箬施看到,估計又要吃味。
閔遇隻是個小助理,自然是不能對老板的私事評論一二,除非他不想幹了。
隻是男人脖子上留這麽明顯的痕跡,無疑是他縱容的,不然不會讓人看到。
醫院裏,陳箬施手腕的傷口已經處理完畢,醫生說傷口很深,失血過多,要是再晚一點送來,隻怕是性命不保。
看得出來她是下了狠心的。
陸禮寒進了病房,就聽到陳箬施的哭聲,病房裏還有其他人,是陳絨和陳岩。
都是陳家人,接到醫院消息,立刻趕了過來。
在陸禮寒來之前,陳絨就和陳箬施吵了一架,現在氣氛很是僵硬。
陳岩是中間人,緩解兩姐妹的敵對關係,但是無可奈何,陳絨對陳箬施更加討厭。
陸禮寒進來,陳箬施哭的更傷心,哽咽對他說:“我知道我喜歡你不對,你已經有了賀小姐,我要是能自如控製對你的感情,也不會難受。”
打著愛情的名義,實施綁架。
陳絨冷冷出聲:“明知道不對還喜歡別的男人,以前是我男朋友,現在是賀翊翊的,陳箬施,你好白蓮啊。”
陳箬施說:“陳絨,你不要誣賴人好不好。”
“你們別吵了,陳絨你也少說兩句,箬施你也是。”陳岩說道,兩個都是表妹,他左右為難,並不想偏袒誰,他也清楚,這兩個妹妹脾氣都不好,誰也不讓誰,尤其是陳絨。
他雖然是表哥,也是哥哥,妹妹吵架,最好不要輕易站隊,不然則會失去其中一方的信任。
陳箬施不聽,目光隻看陸禮寒。
陸禮寒並不想插手她們姐妹的爭吵,於是看了陳箬施安然無恙,便要走。
陳箬施卻拽住他:“禮寒,你別走。”
陳絨被陳岩拽著出了病房。
陳絨說:“你每次都偏袒陳箬施,她現在變成這樣,有你一大部分功勞!”
陳岩無可奈何:“不能把錯都推到我身上。”他想了下,問她:“箬施怎麽會認識陸總?”
他是認識陸禮寒的,上次撞到賀翊翊,剛想和她多說幾句話,陸禮寒便出現,順便帶走了她。
他至今印象深刻。
這個男人,他也聽了不少坊間的傳聞。
入贅入贅,倒是底氣十足。
陳絨說:“這你去問陳箬施,問我,我怎麽知道。”
陳岩摸了摸鼻子,不再自討沒趣。
陳絨跟炸藥桶似的。
陸禮寒害了,陳箬施沒功夫搭理他們表兄妹倆,陳岩回陳家去安撫長輩們,陳絨則給賀翊翊打電話,開口就問:“你在哪裏?”
賀翊翊沒上飛機,還在機場候機廳,蹲在角落裏,身邊放著行李箱,手裏捏著機票,聲音沙啞說:“在機場。”
“你去機場幹嘛?和陸禮寒度蜜月?”但是陸禮寒現在出現在陳箬施的病房,想來不是和賀翊翊去度蜜月。
賀翊翊說:“想出國的,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不想走了。”
陳絨聽出她不太高興的情緒,說:“我好像明白你為什麽突然不想走了,因為陸禮寒在陳箬施這。”
賀翊翊有些吃驚,隨後反應過來,陳箬施自殺的事情肯定鬧很大,陳絨是她妹妹,知道也不奇怪。
而陸禮寒撇下她去找陳箬施,想來也是撞到了。
“賀翊翊,你就不想離婚嗎?陸禮寒都當眾給你戴帽子,你頭頂上啊,一片大草原。”
她還真的摸摸頭,“別笑我了。”
陳絨也不逗她:“你原本打算去哪個國家?”
賀翊翊沒明確說,“不知道,原本答應和我一起做的人都不去了,我怕去了,情緒崩潰。”
“那你和我去趟川藏唄。”
“去川藏?”她吃了一驚。
“我要去拍山、拍水,拍無人區。翊翊,一塊唄,我有經驗,我帶你去。”陳絨走出醫院大門,仰起頭,深呼吸一口氣,全是城市排泄的濁氣,她說:“很漂亮的那些地方,借這個機會,看看陸禮寒會不會在意你,如果他不在意你,你也可以離婚了,大好的年華別浪費在一個渣男身上。”
陸禮寒心裏隻有自己,怎麽會在意她。
賀翊翊歎了口氣,立場搖擺,“陳絨,你到底是做什麽的?”
