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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菊花殘,滿地傷

  “嗷嗚,嗷嗚,嗷嗚,……。”山魔獸吃痛,騰開身子,蜷縮在地上打滾來緩解致命的疼痛。陶芯借機跑開來,喘著粗氣言,“喲嗬,原來天下的公子都是一樣呢。換成野獸,也是難逃此招啊。啊哈哈。”


  陶芯笑得爽朗,諷刺的音色,徹底激怒了山魔獸,它咬牙舒展身子,目露火光,“死丫頭!我吃了你。”


  “來啊,來啊!”陶芯欠抽的挑釁山魔獸,山魔獸晃動一下腦袋,先是爪子機智的挖出一塊巨石,重擊之下化為冰雹雨,如彈炮齊發。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弄得陶芯略顯狼狽四處躲閃,無論怎麽躲閃,還是負了傷。山魔獸跟著石頭爆彈一起奮進,迎頭頂著驚慌躲閃陶芯身上,飛越了近乎一米高的灌木叢。


  嘩啦啦,唰唰……。陶芯在灌木叢翻滾了好幾個圈子,才停下不一會兒,她渾身激靈一會兒,怔住了。耳邊莫名回響一句歌詞,菊花殘,滿地傷……。


  “哎呀,我擦啊啊!爺的八月十五。”陶芯嘶了一聲,奮力彈跳而起,又是那麽巧合的自己往山魔獸凸出的尖銳獠牙上撞去。好比穿肉,陶芯就這樣掛在山魔獸獠牙上了,迸發出的鮮血,射進了山魔獸的雙眼。


  使得山魔獸拚命搖晃腦袋,還用大肉爪子摸摸眼睛,“啊啊啊,你這奸詐丫頭,啊啊。”


  陶芯吃力一笑,雙手抓緊山魔獸的獠牙,跟著左右晃蕩,形似掛在竹竿上的粉條。她止不住嘴裏噴出的血液,說,“怎樣?爺的血,可是毒藥啊。舒服吧啊。”


  “啊啊。”山魔獸因為眼睛疼,而沒有搭理陶芯,瘋狂帶著她,四處亂竄起來。陶芯因此免費享受了一輪,什麽叫做過山車。速度和刺激的並存,攪得陶芯不光是痛了,還哇啊的吐了山魔獸一鼻子的東西。


  山魔獸哪裏承受得了,食物發酵後的味道呢,直接當場熏暈了過去。陶芯還掛在獠牙之上,她並未著急抽身而出,隻是慢條斯理的掏出腰間私藏的一張爆炎符,貼在山魔獸嘴邊,有氣無力說著,“破!”


  並無任何動靜,陶芯皺眉懊惱,“搞神馬啊,沒效果?難道我的靈力有那麽差麽!”


  安靜了幾秒,山魔獸睜開了血汙染的大獸圓眼,盯著獠牙上的陶芯,“哪裏跑!”


  “槽糕!”陶芯暗語,驚恐亂動雙腳。爆炎符是最後的希望了,她不能放棄,決議最後一搏。啪,陶芯手掌染著鮮血,死死摁住爆炎符,閉眼祈求仰天大喊,“破!”


  “嗯?”山魔獸眼睛不自主聚焦在嘴角上,迸射出刺眼光芒的爆炎符,將它和陶芯包裹其中。隨即巨大的聲響,響徹整個魔都山林,還伴隨如同光暈一般的金光,揮灑開來。


  “什麽聲音?”顧葉良收起降魔劍,扭頭順聲看去,一道金光衝破天際,耀眼無比。信時飛踢,越過顧葉良身邊,側目看之,心裏嘀咕,糟糕!那是陶芯。


  “顧師弟,趕緊過去查看是何情況?”信時撩起長衫,對顧葉良命令道。顧葉良略微猶豫,指著跟前和他們交戰十回合的飛天鼠妖說,“大師兄,你這是要獨占賞銀嗎?”


  “不會少你的銀子的。趕緊去,這妖孽交給我來收拾即可。”信時不悅催促著,飛天鼠妖眼見要一對一了,信時暴漲,“無能小輩,還抓不到爺爺我呢。哼。”


  “妖孽,休得囂張!”信時說著,出劍襲向飛天鼠妖。於此同時,爆炸出現的金色光暈,快速擴散到了這裏。顧葉良抬手遮掩金光刺眼,信時立即停下進攻,接受金色光暈的洗禮,然飛天鼠妖一接觸到這光暈,立馬渾身燒灼石化了。


  “啊啊啊,這,這是什麽,啊啊!”飛天鼠妖慌亂尖叫,信時不能讓這飛天鼠妖輕易死去,他拿出妖瓶在飛天鼠妖石化了三分之一時刻,收了進來。


  “大師兄!這金光的方向,好像是考核地域啊!”顧葉良望著金光淡了下去,說到。信時掂量一下妖瓶,神色嚴謹吩咐之,“顧師弟,趕緊過去看看。我還得要回林妖仙族地域一趟。”


  “嗯,好吧。不曉得那寄生蟲,有沒有順利通過考核的了。”顧葉良挑眉聳肩,悠哉騰雲飛往事發地點。


  爆炸過後,山魔獸嫣然成了烤焦的黑炭,靜靜躺在爆炸炸出的坑裏。向其距離約合十米的地方,陶芯冒著白煙,襤褸衣著躺在自己的血泊之中。


  “咳咳,真,真是的。弄個符咒,還把爺自個給搭了進去。誰來救救我,救命啊。我可還不想沒吃飽,就這樣掛了啊……。”陶芯喃喃自語,發出的聲音極其微小,在這山林中,除了地仙守候,還能有誰聽見了呢。


