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再見佳人
昏暗的異界散發著不詳的氣息,一塊黑石之上有兩個人,一人站著,一人則痛苦的趴在地上。
鍾離走到辛夜麵前蹲下,強迫他抬起頭看著自己“魔君受傷都是因為你,說!魔君帶你去做什麽了,怎麽傷成這樣!”
“柯鈺不帶你去,自然。。。是不想讓你知道,你問我。。。我也不會告訴你”
“你!”鍾離狠狠的甩開辛夜的臉,憤怒的起身“你的嘴還真硬啊,陽家也不難潛入,你就不怕我去找那季連緔,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鍾離!”辛夜眉頭緊皺的抿著唇,最終還是說了“你上次去陰家找陰皇的事,柯鈺已經知道了。。。你雖然是為了魔域好,但西山不是你闖的了的,我與柯鈺。。。去西山奪回了魔陀,事情就是。。。這樣”
“原來是因為我。。。”鍾離一抬手,一道白光打入辛夜的腹部,辛夜著站起來“柯鈺不想讓你知道就是怕你那暴躁的性子去西山給他報仇,索性他也沒什麽大礙,你可千萬不能莽撞啊”
“沒什麽大礙?!”鍾離回身提起辛夜的衣領“耗損了百年修為是沒什麽大礙?!西山的那些個神女和你關係匪淺,你一定沒有出手!眼睜睜的看著魔君被打傷!你居然還和我說沒什麽大礙!”
“你鬧夠了沒有!”辛夜甩開鍾離的手,反到一個轉身將他摁倒在地“要不是你的魯莽,魔陀不會落在姨母手中,柯鈺念在你衷心不忍重罰你,你現在還想怎樣?!難道真去闖西山不成!你活的時間也不短了,總是這麽莽撞,別說柯鈺了,最後整個魔域都得被你毀了!”
“辛夜你胡說什麽!”鍾離奮力的掙紮,可辛夜的力氣太大,他根本掙脫不了,辛夜狠狠的摁著他的後心“別以為我吃了天煞丸就非得屈於你之下,我如果把天煞丸的事告訴柯鈺,你又能拿我怎樣,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若敢闖西山,我定不會給你好果子吃!”說罷辛夜就離開了,鍾離呆呆的趴在地上,久久未動。
辛夜回頭看著鍾離那副樣子,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向柯鈺的淬心閣走去。
“你去哪了?我叫人找你也找不到”柯鈺倒了杯茶遞給辛夜“知道你與外麵那些人關係不同,有些事我也不叫你去辦,隻是這次。。。”
“怎麽了?你說吧,我畢竟跟了你,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我還是知道的,你不用顧忌我”
“我若還不顧忌你,那就沒人顧忌你了,你也是。。。唉,叫我怎麽說你”柯鈺從懷中拿出一塊烏黑中透著金光的晶石交給辛夜“這次的事情我也不放心讓鍾離去做,他那性子難免節外生枝,隻是魔陀離開墨池太久,又被陶百悅淨化了一些,現在它的力量已經很微弱了,不能再替我療傷,眼下陽家和辛家處處與我魔域作對,我得盡早補回修為”
“我知道了,你放心,這事就交給我吧”說著辛夜就打算走,卻被柯鈺叫住“你如果心有不願我可以再找其他人,我看的出這一世你已經不同,與我已經不一樣了”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柯鈺,你作為三界一主已經很縱容我了,不必再遷就我”說罷辛夜便頭也不會的離開了,柯鈺看著他的背影,隻能歎氣。
陽家
整理著身上久違的羅裙,季連緔還是有些擔心“咱們這麽下山不會叫人發現吧,不需要。。。喬裝打扮一下?”
“你放心吧姐,所有人都圍著咱皇兄轉呢,哪有時間管咱們倆,還是快走吧,萬一一會皇兄找咱們倆,那就鐵定會被發現了!”季連安往前疾走了兩步,看見搖著屁股一派悠閑的柏獒獸,他不禁有些鬱結“幹嘛帶上它,這麽大個到了山下多顯眼啊”
“臭小子沒大沒小的!”柏獒獸
“沒事啦,待會把它變成小貓仔就行了,紅色的貓雖然少見,但應該也是有的!”季連緔
“好吧好吧,反正你是我姐,你說的都對!”聽季連安這麽說,柏獒獸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小聲的嘀咕道“沒原則!”
順利的下了山後,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兩人一獸頂著抗議了一路的肚子來到一間客棧。
人餓了吃饅頭都是香的!三人一獸不顧形象的一番風卷殘雲,吃飽了後,悠閑的聽著說書先生講書。
“各位大概也聽了不少關於九天玄刹的段子,今兒給各位再講一個,保準你們沒聽過,因為。。。這是真事!那年啊!是百惠34年,那時還沒有出九天玄刹那檔子事,各位或許還不知道,那九天玄刹其實原先是個長相俊逸的公子!他曾與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隱居與榕城郊外的竹林小居裏,過著神仙眷侶的生活,他與那佳人,真可謂是'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那般,那小日子過得實在是連神仙都羨慕”
“說的你好像見過一樣!”路人甲
“別打岔!先生快說!後來怎麽那位公子就變成九天玄刹了呢!”季連緔
“後來啊,妖魔踏足人間,那位佳人遇上妖人,便香消玉損了,這下可把那公子急壞了,傷心欲絕之際便激發了身體裏的玄刹之力,於是便有了後來的大鬧地府,放出數萬惡鬼的事情了”
“你說這是真事,又講的這麽清楚,肯定和那什麽狗屁九天玄刹認識!媽的!那妖孽禍害人間,人人得而誅之!聽你這麽說倒好像他還情有可原了!說書的你這是在妖言惑眾!”經這個不知名的人一說,客棧內頓時騷動了起來,人們紛紛起身就要去擒那說書先生,這時,季連安一個飛身到了說書先生身邊“我乃陽家的人,這個人言語可疑!我要帶回陽家交給陽帝陛下處置,爾等不得放肆!”
