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夜色深深事出有因
那個人的想法,自己大概能猜到了幾分,明月朗照,卻有些涼涼,淩全意和軒轅策遠在京城外麵,在營地駐紮準備戰事的事宜,自己明天過去和那個人會麵,肯定少不了刁難,想來小染也是因為不想要把自己手裏麵的底牌給他所以才會被圈禁。
這麽一來,京城中隻剩下四皇子,五皇子,皇上以及一眾宮妃,到時候兵力薄弱,京城危險
“主子,周圍的布置,屬下已經查過了,並沒有任何的陷阱。”
“月計是風月坊的地盤,怎麽可能會那麽容易的就能插足人手。”淩修寒笑話他太過於謹慎小心,川流不息的人群仿佛成了擺設,隻剩下這人挺拔的身影屹立於天地之間。
“是屬下的不是。”無息尷尬的抱拳,實在是他有些謹慎過敏,就算是當時主子暗地裏訓練軍馬取的那個冠以狠厲的人信任的時候,自己也沒有這麽敏感啊。
“走吧,有人已經等我們很久了。”淩修寒啪的一聲展開自己的手裏的扇子,饒有趣味的看著靠著窗邊自得的某個人,眼底的風暴隻不過一瞬間就收斂的幹幹淨淨,嘴角微勾。
“黃浦兄。”
“淩兄。”
一上來就稱兄道弟的,關係好的就像是兩個好兄弟好久不見一樣,或許他們這類的人生處在的環境經曆有在某種程度上一樣,黃浦深邀請著對方入座,身後的暗魅絲毫沒有改變自己的風格,隻不過稍微規矩了一下,但在別人的眼中依然是行事作風放蕩不羈。
陽光灑在那個人的頭發上,整個人顯得陽光開朗,翩翩公子濁世佳人,舉手投足間都是教養極好,同時又是自製力過人,如果不是他的身份,自己還是挺想要結交一番。
暗魅輕手輕腳的在他的身邊倒了一杯茶,媚眼如絲的看著肩寬長腿的淩修寒,其中的含義簡直不言而喻,眼神赤裸的簡直就像是當場要扒下他的衣裳。
無意皺了皺眉頭,雖然極其討厭有人用這種目光對著主子,奈何時機不對,隻能夠穩穩當當的站著。
黃浦深饒有有趣味的看著麵不改色,連個眼色都不往上麵瞟,當真是坐如鍾,連個搖晃都沒有。
“不知道黃浦兄把她藏在哪裏了?”淩修寒並沒有喝茶,隻是在桌子底下撫摸著扇子的柄端。
“她是誰?”
“你會不知?”淩修寒眉頭一挑看著對麵裝做不懂的男人“那可是我的稀世珍寶。”
“那用將軍府來換,如何?”黃浦深用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盯著對方,深沉且沒有一絲的光亮。
“不可能,你是何種身份,將軍府又是有多大的作用,我不可能不知道。”
“那既然如此隻能你自己一個人去找她了。”
纖長的手指在桌子上寫寫畫畫,用了內力手影快速的讓人眼花淩亂的,無息根本看不清到底是寫的到底什麽,隻剩下殘影一陣陣。
最後一筆勾勒完成,黃浦深別有深意的看著他,“想要尋她,我不會讓你這麽容易就得逞的,既然你這麽喜歡她,就要做好遍體鱗傷的準備。”
“你想知道為什麽小染拒絕你的好意嗎?”
坐在桌子邊上的男人淺淡的說了一句,成功地讓前進的人止住了步伐,他微微一笑,笑的得意又囂張,就像是得了好的東西再向別人炫耀一樣。
“主子”暗魅有些別扭的叫了一聲,撅起的嘴巴就要頂到了天際。
“總會知道的。”黃浦深沒有去管身後男人的挑釁,也成功地讓暗魅心裏完全不爽利,轉身瀟灑的就走,像是一點都不好奇。
世人皆愛團圓大結局,幸福美滿,迷途知返,卻不明世間的種種人心,以及小小的心思。
跳躍的光線在剛才那個人書寫的地方徘徊留念,此去春夏秋冬,光怪陸離,等待他的又是怎麽樣的奇遇。
淩修寒半斂著眼簾,不為其他的事煩惱,隱隱擔憂身處在不知名地方的那個人,著實是放在心尖尖上的。
這邊淩修寒準備這一切事宜,盡可能的防患於未然,以免他走之後會有什麽突發事件,有了計劃還能夠頂上一段時日,他可不認為黃浦深不會趁著這個大好的時機好好的伸展他的拳腳。
“主子隻身前往,會不會太過於危險了,要不然屬下陪你一起。”無息看著自己動手,絕對不讓自己動手幫他收拾的男人,心裏麵戚戚然,就像是舍不得親近的人出遠門的心情一樣。
“不用了,你留在京城主持大局,不然我不放心。”淩修寒轉身對著他說道,鴉青色的衣袍沒有一絲一毫的裝飾品,單調的就像是白開水一樣,卻也一眼明了這個人的有多麽自律,白的可以單純,黑的也可以一站到底,其餘什麽顏色也不會參雜。
無息隻得接受這個事實,日後也要好生的提醒自己,必要步步小心。
