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躲不開的爛桃花
方宇執意留下來陪喬澤，王明啟也不在意，只是讓喬澤坐下來。
「昨天謝謝你了，你想要什麼報酬，儘管說，我能滿足的都盡量滿足你。」
王明啟高高在上的態度讓方宇差點跳起來罵人，然而想到剛才劇組裡那些重量級的人物對王明啟都是個什麼態度，他畢竟還是知道分寸的，強噎了噎喉嚨，把怒氣都按了下去，只是一雙眼睛還冒著怒火，梗著脖子瞪視王明啟。
喬澤也很不痛快，只是表現不明顯，淡淡說：「王哥客氣了，我們都是一個劇組的，無論是誰出了這種事，能幫的一定會幫。」
王明啟對經紀人說：「餓了，你給我弄點清淡的好吃的來，去連鎖的餐廳買，亂七八糟的那種不要往我面前帶，我已經夠頭疼了……來個四份，不，五份，你和助理的份額你們自己再算著帶。」
「好。」經紀人轉眼把助理帶出病房。
喬澤含蓄道：「如果王哥這邊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擾。」
「也沒什麼事，就是缺個飯搭子……不會這個面子也不賣給我吧？」
方宇氣呼呼想，為什麼昨天偏偏是他們發現這貨？真倒了八輩子霉了！
喬澤早飯確實是囫圇吃的，他打量著王明啟的表情，又看了看方宇，就說：「那打擾了。」
經紀人和助理出去打包了一些粵菜回來，應該是有些價位的，味道還確實不錯。
喬澤喝了一份魚片粥，味道鮮美又濃稠，還吃了點粵式的小點心。
王明啟大概還不舒服，吃吃停停，胃口不太好，沒多久就乾脆放下碗筷，有點若無其事道：「今天不是所有劇組人員都來看望我了吧？是不是還有第二批人？」
經紀人察言觀色回答：「是有第二批人的。」
王明啟佯裝不耐，「怎麼那麼麻煩，沒完沒了的！」
助理連忙說：「那我打電話去，讓他們別來了，來了也只會添亂，王哥已經夠不舒坦了。」
王明啟悻悻瞪著助理，經紀人拍一把助理的後腦勺，「不懂瞎說什麼？劇組來探望也是好意，王哥雖然累了，但是接待他們還是沒問題的，再說只要和主要演員處好關係，其他一些小演員也沒什麼要緊的，到時候你看著時機打發了，我看余靜在娛樂圈還有點人氣，到時候就把余靜留下，王哥辛苦一點，招呼她一下。」
主要演員之外，沒什麼要緊的小演員喬澤：「……」
王明啟挑剔道：「余靜那女人又蠢又麻煩，留她下來只會多事……再留個女二、男二吧，免得那些不知道底細的，還以為我和余靜獨處是有什麼意圖。」
喬澤和方宇面面相覷，方宇還是完全摸不著邊，喬澤卻隱約……覺得自己發現什麼了不得的事？他思考了一番，前前後後的事串了起來，再觀察王明啟的神態，王明啟看似囂張跋扈，其實心裡還藏著一層？
王明啟嘴上挑剔余靜的短處，但眼神卻微微泛光，顯得很期待，行動上也是為余靜做打算，免得二人獨處給余靜帶來不便。說起來他之前好端端的忽然去諷刺丁暉，也是因為丁暉惹了余靜不高興，再說自己，一開始受王明啟冷落排擠，也是因為和余靜走得近，余靜甚至主動帶他人氣？
喬澤覺得驚奇，有意再觀察確認。
第二批探望的劇組人員來得很快，經紀人和助理配合得不錯，借著討論電視劇的名義，把那些不相干的演員都請走了，只留下兩三個主要演員。
余靜清了清嗓子，說：「你感覺好點了嗎？」
王明啟：「好多了。」
余靜搖頭，「你好端端的找丁暉麻煩做什麼？平時也是，時不時逮著幾個小演員諷刺一下，你看，結果招來這種事，不是無妄之災嗎？」
王明啟不敢置信，「我，我諷刺丁暉還不是因為……還不是因為他太沒有眼色？我最討厭這種不管不顧就想攀大腕的小演員，簡直煩人得很！」
余靜偷偷看了看喬澤的神態，怕他有什麼不好的聯想從而感到不快，余靜佯怒道：「你怎麼能這麼說？丁暉……也只是隨便和我搭了幾句話，再說結交朋友和咖位無關，只看性格是不是合適，像我和喬澤就處得很愉快。」
王明啟眉毛倒豎，喬澤猜想他大概心裡也是有點委屈的，「那許通是自己沒長眼睛，抱著一大團戲服在片場上橫衝直撞，那團戲服里還有道具劍，差點戳瞎你，你都忘了？要不是我推他一把，這以後拍戲還哪裡有你的事？你就直接在醫院度過餘生就好了！」
余靜被氣得七竅生煙，「誰會在醫院裡度過餘生？你就算不幫我，我自己不會讓？你當我是木杆子？！」
「好了，余靜，你吵死了，我哪裡知道那幾個小演員膽大包天整到我頭上！如果他不是說邀請了你，咳咳，還有導演他們，我怎麼可能會答應參加那什麼亂七八糟的燒烤晚會？結果夜裡太黑，我又沒找到方向，才不小心衝下坡去的。」
余靜看他那狼狽的模樣，原本的怒氣也消了些，總算說了些安慰的話。
兩人堪比歡喜冤家的相處模式令喬澤大開眼界。
喬澤琢磨出來王明啟的心思就想離開了。喜歡余靜，性格彆扭，只會惹人不高興是吧？喬澤心道，如果他心情好，就在王明啟面前離余靜遠一些，如果他心情不好，自然也就不會理會王明啟的心情。如果王明啟放下身段請求，他或許也可以考慮出個主意撮合他們。
喬澤臉上正經，心裡有點幸災樂禍，他雖然不在意王明啟在劇組裡冷待他，但冷不丁抓到王明啟這麼一個恨不得藏著掖著的大把柄，心裡還是愉快的。
這次王明啟沒再留他，彷彿剛才真的就只是因為缺個一起吃飯的，喬澤帶著方宇離開病房，門外卻恰好堵著一位。
王建民見到喬澤愣了一下，第一眼是覺得合眼緣，第二眼又覺得有點熟悉，第三眼的時候，王建民反應過來，熱情地握住喬澤的手，「你好，你好，真是巧，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畢竟兩個多月不見了，王建民一下子記不起來喬澤也是情有可原，相反，他能在短短三眼的功夫就將喬澤又回憶起來，對於他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喬澤象徵性地回握一下，又很快抽回手，若無其事道：「怎麼會不記得王總？」
怎麼會不記得？孫彥得知他想要投靠顧銘的消息，強迫他去參加富豪飯局，王建民在飯局上頻頻對他示好，後來又有其他富豪強行灌他酒，那時候如果不是魏旻出面，他那晚一定又要狼狽許多。
喬澤微不可見地深呼吸，側身讓開路，「王哥就在裡面，我先走一步了。」
王明啟聽到門口的動靜，一反平時趾高氣揚的模樣，驚喜道：「四叔？」
王建民上下打量喬澤一眼，越看越是順眼，只可惜今天時機並不合適，「我聽說我侄子出車禍，特地趕來看他的，那你先忙，有空我們再聊。」
喬澤面上笑了笑，心裡道，不會有這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