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師兄，你真討厭
“師兄……。”
“嗯，還有什麽事嗎？”
小瑤左顧右看了一會兒，才扭捏續言，“七夕節的禮物，收到了嗎？還喜歡嗎？”就是為了這個？顧葉良思量一會兒，委婉答謝之，“啊，收到了。小瑤師妹也趕緊回屋休息去吧，你的傷也不輕啊。”
“哎？嗯，多，多謝師兄關心。陶芯要是醒來，還請師兄告知。”小瑤臉紅應答著，乖乖的轉身離開了。顧葉良沒有目送她的離去，而是轉身麵對陶芯的房間，心緒再次沉澱了。
吃完一個榴蓮後，信時滿足對陶芯說，“陶芯啊，你怎麽還不醒來呢？再不醒來，這些人間美味，可就全部歸我了啊。”
陶芯躺著跟著木乃伊一樣，怎麽招呼都不見動彈。可這話一出，她那靈敏的小鼻子，抽動了一下。後猛然彈起身子，睜大散光的雙目，大叫，“誰！誰敢動爺的榴蓮！”
信時頷首一笑，“嗬嗬，陶芯你上輩子是餓死鬼投胎的麽？”聽到熟悉的聲音，陶芯散光的雙目，漸漸有了明亮之色，看清眼前的人。她無力的歎一口氣，向後坐去，偏偏一屁股坐中了榴蓮。舊傷剛愈又來一擊。
“啊！”陶芯一頓跪在床上，彎著身子，捂著屁股，苦澀道，“爺嬌嫩的八月十五啊！招誰惹誰了都。”
“噗，啊哈哈，哈哈哈。你，你……陶芯，我看你是倒黴到家了。”信時笑得沒型兒，大拍桌子狂笑不止。聞聲趕赴進來的顧葉良，站在門口，憋著氣息，僵硬道，“你總算是醒了。”
陶芯扭頭望去，顧葉良僵硬著臉，有氣無力回話，“啊，醒了。再晚點醒來，怕是這些美味，要被大師兄給吃光了。”
“哪有吃光的可能了？不就才動了一個而已嘛？”信時說著，扶著陶芯緩緩躺下。顧葉良忽而轉身換口氣，再說，“我，我去給你弄點小米粥來，呼呼！”
陶芯點點頭，手搭在一個榴蓮上說，“餘下可都是我的了！你休想再偷吃。”
“不會，不會了。別那麽記仇嘛。話說回來，你身上的封印……。”信時連忙搖搖頭，目光落在陶芯開襟之上，示意著。陶芯自然扯開衣襟，露出犬牙封印，平淡道，“算是，被迫解開了吧。爺我的休閑小日子，算是到此為止了。”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四堂所複職了？如今三界的形勢可是不穩定呢。”
“大師兄，你再多收留我一段時間唄。銀家還沒做好準備回去噠呀。”問起這個關鍵問題，陶芯立馬萌妹子上身，對著信時撒嬌祈求道。信時渾身起雞皮疙瘩，遠離她一米遠，求饒著，“別叫我大師兄了，真是要折煞於我的壽命了，四神驅魔師，陶芯大人？！”
“哎呀，真討厭！不要叫人家這個稱呼啦，爺我，回不回去，還由不得你來說！”陶芯前半句學著青樓姑娘嬌嗔，後半句直接開啟霸氣公鴨嗓音，嗬斥了信時。
信時一驚，不語點點頭再說一句，“好好休息吧，記得把榴蓮給收起來了。免得顧師弟，又半死不活了。”
“好咧。”陶芯恢複常態，爽快答應，打開靈質寶袋，吃力將餘下的榴蓮，扔了進去。
別人傷經動骨一百天，可陶芯這隻花了三十天的時間，就好全了。表麵上看一點受傷的痕跡也沒有，內在的仍舊保留絲絲後遺症。她如常一般，來藏書閣幫著顧葉良整理書籍。不料昔日清冷的藏書閣，今日卻變得門庭若市了。
顧葉良站在門口，手裏拿著登記冊，指揮閣內四五隻飛上飛下的傀儡，把書分類收拾好。陶芯走在一條龍的隊伍外，感歎道，“哇哦哦，今日是什麽大好日子了？那麽多師兄弟齊上門了？”
“你怎麽不睡到傍晚，再來？！”顧葉良看到陶芯跟個沒事人一樣，走了過來，沒好氣諷刺著。陶芯知道他生氣了，自然撩起寬袖，從他和門口之間的縫隙擠了進去，再言，“我也想啊，可想著某人算是守信用的，也就大發慈悲過來了。”
“還大發慈悲呢！趕緊的給我進去，沒瞧見二樓書閣亂的不行了嗎？”顧葉良側身指示一言，抬腳想如以往，把給她踹上去的，想著她大傷初愈，就沒下腳。
陶芯墊著腳尖向上看去，果然是看到一個小山堆。她搖搖說道，“師兄，你不光是生活不能自理，連這點基本整理技能也是低能的啊。真是不曉得，我養傷幾日，你是怎麽活過來的？”
“說什麽廢話！到底是誰不能自理了？你躺在床上，吃喝拉撒，不是由我來照顧的嗎。”顧葉良眼神掃視過，跟前小師弟手裏的書籍，做了登記就放行了。論起這個，陶芯無言以對，她聳聳肩膀，抓住一隻往二樓飛去的傀儡，稍微大聲點道，“那是我應得的待遇，也是你應該做的啊。”
也許吧。顧葉良扭頭望著她安然抵達了二樓，才回神繼續應付長龍的隊伍。陶芯麵對眼前小山堆一樣的書籍，犯難了好一會兒，才是動手一點點收拾。
