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聲淚俱下
拿著戒尺就往他臉上抽的管家板著一張臉,背著一隻手,另一隻右手揮了揮戒尺。
“趕緊的,抄完了繼續挨打五十下。”
徐管家不耐煩地催促道。
“管家,我什麽時候能出去?”
挨了打的周炎一開口,聲音嘶啞的厲害。
“你偷窺陳姑娘洗澡,小小年紀就心懷不軌,還把人家弄傷了頭,至今還沒有醒過來,你還有臉想出祠堂?”徐管家吹胡子瞪眼睛的,“你做夢!”
“我沒有偷看她洗澡,是那個什麽童養媳的誤會了。”
盡管這幾天他大喊大叫的嗓子疼,可隻要一涉及到這個問題,他還是一如之前可憐巴巴的反駁。
“陳姑娘和你無冤無仇,冤枉你一個孩子做什麽?”徐管家不以為然,“我也隻是個打工的,老夫人說了,人家陳姑娘說什麽就是什麽,你犯了錯,就要當著周家列祖列宗的麵抄寫佛經,每日挨打五十下。”
“我沒有,我要見奶奶,我要見那個冤枉我的童養媳……”
周炎的唇色泛白,掩唇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老夫人忙得很,來不了,那個陳姑娘被你那一推傷到了頭,現在還沒醒過來,小少爺,要是陳姑娘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可就得負法律責任了。”
“咳咳咳……不會的,我當時不是故意的,我想去看看她。”
周炎拽住了他的衣角,巴巴的懇求他。
徐管家毫不留情的揮下手,又是一記響亮的戒尺,隻是這一回是打在了他的手背。
周炎的手背立刻就浮現了一道清晰可見的戒尺痕跡,不難想象他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小少爺,你可不要在癡心妄想了,現在老爺去世了,陳姑娘又因為你欺負她,他並不喜歡你,你在這周家可沒什麽親人了,你看看這幾天了,有哪個人願意來看你一眼的?”
打完了他,徐管家冷笑著嘲諷他。
“你胡說!”周炎難得的發了脾氣回嘴,“奶奶隻是生氣了,她氣消了回來找我的,姑姑也是,她也在想辦法的,我有好多親人的。”
“你還敢頂嘴?”徐管家那戒尺挑起他的臉,高高在上的俯視他,”我告訴你,多少人為的就是你名下的財產才對你好的,你還以為真的有人在乎你的死活?等到你的財產沒有了,你就是連條狗都不如。“
“不會的,不會的……”
周炎別開了臉,渾身因為恐懼在發抖,明顯是徐管家說的話,還是在所難免的對他起到了一定的影響。
腦海裏浮現了他爸爸去世前,家裏所有人都對他很好的樣子,再到這段時間,他們所有人都讓他簽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拒絕了以後,他們就和他翻了臉……
難不成,他說的是真的?
“你想離開這裏,可以,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徐管家將他的神色看在了眼裏,倏然變得態度緩和了不少。
“……什麽?”周炎艱難地問。
“一,當著周家列祖列宗的麵,給我磕三個響頭,二,發誓繼承了名下的所有財產以後,給陳女士一張休書休掉,而後娶我的女兒。”
徐管家果斷地提出了他的條件。
“不可能,我做不到……”周炎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不管是這裏的哪一個,當著列祖列宗的麵,他都不可能答應的。
“你不答應的話,那我隻好接著下麵的處罰了。”
徐管家拿出了一根針,迅速地朝他手背紮去。
“啊!”
周炎痛得交出了聲。
“你們在做什麽!”
不遠處就聽到了男主的慘叫聲的陳玨,順著發出聲音的的方向跑了過去,好巧不巧正好看到了徐管家虐待男主的場麵。
看到了他手裏閃爍著寒光的銀針,還有男主後背滲出了鮮血,還有他全是青紅交錯,被打得讓人看不出樣貌的臉,陳玨捂住了胸口。
完了完了!
男主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看來她還是來晚了。
“……陳姑娘……”徐管家沒想到她跑過來了,驚慌失措的想扔掉手裏的銀針,想到什麽,他又忍住了。
陳玨呼出一口氣,“我問你話呢,你這是做什麽?”
“回陳姑娘,我是照著老夫人的意思辦的,老太太命我好好的管教這個對你不敬的少爺。”
徐管家很快地鎮定了下來。
“他還是個孩子,你把他打成了這樣,還拿針紮他,居然敢說是婆婆的意思?”
陳玨氣笑了。
“陳姑娘,是你讓老夫人為你做主的,你現在可不能翻臉不認人呢。”
徐管家高聲道。
“我倒是不知道,你的自作主張,成了我母親的意思。”
陳玨還沒說什麽,她的身後響起了喜怒難辨的聲音。
她回頭一看,見到的是姍姍來遲的周藍藍,就是不知道剛才的話,她聽到了多少。
“三小姐……”
徐管家看到她過來了,頓時嚇得內心難安,拿著銀針的手抖個不停,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樣。
“徐管家,你好好的把話說清楚。”
周藍藍看到了他手裏的銀針,還有他把所有的責任都往周老夫人的身上推,臉都氣歪了。
敢情她這段時間沒有過來看看,他背著他們幹了不少的事情是吧?
這個周炎好歹是周家未來正兒八經的繼承人,他瘋狂的給他們母女兩人在周炎那裏拉仇恨,是嫌他們活得不夠長嗎?
“我沒有啊,我真的沒有啊,小少爺他拒不認罪,倔強的很,眼看夫人一天天的還沒醒過來,我這不是著急嗎,想著趕緊給大家一個交代,拿銀針嚇他一下。”
徐管家很是無可奈何,聲淚俱下的控訴。
陳玨簡直氣到了,他這個時候還想著怎麽甩鍋,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手都這樣了,你還好意思說這是嚇他一下?”
她來到了男主的麵前,將他扶起來,撩開了他被紮疼的左手手臂,露出了那個清晰可見的針眼。
“隻要是沒瞎的,都知道你下了多重的手,你哪裏來的膽子打著為我和老夫人的旗號幹出這麽黑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