“一個向往自由的攝影師。”
陳絨大學畢業那年就跑去川藏待了半年,回來的時候黑成鬼,靈魂被青山綠水蕩滌了一遍,似乎重生了一樣。
對過去種種全部釋然,她在賀翊翊身上仿佛看到以前的自己,膽小、卑微、在愛的人麵前,低到塵埃,沒有自我。
明明是收緊寵愛長大的大小姐,性格卻這樣懦弱。
陳絨這才想拉她一把,不然,幹嘛和她交朋友。
賀翊翊被逗笑:“我覺得你是來拯救我的。”
“我不是救世主,說拯救太過了,頂多是撈你一把,不過是順手,我也討厭陳箬施。”
但是賀翊翊不想去那麽遠的地方,她對自己沒信心。
於是提著行李箱當即在中介那找了一間小公寓住起來,她沒回學校,請了半個月的假,剛好趁著這半個月冷靜冷靜。
她把地址告訴了陳絨,也隻有陳絨知道。
還把手機卡換了,把微信卸載了,除了陳絨,誰都不想見。
既然陸禮寒要做中央空調,就讓他做去,反正她也不稀罕。
渣男三件套,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他基本都占了。
她自己住的第三天,陳絨帶來一個男孩子,精致漂亮,像是瓷娃娃。
陳絨笑嘻嘻說:“我弟弟,可愛吧。”
陳家香火真是旺盛,賀翊翊忍不住問她:“你到底幾個兄弟姐妹?”
瓷娃娃男孩子看起來十八歲的樣子,太小了,比她還小。
陳絨摸著男孩子的頭,說:“不多不多,這不是親弟弟,我媽媽妹妹的兒子,叫周正,放假來我家玩。”
名字也格外有味道,賀翊翊從冰箱拿出零食給他:“你吃飯了嗎?家裏沒有其他吃的,隻有零食,你將就下。”
看到周正,賀翊翊也想要有弟弟。
但她是獨生女。
陳絨大大咧咧霸占了沙發,說:“第三天了,陸禮寒有沒有找你?”
賀翊翊給周正倒了一杯茶,怕他吃太多薯片發膩,這才回答陳絨:“我換了手機號,他應該是找不到我的。”
周正話不多,跟著姐姐們吃零食看電視劇,她們兩個聊的話題,他也不感興趣。
陳絨看賀翊翊的側臉,挑了挑眉,“我也不明白,你比陳箬施漂亮,有錢和性格好,適合做正房,他幹嘛總想外麵的女人。我打聽過,他大學的時候有其他女朋友,為什麽不是你?”
“他不喜歡我,自然不是我。”
周正聽到這話,停下來特地多看她一眼,然後說:“姐姐,你很好看。”
陳絨待沒多久,就把周正丟在她這走了,說晚點再來接周正,她有事情走開一下。
到了下午六點左右,橘色的夕陽照進客廳,賀翊翊拿了手機問他:“你要吃什麽嗎?我點個外賣。”
周正眼睛顏色是深棕色帶點紅色,不仔細看看不出,唇瓣比女生的唇還要好看,粉嫩,有點像心形唇,瞞迷人的。
這種像瓷娃娃長相的男生,很能吸引姐姐類的女孩子青睞。
賀翊翊以前的審美是固定陸禮寒那款,後來被顧行之糾正,之後她也不清楚喜歡哪種類型男生了。
周正說:“姐姐,你吃什麽我吃什麽,我不挑食。”
賀翊翊說好,拿了手機就在點。
周正看她低頭的側臉,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好軟。”
賀翊翊猛地抬頭看他:“哎…”
周正笑了笑,露出小虎牙,“姐姐,那個男人不喜歡你,我喜歡你,你說,好不好……”
“……”賀翊翊驚嚇到了,她隻是把他當弟弟,不是正常的男人,弟弟怎麽會是男人呢。
“不好。”
外賣沒點成,反而被陳絨的弟弟調戲了。
賀翊翊給陳絨打電話,問她什麽時候來接周正。
陳絨笑著說:“賀翊翊,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你安心接受就好了。”
她所說的驚喜,就是把她的地址告訴了陸禮寒。
陸禮寒接到國外的電話,說賀翊翊沒有上飛機,更沒有聯係他們,也就是說,賀翊翊不見了。
三天,整整三天沒有聯係他。
這是前所未有的,而且她不知道哪裏學來的招式,不上飛機,居然鬧失蹤?
他是不喜歡她這種做法的。
所以也沒去找她,直至第三天的時候,他從醫院離開,陳絨出現在眼前,她戴著墨鏡,問他:“你還有心情陪在陳箬施身邊,你到底是喜歡陳箬施還是賀翊翊?”
或者兩個人都不喜歡?
陳絨最煩沒有立場的男人。
這種人就是渣男。
陸禮寒沒必要和她一個外人說,要走,突然又想起什麽,他盯著陳絨,說:“你知道賀翊翊在哪裏?”