“這。。。”眾人見季連安身手非凡,十有八九真是陽家的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陽家是仙家名門,可不是他們這些老百姓惹得起的,半晌之後隻好散去。
季連安拉著那說書先生回了自己的廂房,季連緔抱起柏獒獸趕緊跟了上去,可季連安設了結界,她打不開,也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隻好回自己房裏等著。
季連安盯著那說書先生看了好一會才開口“你不隻是說書先生這麽簡單吧”
“我我。。。。”那說書先生支支吾吾的半天不說話,季連安身形一晃,講那人按到地上“不說的話。。。我就把你的胳膊卸下來!”
“我說我說!是有人叫我這麽說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誰,那人還買通了好多說書先生!要不然這要命的事情誰敢做啊!”
“有人收買?”季連安緩緩鬆開了那說書先生“你走吧,盡快離開這裏”
“是是是”說著那說書先生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其實這位說書的所講的版本對辛夜是有利無弊的,隻是在榕城隱居這件事是極其隱晦的,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然而從故事裏季連安不難看出收買說書先生的那個人並不是特別了解內情,又或許是那人故意這麽做的“難道是白欞?!”
“白欞做什麽了?”季連緔抱著柏獒獸走進來“那說書先生是白欞收買的?他怎麽會替九天玄刹洗白?他們認識?”
“白欞那家夥思維奇特,我怎麽知道”季連安煩躁的翻身躺在床上,季連緔見弟弟這樣,雖然心中有疑惑,但是也不再問什麽。
而那說書先生從客棧後門出來後,就被一位身著黑衫的男子帶到了一個很隱蔽的角落,這個人,正是辛夜!
辛夜危險的眯起眼睛,眼中泛著寒光“你是陰家的人?”
“夜主大人眼力果然不凡!”說書先生的聲音突然變得極有磁性,最後竟變成了一位身著玄衣的翩翩公子“在下霍青”
“陰家打著什麽主意”辛夜
“夜主大人這話問的,讓在下怎麽回答呢?陰皇閣下說了,千萬不能告訴您,他想見您”霍青
聽霍青這般回答,辛夜冷笑“你放心我就當沒聽到”,話音剛落辛夜就抬手掐住霍青的脖子,聲音清冷的問道“我想知道的是陰家的人怎麽知道我的過去,你又為什麽要在她麵前說”
雖然被人捏著命門,但霍青卻還是笑容可掬 “青姬大人卜算之術如何厲害,夜主大人也不是不知道,至於第二個問題,我想夜主大人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在下隻能說,夜主大人好自為之,盡快除掉翔鳳本命之人才是您應該做的”
“如果你敢動她,我保證你會在動手之前就魂魄歸西!我有我已經的打算,你們陰家的人最好不要插手!”說著辛夜甩手就把霍青扔出好遠,一晃身便消失了。
玄月初露,季連安躺在床上竟不知不覺竟睡著了,就在他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一絲殺氣!他眼睛還未來得及睜開,手卻已經拔出了劍,“叮!”兩柄利器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那人快速的後退,再次攻擊時已是招招致命,季連安除了躲閃竟連出劍的機會都沒有,就在這時,他心生了一計,直直站定不在躲閃,那帶風的劍尖停在他胸口前,並沒有在往前進一寸。
“你做的很好”辛夜收回劍,那祀心劍竟化作赤紅色的霧氣消失了“對什麽人用什麽方式應對,你進步了”
“是祀心穀那些書的功勞!”季連安壓抑著心裏的激動,平靜地倒了杯茶遞給辛夜“先生,這兩年你去哪了”
“我在魔域”辛夜接過茶杯喝了口“你和她下山來做什麽,這樣很危險”
“姐姐應該是察覺到她的記憶有問題了,先生,是你做的嗎?”
“這些不重要”辛夜放下茶杯,眼中有些擔憂“陰家的人已經盯上了她,我現在有事沒辦法保護你們,你一個人能行嗎?”
“沒問。。。”季連安話還沒說完,辛夜就突然不見了,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季連緔進來了“這麽大的人了都不讓人省心,吃飯了”
“哦”季連安慌忙把劍收回劍鞘,好在季連緔小心的盯著飯菜怕倒了,沒看到他的動作。
“吃完飯陪我出去走走吧,我聽小二說今晚集市很熱鬧,好像是什麽大人物來了,地方官員搞了不少節目”
“想去就去唄,反正你是我姐,你去哪我不得小心伺候著啊”說著季連安草草的吃了幾口,便和季連緔一起出去了,等人都走後,辛夜突然從廂房的陰影處走了出來,清冷的臉上似有些憂傷,片刻後,便翻窗離開了。
此時,原本應該寂靜無聲的街道擠滿了人,五顏六色的燈籠把整條街裝點的很是漂亮,路邊除了買東西的小販還有搭台子唱戲的,比武的,對詩的,別提多熱鬧了。
“在山上呆了兩年都快悶成呆子了,還是山下熱鬧”說著季連緔揪了揪懷裏紅色貓仔的耳朵“是不是啊,小柏”
就在柏獒獸打算說話的時候,季連安一把捂住了它的嘴“別嚇人!”
“還是小安你反應快,我都忘了”突然季連緔興奮的指著前麵“比武的!是不是要招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