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罰
仿佛是忘記了之前和她說好的話一樣，周藍藍此時此刻調轉了槍頭來指責她，和之前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要不是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和她作對，陳玨也會懷疑她出現了什麽問題。
看到的是她這個樣子，陳玨她是真的無語了。
好在她一開始對她沒有報什麽希望，因此對於她的倒戈相向沒有什麽太大的情緒。
陳玨依然記得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臉上透著不好意思，“那是哪裏的話，當時我第一次麵對這樣的事情，當然是亂了陣腳，因此誤會了這孩子，錯都在我，可是要負主要責任的還是那個偷窺的人。”
她一臉的氣憤和羞恥，似乎是想到了當時的場景，還是氣得不行。
看到她的表情不像是弄虛作假的樣子，周老太太和周藍藍對視了一眼。
“話說的是不錯，可是我們周家從來沒發生過誰被偷窺這樣的事，怎麽偏偏就發生在你的身上？”
周老夫人微微皺起了眉頭。
陳玨聽到了，紅了眼睛，“我也不知道啊，會不會是哪個看到我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把持不住起了色心，婆婆，你得給我做主啊。”
說著，她抽泣了幾聲，還掐了掐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
說真的，原主陳慕絕對是小說裏麵長得最好看的，有著洛城第一美人的名號，橘子大大將她往惡毒童養媳的路線塑造的，就是心如蛇蠍，貌美如花。
周藍藍聽到她往臉上貼金，隻裝作沒聽到。
“好了，現在要說的是阿炎這孩子的事情，你確定偷窺的不是他？”
周老夫人聽不下去她的話，打斷了她。
“不是他，婆婆，你看打也打了，佛堂裏也跪了好幾天了，你看要不？”
陳玨朝她眨了眨眼睛，其中要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這孩子，著什麽急？”周老太太讓她稍安勿躁，“既然你說孩子是冤枉的，那你一向和這孩子不對付，不如把這孩子留在我這裏。”
陳玨聞言，激動地一下子站起來，“這敢情好啊，婆婆，沒想到你這麽疼愛孫媳婦，可是……”
她話頭一轉，表情變得沉重，而且複雜了起來。
“你想說什麽？”
周老夫人有些不悅。
“婆婆你這麽為未來的孫媳婦著想，孫媳婦感激不盡，可是我公公才走了不到十天，他還屍骨未寒，臨終前讓我好好的照顧他的孩子，這是人盡皆知的。”
“要是孩子老是在你這裏住著，知道的說你心疼孫媳婦，不知道的還以為婆婆你覬覦繼子的財產，把孫子扣你這裏了呢。”
陳玨觀察著她的臉色，像是看不懂似的，一股腦大大咧咧的說了出來。
“放肆！”周老夫人勃然大怒，“這是哪個不要臉的無恥小人說的！”
“婆婆你消消氣，都是小人了，都是背後編排你的，哪裏敢站出來。”陳玨趕緊安撫她道，”婆婆你本來不是這樣的人，哪裏用得著怕他們。”
周老夫人呼吸急促，周藍藍趕緊扶她坐下。
“你到底在胡說什麽？既然都是他們胡編亂造的，難道你還要管我媽媽不成？”
周藍藍一邊給周老夫人輕輕地拍後背，一邊責怪陳玨。
陳玨聽了她的話，意識到了不妥，很是擔心，“婆婆，你沒事吧，都是我的錯，我說這些有的沒的，那不是給你添堵嘛。”
“好了，人言可畏，這孩子還是你帶回去吧，像這樣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發生一次。”
周老夫人緩過勁來以後，呼吸略帶急促，人倒是沒那麽生氣了。
“謝謝婆婆，有你這句話，我會好好的和阿炎這孩子相處的。”陳玨趕緊表明態度。
“以後隔三差五的帶他過來吃吃飯，我年紀大了，也想偶爾熱鬧熱鬧。”周老夫人道。
“好的。”陳玨想著反正問題不大，於是答應的痛快。
“至於你，既然同意做周家的童養媳，就是周家的人了，雖然你那未來的公公糊塗，人都沒了，人死如燈滅，但他的遺囑還是生效的。”
周老夫人緊緊地盯著她，狀似苦口婆心的說道。
像是被觸及到了很傷心的事似的，陳玨眼角倒是真的濕潤了，“你放心，我曉得的，在做周家童養媳之前我就想過了，生是周家的人，死了是周家的鬼。”
她吸了吸鼻子，神情卻充滿了堅定。
你認真的？
周藍藍看到她情真意切的模樣，額角滑下了細密的黑線。隻覺得有夠離譜的。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你能夠做到就好，我們周家也不是什麽惡人，隻要你能夠安分守己的過日子，好好的把阿炎這孩子撫養到成年，之後是去是留，都由你決定。”
周老夫人語氣緩和了許多，顯然是陳玨的表態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的。
陳玨感動到無以複加，眼角的淚水又要落下來了。
“藍藍，你帶她去見孩子吧，我乏了。”
周老夫人扶了扶額頭，顯然是沒有別的太多的精力了。
“那成，交給我好了。”周藍藍連忙道。
周老夫人點了點頭，叫來了劉媽媽，在她的攙扶下回了房間。
等到人一走，周藍藍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跟我過來吧。”
祠堂裏。
一陣微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過，一陣的帶得裏麵的鈴鐺陣陣作響。
擺放在周圍的架子上的一排排的蠟燭在燃燒，它們的光芒足以將黑暗的祠堂點亮。
高大的台桌上麵，長幼的順序擺放著周家自古以來有名有姓的祖宗的排位。
就在十天以前，這裏新擺上了一位。
此刻它們都享受著麵前點燃的香火的供奉，桌子日日擺放著沒酒美食和水果。
“咕咕咕……”
鼻尖嗅到了食物額香味，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的男生的肚子發出了哀鳴。
隻聽”啪“的一聲，他原本就紅腫不堪的臉上，有多出了一道痕跡。
“磨磨蹭蹭做什麽，老夫人說了，罰你抄寫佛經，不許有別的想法，你居然還惦記著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