賀翊翊曾經提過,就陳絨一個朋友,她又突然找上來,多半是知道些什麽內情。
陳絨說:“賀翊翊沒上飛機,你不知道,消失三天沒來找你,你也不關心,陸禮寒,你到底是心狠呢還是真不喜歡賀翊翊,可你又不接受陳箬施。”
陸禮寒扯了扯領帶,這幾天的確是他疏忽了,反應過來時候,賀翊翊已經換了手機卡,消失的一幹二淨,他找不到她。
“她在哪裏?”
陳絨歪頭:“想知道?”
陳絨還是給了他賀翊翊的地址,目送陸禮寒的車子消失在車流裏,她才給周正發短信,叫他快行動了。
她認為是在幫賀翊翊。
幫她試清楚陸禮寒的真麵目。
……
賀翊翊在看到陸禮寒出現在公寓門口也是愣了幾分鍾,反應過來,陸禮寒已經進了屋,踩在她新買的地毯上,警惕環顧一周,然後低頭看她:“你這次脾氣鬧的有些過火了。”
賀翊翊卻反問:“陳箬施怎麽樣了?她受了那麽重的傷,心裏應該是不舒服的,你怎麽不在她那?”
陳絨這幾天說了不少陸禮寒一直在陳箬施病房裏貼身照顧的事實,的確是事實,因為他都沒有來找自己。
她也覺得他不會來。
不要期望就不會失望。
賀翊翊的意思太明顯了,一把把他推到陳箬施那邊。
可陸禮寒是認為他和陳箬施是沒有關係的,即便很久之前有撩過,但那會他是和賀翊翊分手的,隻是陳箬施看上了他,主動和他說了話,後麵加了微信互換了手機號碼,才有聯係,他沒主動沒拒絕,這不是他的錯。
換做別的男人,也是一樣的做法。
他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問題。
放長線釣大魚,對象隻是賀翊翊。
陸禮寒還沒說話,屋裏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稚嫩的,又很正氣的少年音。
周正摸著頭發,另一隻手提著褲子的抽繩出現在客廳,他摸不著頭腦,喊賀翊翊:“翊翊,我今晚可以留下嗎?陳絨剛打來電話,說不來接我。”
賀翊翊沒覺得哪裏不對勁,於是回答說:“陳絨怎麽突然不來接你了?是有什麽事嗎?”
周正回答:“她說工作室臨時有事,拍外景,要一整晚,明天早上再來接我。”
換做其他時候,對於賀翊翊身邊多出來一個陌生男人,他是不會有情緒起伏的,這次不同,她消失了三天,此時此景屋子又出現另一個異性,他冷漠看向賀翊翊,“他是誰?”
賀翊翊縮了縮脖子,被他的表情嚇到,抿了唇,並不想回答。
他的口氣仿佛她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所以,她並不回答。
“翊翊,他是誰呀?”周正的正太音帶著無辜,茫然看著陸禮寒。
他一口一個翊翊叫的親熱,這聲音擲地有聲重重敲在陸禮寒耳裏。
“……”賀翊翊想說什麽,發現他的身份實在難以啟齒,準確說是她不屑向別人介紹。
所以她沉默了五分鍾,沒向周正說。
陸禮寒臉色極其難看,看著周正的眼神淬了毒似的,他把賀翊翊拉到身後,聽到周正喊:“翊翊,他是你不喜歡的那個人嗎?”
陸禮寒舔著牙根陰測測笑:“我是她丈夫,你哪位?”
不喜歡?那個人?
她對外都是的說辭是這番?
賀翊翊沒看陸禮寒,低著頭,看鞋尖,悶悶的說:“很快就不是了。”
陸禮寒問她:“不是什麽?”
“不是丈夫。我們會分開的,隻是遲早問題。”
“那也不是這個時候,現在還是你丈夫,我們是領了證的。”他好言好語提醒她。
手腕被他抓的生疼,賀翊翊動作極小掙紮了下,十分冷靜告訴他:“別演戲了,又不是在公司。”
“你認為我是演戲?”
“不然呢?”
