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我在心疼你。”
第119章 “我在心疼你。”
盒子裏的東西還是重手工輕材料。
精致歸精致,但比起宮裏的東西還是差了許多。
顧煦年瞧中了一根木簪子,看向酒兒說道:“要不要試試這個?”
酒兒看了半天,也覺得這根木簪子不錯。
用慣了真東西,再用假的就會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
而這木簪子就沒有那麽多講究了,好的木材的確散發著木頭馥鬱的香氣。
但這普通的木頭做成的木簪子手工打磨得好,也是一樣的漂亮好看。
顧煦年扶著酒兒頭上的發髻,將木簪子插入發髻中。
顧煦年很滿意。
他扭頭看向小販,“多少錢?”
小販說道:“一錢銀子。”
顧煦年痛快給了錢。
酒兒也很喜歡這根別致的木簪子。
她仰著小臉問道:“煦年哥哥,我現在好看嗎?”
顧煦年點頭,“好看……”
酒兒眯著眼笑,“是我好看,還是木簪子好看呀?”
顧煦年望著眼前嫩生生的白淨小臉,生出一種難言的心情。
如今重新端視眼前的小姑娘。
不把她當做幼時陪讀的嬌氣小公主,而是將她當做一個及笄之年的小姑娘。
唇似桃紅,麵似粉白,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俏皮又靈動,眼波流轉間是說不出的嬌俏。
不知不覺間,已然是二十出頭的年紀。
兄長顧瑾年在他這個年歲,孩子都到腰那麽高了。
這是他第一次,對異性生出別樣的想法。
讓他覺得,自己當初放出此生不娶的豪言略微有些遺憾。
酒兒受不了顧煦年發愣,雙手握著他的手,蹦蹦跳跳地撒嬌,“煦年哥哥,快誇我好看!”
這人真是個呆子!
女孩子問人還看還是物好看,肯定得回答人好看呀!
這還需要想嗎?
難怪單身二十幾年!
顧煦年點頭,“你好看……”
酒兒嘟著嘴,一把撒開顧煦年的手,“沒誠意!”
酒兒帶著木簪去河邊照了照。
流動的河水映著白嫩的小臉,她將頭更低了兩分,看清楚了頭上的木簪子。
木簪子插在烏黑的頭發上,木色的簪子雕成了梅花的模樣,的確別致又好看。
這呆子嘴巴不怎麽行。
眼光卻是不錯。
酒兒端詳著河水裏的姑娘。
自個兒可真是好看啊!
和上一世相比,容貌上倒是沒有太大變化,就是從前黑一點糙一點,如今白嫩了許多。
這還是宮裏養人啊!
酒兒抬頭看向顧煦年,“煦年哥哥,你說我們走到北邊,我是不是會變成小黑妞呀?”
酒兒問這話,沒想過得到答案。
她問完就又扭頭看著水裏的自己,顧影自憐道:“這漂亮的小臉蛋兒,得多看看。”
再過幾年,估計看不見了。
不說風吹雨淋,她現在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盛放之後就是衰敗。
酒兒看著河麵的自己。
顧煦年也看著河裏映出的酒兒。
小姑娘擠眉弄眼,一會兒側著腦袋看看右臉,一會兒側著腦袋看看左臉,眉眼生動的臭美小模樣,全然是少女的天真,有種說不出的可愛嬌俏。
酒兒欣賞夠了自己的美貌後,手撐著大腿站起身。
蹲得久了,腿有些麻。
她招著手說道:“煦年哥哥,來扶扶我!”
顧煦年連忙伸出手。
酒兒直接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
她小時候賣萌賣乖學著做嬌氣的小寶寶,長大了後也帶著點兒小姑娘的嬌氣,這會兒更是嬌氣到了極點。
她腿麻得厲害,手臂抱著顧煦年的肩膀,身子晃來晃去地撒嬌,“煦年哥哥,我走不動啦!你背我回去吧!”
顧煦年是個想法很直的男人。
他聽酒兒這樣說,以為她的腳已經麻到了一定程度,擔心她的腳筋痙攣無力,直接將酒兒攔腰抱了起來。
酒兒被公主抱,小聲嘟噥:“這樣抱著,會累很多呀!”
顧煦年是個直腦筋,酒兒也是個直腦筋。
她覺得背比抱省力,顧煦年抱著她回去,傻乎乎的。
顧煦年沒有直接將酒兒抱回家去。
顧煦年把酒兒抱到了茶攤子鋪,放下酒兒後,讓老板上了一壺茶。
然後他一把抓住酒兒的腿,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酒兒嚇了一跳,“煦年哥哥,你幹嘛!”
顧煦年說道:“給你揉揉筋,不然一會兒就算不麻了,也容易泛酸。”
“呃……”
“相信我……”
酒兒:“……”
不一會兒……
“啊!”
酒兒叫聲響徹天際。
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酒兒連忙捂住嘴,把腦袋埋進桌子裏,羞憤欲死。
好痛啊!
痛一陣真的比酸一陣好嘛?
顧煦年偏偏還不怕死地來了一句:“忍忍就好了。”
酒兒忍無可忍,抬起頭瞪了顧煦年一眼,“要忍你來忍!”
顧煦年淡淡道:“你若是疼,你就掐我,若是疼得厲害,就用力掐我。我雖然無法代你受痛,但也能感受你的疼痛。”
酒兒:“……”
鬱悶歸鬱悶。
但她手下可一點兒沒省勁兒。
她有多痛,就掐得多狠。
隻是她都疼得齜牙咧嘴了,顧煦年卻巋然不動,好似絲毫不受影響一般。
酒兒問道:“你不痛嗎?”
小姑娘皮嬌肉嫩,動了動就痛得厲害。
顧煦年淡淡道:“還好……”
見顧煦年這麽淡定,酒兒悻悻收回了手。
她發覺自己的確嬌氣了許多,上輩子在戰場上,被箭射過,被刀砍過,被槍刺過,沙場上她吭都不會吭一聲,硬挨著繼續戰鬥。
打完仗回到軍營,軍醫給她看病,她就往嘴裏塞毛巾,硬挺著不吼不叫。
那時候……
似乎也是疼的。
但又不會覺得特別疼。
或許是疼的次數多了,慢慢就麻木了。
顧煦年見酒兒不掐自己的,繼續給酒兒順著筋,“不疼了?”
酒兒:“……”
不疼才有鬼了!
她噘著嘴巴說道:“煦年哥哥真是不解風情,我這是心疼你呢!”
顧煦年的手一頓。
心疼他?
酒兒手上不好意思掐人,嘴上可沒閑著,倒了杯茶水涮杯子,漫不經心地說道:“你是我的夫君,是咱們家的頂梁柱,我可不得好好心疼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