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惡棍男人
什麽鬼？
莫耶把臉上的東西拿下來看。
臥考，但真是個鬼……麵具！
麵具上畫的是鏡子女巫“血色瑪麗”的臉譜，一半是妖豔美女，另一半是焦黑枯骨。這也就算了，麵具周圍那一圈烏漆漆、亂糟糟的毛發是什麽東西？
莫耶對這種類似頭發的東西最是受不了，看到就起一身雞皮疙瘩。
“你就不能給我選個好看點的？”她很嫌棄。
“這個？”朱咪咪隨手給莫耶重新拿了一個。
豬八戒！
“那算了，還是‘血色瑪麗’吧？”沒有哪個美女喜歡帶個豬頭到處晃，莫耶也不例外。
“戴上戴上！沒看到別人都是化了妝才過來的麽？你隻帶個麵具已經夠敷衍了事了，敢不帶會引起公憤！”朱咪咪一定要莫耶戴上麵目。
莫耶無奈，隻要照辦。
兩人在擁擠的酒巴裏穿行，身邊的蜘蛛俠、貞子、喪屍、毒皇後……隨著詭異的音樂僵硬地扭動軀體。
酒吧裏的服務生也都帶著小醜的麵具。
莫耶在麵具後麵挑了挑眉。“這個主題趴是誰策劃的？道具費誰出？”
“看看看，老板市儈的嘴臉不要顯露得太快！”朱咪咪有些沒好氣的。“放心，今天晚上所有男士都是繳費入場，保證老板您賺的盤滿缽滿！”
“老板不賺錢，誰給你發工資呢？嗯？”莫耶輕浮地挑了挑朱咪咪的下巴，後者戴的是半臉的狐狸麵具。
“討厭！”朱咪咪扭了扭身體，那對D型炸彈隨著她的扭動抖了抖，讓身邊各色僵屍、惡鬼、夜叉紛紛露出垂涎的表情。
朱咪咪早就習慣了這種目光，一路分花拂柳般躲過各色鹹豬手，把莫耶帶到吧台旁邊。
“喏，帥哥有……”她朝吧台裏打扮成“蒼白少年”的小巴努了努嘴，又指了指背對著她們坐在吧台旁邊的一個黑色身影。“猛男也有！”
那個背影是——
莫耶眯了眯眼家，不敢確定是不是他。那個男人會來參加這種無聊的主題趴麽？
朱咪咪附在莫耶身邊低聲說：“等了你一晚上了，還不快去？不然猛男就要被那些女妖女鬼狐狸精吸幹骨髓了！”
說著在莫耶背後輕輕推了一把。
莫耶先前走了幾步，那男人慢慢轉過身來。
黑衣、黑發、濃沉的眼眸，俊朗迷人的麵孔在一聲黑色調和酒吧幽暗燈光的映襯下，顯出一種妖異的白，嘴角一抹鮮紅。
“本伯爵等了很久了，我的鏡子女巫，你終於來了！”他勾著嘴角的笑顯得很邪魅。
莫耶不自覺地朝他伸出的手走來過去，走到他觸手可及的範圍時，他閃電般伸手，圈著莫耶的腰，把她一把拉到懷裏。
熟悉的男性氣息一下子把莫耶包圍住。她用手指在他唇邊的紅痕上抹了抹。“是什麽？”
“你猜？”雷雨揚挑眉。“我的血？”
怎麽可能？
莫耶把沾了黏膩液體的指尖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周圍香水味、酒味、煙味彌漫，她聞不出來。
想了想，掀起麵具，把指尖送到唇中舔了舔，吮了吮。
甜甜的。“加了色的蜂蜜！”
她就說嘛！這個男人怎麽可能為了參加一個趴就奉獻出自己的熱血？
莫耶輕笑著抬眼看他，正正撞在他陡然間變得暗火洶湧的黝黑眼眸中。
她忽然反應過來，剛才自己舔手指的舉動，似乎太曖昧了些。
“那什麽……我不是……”她想解釋，怕雷雨揚誤會她別有企圖。
雷雨揚咧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的女巫，你不是什麽？嗯？”
他圈在她腰間的手一個收緊，把她拉坐到自己的膝頭上，掀開她的麵具，灼熱的唇迅速堵了上去。
“嗯……”莫耶推他。
雷雨揚嘴裏的什麽東西戳痛了她的嘴唇。
他鬆開她一些，呲呲牙，讓莫耶看清楚他牙齒上的東西。
假牙？還是假獠牙！
莫耶瞪眼，他要不要玩得那麽投入啊！堂堂“仕方”機構主席居然參加這種靈異趴，還不惜戴上假獠牙？！
雷雨揚哈哈大笑，把莫耶又抱緊一些，在她的注視中舔了舔自己唇邊冒充血液的紅色糖漿，看起邪魅妖異到極點。
然後俯身貼著她的嘴唇說：“來，寶貝，讓我教會你如何跟吸血鬼接吻！”
誰要學這個？
莫耶用力推他的肩膀，豈知他圈在她腰上的手突然鬆開，莫耶在自己這一推之下就從他膝上往地上滑。
“啊……”她低呼一聲，本能地抱住雷雨揚的脖子。
雷雨揚灼熱的呼吸就在她張嘴的刹那堵了上來。
“對……第一步，張開你的嘴唇……”他在唇舌交纏間模糊不清地低語，雙手重新扶在她的腰上。
“第二步……寶貝，你該回應我……你可愛的舌頭呢？……嗯，你真甜……”
莫耶模糊間聽到雷雨揚低低的歎息，那是一種愉悅的慰歎。
莫名的愉悅和滿足感湧上來，讓她忘了自己身在何處，隻記得這個男人的懷抱和灼熱的呼吸。
