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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過去的往事

  「二十年前,黑炎帶領一群惡棍來到白河村,說是萬劫崖缺少苦力,讓我們選出一些身強力壯的青年,奉獻給他們驅使。」


  白致遠說到一半,嘴唇抿的非常緊,似乎不願意再提起舊事。


  白哲回憶道:「我聽父親講過,那天您帶領著村民,想跟黑炎對抗到底。」


  白致遠點了點頭:「確實如你說的那樣,因為當時我們還沒有接觸過修鍊者,所以並不知道他們的可怕。」


  邢黎幾乎可以想得到,當時肯定是血染紅了地面,才讓白致遠選擇了妥協。


  白致遠接著說:「當時我們輸的很慘,最後不得不向黑炎低頭,為此我貢獻出剛滿十六歲的長子,讓黑炎帶走去當奴隸。」


  「將兒子送出去?」白哲由於吃驚過度,不小心碰翻了酒杯。


  萬幸裡面的酒已經被喝掉,空杯只是在石桌上翻滾,不一會兒就停了。


  白致遠心痛道:「我也是沒有辦法,為了白河村能存活下來,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邢黎攥緊拳頭,腦海中出現妹妹離開時的場景,當時父親也是說了同樣的話。


  白哲義憤填膺道:「這個黑炎真可惡,打死他實在太便宜了,應該砍成數段喂野獸。」


  風似乎在響應著白哲的話,比剛才吹得更加猛烈,聲音也由微弱轉為咆哮。


  白致遠調整完情緒說:「好了,我們不談這些,其實我講萬劫崖,主要是與邢黎的身世有關。」


  邢黎疑惑道:「我的腦海中,可沒有與萬劫崖有關的記憶。」


  白致遠的話不像是假的,很有可能是邢黎受過驚嚇,遺失了這段記憶。


  「當時我把你救回來的時候,你身上穿的是萬劫崖的奴衣。」


  白致遠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打開之後是一件破舊的小衣服,上面還有一個奴字。


  「看來這萬劫崖,我是非去不可了。」邢黎決定揭開這段塵封的往事,也算是了卻原主人的心愿吧。


  白哲點頭道:「既然你決定去,我明日就為你送行,祝你一路順風。」


  邢黎擺了擺手:「用不著送行,你今夜收拾好東西,明天陪我一起去。」


  蠻域中危險重重,多一個幫手更方便一些,拉上白哲一起走,路上還能互相照應。


  白哲的上牙和下牙打起了架:「我……我可沒有修為,就……就不用去了吧?」


  「沒有修為,你可以給我打下手。」邢黎一副吃定你的表情,想逃跑可沒那麼容易。


  白哲拒絕道:「這絕對不行,我可是家裡的獨苗,老爹還指望我傳宗接代那。」


  邢黎鄙夷道:「真是個膽小鬼,我又不是讓你去死,你至於這麼害怕嗎?」


  「那可是萬劫崖,去了就再也回不來……」白哲話音未落,就看見邢黎在瞪他。


  白致遠的兒子在萬劫崖,而白哲剛才所說的話,無疑在他的心裡捅刀子。


  「唉……」白致遠的頭髮更白了,臉上的皺紋也凸顯出來,好像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白哲疏導著白致遠:「村長你別難過,我想您的兒子可能還活著。」


  白致遠搖著頭,嘆息道:「二十年過去了,他要是還活著的話,早就回來了。」


  苦力的壽命遠低於常人,能堅持一年者已然是神人,可見白致遠的兒子,生還希望渺茫。


  邢黎用商議的語氣說:「白哲,就算為了青青,你也應該跟我去一趟萬劫崖。」


  白哲哼了一聲說:「這跟青青有什麼關係,她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去死。」


  邢黎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就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青青會喜歡你才怪。」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說服不了誰,反而將白致遠撂在一邊。


  白致遠站起身打斷兩人的談話:「我現在宣布,白哲被驅逐出去,十年之內不準回來。」


  白哲臉像霜打的茄子:「我可沒犯錯誤,憑什麼驅逐我?」


  白致遠表情嚴肅道:「就憑你小子敢在我面前吵架,光這一點足夠驅逐你了。」


  「可邢黎他.……」白哲剛想說邢黎也鬧了,卻忽然想起邢黎已經被驅逐。


  白致遠點頭說:「所以他被驅逐了,你也跟他一樣的待遇。」


  白哲聞到了陰謀的氣息:「這是個陰謀,這絕對是一個陰謀!」


  白致遠無奈地搖了搖頭:「孩子,多出去歷練一下,對你的成長有好處。」


  外面的世界雖然兇險萬分,但是會使你的境界提高,等到了白致遠這個年紀,想走也力不從心了。


  邢黎笑著說:「村長放心,我以性命擔保,白哲一定會平安無事。」


  「別瞎答應,就算走我也不跟著你。」白哲算是看出問題所在,邢黎是事先挖好一個坑,等著自己往裡跳。


  邢黎是刀山火海滾過來的人,自然對出去闖蕩毫無畏懼,可白哲卻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人,肯定不願意離開舒適的環境。


