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式:愛屋及烏16
「我有辦法,一盞茶時間就能解決。」文珠抄著手,胸有成竹的說,「不過要借你一樣東西。」
「但說無妨。」
「借你的錢袋一用。」
沈長青狐疑的看著文珠的笑臉,遞給她錢袋。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文珠就拿到了三塊新的木牌,她得意的晃著手裡的木牌,挑著眉看沈長青。
沈長青嘆服的雙手成拳,長身下鞠,給她施了一禮:「沈某佩服。」
中年男子拿著三塊木牌也是一樣的姿態:「你們是有史以來完成速度最快的情侶,佩服佩服。」他痛快的奉上兩盅桂花酒。
文珠的方法說出來非常簡單,她找了三對無意領桂花酒的情侶,許以報酬,讓他們從吳家領到木牌交給她。
事實上,他們一兩銀子沒花出去。這三對情侶瞄一眼沈長青,又瞄一眼文珠,既羞且喜的把木牌塞到他們手裡,銀子也沒要直接跑了。文珠疑惑的看沈長青,沈長青無辜的抿唇,他也不懂發生了什麼。
出了吳宅。兩人順著幽長的巷子慢慢逛,沈長青地陪當得很稱職,盡心儘力介紹月老巷的風俗典故和各家的特色商品。
門口桌子統一放一空匣子,擺放的物品沒有明確的售價,只看個人心意給錢。真要沒錢也沒有關係,一朵花兒一顆貝克也行,這些錢物最終也是捐給月老殿。
對此,文珠只有三個字的點評:「買買買。」
於是沈長青肩上多了個包袱,手中多了個垮籃。
月老巷不長,轉過彎是一條闊一些的街,和月老巷的鬧中取靜不同,已是熱鬧的多。一間很小的鋪面門口擠滿了人。座位有限,有人端著碗等前面的食客吃完,還有人買到了直接路邊一蹲就開吃。
旺盛的人氣勾的文珠興緻頗高,她吸吸鼻子和沈長青說:「好香,我們也排隊吧。」
沈長青自然一百個願意。
這是一家老字號,售賣的醪糟是一絕。
牛乳、雞蛋、醪糟一起煮制而成,首先把醪糟放在牛乳中燒開,打入雞蛋花,並撒入葡萄乾、枸杞、花生碎等,其成品黃白相間,各種乾鮮果星星點點,色彩斑斕,奶和米酒的香氣直讓人陶醉。
人群中沈長青異常醒目,大姑娘小媳婦偷偷的瞄他,他如芝蘭玉樹,昭然軒舉,只是身邊站著的胖胖的姑娘和他不太相襯,旁人替他嘖嘖惋惜。當那姑娘扭過臉,一雙眼眸燦爛如星辰,顧盼生輝。路人才覺得,這個姑娘神彩四溢,兩人站在一起竟然和諧的般配呢。
有人立刻起身將桌位讓給容顏出色、貴氣逼人的二人。文珠客氣的道謝。讓位的小夥子端著半碗醪糟紅著臉連連搖手,不用謝不用謝。沈長青端著碗盞面無表情的也跟著道謝,小夥子從文珠臉上挪開眼睛,對上沈長青冷冷的目光,心下一顫,顧不上還沒喝完的醪糟,退出了店門。
文珠注意力已經被沈長青手裡的食物的賣相吸引住了,她拿調羹舀了一勺,送入口中。蛋花柔軟,加上堅果的口感,滑嫩爽口,香甜略酸,真是色香味俱全。
「很好吃的。」文珠另拿了一把調羹,舀了一勺遞到沈長青的嘴邊。
她目光亮亮的盯著他的嘴,沈長青耳朵紅了,眾目睽睽之下被餵食的只有3歲以下的孩童,他要不要張嘴?文珠的手往他嘴裡送的更近,調羹甚至碰到了他的牙齒。
沈長青冷冷的向周圍掃了一圈,嗖嗖的冷氣讓周圍的人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他才張口吞下那勺醪糟。
「是不是很好吃?」
沈長青點點頭,醪糟從喉嚨滑下,一直甜到心裡。他既甜蜜又如坐針氈,他只是個古人,這麼開化真的好么。
文珠和沈長青你一勺我一勺的吃完了一碗牛乳雞蛋醪糟,沈長青捏了千斤墜訣才沒有半路飛掉。
文珠吃完又後知後覺的發現店堂里的人走光了。
「要打烊了嗎,抱歉,耽擱你們了。」文珠朝遠遠站在櫃檯後面的掌柜說話。
掌柜擼擼胳膊,咯咯上下牙直打架:「還……沒,不妨……事不妨事。」不知道哪來一陣寒流,把店裡的客人凍跑了,只有這一對比目連枝的情侶還堅持著,果然是有情飲水飽,有愛不覺寒。
文珠留了一錠銀子,感謝老闆的美食(賠償他的損失)。
「沈長青,」文珠叫:「這次又因為什麼?」
「我真的……不是有意識,大概是……自我防護。」沈長青低聲說。
文珠給他新打了個標籤,自帶包場功能。
像一對普通情侶逛街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帶你去個地方,你可不能亂放氣場了,好嗎?」
文珠去了香串串,也只有那裡不怕他的屬性功能了。
香串串里的食客很少,白媛也一反常態的撐著腦袋坐在櫃檯後面。
「媛媛,怎麼了?」這麼沒精氣神,一點也不像她。
