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細雨綿綿

  許秀梅將麵團搓出形狀，用擀麵杖擀成圓形，撒上麵粉，層層疊放。他用手拿起刀，把它切成細麵條。這些麵條被揉進煮過海螺的湯裏煮熟了。


  蝸牛不是泥蝸牛。它們沒有強烈的泥土味。這樣，新鮮的味道就被煮出來了。精選的蝸牛被切碎，與肉末混合。它們與蒜末和胡椒絲一起炸，做餡料。一大碗新鮮、爽滑、爽口的蝸牛湯麵為大家準備好了。


  加上一些涼拌的野菜，吃飯的時候每個人都不停地吃。連剩下的湯麵都被小橙貓舔了。


  新鮮!香!滑!

  這是吃到舌頭停不下來的小女孩對這頓飯的評價。


  四月，黃梅花熟，細雨綿綿。


  一連下了幾天雨，鳳鳴山頂的岩石又變得不安起來。


  蘇根良連續幾天睡不好覺。他躺在床上，耳朵卻在仔細聽著。他試圖從淅淅瀝瀝的雨聲中聽到別的什麽聲音。他的心也提著。雖然是小雨，但淅淅瀝瀝的雨似乎正滴落在人們的心上，令人發毛。


  “你還不睡覺嗎?”許秀梅抱怨道。


  第二天，蘇芸蔓起床，看見父親從哥哥的房間裏出來，母親在廚房裏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她以為他們吵架了。


  由於持續的毛毛雨，兩側的廢運河泥濘不堪，鳳鳴集停了一段時間，。蘇芸蔓求姐姐搭舢板，急忙去了。


  “張家少爺下雨不出來。你這麽著急幹什麽?”蘇雲雪抱怨著，但他還是戴上了他的蓑衣帽，搖著小船把妹妹送到了下遊。


  這是毛毛雨。河兩岸的山顏色有深有淺。墨山仿佛在不經意間被拋出。河上的船不多，速度也不快。不知道哪位書生租了一條船，在細雨中穿行。也許他喝醉了，站在船頭吟誦楚歌。


  隨著打節拍的聲音，他反複念叨著這些話。過了一會兒，河水靜了下來，隻聽見書生的誦讀聲。剛開始朗誦的時候是激動的，漸漸地變成了傷感和溫柔，久久不能分離。


  蘇家的兩姐妹也靜靜地聽著念書的聲音。蘇芸蔓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剛從夢中醒來，消失了許久。


  雲雪看著她，心裏納悶，這個學了好幾天漢字的小妹妹好像有什麽心事。她盯著她看。蘇芸蔓慢慢地吐出了胸腔裏渾濁的空氣。“姐姐，要不要叫娘準備粽子?”


  蘇雲雪幾乎被嗆住了。她哭笑不得地敲她妹妹的頭。“怎麽你就知道吃？”


  蘇芸蔓看了她一眼。她隻學了幾天的字。即使聽書生背的楚辭，她也不敢有什麽感情。相反，她想到了屈原，想到了甜鹹的、糯香的粽子。“回去的時候，我要告訴慶賢哥，今年一定要包肉的。”


  姐妹倆有說有笑，很快就來到了鳳鳴集的廢運河。


  “你看，”蘇雲雪環顧四周，果然隻有自家一艘舢板停在這裏。“我說過張家的仆人雨天都不會來的。”


  “等一下。”蘇芸蔓打開有蓋的竹籃。裏麵有三片大葉子。上麵是原來的水晶餅、桂花水晶餅和豌豆黃。


  這顆黃色的豌豆是她在過去幾天裏培育出來的。她用的是爺爺給她的幹豌豆。她把幹豌豆用水浸泡了整整一個上午，然後用手輕輕地把它們剝下來，隻留下兩瓣豌豆。這一步非常耗時。蘇芸蔓和她的妹妹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