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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夜談

  「再會了。」邢黎的思緒變化萬千,眼前的女子是那樣的熟悉,卻又不是心目中的另一個她。


  「不送。」赫連紫山倒是沒有情緒波動,只當是順手做了一件好事,幫邢黎從魔道中解救出來了。


  返回白河村的途中,邢黎一句話都沒說,給人的感覺像個悶包子。


  白哲實在受不住,出聲質問道:「你老實說,剛才那個女人是誰?」


  「你忍了一路,就是為了這句話?」邢黎覺得白哲的話很好笑,也很幼稚。


  白哲十分肯定地說:「我聽百鳴說,你已經成魔,想去屠殺黑山人,而現在又改變了主意,肯定是因為那個女人。」


  邢黎感到后怕:「我的確是成魔了,幸好被那個女人救下,算是撿回一條命吧。」


  「她跟你非親非故,又跟金羅在一起,會真心救你嗎?」白哲死也不相信,赫連紫山是好心好意。


  邢黎想了想,搖著頭說:「可能碎星部落的人,都比較正直吧!」


  「也不熱,怎麼滿嘴胡話。」白哲伸出手,摸了一下邢黎的額頭。


  邢黎回憶半天,依舊沒有頭緒說:「我沒病,我敢以性命擔保,那個赫連紫山我肯定認識。」


  邢黎最初認為是聖夕顏,轉念一想兩人的個頭不對,赫連紫山要更高一些,而且在聲音上也有很大區別。


  白哲捂著嘴笑道:「我估計她是個醜女,要不然怎麼會戴著面具。」


  一般面部有缺陷的人,通常會遮擋住自己的臉,這樣做能讓內心好受一些。


  邢黎否定道:「戴面具的人無非有三種可能,一種是如你所想,面部天生有缺陷,另一種就是與過去劃清界限,隱藏其身份的人,最後一種則是殺手。」


  白哲略有所思的說:「經你這麼一說,她倒真有可能想隱藏身份,不讓別人認出她來。」


  赫連紫山身為護法,肯定不是一個刺客,有缺陷又不太像,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想與過去劃清界限。


  邢黎嘆了一口氣:「算了,等以後有機會,我再去碎星部落一探究竟吧。」


  白哲笑著說:「真不容易,你可是一個執著的人,竟然會想放棄。」


  邢黎無奈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能冒死摘去她的面具吧?」


  從兩人的較量中,邢黎可以感覺到赫連紫山的實力,自己現在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白哲哼了一聲:「你小子不是走桃花運么,沒準這女子看上你了,喜歡讓你看她的真面目。」


  「別廢話了,前面就到了。」邢黎受不了白哲的胡思亂想,指著前面木質的大門說。


  沉重的天空慢慢明朗起來,厚重的雲層散去,雨也由一開始的驟降,變得淅淅瀝瀝。


  黑山部落的道路雖然十分泥濘,但卻沒有擋住一個少女的腳步,只見她的身姿如飛燕一般,從居民的眼前掠過,落在一處府邸前。


  金羅正在門口站崗,當下露出淫笑道:「你不是那晚的小美人么,叫.……叫什麼顏。」


  聖夕顏擰了擰拳頭說:「原來是你這個豬頭,正好姑奶奶我功力恢復,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些。」


  龐大的靈氣聚集在黑山部落上空,一個巨大的火球憑空出現,彷彿隨時會墜落下來。


  金羅臉色一變,下跪道:「姑奶奶饒命,剛才是小人嘴臭,請您原諒。」


  「住手,黑山部落已經歸順,不要多生事端。」緊要關頭,赫連紫山的聲音響徹整個部落。


  「主上.……」聖夕顏聞聲之後,主動將天空中的火球驅散。


  「護法大人在府里。」金羅一邊賠著笑,另一邊為聖夕顏指路。


  聖夕顏不敢耽擱時間,順著聲音的來源,進到一個議事廳裡面。


  「一個多月杳無音信,我還以為你死了。」赫連紫山坐在椅子上,另一隻手拿著一卷書。


  聖夕顏雙膝跪地,低下頭說:「屬下該死,沒有抓住百鳴,辜負了主上的重託。」


  「是沒有抓到,還是不想抓。」赫連紫山將一隻水杯丟在地上,怒視著跪在地上的聖夕顏。


  「百……百鳴死了。」聖夕顏的身體在發顫,手指甲陷進肉裡面,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痛。