……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喘息著被他鬆開。
雷雨揚的大手穿過莫耶的發間，扶著她的腦後，把她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能透過兩個人之間隔著的衣物，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忽然間覺得自己似乎和這個男人的距離如此貼近。
直到看到小巴擠眉弄眼的鬼臉，莫耶才清醒過來。
直起身體左右四顧，接受到周圍一票女鬼女妖狐狸精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你這魂淡，居然用我來打發狂蜂浪蝶！”莫耶貼在雷雨揚耳邊磨著牙說。
雷雨揚輕輕她的耳垂。“寶貝，你對自己應該有自信！她們比不上你！”
他說話時候的呼吸繚繞在莫耶的耳朵裏，讓她癢到心裏。
這個男人實在是危險。
莫耶從他的腿上跳下來，做到旁邊的高腳凳上，對小巴招招手。“給我來杯——”
“不許喝‘長島冰茶’！”雷雨揚惡霸地幹涉。
莫耶把麵具重新戴在臉上，做了個他看不見的媚笑。“我今天是‘血色瑪麗’呢？小巴，來杯‘血色瑪麗’！”
“好……”
“不許！”小巴的“嘞”字還沒出口，就被雷雨揚幹脆打斷。
莫耶氣恨。“憑什麽不許？”
“憑什麽不許？”雷雨揚邪笑，伸出長腿把莫耶連人帶高腳凳一齊勾過來。“親愛的，你的大姨媽走了麽？就敢喝冰喝酒？”
莫耶愣住。
對哦，她又忘了這個了。
“給她來杯熱牛奶！”雷雨揚很霸道地替莫耶做決定。
到酒吧來喝熱牛奶？
他沒有聽錯吧？小巴微微張開嘴巴，看向莫耶。隻見她滿臉懊惱卻沒有反駁。
居然被一個男人製得死死的，這還是他認識的莫爺麽？
小巴覺得今天晚上果然是太靈異了！
*
到酒吧來不能喝酒，那還有什麽意思？
莫耶氣哼哼地把熱牛奶喝完就走，雷雨揚老神在在地在後麵跟著。
“喲，兩位走了啊？”朱咪咪的目光在兩人身上瞄來瞄去，笑得曖昧。“今晚玩得開心點啊！有空常來啊！”
這個死女人，真把自己當成古代的老鴇了？要不要給她發條紅抹布？
莫耶氣哼哼掃了她一眼。
“嗯，你這個酒吧領班不錯！”雷雨揚湊到莫耶身邊說。
莫耶轉頭，假笑。“要不我介紹你們認識？她可是對你肖想很久了！”
這不是假話。大概是每個見過雷雨揚的女人，都會或多或少對他有那麽點想法。
“真的？”雷雨揚笑得誌得意滿，問道：“那你呢？你是怎麽肖想我的？”
“想你個頭！”莫耶真想踢他幾腳，到底不敢，她現在還沒喝醉，哪敢發酒瘋。
隻得氣鼓鼓加快腳步。
*
“你跟上來幹什麽？”莫耶看著跟進來坐在她副駕駛上的雷雨揚。“我要回家了！”
“正好！我們的目的地相同！”雷雨揚扣好安全帶，調低座位雙手疊在腦後，閉上眼睛，好像要睡覺的樣子。
莫耶哭笑不得。“你到底想幹嘛？”
“噓……不要說話，我已經兩天沒合眼了，好困！讓我睡一會兒，到了地方叫我！”說著調整了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真的不再說話。
莫耶伸手想推他，可看到他眼底下淡淡的疲憊，終究還是不忍心。
她氣憤地把手收回來，發動車子。
這個男人，真的是把她吃得死死的。
莫耶沒有看到，車子啟動的刹那，那個聲稱很困要睡覺的男人微微勾起了嘴角。
*
洗好澡換好睡衣的莫耶坐在床上，瞪大眼睛看著男人擦著頭發從她的浴室裏出來，覺得自己真的要淩亂了。
“你帶著換洗衣服到我家來，是幾個意思？”這到底是誰家啊？
“上次某個沒良心的女人把我吃幹抹淨後，連澡都不讓我洗。就因為我沒有帶換洗衣服，要把我趕出去。”雷雨揚把擦頭發的毛巾扔在一邊，扯開圍在腰間的浴巾，大喇喇往床上撲。“寶貝，像我這麽自力更生、溫柔體貼的好情人，你上哪兒找去啊？”
莫耶來不及躲開，隻來得及撐住他壓下來的胸膛。“雷雨揚，你知道我不方便！”
“沒關係！我很方便！”雷雨揚人高馬大，很快把莫耶壓扁在床上，輕輕親著她的耳垂，低喃著囈語。“相信我！不論什麽時候，我都能讓你快樂！”
莫耶使勁推他。“你要壓死我啊？你這惡棍！”
雷雨揚笑著蹭了蹭。“壓，是必要程序。”他說到這裏挑起眉，嘴角的笑邪惡無比。“寶貝，‘棍’這個形容詞，我很喜歡！我也的確很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