“我說，陶芯……你到底是什麽人了？”顧葉良把手頭的工作扔給傀儡，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陶芯身後。陶芯左手捧著書，右手把書塞進書架裏平淡言，“其實，我是妖魔和凡人生的孩子。”
“哼，說謊也不舍得打個草稿麽？別想忽悠我！”顧葉良不屑，拽著她的手，往書架上推去。這是被壁咚了！陶芯嚇得扔下手裏的書，掙紮一會兒惱怒言，“師兄，我說過不約的，放手！”
顧葉良看著她掙紮惱怒的樣子，心裏莫名湧現出一種愉悅感，他就是不放，還把另一隻手也控製了起來，整個人用力一推，咚咚……陶芯和顧葉良一起順著書架倒下。樓下的師弟們，好奇的望去，隻看到滾滾濃煙，和那如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下的書架。
“說，你身上的封印，到底是誰給你下的？！你到底是人，還是獸？”
陶芯停止掙紮，神情一僵硬，悠悠道，“你，你怎麽知道的？！”顧葉良低下眼簾，盯著她的胸前言，“給你清理傷口的時候，無意間看見的。”
“哈？師兄，你也太過分了吧。怎麽可以這樣子對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還未出嫁，就被你的視線給欺負了，真是……放手！”陶芯生氣抖動雙腿，踢翻了腳下的書本，順帶把鞋子一起飛了出去。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犬牙封印，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得到的。那可是四神獸神獸魂複生的標誌。陶芯，你還想隱瞞到什麽時候了？”顧葉良不理會，嚴肅以待。陶芯見狀，是不能順利逃脫了，頭歪過一遍，說，“我是百湖村的人，每到神獸生辰，村裏就必須要獻出一個活祭，供給白虎廟裏的白虎享用，以祈求保用後麵十年的豐收和平安。很不幸，我就是那個活祭。記憶的中斷，是在白虎咬掉腦袋的那一刻，之後……我便站在了這裏。”
“原來如此！那後麵的事情，也就解釋得清楚了。嗯。”顧葉良如釋重負，困擾他一年多的謎團，今日算是解開了。
陶芯很是不願意回想起自己被迫選為活祭，被親人親手推進白虎洞裏的那一刻。畢竟那是身為凡人最後的痛了。
“師兄，既然你都清楚我的身份了，還看了我的身體，那麽……師兄得要。”陶芯鼻子酸紅，眼裏含霧，嬌柔一說。摟著顧葉良的脖子，靠近自己，微微一笑。
咣！陶芯迅猛出擊，撞了顧葉良的腦門，憤怒道，“滾你的！你個無名小輩，竟然敢看爺的身子了？爺的身子，是你能看的嗎？！還敢調查爺我的身份？不讓你吃點番茄醬，不知道自謙了！”
顧葉良被撞的頭昏眼花，腦袋裏好似有一口鍾，在嗡嗡的作響，他木訥的輕微搖晃，鼻下緩緩流出兩道鮮血，在他粉紅的唇上，留下近日來最為流行的紅妝，名為烈焰紅唇！
“你！竟然敢打我。看來，這段時間你是過得太舒服了吧！”顧葉良回神，抹掉鼻血，衝她嚷嚷，還有動手的舉動。陶芯淡定扭動手腕，先下手為強，一擊雙虎爪，斯啦一聲，暴力撕毀顧葉良胸前的衣服，還在他那若隱若現的胸肌上，刻下了淺淡的爪印。
弄得顧葉良目瞪口呆，詫異的聚焦胸前衣衫襤褸。這是被秒殺啊，往日可都是他欺負陶芯，欺負得得心應手，如今局勢轉換，他適應不了了。
陶芯拍拍雙手，轉向二樓欄杆處，柔弱的失聲尖叫道，“咿呀！師兄，你真討厭！你怎麽可以這樣子對我，明明就已經和大師兄在一起了，為何還要欺負師妹我了。”
說完，陶芯側顏對沒回魂的顧葉良露出陰險笑容，拽著衣襟，如受了情傷的千金小姐那般，哭得梨花帶雨的躍下二樓書閣，跑出眾師兄弟們的矚目的視線。不一會兒，顧葉良回魂了，直接走到欄杆處，大叫，“陶芯，我顧葉良跟你沒完了！”
“哦哦。”不明事情緣由，讓陶芯唬弄的師兄弟們，仰視二樓袒胸露乳的顧葉良，發出一陣陣意味深長的聲息。
“真是晦氣，讓這小子給看見了。倒黴，倒黴……看來我得要趕緊回去了。”陶芯嘟喃加快步伐，朝食堂方向走去的時候，想起了小瑤，半途又折了回去。小瑤此時正在屋裏，喜滋滋的端詳得來不易的三品玉佩，完全沒注意陶芯的走入。
“嗯，成色不錯，是掌門加光護的三品玉佩吧。小瑤捉妖仙師！”
“啊！陶芯，你來了。”小瑤驚喜收起玉佩，拉著陶芯坐下，又親自奉茶的。陶芯握著茶杯言，“你的傷，都好了嘛？”
“都好了。別說我了，你呢？感覺好點沒？”小瑤笑著活動一下雙手，證明給陶芯看，已然無事。陶芯點點頭以作回答，抿著熱茶。小瑤挪動一下椅子，眼神閃爍道，“陶芯，師兄那兒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