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失去知覺

  夜裏突然下起了雨，蘇芸蔓被隆隆的雷聲驚醒。她似乎置身於閃電之中，她的心像鼓點一樣跳動著。她努力發出聲音，但發現自己像幽靈按壓床一樣無法移動。她強迫自己張開嘴巴，但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漸漸地，她感到自己的靈魂輕盈飄浮，仿佛從身體上被剝去了。她可以看見自己睡在姐姐的懷裏，蘇雲雪睡在她的旁邊，船隨著波浪起伏。


  蘇芸蔓很擔心。她有一種直覺。如果她繼續這樣下去，她會徹底擺脫這具身體。也許蘇芸蔓又會變傻了。


  雖然她在這裏才住了幾天，雖然家裏並不富裕，但她能感受到蘇雲雪、許秀梅和蘇根良的關心和愛。


  這是一個溫暖的港灣，一種她從未感受過的溫暖。


  突然，一道光出現在蘇芸蔓的麵前。許秀梅穿著衣服，拿起一盞小油燈，輕輕推開姐妹倆的門。


  她輕手輕腳地進來，把豆火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輕輕地坐在床邊，摸著蘇雲雪的額頭，開始輕輕地拍著被子上睡不好的蘇芸蔓。


  蘇芸蔓在空中看得很清楚。她發現自己不再向上漂浮了。在許秀梅的輕拍下，她的眼皮越來越重，接著她就失去了知覺。


  蘇芸蔓又病了。許秀梅一大早就去請隔壁的李婆神。


  李婆神粗糙的手摸了摸她的頭，又摸了摸她的前額。她臉色有點嚴肅，對許秀梅說:“丫頭昨晚被雷打了，精神有點不穩定。晚上你可以去海明島東邊的池塘，大聲喊魂。”


  許秀梅很快同意了。她看了看躺在床上、滿臉通紅、縮成一團的蘇芸蔓。她感到心都要碎了。“芸蔓還是有點熱。你看怎麽辦呢?”


  “沒關係，”李婆神把係在腰上的口袋翻過來，遞給她一顆藥丸。“如果身體變熱，這個會更好。”


  李婆神今天在眉尾畫了兩道玫瑰色的線，然後眉毛上了太陽穴。蘇雲雪莫名其妙地怕她。就在這時，李婆神轉過身來，她回過頭來，急忙低下頭。


  “雲雪要挖些婆婆丁回來給妹妹煮了喝。”


  蘇雲雪急忙回答。李婆神走後，他好奇地問:“娘，她臉上是什麽?”


  事實上，許秀梅對此並不了解。她隻知道這是神婆要在節氣獻祭的儀式之一。在和蘇雲雪簡單解釋後，她讓她去挖婆婆丁。


  婆婆丁是蒲公英。每年的這個時候都很嫩。挖了涼拌雞蛋或炒雞蛋很好吃，但你也可以煮開水來治療感冒和發燒。蘇雲雪生病的時候也喝。有點苦。她擔心妹妹不習慣，想挖一些茅草根回來。


  蘇雲雪不太熟悉茅草。她背著挖好的蒲公英跑到海明島的尾部。最後一艘船是陳薇家的。


  “陳薇!”她站在河岸上看了很長時間。她沒有看到陳薇的身影，隻好叫人來。


  “陳薇不在家。”陳赫隻穿了一件外套，大汗淋漓地從船尾走了過來。他擦了擦汗，笑道:“雲雪，你出去挖野菜嗎?”


  蘇雲雪提著一個小籃子，腰間放著一把小砍刀。乍一看，他看起來像是要去挖野菜。


  “不，”蘇雲雪望著陳赫露出來的黑胳膊說。她有點尷尬。低下頭說:“我妹妹病了，想挖一些茅草根。我不是很熟悉。所以想叫陳薇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