皇城裏麵有人小心翼翼,盤踞在一角,俯瞰著每個角落,猶如探明燈,宮外的氣氛也是緊張如斯,淩全意和軒轅策作為打頭陣的人走在前麵,兩個人的身形差不多,那些將士原本以為彥王爺既然是王爺出身,肯定是不成器的,但是從背後看來竟然絲毫不遜色於精戰多年的軒轅策。
至於內子裏麵是不是真的有實料還是要多一些時日觀察才是。
“我們到了。”
馬匹的蹄子搓了搓草地上的草,焦躁難安的打了一個響鼻高高的小山崖上,淩全意看著遠處的燈火通明,炊煙嫋嫋,空氣中彌漫的味道是他極為熟悉的,午夜夢回,總會想起這種味道。
軒轅策看著那個男人的臉上露出欣慰又懷念的神色,心下毫無波瀾,提醒著別耽誤了行程,舟車勞頓的,大家都已經很疲勞,“彥王爺。”
“知道了,我們走吧。”揮一揮手裏麵的馬鞭,輕輕地輕呼一聲,轉身之際彌留的看上了一眼,前麵的人已經開始往前行進,這才收回了目光。
劈哩叭啦的火苗在眼前閃動著,營地的門口已經有人早早地等候著他們的到來,讓新來的人有一種家的感覺,或許這個是這群糙漢子的細膩心思,行軍打仗這麽多年,早就已經把彼此當做是親兄弟一樣的存在。
“彥王爺,軒轅策將軍。”門前的那個人上山快步幾下,來到他們的麵前,“末將何力參見彥王爺,軒轅副將軍。”
“起來吧。”
“是。”慷鏘有力,從丹田裏麵爆發出來。
夜色撩人,遠遠的看過去竟有種難以言說卻激蕩的感覺。
“已經走了好幾天了,夜已經深大家都累了,還要勞煩指揮使。”
“王爺不必客氣,這都是末將應該做的。”剛說完,他身後的人就上麵拉住他們的馬繩,而從京城帶回來的人為翻身下馬。
“請。”讓右手向著前方營帳伸著,何力知道這夜才剛剛開始,士兵們可以好生休息著,但是對於他們而言,卻是要抓緊熟悉地形,做好準備。
“指揮使請。”淩全意客套了一下,也沒有堅持,帶頭向著營帳走過去,緊接著就是軒轅策然後才是指揮使。
趁著領頭的那個人不注意,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黑色營帳裏麵燭火幽幽,大概是專門用來做軍事討論用的,故此除了一個大沙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擺設,空間大的很,能站下不少人。
沙盤裏麵插著很多小旗子,分為綠色和黑色,其中又有很多其他顏色的,溝壑一道又一道,還可以看見用沙子畫成的每一條分界線和深淵,黃色的土壤在蠟燭的照耀下顏色越發深刻一點,就像是預示著什麽。
“彥王爺,這就是我們和水木國的大體形勢。”何力指著巨大的沙盤對著男人說道,手指不斷的筆畫,“這裏是水木國的排兵布陣第一道防線,這裏,是一線天,也就是所謂的窄穀。”
“而這裏是兩國開戰的地方,平常我們都會來到這裏和水木國對峙。”說白了,也就是打架的地方,就好像兩個人在這個地方一碰頭就打起來差不多。
還有很多需要標注記憶的地方,等等,他都一一的細說。
“我知道了。”淩全意沉穩的開口,右手稍微抬了抬,示意著他禁聲,“我和軒轅策將軍來的時候,聽見說,你們和水木國打了一架,戰況如何?”
“這……說來慚愧。”
何力露出勉強的神色,飽經風吹日曬的那張方臉微微的苦惱,眉頭像兩隻毛毛蟲一樣扭曲起來,看起來很滑稽。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營帳外麵的聲音也是體貼的不行,除了士兵們的呼吸聲沒有其他雜音,這個時候,他們應該早就入睡了。
“水木國利用他們熟悉的地形,采取流氓打法讓我們得士兵們狠狠的吃了苦頭,不過我們也讓他們栽了一個跟頭,算是還回來了。”可是這第一站就僅僅是平手,士氣這方麵……就不如打勝仗時候的高昂了。
“可是,就是咽不下一口氣。”饅頭大小的拳頭在桌子上狠狠的打了一下,接觸桌子上的那一塊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腫了起來,用的那一下力氣絕對不小,像是泄憤,又像是對自己的懊悔。
軒轅策明白這種感受,他眼眸一沉,“何指揮使,無妨,戰事有贏有輸,勝敗乃兵家常事,更何況在你們手上那群人也沒有得到什麽便宜。”
“兩國之間的交鋒以後還會更多,不必為這一次而煩惱。”粗糙的大手上還帶著厚厚的繭子,麥色的皮膚就像是個沙盤裏麵的沙子融為了一體,看起來特別的有安全感,不羈的頭發隨隨便便就梳起來,是個隨性而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