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隱情和關注
離開的時候，莫耶打包了一份三明治。
“人是鐵飯是鋼”，這句話是至理名言，不管心情如好，不管有沒有胃口，東西是一定要吃的。身體是一切的資本，如果連身體都垮了，她拿什麽去爭取？
回到家吃完遲來的晚餐，莫耶泡了個熱水澡放鬆心情，上床睡覺。
人有的時候真的很奇怪，越是想放鬆的時候，就越是放不下。
莫耶這一晚上睡得並不好，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才能入眠，還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醒來的時候卻把夢中經曆的一切全部忘了。
今天的天氣不錯，看看時間還早，莫耶換了身衣服下樓繞著小區中心的景觀區跑了三圈。
很久沒跑步了，腳步有些發沉，跑了一趟下來渾身大汗淋漓，心裏卻莫名的輕鬆了不少。
上樓洗澡換衣服，梳妝準備出門上班，今天還有好幾個工地要跑，她不能容許自己沉浸在個人情緒對工作產生影響。
看看鏡子中自己，畢竟二十七歲了，不能和年輕的時候相比，一夜沒睡好，讓她的皮膚看起來有些晦暗，失去了往時的飽滿光澤。
好在她的精神還不錯，還有“化妝品”這麽神奇的存在為她裝點“門麵”。
走進“仕方”大廈的時候，來來往往的職員微笑著和她打招呼。
他們看來，今天和莫總和往時並沒有什麽不同，甚至因為臉上稍濃的妝容讓莫總看起來更加光豔照人，精神奕奕。
電梯門剛剛打開，莫耶就看到了王特助站在電梯門外等候。
似乎不管莫耶來得有多早，王特助都能比她這位頂頭上司來得更早一些，光是這一點就讓莫耶感到敬佩。
“有事？”如果沒事，王特助不會專程在這裏等候。
“是的。我敢上班就看到了公司平台上的一個通知，九點鍾要在二十三樓的大會議室開會，所有經理級別以上的中高層都要參加。”王特助一路跟著莫耶進了辦公室，隨手接過莫耶脫下來的大衣掛號。“莫總，想要喝點什麽？”
莫耶想了想。
“還是老規矩，奶茶嗎？”王特助問道。
莫耶搖搖頭。“給我衝杯咖啡吧，什麽都不加的那種黑咖啡。”
昨晚解禁之後，莫耶忽然又迷上了黑咖啡特有的甘醇濃鬱中帶著酸苦的味道，這種味道讓人更清醒。
“怎麽？沒有？”見王特助站著沒動，莫耶以為她的私人茶水間裏沒有準備黑咖啡這種東西。
“不！當然有！您的茶水間裏設備齊全，光是咖啡機就有好幾種……您想喝咖啡的話，我立刻去給您準備。”
王特助隻是覺得奇怪。莫總戒咖啡已經有段日子了，怎麽突然間又想喝了？這種變化不知道是否和“太後”突然駕臨，以及那位雷總的未婚妻的突然出現有關呢？
心裏揣在疑惑，王特助的手腳依舊很麻利，很快煮了杯香濃的黑咖啡過來，托盤裏還放著一份港式餐廳裏的特色點心——菠蘿油！
莫耶有些意外，挑眉看著王特助。
王特助笑了笑。“我猜您沒有吃早餐，空腹喝咖啡不好，就主作主張給您帶了一份，您還是吃了早餐再喝咖啡吧！”
說著把托盤放在了沙發前的小茶幾上。
莫耶沒動，看著那杯冒著熱氣的咖啡有些出神，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問道：“王特助，我們認識有多長時間了？”
“差不多四年！”王特助說：“‘億霖’成立一年以後，我去應聘，是您給我麵試的……現在想想，和莫總一起共事已經這麽多年了。那時候我才三十多，現在卻已經四十出頭了，歲月催人老啊！”
似乎知道莫耶接下來要問的是什麽，王特助故作輕鬆地拽了句詩文。
莫耶笑了笑，看著王特助有些閃爍的眼睛，繼續問道：“那麽，你為‘仕方’或者說為‘雷總’做事有多長時間了呢？”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身邊有雷雨揚安插的眼線，從前她還在“億霖”的時候，一舉一動都似乎逃不過這男人的眼睛，如果不是有人給他“通風報信”的話，除非是他真的長了雙千裏眼。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雷雨揚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凡人，還不是神仙。
想來想去，這個“眼線”隻有可能是王特助。
看王特助臉上有些尷尬的笑容，莫耶覺得自己猜對了。
“嘿嘿，大概，大概有七八年了吧？”王特助並不否認。“我在‘仕方’的人事行政中心任職三年後，就被‘派’去‘億霖’了。”
莫耶注意到他用的是“派”這個字眼，也就是說，哪怕王特助在“億霖”任職的時候，他在“仕方”也還掛著職位，還能領到這邊的工資。
可是，為什麽呢？那時候她和雷雨揚別說打交道，連麵都沒有見過。堂堂雷大鱷，為什麽會注意到“億霖”這麽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還花心思把自己的一員大將安插過去？
如果說“億霖”有什麽值得雷雨揚關注的東西也就罷了，可是並沒有啊！“億霖”和“仕方”真正打交道也不過是這半年左右的事情。
等等……七年？
七年前，七年前不是她父母離世的時間麽？
莫耶覺得這兩件事情很可能是一種巧合，可還是禁不住往另一方麵去想。
雷雨揚這樣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有必然的目的。他不可能無緣無故把王特助安插在“億霖”，如果說那時的“億霖”還有什麽值得他關注的話，毫不謙虛的說，那就隻有她這個人了。
是她想多了？還是雷雨揚有什麽事情在隱瞞她？
莫耶覺得自己現在都快要變成一個陰謀論者了。
突然之間有些頭疼，她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揉了揉太陽穴。
“莫總，快到開會的時間了，您還是趕緊吃了早餐過去會議室吧？這次會議還不知道要開多長時間呢？”王特助不知道莫耶在想什麽，卻能察覺到她情緒上的變化。
莫耶重新睜開眼睛，看著王特助。“你這麽關心我，難道也是雷總特別關照過的？”
王特助語塞，過了一會兒才幹笑著擠出幾句話。“一開始的確是，但後來和您相處救了……我是真心敬佩您的能力和為人。”
也就是說，從四年前王特助被“派駐”到“億霖”開始，她就在雷雨揚的視線之內了。
可到底是為什麽呢？她身上有什麽雷雨揚知道，她自己卻不知道是隱情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