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撕心之痛
他們看見走進的鳳傾顏，都停止了說笑。
“顏兒來了。”玉鵬麵上的笑意更深，“來，到外公這裏。”
鳳傾顏乖巧地笑著，走到玉鵬的身邊。
“這兩位你應該都認識了吧，那我就不介紹了，今天他們前來，可都是為了你呢。”玉鵬拉過鳳傾顏的手，輕輕拍了拍。
為了我？
鳳傾顏擰著眉，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是來提親的。”這時，雲無雙和海昊焱卻是默契異常，他們異口同聲，最後兩人對望了一眼，眼中閃過某種火花。
鳳傾顏一怔，提親？
向她提親？
她看了看雲無雙，又看了看海昊焱。
而他們，正一臉認真地看著她。
最後，鳳傾顏還是將目光看向一直笑嗬嗬的玉鵬。
“是啊，他們是來提親的，可是這是我寶貝外孫女的終身大事，我當然要問問顏兒的意見了。”
鳳傾顏蹙著眉，抿著唇，這是她唯一的表情。
“顏兒也二十了，是時候想想終身大事了。”玉鵬慈愛地看著鳳傾顏，那樣子好像是真的要為她覓得如意郎君一樣，而且此時正有兩個上好的人選。
玉鵬看著鳳傾顏的表情，又看了看兩位年輕的君王，輕勸道：“要不顏兒回去好好想想？”
雲無雙麵上依舊的雲淡風輕，但是隻是他自己知道，此時他的手心裏也是沁出了一層薄汗。
他多麽希望她能答應嫁給他！又多麽害怕她答應嫁給別人！
起初他和海昊焱在白島意外相遇的時候他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沒想到，他真的猜對了。
海昊焱亦是望著鳳傾顏，看不出緊張，卻是看得出期待。
“外公，顏兒還不想嫁。”鳳傾顏微微帶著撒嬌的口氣，晃著玉鵬的手。
“那怎麽行，女大當嫁。”玉鵬的臉嚴肅了下來，看著鳳傾顏，又道：“顏兒還是回去想想吧，明天再給外公答複。”
鳳傾顏知道玉鵬是真的想把她嫁出去，可是……
“外公，顏兒……”鳳傾顏略帶幾分羞澀，她低著頭，低低在玉鵬的耳邊道：“顏兒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雖然看上去她壓低了聲音，但是她故意讓雲無雙和海昊焱也能聽見，總之，他們兩個，她一個都不會選。
雲無雙袖中的手驀地握緊，再握緊。
玉鵬一臉的欣喜，“是誰，告訴外公，外公定會給你們賜婚。”
鳳傾顏狀似嬌羞地看了看雲無雙和海昊焱。
玉鵬嗬嗬一笑，對著雲無雙和海昊焱道：“既然顏兒已有了中意之人，那麽玉某也是無能為力了。”
“既然這樣，那昊焱也不再強求，昊焱在這裏祝小公主和意中人百年好合，攜手白頭。”海昊焱一笑，站起身，彬彬有禮道。
而雲無雙一直都沒有動作，他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鳳傾顏。
鳳傾顏望向她，眸中帶著幾分暗藏的冷意，但是又怎能逃得過雲無雙的眼睛。
他苦澀一笑，起身道：“能讓小公主中意之人定是有過人之處的，不知小公主可否告知，也讓泉某去討教一二。”
他笑著，不似那一抹苦澀，甚至帶著些許的壞笑。
鳳傾顏心中微惱，他非要這般逼她？
為何非要和她糾纏不清？
“不必了，他不喜和他人爭，他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可是在我的心中，卻是任何人也及不上的。”鳳傾顏的聲音帶著幾分冷意。
“是嗎？看來小公主對他還真是情真意切啊。”雲無雙帶著些許的調侃。
“沒錯！”鳳傾顏肯定道。
“既然是這樣，那麽為何不敢說出來？”雲無雙勾了勾唇。
鳳傾顏冷冷睨著他，而雲無雙亦是看著她，眸中帶著暗湧的情愫。
“不敢？我為何不敢，他便是——”鳳傾顏拉長了尾音，而此刻，雲無雙的心也正如那長長的尾音，似乎隻要它落下最後一個音，那麽他的心，也便裂了……
“他便是——泉誌澤。”
他便是——泉誌澤。
這就話，猶如一道悶雷，直直打在雲無雙的頭頂，讓他眩暈，可是心中那撕裂般的痛卻是讓他清醒異常。
他本以為意中人是鳳傾顏為了推脫所找的借口，可是沒想到……
泉誌澤？
他消失了兩年，難道真的是和她在一起嗎？
難道，是真的嗎？
雲無雙隻覺得一瞬間的窒息，似是有一雙手緊緊扼住了他的喉，讓他無所適從。
這麽久以來建立的信心似乎在這一刻通通瓦解了，她的心，也許真的不可能在他的身上了。
“原來是那小子啊。”玉鵬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然而這幾個字確如一把劍，在那裂了的心上狠狠地補了一刀。
原來，是真的……
雲無雙向後踉蹌了半步，他止住了腳步，良久，他笑了笑，“是這樣啊，原來是誌澤。”他笑著，笑到心沒有了知覺，笑到，一張臉僵住，隻留下麵上那分不清感情的笑容。
鳳傾顏望著他，將他所有的情緒望在眼裏，她本以為自己不會在意的，可是為何，心卻痛了。
“既是這樣，那泉某也祝小公主……恩愛一世。”他說著，一直望著鳳傾顏似畫的容顏，癡癡地望著，深深地鎖著，似乎再也看不到了一般。
他要看個夠，也許他們之間已經不會再有也許了……
他貪婪地記著她的美，貪婪地……
鳳傾顏的眸子閃了閃，轉過身，不再看他。
玉鵬也看出雲無雙的反常，關切道：“泉皇身體不舒服嗎？”
雲無雙這才收回目光，他笑了笑，“無礙。”
無礙。
無礙……
夜裏，一場秋雨淅淅瀝瀝地落著，天氣似乎一夜之間冷了很多。然而冷的，又豈止這天氣？
今日鳳傾顏要去山上的普度寺上香，這兩年她時常去寺裏，尤其是每年的今天更是如此，當然今年她也不會例外。
隻是在她出門之際，一隻鏢在耳邊呼嘯而過，直直釘在了床柱上。
鳳傾顏向窗外忘了忘，沒有看見半點可疑的身影。她取下飛鏢，那鏢尖下釘著一個紙條，而那紙條上，卻隻是四個小字：今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