  白致遠無奈地笑了一下,既然事情已經全部說完,剩餘的時間就留給這兩個小子吧。


  「村長,您要走?」白致遠起身的動作,引起了邢黎的注意。


  白致遠點頭道:「我還有重要的事,你們兩個繼續談心吧。」


  邢黎望著白致遠的背影,心中決定要替他找兒子,哪怕最後得到的是死訊。


  白哲提醒邢黎道:「別看了,剛才的話我還沒說完,就算要離開村子,我也打算自己走。」


  「正合我意,我現在不想帶你這個累贅了。」邢黎算是看明白了,不給白哲吃一點兒苦頭,他還真不知道自身的斤兩。


  白哲用不服輸的語氣說:「小爺有手有腳,論野外生存不比你差。」


  邢黎豎起大拇指道:「有骨氣,那就明日比誰先到萬劫崖,輸的人要叫對方三聲大哥。」


  白哲同意道:「可以,之前我帶你去神楓林,和你打死黑炎的事情,算是互相抵消了,明日這大哥的位置,咱們重新爭奪。」


  看著眼前的白哲,邢黎彷彿又回到了龍魂寺,與好兄弟陸風平一起修鍊,一起因為搗蛋而受罰。


  邢黎掀開酒壺,幹掉最後一口:「有一句話我想說,萬劫崖可能十分兇險,你若是真的不想去,我可以跟村長說情。」


  白哲吐露心思道:「說句實在話,我們兩人是玩伴,讓你獨自去冒險,我心裡也怪難受。」


  白哲考慮更多的是家庭,父親寄予的厚望,以及母親的期待。


  邢黎理解道:「放心,我以前學過算命,將來我們都能有一番作為,不會死的很慘。」


  白哲開懷大笑道:「哈哈!你小子吹牛的功法,倒是比我還厲害了。」


  「酒哪?」邢黎俯身一看,地上的罈子是空的,酒早就被人喝光了。


  百鳴打著嗝說:「不好意思,看你們聊得開心,我就代你們喝掉了。」


  「你這破鳥除了會吃,還會幹什麼?」白哲用譏諷的語言,來攻擊偷喝酒的百鳴。


  百鳴趁著酒意,對白哲說:「本神鳥除了吃,還會各種法術。」


  白哲恍然大悟道:「哦,怪不得邢黎變得這麼厲害,原來是你教得好。」


  邢黎的實力突飛猛進,白哲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恨不得去找個名師,學習修鍊的訣竅。


  百鳴講解道:「世間有五種修鍊方法,先天的有佛法和道法以及巫術修鍊,其中修道者必有靈根,而修佛者一定有慧根,至於巫術更是需要巫族的血統。」


  「那您看我有什麼?」白哲厚著臉皮,希望百鳴能指點一二。


  百鳴回答道:「你小子資質不錯,身體里有單一的水靈根,可以拜入道修門下,別的資質倒是沒有。」


  「不是還有兩種嗎?」白哲欣喜之餘,想起對方的話還沒說完。


  百鳴點頭說:「還剩下魔道和蠻道,其中蠻修入門無需資質,至於魔道勸你還是別問了。」


  天魔的可怕,百鳴深有體會,因此不願意再提,以免動搖心境。


  邢黎提醒百鳴說:「蠻域里沒有道修,他的資質等於是浪費。」


  百鳴出主意道:「這倒也是,看來只能跟你一樣,先修蠻道。」


  白哲失望道:「本公子如此文雅的人,竟然要學什麼野蠻道,真是天妒英才。」


  「有的學不錯了,還挑肥揀瘦。」邢黎將靈元震氣譜拍在石桌上。


  百鳴展開翅膀飛起來說:「這本功法就給你了,能領悟多少算多少,等到神荒世界之後,我再帶你去拜師學藝。」


  「神……神荒世界?」白哲從未聽說過神荒世界,難道除了蠻域之外,還有別的世界存在。


  「時間不早了,我先去睡覺嘍!」邢黎抻了抻懶腰,打著哈欠說。


  白哲收起功法書,問道:「你小子家都沒了,上哪裡去睡覺?」


  邢黎嘴角一揚:「當然是村長家,青青的房間空著,我就進去住了。」


  「不行!絕對不行!」白哲的臉色通紅,心想這件事必須要阻止,不可以毀了青青的名聲。


  邢黎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有什麼不可以,我都是村長的內定女婿了。」


  白哲一個箭步攔住邢黎的去路:「你們倆沒拜堂,所以不算數,而今天你只能住我家,哪裡都不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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