白媛懶洋洋的直起身,一雙美目在看見沈長青的時候帶了興味:「喂,這誰啊,你家那位?」她眯縫著眼把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盤正條順,極品啊。珠珠,你那活真不錯,給我介紹介紹,能不能兼個職什麼的。」
沈長青懵逼,字是聽明白了,就是意思一點不懂。
「活不錯個p,」文珠說到p字自動降了一個音調,她看了一眼沈長青,沈長青很配合的當做沒聽見,也可能是沒聽懂。
「不管之前演文藝片、家庭片、喜劇片,最後必然要變成動作片。我都要有心理陰影了。」好感度已經刷到60分,進程過半,加上今晚的分,離結束也快了。也不知道這一世怎麼個死法,難道像上一世,身中幾十劍,還……文珠有點不忍心往下想。
「愛情動作片?」白媛問的一本正經。
「噗。」文珠嘴裡的果酒盡數噴出。
沈長青手疾眼快,一隻杯盞使得眼花繚亂,把文珠噴出的液體全部兜住。兩位姑娘依然衣著整潔,維持大家閨秀的外在。
「哎呦,身手不錯啊,收我為徒吧。」白媛非常誠懇的說。
沈長青斜眼看文珠,文珠聳聳肩,不愧是老鄉,思路完全一樣。
兩人的會心一笑在白媛眼裡就是眉來眼去:「我去,你今兒是來虐狗的是嗎。快走快走,小心我病發咬你們。」
白媛故意沉著臉把兩人朝外趕,文珠抱抱她:「我過兩天再來。」
「去吧,先收了這隻極品。我這裡隨時能來。」白媛笑著把她轉個身,推到沈長青身邊。
白媛的笑臉在看到一個人沉了下來:「你來幹什麼?」
梅公子滿臉歉意:「有點急事,耽擱了時辰。」
「一會急事、一會要事,你那麼忙就別在我這裡耽誤時間了。」
「阿媛,你是我的正事。」梅公子拉著白媛的手陪笑,「別生氣了,你不是要學功夫,我教你。」
「你派人盯著我?」白媛真生氣了。
「覬覦你美色的太多了,我不放心。」梅公子瞧著她的面色,字斟句酌挑著字眼盡量不惹惱她。
「說到底,你覺得我是拋頭露面,想把我帶回去金屋藏嬌,是嗎?」白媛的嘴角拉出一道譏諷。
「阿媛,你不要把我想的如此不堪,我只是受不了那些粘著你的目光。」梅公子擰著眉,完美的面容閃過一絲難堪,他丟下那麼多人,不顧手中的事情,是為了誰。
一個長身玉立的男人匆匆跨進香串串的店門,要不是沈長青拉了文珠一把,文珠差點就被那人撞上了。
文珠站在店門口低頭翻包袱:「月光紙呢,在月光下燒了能完成心愿,我要給白媛幾張。」她找到紙打算返回店裡。
身著月白色錦緞長袍,頎長風流的男子身影背對她和白媛說話。
沈長青拉住她,低聲在她耳邊說:「別去。」
在離開香串串很遠的地方,沈長青才開口:「那人周圍至少有八位高手。」
「高手?有多高?」那是前些時日纏著白媛的梅公子?已經纏出眉目了?
「每一位身手都不在我之下。」沈長青停了一刻又說,「那人絕無害她之意。」
「我知道。」
神色厭厭的白媛見到梅公子後生機盎然,怕也是心有所屬了。文珠心情更好:「好想離它更近一點。」
文珠調皮的指著天上的月亮,皓魄當空寶鏡升。
話音未落,她發現自己雙腳離開了地面,越飛越高,眨眼間已越過十多丈高的樹梢。往下看密密麻麻的枝條在夜風裡揮舞。
文珠慌亂的想抓住什麼保持平衡,可她手裡還拿著酒瓶,只能將胳膊繞上始作俑者的頸項。溫熱的身軀一僵,簌的往下一落。
「啊。」不等文珠的驚呼逸出口。沈長青腰肢一動提身縱氣,施展師門絕學鳳翔九天,直接從跌勢直衝雲霄。
拂風掠影,如流星飛過城區、樹林、直到他想去的地方。路途雖遠,於他不過瞬息功夫。他護著懷裡的人緩緩落到屋檐上,然後輕拍她的後背,「莫怕,莫怕。」
溫熱的手掌貼著她的背脊,耳旁是嗚咽的風聲,安靜的夜晚,只有間或的蟲鳴鳥啼。
文珠從沈長青懷裡抬起頭,獃獃的看他。梳著的髮髻簪著一根羊脂玉簪,兩綹髮絲在風中輕舞,俊逸標緻的面龐籠罩在月色中,帶上萬千光華,眉目如畫,狹長的丹鳳眼冷凝中透著歡喜,高聳的鼻子,紅潤的雙唇如櫻花綻放。
沈長青恨不得能看進文珠的內心。一個人默默的守護太苦太澀,沒有誰的喜歡不希望得到對方的回應。
他從沒有過情緒如此外露,文珠清晰的瞧出他眼裡的期望和渴求。她伸出手指輕輕頂他的胸膛,他的身肢微微顫抖,視線和她糾纏,輕易的被她頂靠在廊柱上
沈長青覺得自己被下了軟筋散全身無力,文珠笑的溫柔,可她眼神里分明閃著火苗,他的心砰砰跳的快要爆裂,他在憧憬又怕一切只是一場空,他的全身因渴望而疼痛。
他看著文珠仰頭喝下一口桂花酒,看著文珠的紅唇徐徐送來。「不,不行……」他呢喃的話語消失在文珠印上的吻里。
桂花酒的清甜和少女津液的幽香混成比軟筋散更烈性的迷藥,他中了毒入了魔。
叮咚,機械音提示:目標人物好感度加10分,現在為70分情深意濃(總分為10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