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他是我夫君。”
第118章 “他是我夫君。”
哢嚓。
“煦年哥哥,你幹嘛啊!”
顧煦年後知後覺地低下頭,發現雙手握著的木漿,居然被他給折斷了。
酒兒緊張地護住另外一根木漿,“煦年哥哥,你不許再碰漿了!”
不然一會兒他們兩人隻能遊回岸上去了!
那邊龍舟裏的兩個少年笑了起來。
“這位大哥,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用不著生氣吧!”
“你妹子的確生得好看,我保證我一輩子對她好!”
顧煦年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他正要說個什麽,卻被酒兒搶了先。
酒兒一手握著木漿,一手插著小腰,氣鼓鼓地說道:“他不是我哥哥,是我夫君!你們當著他的麵搶他媳婦兒,未免也太囂張了吧!”
兩人都驚了。
其中一人問道:“他是你夫君,你為什麽喊他哥哥?”
酒兒理所當然地說道:“情哥哥也是哥哥呀!我和他才成親,叫習慣了,還沒習慣改口叫夫君。”
酒兒說著,扭過頭看向顧煦年,甜甜地喊了聲:“夫君……”
顧煦年的耳尖紅了。
心尖軟了……
抹了蜜似的嗓子,甜得有些過分。
顧煦年看著眉開眼笑明媚如煦日的小姑娘,心裏頭生出絲絲縷縷的甜。
夫君?
他從未奢望過婚姻。
也不曾幻想過有人會這樣喚他:夫君。
小姑娘笑得眉眼彎彎,顯然就是在逗弄他,他卻還是忍不住亂了心神。
酒兒見顧煦年耳尖紅了,笑得更歡喜了。
她看向另一艘龍舟上的兩人說道:“你們玩兒你們的吧!我要哄我夫君了!”
兩人見狀,隻得走了。
走的時候,兩人心裏嘀咕著。
這麽好看的姑娘,怎就嫁了個布衣青年?
別人眼中的糙漢子和小嬌妻,正在濃情蜜意著。
“煦年哥哥。”
“嗯……”
“你怎麽害羞了?”
“沒有。”
“那你是不高興了?”
顧煦年搖頭,“沒有……”
反而是……
心裏頭有種說不出的歡喜。
酒兒說道:“煦年哥哥,你生得俊俏,我長得嬌俏,咱倆可都是適婚人群裏的香餑餑,這一路山高水遠,咱倆若都是單身,還不得惹多少姑娘少年傷心啊?以後咱倆都裝作新婚夫妻吧!”
顧煦年心髒跳動的速度飛快。
“以後……都這樣?”
酒兒瞪大了眼睛,鼓起兩腮噘起嘴:“怎麽?你還在為難?難不成你覺得我配不上你?”
酒兒的傲氣一下子起來了。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裏裹挾著滔天怒意,“煦年哥哥,你如果這樣,我就不和你做朋友了。”
顧煦年有點慌。
除了小時候初次在宮裏見麵,軟萌可愛的小公主嬌氣十足,耍賴偷懶外,酒兒從來沒有對他生過氣。
顧煦年抿了抿唇說道:“不是做夫妻嗎?怎麽又成朋友了?”
酒兒表情僵住,眼中的怒意全消。
她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顧煦年。
她伸手捏了捏顧煦年的臉,確定不是別人帶著人皮麵具假冒她煦年哥哥。
沒問題啊!
酒兒看著顧煦年說道:“煦年哥哥,你真的要和我做夫妻嗎?”
顧煦年點頭。
酒兒眉眼彎了起來,她把木漿遞給顧煦年,“煦年哥哥,快點兒劃回去,我回去了要給爹爹和娘親寫信,說我給他們找著駙馬了!”
顧煦年瞪大眼睛。
真的?
還是假的?
還是說酒兒要假戲真做。
酒兒見顧煦年一臉緊張,笑嘻嘻地說道:“好啦好啦!逗你的!若你當了駙馬,咱倆就得一起打包回京都了!”
她回去倒是無妨。
北疆是她從前世到今生的向往之地。
皇宮則是有父母的牽絆。
按理說,父母在,不遠遊。
但是時局所迫,加上她的確向往外麵的世界,這才有了出宮的機會。
在外也好,回宮也好,她都有遺憾,也都有歡喜。
顧煦年卻不一樣。
他打小就懷揣著精忠報國的理想,為了成為專注拚搏不怕死的戰士,二十幾歲了還未娶親。
她不能害了顧煦年。
顧煦年心裏頭有種難言的失落感。
即便心裏明白,酒兒沒有一時腦熱真的給陛下寫信,對他來說是一件幸事,對酒兒來說也是一件幸事。
他已經得到了夜棲寒要讓酒兒和親的消息。
雖然同是去北疆,自願的和被迫的,自由的和被約束的,那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
可以振翅高飛的鳥兒,哪裏願意被囚禁在華麗的金籠子裏呢?
顧煦年點了點頭。
一隻木漿被折斷了,不好繼續劃船。
顧煦年先用兩隻木漿讓船有了個初始速度後,再單槳劃船。
回到岸邊的時候,因為木漿折了一根,被扣了好些銀錢。
酒兒看著顧煦年嬌聲嬌氣地說道:“煦年哥哥,你好敗家哦!”
顧煦年見旁人都看著,隻得低聲哄道:“別生氣了,我一會兒給你買珠釵。”
兩人你來我往。
旁人瞧了都羨慕。
男的感歎……
“這老婆長得漂亮,就算是埋怨,也顯得嬌憨可愛!”
“如果我有個這般嬌美的妻子,她說啥我都聽!”
女的感慨……
“這男子真是個疼老婆的。老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掃了他麵子,他也不惱,還買珠釵哄著。”
“女人就得嬌氣,越嬌氣,越享福!”
酒兒和顧煦年這對假夫妻。
許是長得出眾,隨便做個什麽都吸引人目光。
兩人說笑,都引起一陣豔羨。
酒兒問道:“真給我買珠釵?”
顧煦年點頭。
今日是龍舟節,正是人多生意好的時候,小販們擺攤要擺到晚上。
酒兒和顧煦年走走停停,挑挑揀揀。
賣珠釵的大嬸見酒兒和顧煦年挑來挑去不買,有點不高興了,“我這珠釵,放京城裏都是搶手貨,你們這都瞧不上,眼光未免也太高了!”
酒兒笑了笑,“你這些珠寶都是假的,就是鐵絲和碎石頭,京城裏這種珠釵也不好賣。”
見酒兒這麽說,賣珠釵的大嬸搬出了壓箱底的好貨。
她彎腰從貨櫃下麵抱出一個小箱子,“好東西有的是,隻是這小鎮上,大家都買不起那些好東西,我就賣些漂亮小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