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青岩鎮上惹是非
第十八章青岩鎮上惹是非
年已經過去了，春天就要來了，在太行山的東南山麓有一個和太行山相比有點渺小的小山峰青岩山，已經是春暖花開了，雖然山勢不高，但也峰巒迭嶂，山嵐霧靄，淇水蜿蜒流過與山脈相繞，冰雪融化，河水輕淌，形成一幅自然、原始、壯美、神似的太極圖騰。
淇水滺滺，檜楫松舟。
駕言出遊，以寫我憂。
春暖花開的日子已經有人在淇水河畔放聲高歌了，不過這個人肯定不是王奇。
王奇跪在一座大墳前，靜靜的呆著，他的面前擺滿了祭品，身前的火還在燃燒著黃紙，已經燒了一大堆的煙灰，煙灰隨著熱氣上升在空中打著轉。
劉寶天一身灰色大褂肩上還搭著幾張鹿皮，他上前拍拍王奇的肩膀說道：「走吧，再不走天黑就趕不到青岩鎮了。」
王奇仰天長嘆一聲，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劉寶天昨天已經給王奇商量好，要把王奇送到青岩鎮一個當鋪中去當學徒，想讓王奇在當鋪中學點東西，王奇本來是不願意去的，他不想讓姥爺一個人呆著大山裡，不過劉寶天告訴王奇，他想出去查查是誰屠了村子，帶著王奇是個累贅，把王奇安排好他好放心的去查，王奇本來是死也要跟著劉寶天去查的，可是劉寶天死活不讓，王奇就只好答應了，今天一早就來給父母和鄉親們上了墳，然後就去青岩鎮。
青岩鎮，王奇聽說到那裡要爬兩個山頭，再走四五十里路才能到。他們早晨出發一路上只歇息了兩次，胡亂吃了點隨身帶的鹿肉，這麼著急的趕路終於在天剛剛擦黑的時候來到了青岩鎮。
青岩鎮是這方圓五十里的唯一的鎮子，鎮子不大，人倒是不少，怎麼說也有三千人，所以還算熱鬧，不過和州府是不能比的，更不要說都城長安了。鎮子只有兩條路，一條東西走向，一條南北路，都是用青石方磚鋪就的，看上去倒是乾淨。鎮子上沒有衙門，只有一個亭長和幾個官兵管著鎮上的治安。鎮子逢雙的時候是趕集的日子，鎮子上有兩家小客棧，一個鎮子東頭一個在鎮子西頭，有兩家裁縫鋪，一個在南頭一個在北頭。
鎮子的中間有一家當鋪生意倒是紅火，說是當鋪倒不是真正的當鋪，什麼東西都收，什麼羊皮狗皮，什麼破銅爛鐵什麼都收來者不拒。王奇的姥爺帶著王奇就是朝著這家當鋪來的。
王奇的姥爺帶著王奇剛來到這家當鋪，卻見到一個身穿灰色布衫長的很機靈的小夥計正搬著門板準備關門呢，見有兩個人走了過來，身上還抗著東西就知道是來當東西的，不過他忙上前攔住了王奇他們的路說道：「這兩位貴客，小店今天已經打烊了，要是有什麼東西要當的，請明天再來吧！」
王奇的姥爺倒是笑容可掬的說道：「我是找你們劉掌柜的，麻煩你通報一聲，就說靈芝她爹要見他。」
小夥計不肖的沒有再看王奇他們一眼，繼續搬著門板說道：「我們劉掌柜是你想見就見的嗎？再說掌柜的已經回家吃飯去了。你還是明天再來吧。」
王奇的姥爺劉寶天「嘿嘿」一笑說道：「你這個小夥計是新來的吧？」
「什麼我新來的啊，我都在這干兩年了。」小夥計一邊上門板一邊說道，「你們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可就要打烊了，我勸你們還是趕緊去打尖住店去吧，明天逢集，晚了就沒有地方住了。說我是新來的，連明天逢集今晚人多都不知道，還是我是新來的。」
王奇的姥爺聽他一串的說完，才說道：「既然劉掌柜不在，那能不能勞煩你幫我通報一聲啊？」
小夥計「啪」的一聲上好了一個門板，憤憤的說道：「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都說了劉掌柜回家了，難道讓我給你跑到他家找他，然後讓他來見你啊，也不看看你是誰，還想讓掌管的來見你？我還不是天天能見到呢？你們還是走吧，別耽誤我打烊。」
王奇見這個小夥計這麼給自己的姥爺說話，早就聽不慣了，上去抓住了小夥計手中的門板猛的一拽，用力的一甩把那頭的小夥計甩了個狗啃泥。
小夥計敏捷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支開了架子像是要和王奇拚命一樣，但是站在沒有行動而是張開了嗓子對著屋裡就大喊到：「來人啊，打人了，小胖，小柳拿傢伙出來。」
頓時從屋裡出來了兩個年輕人，都身穿灰色布衫，手裡拿著棍棒，一個胖子遞給了小夥計一根兩米來長的棍子，然後他們四個人把王奇和他姥爺圍在了路當中。
