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被小三
莫耶第二天腿軟得差點沒法下床。別說是做早餐，連自己開車上班都做不到。雷雨揚不讓她打車，親自把她送到“億霖”附近的咖啡店，還陪她吃早餐。
和她比起了，這男人像是一頭飽餐之後的獅子，姿態慵懶中透著邪魅，讓上來替他們點餐的女服務生從頭到尾麵部充血，眼睛發亮。
風騷！
莫耶看到他神清氣爽的樣子就氣憤難平，把手裏的三明治當成是雷雨揚的肉，邊瞪著他，邊狠狠的咬，用力的嚼。
雷雨揚優雅地喝著咖啡，挑了挑眉毛。“我知道我秀色可餐，可是你這麽盯著我看，我會害羞。”
臉皮能拿去改裝成防彈裝甲車的人會害羞？他但凡還有點正常人的羞恥之心，昨晚就不會把她翻來疊去死命折騰得差點沒命了！
莫耶用一個大白眼做為對他的回應。
“真的生氣了？”雷雨揚也知道昨晚自己有些狠了。可這女人也實在是太倔，從始至終都咬緊牙關不肯答應做他的女人？
他雷雨揚居然也有被人看不上的時候，這還真是破天荒第一回！出於男人征服的本能，出於莫名其麵作祟的自尊，他有些失控。現在想起來，這還真是自從自己開葷之後最不受控製的一次。
莫耶沒搭理他，吃完三明治拿起果汁，慢條斯理地邊喝邊打量窗外行色匆匆的上班人流。
雷雨揚對她小孩子式的賭氣有些無奈，有些好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這幾天我有些忙，過幾天再去找你！乖一點，合作談判的時候我們就能見麵了！”
莫耶終於正眼看他。“你會出席？”
“億霖”和“仕方”的規模財力有著巨大的差距，“億霖”傾全公司之力努力促成的這次合作，對於“仕方”這樣的龐然大物而言不過是諸多投資之中的一個而已。
做為“仕方”投資機構的主席，按以往的慣例雷雨揚不會親自出席過問，“仕方”投資部負責任出麵和莫耶他們談判才是正常程序。
雷雨揚身為大鱷，這種類似小蝦米級別的會議，應該還不能勞動他老人家出席。
“你想讓我出席麽？”雷雨揚不答反問。
莫耶想了想，問：“你出席的話，會讓著我一些麽？”
“應該不會！”用詞比較婉轉，但雷雨揚的態度表達得很明確。他的確不是一個公私不分的人。
莫耶早知道他的答案，並沒有感到失望。她和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同一種人，不論私底下如何親密，在商場上遇到也會拚命廝殺、分毫不讓！
“那你還是不要出席了！”莫耶把注意力從他身上移開。
“女人，真勢利！”雷雨揚笑得溫和，握住她放在桌麵上的手用力捏了捏。“我喜歡！”
莫耶對他假笑。“我要感謝你麽？”
“不無不可！”雷雨揚挑著眉用眼睛電了莫耶一下。
這個風騷的妖孽！莫耶在心裏暗罵，隻因為自己的心跳因為他的這個眼神漏跳了一拍。
雷雨揚看了看手表，起身在莫耶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動作快得根本不讓她躲避。“我九點鍾還要主持個國際視頻會議，先回公司了。”
九點鍾的國際視頻會議？要不要這麽變態啊！這裏是上班時間，別的時區可是三更半夜！莫耶為“仕方”各國分部的負責人幽怨了一下。
*
吃完早餐，莫耶又在咖啡店裏坐了一會兒，才慢悠悠朝“億霖”走去。沒辦法，她現在的腿還是發軟的，想走快點都做不到。
經過莫耶近一個星期的整頓，公司恢複了以往的積極向上，再沒有人敢遲到早退，包括林娜和程北航在內。
不過林娜今天的臉色很不好，一張晚娘臉，像是有誰借了她五毛錢不還似的。最奇怪的是走在她身邊的程北航，居然沒有像往常那樣哄她，而是陰著一張臉。
莫耶在公司門口碰到這兩個人，林娜狠狠用眼神在莫耶的身上剮來剮去，程北航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莫耶，來這麽早啊！早餐吃了沒？”
不過是一句尋常的問候，莫耶沒氣量小到因為昨晚的事情給他臉色看。
她剛想點頭，一旁的林娜已經陰陽怪氣的開口了。“人家的早餐吃了沒吃關你什麽事？要是沒吃的話，程總你打算現在跑去買嗎？嗬嗬，程總，您對公司的下屬和員工可真好啊！隻是不知道這是對某人的優待，還是大家夥全體的福利？”
現在正是上班時間，來來往往的員工都看到了門口的這一幕，不禁緩下腳步，用揣測的眼神朝這邊觀望。
程北航臉上勉強擠出來的笑容終於維持不下去了，他眯著眼睛看林娜。“這裏是公司，不是你無理取鬧的地方！你要上班就好好上，不上班就給我回去！”
在林娜的眼裏，程北航一直是溫和到溫吞的脾氣，現在乍然看到他發火，一下子也被鎮住了。她愣了一下，臉色更加難看，狠狠瞪了莫耶一眼，扔下一句莫名其麵的話：“我看你能維護她到什麽時候，我們走著瞧！”
