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身世之謎
兩名巫族人帶著屍體,依舊用的是虛空漫步的方法,再次返回到濃霧之中。
邢黎看出了一些門道,或許眼前的懸崖是幻境,目的是迷惑前往萬劫崖的人。
兩名巫族人走了之後,女子也在一瞬間安靜下來,一動不動地靠在邢黎身上。
「奇怪,這屍體非但不僵硬,還有一些溫度。」邢黎記得人死後會僵硬,體溫也會逐漸下降。
符景講出實情:「本來她已經僵硬了,不曾想一進到荒原內就發生了變化。」
「於是你們就留了下來,並沒有將她掩埋掉。」邢黎大致猜出了符景的心思,肯定是這兩個人賊心不死,想等待這個女子重生。
白哲仔細打量著女屍,讚歎道:「真是完美,要不是看她的眼睛,肯定會誤認為是活人。」
邢黎將女子推到白哲身邊:「看好她,也許將來能幫上我們的忙。」
「你小子該不會想帶著她吧?」白哲雖然喜歡女人,但不代表喜歡女屍。
「等查明事情的原因,就好好安葬她。」邢黎當然不會帶著屍體到處走。
百鳴飛到懸崖邊,問道:「邢黎,你真的要學他們,直接走過去?」
邢黎點了下頭:「事到如今,我們只能冒一冒風險,闖過第一關。」
巫族人也是人,既然他們不會掉下去,就證明普通人同樣可以走。
白哲指著符景說:「既然是做試驗,那就讓這個惡人先來,反正他也該下地獄。」
「饒命,我家裡還有親人啊!」符景嚇得臉色發白,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邢黎不打算強人所難:「我第一個來,他第二個走,最後是白哲。」
符景聽完邢黎的安排,嘴角微微揚起,只要邢黎掉下懸崖摔死,自己就可以重獲新生了。
懸崖邊的風寒冷刺骨,彷彿是特意在提醒著人們,這是一條無法回頭的的路。
邢黎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神色更是無比的緊張,在內心糾結一段時間后,勇敢地邁出了一大步。
白哲嚇得閉上眼睛,不敢去看邢黎墜崖的場景,同時還在心裡默默的祈禱。
「成了!」邢黎站在虛空之中,內心充滿著喜悅,這一步不光證明了之前的判斷,還是對自身的一種挑戰。
「嚇死我了。」白哲鬆了一口氣,看來邢黎的判斷十分正確,這懸崖果然是人為的產物。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符景的臉五顏六色,顯然預料中的一幕沒有發生。
「該你了!」邢黎催促符景走過來,他知道對方打的如意算盤,是想看著自己摔死。
符景雖然認命了,但也沒有過多的緊張,畢竟邢黎平安無事。
「我估計他膽子小,不敢走過去。」白哲倒是想當第二個吃螃蟹的人,因為有邢黎在前面開路,所以肯定沒有風險。
「哼!別小瞧人!」符景不想被兩個毛頭小子看扁,朝著虛空中邁出了一步。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符景並沒站在虛空上,而是以極快地速度向下墜去。
「啊!」伴隨著一聲慘叫,符景的身影被濃霧吞沒,消失在了無盡的深淵中。
白哲的汗水流淌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小水窪,剛才如果是自己先過,肯定就跟符景一個下場了。
邢黎心驚之餘,很慶幸自己的選擇,這道深淵果然有古怪。
百鳴的內心十分不解,明明邢黎是毫髮無傷,可剛才的傻大個卻掉了下去,實在是說不通。
「你過來!」邢黎開始對女子發號施令,剛才符鵬的屍體能順利通過,意味著眼前的女屍也可以做到。
女子果然很聽邢黎的話,兩三步就躍過了懸崖邊,成功地站在虛空上面。
白哲猶豫半天,退縮道:「要不然我還是待在這裡,等你回來吧。」
「這樣吧,我背著你過去。」邢黎想了半天,決定用最穩妥的方法。
「可以!」白哲覺得這個方法不錯,邢黎肯定不會掉下去,而自己又能少走段路。
一股陽光照射過來,濃霧立刻消散了不少,前方的路也能看清許多。
虛空行走的感覺,跟鳥兒在空中飛是一樣的,即便白哲靠著外力走過去,也難以抑制住內心的興奮。
「我頭一次飛,真是有趣啊!」白哲不安分地亂動起來,似乎忘記了是在邢黎的背上。
「你小子別亂動,小心掉下去。」邢黎提醒白哲,再亂動容易掉下去。
