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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自此天涯

  皓羅大陸自上古之戰結束,承國統一天下以來都平靜的仿佛一汪清水,沒有戰亂,沒有鬥爭,沒有哀嚎,但自百惠31年開始,榮嘉帝登基,改國號為明玉時起,這片寧靜的大陸就開始漸漸亂了起來,起初還是一些小打小鬧的戰事,明玉國並不放在眼裏,然而,在百惠33年,妖靈惡魔踏入人間,百姓漸漸陷入了水火,在所有人以為一切就這樣了的時候,真正的浩劫來臨了!百惠34年,九天玄刹現世,這位惡魔的降臨讓皓羅大陸從此再無法平靜,緊接著,這位九天玄刹做了一件人神共憤,危及三界的大事情,他大鬧地府,放出數萬惡鬼,從此皓羅大陸變成了人間煉獄!直到百惠36年,通過神女陶百悅和溱潼溪的努力,人間才漸漸太平了些。


  “這九天玄刹真是太可惡了!攪得三界如此不安寧對他有什麽好處啊!”簫漣狠狠的紮著碗裏的白米飯,好看的臉揪成了一坨。


  “魔界眾人嗜血為性,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哪有什麽原因,是不是?小緔!”陸昭宇

  “嗯”季連緔拿起手邊的劍站起身“我吃飽了,先去練劍”


  “姐我和你一起!”季連安拿起劍追了上去。


  “小安都走了,我得快點吃!”說著,簫漣快速的扒著碗中的米飯。


  “姐,你幹嘛這麽拚命的練劍啊!飯都沒吃多少”季連安

  “師父說了,隻有我能殺了那九天玄刹,我能不拚命練劍嘛!千萬的老百姓還等著我去救呢!”季連緔收起劍,擦了擦額頭的汗“自從皇兄登基後就亂世頻頻,那孽障真是太可惡了,明明是他的錯,搞得好像是皇兄的錯一樣”


  “姐,你別這麽說先。。。”季連安瑉著嘴,片刻後,他笑了笑“姐,你說的對”


  “那當然”季連緔笑的拍了拍弟弟的肩“你快練劍吧,廖若上仙叫我過去”


  “哦”季連安看著季連緔的背影,不禁開始傷感起來,自從她死而複生後就失去了關於辛夜的所有記憶,在世人的影響下,她開始恨九天玄刹,真的如辛夜所料,開始為殺了他而努力“先生,這就是你說的'我自有辦法'嗎?我真的說錯了,你不是對姐姐殘忍,你是對自己殘忍”


  榕仙閣


  “我聽陛下說了,你的進步很快”廖若將茶放在季連緔麵前,看她久久不動,問道“不喝嗎?今兒挺熱的,喝茶降火”


  “上仙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隻喝菩提根泡的茶”季連緔環視了下廖若的房間“上仙,您這這麽涼爽,為什麽要備降火的茶”


  “什麽都瞞不住你”廖若掩嘴笑了笑“過幾日昌平王要來,應該是人間又有了妖靈,請陽家的人去看看”


  “皇兄要來!”季連緔不禁有些興奮“我已經把禦刹訣第五層練的很熟練了,這次的任務可不可以讓我也參加”


  “你還是乖乖留在陽家修習吧,你根骨奇特,除去九天玄刹的任務是重中之重,你早一日將禦刹訣練成,就能早一日解救蒼生於水火”廖若


  “好吧”季連緔撇了撇嘴,心中雖然打著鬼主意,但麵上卻很是平常“上仙,您還沒說這一次叫我來什麽事呢”


  “哦,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說著廖若站起身,從暗格中拿出一個小藥瓶交給季連緔“我這次出去辦事得到了一粒清骨丹,對你的修習很是有用處”


  “上仙您對我太好了!”季連緔接過藥瓶,與廖若打了聲招呼便走了,廖若低頭看著季連緔未動的清茶,不知怎的歎了口氣。


  夜間微涼,季連緔練完劍後飛身準備回房閣,卻遇上了同樣練完劍打算回去的陸昭宇“緔兒,過來”


  雖然心中有些不願意,但季連緔還是走了過去“什麽事?”


  “坐下來聊會天嘛!今天月色這麽好,急著回去豈不是辜負?”陸昭宇

  聽陸昭宇這麽說,季連緔抬頭看著圓月,不知怎的,突然心慌了一下,腦中莫名的一片空白,見季連緔半天沒有動,陸昭宇推了推她“怎麽了?”


  “額。。。沒。。沒什麽”季連緔戀戀不舍的把目光從圓月上移開“柏獒獸還在等我回去,咱們改日再聊吧”,說著季連緔便走了,也不管陸昭宇說了些什麽。


  回到房閣,季連緔已經累的不行了,直接躺倒在了床上,柏獒獸慢悠悠的向她走來“你一回來就要睡,本獸都悶一天了,你也不和本獸說會話!”


  “有時候真希望你是隻不會說話的靈獸!”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季連緔還是坐了起來“你想聊什麽?”


  “什麽叫本獸想聊什麽,你好歹還是個人呢,就不能自己起個話題啊!”柏獒獸

  “話題?!”季連緔有些不好意思的揉著脖子“我。。。比較擅長和人聊天”


  “且!你這是種族歧視!”柏獒獸搖晃著尾巴臥在季連緔的床上“那就。。。聊聊,嗯,額。。。你不覺得日子過得很沒意思嗎?”


  “對人生失去了希望?你要尋短見?”


  “什麽呀!本獸怎麽會跟你一樣?還鬧自殺!”柏獒獸

  “我?鬧自殺?!”季連緔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你哪隻眼見我鬧自殺了”


  “你忘了啊!就西山那次啊!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柏獒獸

  “西山?眾目睽睽之下?”見柏獒獸說的煞有其事的樣子,季連緔皺起了眉“你在說什麽?”