  風輕雲淡,黃昏終於落下了帷幕,漸漸換上了黑夜的紗衣。陶芯半迷糊的視野裏,忽而映襯出一黑衣男子模樣,他蹲下身來,手用力摁在她血肉模糊的傷口上,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詭異道,“活該!讓你無視我的通知了!早在一年前,讓你歸隊,你偏偏躲到流仙門去了。”


  “呃!你,你……。告訴十元,我,咳咳。是不會那麽快回去的,放手!”陶芯痛的呲牙咧嘴,抓住黑衣男子的手,從傷口上移開。


  “嗬嗬,我就是不放了。難得報複機會,豈能放過了?有種起來打我啊,啊?”黑衣男子移開的手,再次狠狠伸進陶芯的傷口皮肉之中。強烈的痛感,刺激陶芯大腦,她用力最後力氣,發狠道,“算你狠,等爺我傷好了,第一件就是把你,打的連你娘都不認得!”


  黑衣男子笑著陰險,俯身對她說,“好啊,我等著你啊。陶芯!”這一幕,剛好讓找尋來的顧葉良撞見了,他一秒暴怒,朝黑衣男子射出飛鏢。黑衣男子察覺到殺氣,立即鬆手,抽身躲過,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留下地上奄奄一息的陶芯,顫顫巍巍抬起紮有飛鏢的手,說,“師兄,你是瞎了,還是故意的!嫌我傷勢還不夠重,是不是啊。”


  顧葉良凝固五官,拔下她手上的飛鏢,雙眼快速掃視陶芯一眼,整得跟個泥石流受難的難民一般。他心裏又急又氣,脫下仙玉戰服外衣,輕柔的包裹在她身上,摟在懷中,才出聲道,“活著,堅持住。不然你的煤球果沒得吃了,就連我的那神戎戰服也跟著泡湯了。”


  “哼,師兄。你真自私,要我活著,就是為那神戎戰服嗎?”陶芯拽緊顧葉良的衣襟,生氣道。顧葉良低頭看著她,一時間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了。溫熱的血,順著他的手滴下,銀白色的仙玉外衣,頃刻化為血紅。


  陶芯堅持了幾分鍾後,終究失去意識,昏迷而去。拽著顧葉良的手,也失去了力氣,滑落掛在半空。


  “陶芯!陶芯,你給我睜開眼睛啊。喂喂……。”


  考核之日,過去了五日。小瑤雙手纏著繃帶,蹲在床邊,酸著鼻子說,“都是我不好,是我不應該粗心大意的。都是我不好,我不好……。”


  “別再自責了,事情已然過去。陶芯也算是撿回一條命了。”信時摸著小瑤的頭,安慰道。小瑤內心仍舊是自責不已,她紅了眼睛,回望信時道,“大師兄,你說要是陶芯,這一輩子都醒不過來,可怎辦啊?”


  “呸呸,別說這種話。她會醒來的,隻不過需要點時間罷了。”信時拉著小瑤,“你也是傷員,別太難過。看過,就回屋休息吧。”


  “可是,大師兄我想陪著陶芯,畢竟都是因為救我,陶芯才……。”


  “別說了,回屋吧。這裏有我和顧師弟呢。”信時勸說著,顧葉良正好提著一箱子東西進屋來了。一聞著味道,小瑤第一個捂著口鼻,後退幾步言,“師兄,你,你拿這個來作甚啊?”


  “額嗬嗬,這寄生蟲,之前那麽想吃煤球果,想吃得要命。看著她昏迷,所幸想著拿來熏熏,看她能醒來嗎?”顧葉良強顏歡笑,打開箱子,把一個個熟的開裂,散發濃鬱香氣的榴蓮,放在陶芯身邊。


  小瑤當即受不了,幹嘔彎腰衝出門去。


  信時盯著床邊那個開裂,露出金黃色果肉的榴蓮,順勢拿起,輕巧掰開道,“顧師弟,什麽時候你也能這般忍耐了?”


  顧葉良沒在意信時舉動,他凝視著陶芯,好一會兒,才回神答話,“大師兄,你方才說什麽了嗎?”


  “嗯?沒什麽。”信時心裏一頓,猜測著,這個小子該不會是對陶芯動心了吧!那有的好戲瞧了。


  “大師兄,之前有跟你說的黑衣人,你有查到什麽了嗎?”


  信時吃著,還拿起一份故意放到他的嘴邊說,“沒,現場連痕跡都沒留下的。無從查起,地仙也是不曉得那黑衣人是何許人也,更是不清楚他和此次事件的關聯是什麽。”


  顧葉良輕微皺眉,向後退了一步,推開信時的手,“是,是嗎?大師兄拿開這煤球果!”


  “嫌臭了?”信時淺笑一笑,又言,“嚐一口,絕對讓你永生難忘的美味啊。”


  “算了吧,光是這個氣味,已經讓我生生世世難忘了,還要吃?大師兄和陶芯的口味,真是獨特。”顧葉良捂著口鼻,連連後退。不一會兒,他終於意識到這點,瞪大眼睛,緊繃呼吸跑了出去。


  “呃咳咳,要熏死我了。真是要命了,要命了。嗯,身上都是這個味道。“顧葉良出到院中,抬起左右胳膊聞了聞,不由得抓狂了。早些時候出來的小瑤,走過來一臉抱歉說,“師兄,對不起……我,那個!”


  知道她要說什麽的顧葉良擺擺手,深深哀歎了一口氣言,“算了,這事不能怪你。要怪,隻能怪陶芯不自量力了,她平時在我這裏,就是喜歡虛張聲勢,大言不慚的。算是她咎由自取的……吧。”


  算是她的錯嗎?說到底要怪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吧。顧葉良說著,神情不禁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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