白哲賠笑道:「不好意思,我剛才實在太興奮了,控制不住自己了。」
邢黎嘴角一揚,對著跟在身後的女子說:「你記住,這小子再動,你就打他屁股。」
女子點了點頭,雖然她的行動十分僵硬,但是打屁股這件事還是很容易辦到的。
「你小子就坑我吧!」白哲終於老實下來,若是真的被這女人打了屁股,自己一輩子都會有陰影。
百鳴邊飛邊說:「我忽然有種感覺,這好像是一個下坡路。」
邢黎轉過身一看,原本水平的懸崖邊消失不見,換成了一座高聳入雲的絕壁。
白哲吃驚道:「看來我們是往崖低走,可是為什麼只有邢黎和屍體能下去?」
邢黎道出心中的想法:「我知道了,能在虛空中行走的只有巫族人,而屍體也被巫族人控制,所以才能跟他們一樣。」
百鳴瞪圓了眼睛:「那也就是說,邢黎其實是巫族人的後代。」
邢黎抿著嘴唇,點頭道:「目前為止,這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白哲單手托著下巴,淫笑道:「沒準邢黎還是巫族的王子,等到時繼承王位之後,別忘了賞我兩個漂亮的巫女。」
邢黎踉蹌一下,差點兒滑倒:「你小子還是真是異想天開,小時候我身上穿的可是奴隸的衣服,會是王子才怪。」
白哲失望地低下頭:「那就是囚犯了,估計會有人抓我們吧。」
「你放心,有我在這裡,出不了差錯。」邢黎反倒希望有人找上門來,正好可以活動一下筋骨。
堅硬的土地,黑黝黝的岩石,陰暗的深谷,沒有一絲生氣,這就是萬劫崖的最底層。
邢黎放下白哲,疑惑道:「你身上肯定帶了東西,鼓鼓囊囊的是什麼?」
白哲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袱:「當然是好東西,我藏的很深。」
「別賣關子了。」邢黎以為符氏兄弟將白哲的東西全部搜走了。
白哲將包袱打開給邢黎看,原來裡面是兩個酒葫蘆,以及醬好的熟牛肉。
邢黎驚訝道:「你小子真有兩下子,我以為那兩個人把你搜刮乾淨了。」
白哲將包袱放在地上,擺了擺手說:「我第一時間把錢給出去了,他們才沒有仔細搜。」
荒原裡面資源是第一位,錢反而顯得不那麼重要,白哲不但保全了性命,還拖延時間等來了救援。
百鳴提醒邢黎道:「已經是谷底了,可我感覺情況有些不對勁。」
白哲打開一個葫蘆,狂飲兩口:「管他什麼不對勁,先填飽肚子再說。」
邢黎也贊同道:「還是先吃飯,這周圍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不可能有別的人。」
「好吧,不過我要一半肉!」百鳴多日不見葷腥,早就眼饞的要命了。
「只能給你三分之一,我帶的可不多。」白哲當下否決了百鳴的分配,畢竟它什麼也沒幹。
「她吃東西嗎?」邢黎想起還有一個人,準確的來說是具屍體。
白哲搖頭道:「我估計她不吃任何東西,你見過死人吃東西么。」
邢黎想了想說:「現在她是我們當中的一員,乾脆起個名字吧!」
百鳴吞下一塊肉,無奈的說:「你還真有閑心,給屍體起名字。」
白哲同意道:「邢兄說的有理,這件事交給我,不如就叫.……」
「我叫竹柔。」女子忽然開了口,原本無神的雙眼,也換成了一對明眸。
「噗嗤!」由於女屍突然間說話,導致邢黎噴出一口酒水。
白哲支支吾吾的說:「你……你不是,死.……死了么。」
竹柔的眼中帶著淡淡的憂傷:「我的確是死了,卻又不知為何有了意識。」
百鳴圍著竹柔飛了一圈,搖著頭說:「估計是某種法術的原因,一旦她離開此地,還會變成屍體。」
竹柔遲疑一下,回憶道:「那兩個畜生,沒有把我怎麼樣吧?」
白哲尷尬道:「要是他們連屍體也不放過,那就真是心裡變態到極點了。」
竹柔面露悲痛說:「我當時就在想,與其被這兩個人折磨,還不如死了痛快。」
身為部落的公主,最關心的就是身體的問題,萬一被人給糟蹋了,就不光是顏面的問題了。
邢黎開口道:「竹姑娘,我想請你幫一個忙,能不能找到用此法術的人?」
竹柔點頭道:「我能感應到大量靈氣的源頭,不過你為什麼要找到那裡。」
邢黎解釋道:「我懷疑自己是巫族人,需要了解巫族的事情。」
「沒問題,可我只是個死人,只能帶一下路。」竹柔知道是邢黎和白哲救了她,因此決定報答對方。
邢黎承諾道:「你大可以放心,等我尋找完身世,肯定會給你選一個安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