賀翊翊這幅態度是不想和他好好說話,她也有小姐脾氣,是陰著來跟他鬧,不會撒潑打滾發火,而是陰著一股勁,軟硬不吃,沉浸在她自己的小世界裏。
陸禮寒胸口快速起伏,憋著一股氣。
“陸禮寒,你回去吧。”
她是真的沉浸在小世界裏,然後稱他不備,甩開了手。
周正站在原地,在看賀翊翊的表情。
她也看著周正,說:“你可不可以回避一下,我和他說幾句話。”
周正流露出戀戀不舍的表情,還是點了點頭,穿上鞋子去了公寓門口,把大門虛掩上,留了一條縫隙。
防止裏麵的男人動粗,他還可以及時衝進去解救。
賀翊翊這才定了定神,嚴肅著一張表情,“你不能每次做了讓我不高興的事情,就來哄我。你還記不記得,在救世那一次,天台上,我被你架上欄杆,隻要你鬆開手,我就會掉下樓。”
“你都沒有在意過我的生死,你說分手,好吧,我以為你不是認真的,所以才纏著你,那會畢竟我還小啊,那麽喜歡你,做點讓你厭煩的傻事也是正常的。”
陸禮寒沒說話,眼裏卻有一層化不開的濃霧,眼瞼是一點點的紅。
她倒是很平靜接受以前發生的事,都已經發生了,妄想再去改變毫無意義,她也不會活在過去裏,他不愛了,清清楚楚告訴過她,於是花了很長一段時間去消化,去遺忘他來的傷害。
賀翊翊倒吸一口冷氣,漫不經心說:“我想明白了,我也玩不過你,你想要怎麽樣就怎麽樣吧,不給我留學,我不去了,就是。如果這樣,你可以放心的話,我想,我是願意的。”
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下不得,抓心撓肺,陸禮寒想說什麽,很久很久,才啞著聲音說:“你那會太小了,小千金。”
他翻來覆去,想不出其他話,艱難阻止語言解釋:“那會我回陸家,前途未卜,賀叔不會讓你委屈和我在一起。”
賀翊翊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會委屈,是你,是你不喜歡我,是你推開我。”
他又不差,她對自己父親還是有點自信的,隻要當時他點頭,她會去和父親好好談談,也不會是今日的局麵。
但是他連機會都沒給她。
陸禮寒又說:“有原因的。”
“那也沒意義了呀。”
過去都過去了,再翻舊賬,真的很沒意思。
她都不愛了,難得擁有清醒的意誌。
他最近一直在思考,當年為什麽接受賀翊翊,是不是因為賀氏的緣故,可他那會不回陸家,也得不到賀漳的賞識,賀漳是不會讓他進入賀氏的,撇開母親那一層原因,十年前收養他,隻是賀漳答應了母親,照顧他長大成人,當然,讓他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健康長大,考上大學,進入普通的公司工作,遠離陸家,更不能進入賀氏,這是母親的祈求,賀漳都答應了。
但是賀漳沒有答應把賀翊翊送給他做媳婦。
所以賀漳才不滿,私下聯係了陸靳賓,把他送回去。
這些的這些,賀翊翊全部不知情,是他花了不少功夫才知道的。
他以為他盤算的很好,置之死地而後生。
但是在回陸家的幾天前的一個晚上,陸覃風找到他,告訴他,是賀漳聯係了陸靳賓,他回陸家,是賀漳一手操控的。
不是陸靳賓想讓他認祖歸宗。
是賀漳怕賀翊翊和他有結果,才把他趕走。
所以他才恨。
把仇恨加倍報複在賀翊翊身上,也答應了陸靳賓,聯手對付賀氏,對付賀漳。
而賀翊翊,真的是無辜的,她那麽小,能知道什麽呢?
沉默許久,陸禮寒恢複正常的神色,依舊淡漠的模樣,說:“是沒意義,那以後不提以前的事,重新開始,好不好?”
賀翊翊何時見他如此低聲下氣懇求的語氣,心裏有絲不忍,畢竟是愛過的人,她說:“可以不提,但不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陸禮寒,你以前可能不喜歡我,但會喜歡年輕姑娘的味道。”
很多男人是一樣的,對年輕漂亮的姑娘沒有抵抗力,忠貞不二,不現實。
可是顧行之除外。
她知道這個時候想起顧行之不合適,可是呀,顧行之是她見過所有男生裏,最好的一個了。
以後會和顧行之在一起的女生一定也是最好的,她在祈禱,在懇求,他一定要好好的呀。
“小千金,這不一樣。”
賀翊翊擺擺手,不聽了:“好啦好啦,時間不早了,你該走了。”
再待下去就是不識趣了。
陸禮寒被趕出去,當然,還有周正,他也沒門進。
兩個男人站在門口幹瞪眼,周正輕扯嘴角,一改剛才在賀翊翊跟前敦厚呆萌的樣子,說:“也不知道翊翊為什麽喜歡你這種渣男。”
陸禮寒此時心情並不好,這個小毛孩還在刺激他,他和賀翊翊在一起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裏玩泥巴呢。
“她喜歡渣男,也不喜歡你,這說明什麽,你比渣男還不如。”
周正哼道:“我才不稀罕做渣男,你,還是趕緊去找你的舊相好吧,都被翊翊趕出來了。”
陸禮寒凜冽的眼神,冷冷地說:“陳絨是你什麽人?”
“跟你有關嗎?”
陸禮寒嘲弄說:“是沒關係,那不如讓我猜猜,你和陳絨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