  “死了一次腦子也不好使了,這天沒法聊了了!睡覺!”說著柏獒獸就要睡,季連緔哪裏肯,直接揪著它的耳朵把它拖起來“你給我說清楚!”


  “說什麽清楚啊,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你不睡還不讓別人睡了!真是的!”柏獒獸一爪子拍掉季連緔的手,轉過身子睡了,而季連緔此時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她努力的想,卻什麽也想不起。


  因為一夜沒睡,季連緔整個人都很沒有精神,練劍的時候也心不在焉的,出劍時綿軟無力,季連安看她這樣不禁有點擔心,便走過去問她“姐,怎麽了?看你無精打采的”


  “我。。。”怕弟弟擔心,季連緔不知道該怎麽說,便拿起身邊的白布低頭擦劍,片刻後她才開口“小安,你覺得現在的我和從前的我有沒有不一樣?”


  “從前?”聽到這個敏感的詞,季連安皺起了眉,雖然麵上平靜,但他心中卻有一種難掩的激動“為什麽這麽問?”


  “我覺得。。。”季連緔左右思慮了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原因,隻是轉移了話題“我覺得待在山上太無聊了,我想下山看看,也有些事情問白欞,再說,皇兄過幾日要來,小漣他們肯定又要下山捉妖,就留咱們兩個每天練劍,多無聊啊!”


  “說的也是,可師父那裏。。。”


  “你怎麽這樣!你總是偷跑下山別以為我不知道,糊弄師父你最在行了!”季連緔放下白布,頓時精神了百倍“就這麽定了,等皇兄走後咱們就下山!都悶了兩年了,可算能出去放放風了”


  季連安抬起劍,看著劍刃上自己那張成熟穩重的臉,不禁想起了白欞說的那句話“辛夜是要教會你,如何去'守'”,守住秘密,也守住人。


  練了一天的劍回到房閣時,季連緔已經累的不行了,環視了下周圍並沒有發現柏獒獸,不知道又跑去哪了,她坐在院子的台階上,抬頭看著彎月,心裏突然變得很寧靜,腦子裏的那些回憶一個個自己蹦了出來,很快,季連緔就發現了不對,這些記憶雖然真實,環環緊扣,但卻少了些什麽,就好像是在看別人的記憶,季連緔並沒有感同身受這種感覺。


  比如說,她夫君王明軒的死,季連緔很清楚,身為明玉國長公主,倘若她不願意是沒有人能強迫她下嫁的,既然她嫁了,就說明是真心喜歡,可是對於王明軒的死,她卻沒有失去愛人那般心痛的感覺,更或者說,痛的不那麽真切!


  想到這季連緔不禁心裏一涼,如果她的記憶真的是被篡改了,那麽她認識的人裏,隻有她的師父——陽帝陛下,有這個本事,'師父究竟想掩蓋什麽?我過去發生了什麽?小柏說我鬧過自殺。。。西山,眾目睽睽。。。看來這次得去趟西山,可西山是神女隱居的地方,我怎麽會去哪!我。。。'“啊!”季連緔痛苦的捂著頭,她越努力的去想,頭就越痛,她不得不停下來,可心中的疑惑無處解答,這種感覺讓她很熟悉,她越來越好奇她真實的記憶是什麽,於是,她沒有多想,起身便向大陽宮走去。


  金碧輝煌的大殿上,季連緔仰視著那個高高在上的人。


  “師父”


  “是緔兒啊”陽帝輕輕拍了拍金烏,它便聽話的飛走了,陽帝看著殿下的人問道“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徒兒這幾日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感覺,我好像。。。忘了什麽事”


  “忘了便是不重要,重要的話是不會忘得”


  看著大殿上泰然自若的人,季連緔完全看不出他的異樣,隻是“我覺得它很重要”


  “重要的事總會想起的,不是嗎?”


  “我知道了,師父”說罷季連緔行了個禮,便走了,她知道了,如果她的記憶是被陽帝篡改的,那麽便不僅僅是對她重不重要的問題了,而是對她的師父,陽帝陛下很重要!

  從大陽宮出來,季連緔並沒有急著回房閣,而是去找了簫漣,好在她是隻夜貓子,還沒睡。


  “最近總是練劍,無聊死了”季連緔悠閑的把玩著劍穗,故作無意的問道“小漣,你來陽家比我久,可知道什麽事?反正你我都睡不著,說來解解悶”


  “陽家的是?”簫漣歪著腦袋,想了老半天才開口“陽家的事可多了,唉!不過有一件大事,是關於陛下的,我也是偶然間聽師姐們說的,陛下在還未進陽家之前還是個普通的修仙者,他還有過一個妻子,後。。。”


  “妻子!”季連緔連忙拉住簫漣的衣袖“修仙者斷情絕欲才可修成至尊,師父他怎麽會。。。”


  “你聽我講啊!那是幾百年前的事了,陛下的妻子是普通的山野女子,現在早死了,唉,可是當年陛下愛的可謂是轟轟烈烈啊!陛下當年因為想讓他的妻子長生不老,還去搶過什麽靈草妙藥,可惜沒搶到,陛下回了與那女子的家,便發現她已經死了!當時陛下傷心欲絕追到地府要人,差點被天誅,那女子最後魂飛魄散才挽救了陛下”


  季連緔心不在焉的敷衍道“沒想到師父這麽癡情”,這個故事對她並沒有什麽幫助,接著她又聽簫漣講了好多事,可也沒有什麽收獲,便回房閣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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