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首飾
紅兒清點完畢那些首飾和藥材,便去跟那個邦夫人談了具體的事宜,司月玄繼續看診。
張良去了後院,中兒也依舊學著功夫。
隻是那位邦夫人在看診時突然跟司月玄說道:“姑娘,那小米是你一直就想得到的東西吧?”
司月玄搭著她的脈,發覺她的脈相平和,略有滯停之氣,生育應該無礙,卻一直往這裏跑,似乎有另外的目的。
司月玄微微一笑,點頭說道:“我卻不是隻為了得到小米。”
“你想小米價格下降?”那邦夫人聰明之極,早看出司月玄的意圖:“安侯願意做的事,我做不到。但是他做不到的事情,我能做到。所以你才選者了我,得回那些首飾和藥材,是吧?”
“正是。”司月玄點頭微笑:“夫人果然聰明過人,能管邦家諾大的家業,竟然也能猜中在下這點小小的心意。”
“非猜中,是剛才那位呂夫人多番暗示,我不過是順著坡往下滾而已。若說管理家業,我是遠遠不如那位夫人的。”
“紅兒是生意的幫手,卻不是舵手。”司月玄看了門口的紅兒一眼,說道:“她還需要成長和磨練。”
“你太客氣,作為郎中,雖然你醫術精湛,但是脾氣秉性都不適合做這郎中,然而她卻相信你,自然可見她確實需要磨練。”那邦夫人雍容地說著一針見血的話,轉頭,看著身後的紅兒說道:“呂夫人,你且過來一下。”
紅兒本張著耳朵聽這司月玄和這邦夫人的談話,突然叫上了她,她也有些意外。
那邦夫人的婢女看著紅兒,表情不是很尊敬。覺得如此平凡的女子,出生商家,嫁得呂公子如此英俊帥氣之人,也是祖上修來的好福氣吧?
司月玄看那個婢女雖然上次吃過呂業的閉門羹,但是當司月玄和她們夫人說話的時候,那婢女一直看著呂業。
呂業自然沒有理會,紅兒似乎也早忘記了司月玄有跟她說過的關於呂業和這個婢女的事情。
不過,至少有一點紅兒比她正確,那就是這邦夫人果然來了,還三天兩頭地來。
紅兒走過來,也坐了下來。
“夫人有何指示?”紅兒很恭敬地問道。
“你的這位朋友是希望我家把米價下壓,是吧?”那邦夫人微笑著看著紅兒說道:“你剛才的意思也差不多這樣,我隻想知道確切的答案和具體的價格。若是合理,那麽我就同意。”
紅兒一聽,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這小米的價格,若是能降得下去,那幾乎是天大的事情。即便是國君出麵,也不能解決的問題。
一日三餐,百姓到君王,都是必須用到這小米的。雖然百姓一日隻二餐,但是每日所消耗的小米,也是數目龐大。隻降一點點,都能讓這位邦夫人家的利潤損失很大。
“夫人,我並非這個意思。”紅兒忙否認道:“米價牽動很多環節,比如運輸,比如收價,比如天時。今年收成很一般,且誰也不知道明年的氣候,今年若是能趁機多賺一點,邦老板必定不會願意讓利的。且我自然不可能讚成米價直接下調,百姓若見米價下調,自然無心來年的種植,即便風調雨順,也不見得會大豐收。且趙國正缺糧草,若見這楚國邊境米價便宜,那麽必定會派來人買這裏的小米,運往前線,百姓能買到的低價米,可能也很少。”
司月玄聽紅兒說話,分析市場的利害,覺得她自然可以去工商管理學院裏麵做講師了。這些道理,她哪裏清楚?所以隻能聽著,且覺得自己的想法真的好幼稚。
“既然你不希望米價下調,那麽你是否希望我按照司姑娘的意思,多送百姓一些小米,讓他們過一個溫飽的來年勒?”那邦夫人看著紅兒,眼裏是滿滿的欣賞。
雖然她說,紅兒還需要磨練,但是司月玄覺得她的眼神,是很喜歡紅兒的。
“這自然是一樣的道理。不勞而取,會讓他們不事生產,更加懶惰。月玄……”紅兒看了眼安靜的司月玄,繼續說道:“月玄心地善良,但是實在不懂人性和生意。夫人可以不必理會,那些首飾和藥材,夫人自然都能用上,所以就稍微賤價賣她一些小米吧……反正她也不知道怎麽分配均勻,等她看清楚了百姓的真麵,也就不會有這種無禮的請求了。”
紅兒這樣一說,司月玄覺得自己的臉立刻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