  「死了?」赫連紫山大吃一驚,手裡的書掉在地上,也全然不知道。


  聖夕顏深吸一口氣,點頭道:「是死了,中了主上的招數,哪有活著的可能。」


  時間彷彿在一瞬間凝固,安靜的讓人感到可怕,只有飛蟲還在議事廳內盤旋。


  赫連紫山思量許久,忽然笑了起來:「哈哈!看來那百鳴也沒有傳說中的實力,充其量不過是個跳樑小丑。」


  聖夕顏鬆了口氣,強顏歡笑道:「主上神功蓋世,百鳴怎麼會是對手。」


  聖夕顏只希望赫連紫山能夠息怒,否則懲罰肯定避免不了,到時候又要受一番折磨。


  赫連紫山收回笑容,冷聲道:「今天我遇見一個人,他的名字叫邢黎,還入魔了。」


  「邢黎!」聖夕顏猛然間抬起頭,臉上掛著難以置信的表情,還以為聽錯了名字。


  赫連紫山點了下頭:「看來你是認識他了,本來以我的性格,他今天必死無疑。」


  「然後.……」聖夕顏表現的萬分緊張,期待不會有噩耗傳來。


  赫連紫山接著說:「因為他身上有你的少許靈氣,所以我選擇救了他。」


  「承蒙主上出手相助,他確實是我的朋友。」聖夕顏壓抑住心中的喜悅,向赫連紫山道謝。


  赫連紫山想了想說:「你先起來說話,他有些資質,假如可以的話,就拉入我們這邊。」


  「是,屬下會儘力而為。」聖夕顏站起身,臉色看上去比剛才好不少。


  「若是不行,就儘早除去。」赫連紫山接下來的話,確實令人震撼,有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感覺。


  聖夕顏的眼皮微顫,拱著手說:「屬下可以擔保,他絕對會加入我們。」


  赫連紫山吩咐道:「這件事情先不急,你現在回碎星部落,幫我盯著那幾個老傢伙。」


  「屬下遵命。」聖夕顏的身體化作一道光,快速從議事廳里飛了出去,消失在無邊的天際中。


  晴天的夜晚,滿天星斗閃爍著光芒,像無數珍珠,密密麻麻鑲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


  白哲家中的小院里,掛起了數十盞燈籠,顯得格外的耀眼。


  邢黎和白哲各拿一個酒杯,坐在石凳上對飲談心,互相傾訴著內心的痛苦。


  白哲流露出不滿的神情:「邢黎,我真替你抱不平,村長肯定是老糊塗了。」


  白致遠宣布了一個命令,內容就是讓邢黎離開村子,理由是怕村子再次捲入紛爭中。


  邢黎苦笑一聲,難掩心中的悲痛:「村長做的對,假如不是因為我,青青根本不會死,所以我必須走。」


  白哲拍了一下石桌,有些生氣道「哼!假如沒有你,黑炎還會騎在我們頭上拉屎,白河村將永無寧日。」


  「其實我倒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百鳴飛到石桌上面,表示贊同白致遠的命令。


  白哲喝的臉色通紅:「去上一邊玩去,你一個破鳥懂什麼?」


  百鳴沒有搭理白哲,而是講出自己的想法:「因為那個赫連紫山不簡單,對邢黎和我都是一種無形的威脅,甚至隨時會打上門來,所以遠離此地是最好的方法。」


  白哲放下酒杯,不在乎道:「只是一個戴著面具的女人而已,我們至於害怕嗎?」


  百鳴瞪了白哲一眼說:「你懂什麼,赫連紫山只憑一個人的力量,就救回一個入了魔的人,這在典籍中從未有過記載,可見她的修為達到了無人匹敵的境界。」


  入魔者一般都是被心魔所控制,只有徹底擊敗心魔,才能從困境中走出來。


  因此單靠外力讓入魔者清醒,是一件極其困難,甚至無法達到的事情。


  「蠻域中會有這樣厲害的人物?」邢黎依舊持著懷疑態度,這樣的人物在神荒世界中也許會有,不過蠻域里倒是第一次見到。


  百鳴搖了搖頭:「我也不相信會有,可現在事實卻擺在眼前,希望她不是我們的敵人。」


  邢黎陷入沉思中,百鳴的話無疑給他提了一個醒,必須儘快恢復以前的實力,準備應付即將到來危機。


  「看你們聊得起興,能讓我加入嗎?」白致遠站在院子門前,臉上掛著和藹的微笑。


  「村長,您怎麼來了?」白哲酒醒了過半,擔心剛才自己說的話,被白致遠聽見。


  白致遠抿了抿嘴唇,嘆息道:「我來看一眼邢黎,即便他成不了我的女婿。」


  「父親!」邢黎眼睛一紅,終於喊出最想說的話,哪怕是一次也好。


  「好孩子……」白致遠雙眼濕潤,緩緩坐在石凳上,許久之後才開口。


  「村長,有什麼話,您就說吧!」白哲深受感動,親自為白致遠倒了一杯酒。


  白致遠一飲而盡,說出了來意:「其實我這次來,是談邢黎的身世,以及萬劫崖的事情。」


  「萬劫崖?」邢黎頭一次聽說萬劫崖這個地方,從字面意思來判斷,應該是處非常危險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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