說完就瞪著高跟鞋扭著屁股，氣勢洶洶地朝公司裏走去。平時喜歡圍在“未來老板娘”身邊的幾個人立刻滿臉關切，實則滿眼八卦之火地圍了過去。
林娜走了，程北航有些頭疼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過了一會兒才想到莫耶還在眼前，臉上立刻擠出尷尬的笑。“她被慣壞了，脾氣有點大，人也幼稚。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莫耶點點頭。“我不會跟她一般見識。但是奉勸你一句，在她沒吃藥或者吃錯藥的時候，就不要把她帶出來了！”免得像個瘋狗似的亂吠，影響公司的辦公環境。
程北航看著說完轉身就走的莫耶，又看看公司裏隔著玻璃門朝這麽瞪視的林娜，心裏不止一次問自己：我的選擇，錯了麽？
*
莫耶多年以來已經養成了一個良好習慣：隻要踏入自己辦公室大門，除了公事之外的其餘事情立刻被全部過濾。
就因為這個習慣，當她聽到公司裏的風言風語時，已經是和“仕方”談判的前一天。
要不是她辦公室裏的專屬衛生間排水係統出了故障，不得不到公共衛生間去解決個人問題，也許聽到這些流言蜚語還得是很久以後。
“真看不出來，平時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實際上居然是這種人！”
莫耶坐在馬桶上為“有機農業”做貢獻的時候，聽到公司女員工一號的聲音。
她一開始並沒有在意，隻覺得衛生間果然是除了茶水間之外的最佳八卦場所。
隔壁馬桶抽水聲響起，然後門板打開，有人從隔壁走了出去。“不然你以為‘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句話是從哪裏來的？古人真知灼見啊！”
這個聲音莫耶挺熟悉，好像是行政部那個喜歡圍在林娜身邊的小跟班，叫什麽名字她不記得了，姑且當她是女員工二號吧！
這兩人洗完手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這裏躲懶。
莫耶聽到打火機發出“嚓”一聲點火的聲音，然後女員工一號用無比豔羨的聲音說道：“這是‘ZIPPO’的限量版？！我一直想給我男朋友買一個當生日禮物，可是太貴了。你可真舍得！”
女員工二號發出長長的呼氣聲，大約是在噴煙，過了一會兒才有些無所謂地說：“就咱們的工資，誰舍得買這個？這個是別人送的！”
“誰那麽大方？林娜？”
“除了她，咱們公司還有誰那麽闊氣？唉，同樣是人，你說別人怎麽就這麽會投胎，我要是有個有錢的老爹，才不在這種地方受氣呢！”女員工二號很是感慨，帶著羨慕妒忌的味道。
“誰說不是！”女員工一號附和，過了一會兒才振作了一下精神。“老爹再有錢又有什麽用？要是沒長相，錢也留不住男人的心啊！要不然也不會被人家第三者插足了！”
莫耶聽到這裏才品出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兩個人的意思是，林娜和程北航之間出現問題了？還是因為第三者插足？
聯想到前幾天早上林娜那副被人搶了幹糧的嘴臉，莫耶隱約猜到所謂的“第三者”是誰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被“小三”的人就是她莫耶。
“男人哪個不是這樣？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有個長得不錯的倒貼上去，能把持住的人大概不是太監就是不舉！”女員工二號語氣不屑。“隻能說有些人實在是不要臉，明明知道別人有未婚妻了，還那麽下賤地往上貼！怪不得她總是在公司裏針對林娜，原來是嫉妒人家得了正室的名份，她隻能永遠做個見不得光的小三！”
“其實也怪不得她，畢竟年紀擺在那裏，熬不起了唄！”
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又說了些厭惡“小三”，同情林娜的話，才意猶未盡地離開。
等她們的腳步聲遠去，莫耶才從衛生間裏走出來。
用腳趾甲猜都能猜到這些話是從哪裏傳出來的。原來這就是林娜所謂的“等著瞧”？
莫耶輕蔑地笑了笑。以為這樣就能打擊到她？林娜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也太低估莫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