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旋轉
雖然已經看出他有功夫在身,但是卻並沒有驚訝,也並沒有說破,所以他自然也知道,這個呂業絕非等閑之輩。
張良世人多是知道,韓國的公子,五代相韓。
雖然韓國滅亡,已經落魄,張良為人也低調,但是舊韓的百姓,多是尊敬又愛戴這位生得極其俊俏的公子的,跟那位為國而死的公子韓非是齊名的。
雖然國與國之間的是是非非,他無心理得太清楚,但是他幾乎可以肯定,張良的身邊,絕對有一些特別的人。
比如那個女人。
上次司月玄在首飾店中毒,他就覺得蹊蹺,倒是張良反應很迅速,他雖然覺得不對勁,但是卻不敢貿然行事。
因為,他的能力,實在不敢輕舉妄動。
不是他怕死,是怕死了也不能保護她。
這種情緒,隻在麵對他過世的母親時出現過。
所以他便把司月玄歸類為姐姐。
但是她跟張良說話,他心裏卻有些不對勁,他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這是他太關心的緣故吧?這麽想著,他就跟了出來。
“小心那個女人。”中兒聲音暗啞地開口說道。
司月玄微微一驚,停下腳步看著中兒,表情也是很驚訝:“你……為何這樣說?”
中兒一看她的表情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而且他肯定司月玄也是知道,那個女人很不簡單。
“小心就對了。看她的身手,雖然騎馬很嫻熟,走路也是有輕工在身。雖然那行的女子多使用毒藥,但是你也得小心她直接攻擊你。”中兒說道,眼神很認真。
司月玄點頭,看著他說道:“我知道。她們動手,需的必要。她的目標,不是我。我也不在那裏,擋不到她的路。”
中兒麵色一變,聲音略急迫地說道:“若她的目標是公子,你就擋著路了。”
司月玄一聽,覺得他話裏有話,卻並不想和他細談,便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說罷司月玄便往前走,而中兒呆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折返回去。
張良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妥當,特別是呂業那位妻子的那些銀子和首飾都裝好了放在藥櫃旁邊,中兒便走了進來。
雖然這中兒並沒有正式向張良拜師,但是張良功夫極好,也讓他欽佩。教他的時候又極其用心,雖然張良是希望他能保護司月玄,但是他也是這樣想的,目標一致,又於他有恩,所以他對張良從昨日起就很恭敬。
“我回去取些東西,很快就回來。你小心一點,若是有事,自保就好。”張良看著中兒交待道。
中兒應諾,心裏想說的卻是剛才跟司月玄說的那件事。
“你有事嗎?”張良見他表情變幻,似乎有事要說的樣子。
中兒看了張良一眼,心裏反複思量,終於還是開了口說道:“公子,為何要她一起?”
張良一聽這語氣,仿佛一個丈夫,在過問妻子的去向,心裏便有一股奇怪的情緒流過。
“她不會有事。”張良說道,他如此說,是用中兒的思維來討論這個問題,而不是講道理。
“你有一個未婚妻。”而且來曆很不簡單,中兒在心裏說道。
這話聽在張良耳朵裏卻是:你有未婚妻,所以不要隨便帶別的女子回家裏的意思。
張良有些好笑,開口說道:“那未婚妻是父親訂的,父親在時,家業自然能配得上人家。不過現在嘛,就隻是一般的親戚而已。”
中兒怎知他是撇清關係,他想說的是……
突然外麵傳來馬的嘶鳴,兩人一聽,急忙往外飛奔。
出得門來,兩人皆是大驚失色,隻見司月玄人在那白馬背上,馬鞍已然放好,隻是她並沒有坐好,屁股歪著,快要滑落下來,而她的手還死死抓住小白韁繩,小白也並不跑,隻是在原地快速打轉。
中兒直接往前衝,想穩住那白馬。因為司月玄一經臉白如紙。然而他還未走到馬前,張良已經先他一步跳上了那馬背,屁股準確地做到了那馬鞍上,右手反手撈過司月玄幾乎就要跌落的身子,放在自己的右邊肩膀上。同時雙腳穿進腳環,然後屁股略抬,左手抽出本來被壓著的韁繩,那馬嘴巴力道一鬆,立刻就不再亂轉。
等小白略緩一緩,張良雙腿使勁一夾,那白馬便甩開四蹄奔跑起來,留下中兒在原地,呆了一會兒才回去。
張良待馬兒跑得平順之後,便把司月玄從肩膀上放到了背後,司月玄看著兩旁飛逝的街景,心跳快得仿佛心髒病發作。
她也是好奇……當她把那馬鞍放小白背上,那馬回頭看她的眼神實在是像……溫柔。
好吧,也許她想多了!
所以她一時興起,就跳上了馬背,結果不想那鞍韉有些滑,她沒有坐穩,還踢到了馬肚子,那白馬略一動,她就隻好急忙抓住了韁繩,結果用力過大,馬嘴巴被勒得過緊,就原地轉了起來,越轉越快……
她看著眼前的景物越來越花,知道自己已經頭暈了……
等她清醒過來,人已經在張良的肩膀上。
她也知道自己又闖禍,所以坐張良背後,老老實實地抓著張良腰間的衣物,不敢出聲。
“上馬前,先拍拍它的脖子,然後腳要伸進腳環裏,不急不慢地上去。若太急,它會提前跑,若太慢,它會嫌棄你。”張良的聲音裏,未見責備的意思,很平靜地跟背後的司月玄說著小白的脾性。
司月玄臉微微發燙,依舊沒有出聲。
“等回來的時候,我教你上馬。”張良說道:“不用怕,沒有人一開始就會騎馬。”
很快就到了張府,張良率先下馬,轉身伸手接司月玄下來。
這回司月玄沒有亂來,乖乖地讓張良抓住她的手,輕輕跳下了馬。
張府的大門是緊閉著的,司月玄忙上前去,抓住那青銅的門環,使勁地敲了敲那同樣是青銅的獅子臉。
清脆的響聲,立刻引得裏麵的人跑了來,把大門打開,是個黑麵的奴才,一見司月玄,麵色也並不和藹,聲音很冷地問道:“你來幹嘛?”
不等司月玄開口,那奴才已經眼尖地看見了台階下站著的張良,立刻換了一張恭順到極致的臉衝了出來,硬是把司月玄給擠開了,一邊用極其喜悅的聲音說著:“公子,你回來了!小來遲了!”
司月玄撇了撇嘴,心裏雖然早知道是這般的景象,但是卻還是有些不爽!
這家夥翻臉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