三個人把王奇圍在了中間，而把王奇的姥爺擠在了圈外，他們根本沒有把一個老頭子放在眼裡，更不想在街坊鄰居面前表現的太欺負人了，再說了他們四個一般都是和小孩子交手，從來不惹大人的事。
小胖子拿著根齊眉棍，看上去很熟練的在手裡挽了個花，然後擺出了進攻的姿勢，他胖胖的身材和細細的齊眉棍看上去都讓人有點想發笑。他的手裡的傢伙是最順手的了，其他的三個人手裡拿的都是不怎麼像樣的棍棒。小胖子對著剛剛被打的那個小夥計說道：「小山子，什麼情況？在咱們店門口還被人給打了。」
那個叫小山子的小夥計一臉委屈又憤憤的說道：「他們賣山貨，我說咱們打烊了，就被這小子給打了，問那麼多幹嘛啊，打他！」
小山子上去就是一棍，王奇當然不會這麼的讓他給打了，伸手抓住了小山子戳過來的棍的一頭，牢牢地攥在了手裡，只是眼睛看著他姥爺劉寶天，只見他姥爺根本沒有表情，只是有點興趣的看著王奇，對著王奇點了點頭，王奇明白他姥爺的意思，就是讓他自己看著辦唄。
王奇見姥爺默許了，他就用力的一拽手中的棍棒，把小山子拽了過來，上去就對著小山子的腰部就是一腳，小山子被跺的鬆開了手中的棍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胖子上去一棍打在了王奇的屁股上，王奇吃痛，忙奪過來小山子的棍迎了上去，一看兩個人都是沒打過架的人，一個棍子亂掄，一個棍子亂戳，誰也進不了誰的身。王奇見這樣沒有效果就猛的棍子一戳地挑起，雙腳狠狠的蹬在小胖子的胸口上。
一直在圍觀的另一個瘦瘦的大個子，身體都有點皮包骨頭了，個子雖然有點高，但是看上去還是個小瘦子，小瘦子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手背在身後來回的比畫著。他見小胖子被蹬扒下了，猛的一甩手，一道閃光，直衝著王奇的胸口射來，王奇的姥爺一串身把王奇摟在了懷裡，一隻腳踢開了那個射向王奇的閃光，就聽到「噹啷」一聲一個金屬落在了石板上，原來是一把匕首。
王奇驚魂未定的被他姥爺往地上一扔，就見他姥爺又一串身，一把抓住了那個扔飛鏢的小瘦子。一腳又踩到了正要爬起來撿棍的小胖子的棍上，把小胖子的手壓在了棍子下面。疼的小胖子咧嘴直叫。
劉寶天一臉的怒氣對著抓在懷裡的小瘦子說：「你這小子好毒的心腸，怎麼用這麼狠的手段。」
小瘦子沒有說話，只是給趴在地上的小山子使了個眼色，小山子會意，忙爬起來往當鋪裡面跑去。不一會兒一個二十多歲的身穿深色長袍年輕人匆匆的從當鋪裡面走了出來，小山子小跑的跟在這個人身後。
這個年輕人身穿青色長袍，抱起雙手對著王奇的姥爺象徵性的行了個禮說道：「老人家，不知為何要動怒？還請放了我這個小兄弟。」
王奇的姥爺仔細的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說道：「我們來找劉掌柜，還請通報一聲，就說有故人來尋。」
「故人？」青袍年輕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奇的姥爺劉寶天說道：「你是何人？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定是有人雇你們專門來鬧事的吧？在我家門口，我勸你還是把我的人放了，要不後果你可吃不了兜著走。」
王奇的姥爺劉寶天眯著眼「嘿嘿」一笑把手裡的小瘦子放開了，小瘦子一機靈跑到了年輕人的後面。只見青袍年輕人露出了一臉的不肖說道：「算你識相。我看你一大把年紀了，就不和你計較了，你們走吧，告訴你們的人，就是我劉家的當鋪雖然小，但也不是好惹的。」又回頭對著小瘦子說道，「真是廢物，回去。」說完轉身就要往回走。
「你是劉影吧？小傢伙都長這麼大了，呵呵，快點叫你爹出來。」王奇的姥爺摸著乍起的的鬍子說道。
劉影收住腳步又轉過身說道：「在這青岩鎮誰不知道我劉影啊，你少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子，你們這招已經用過了。」
王奇的姥爺頓時覺得這裡面有事，忙問道：「賢侄，到底出了什麼事，你爹呢？」說完就來著王奇要往當鋪裡面走。
劉影立刻擺出了要打架的架子，後面的幾個小夥計也速度的豎起了手裡的棍棒。
「劉影，我是靈芝她爹，劉寶天，出來什麼事，快帶我見你爹。」劉寶天一把抓住劉影的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