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天大的秘密
“並不是。”
“並不是?”說不清是什麽感覺,或許是淩修寒很早之前對她說過,所以心裏麵已經有了一個底,又或許是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有了察覺,心房又厚了一層,還有可能已經痛到麻木,他黃浦深真是好本事讓她又回溫了一遍當年的感覺,蕭蘇染反問了一句,語氣淡淡的,沒有喜怒哀樂的情緒,宛如提線木偶。
“現在細細想來,倒是有很多細節我忽略了,黃浦深,你摸著你的良心說,真的沒有騙過我?”
“”
“嗬。”冷笑一聲,她真的是生氣了,擱誰誰不生氣,費了十幾年的時間來算計她,設了一個圈套,她何德何能能讓前朝皇子如此耗費心力,又耗費精力的捉弄她。
“蕭蘇染!”
黃浦深情急之下抓住了將要離開人的手,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他這一聲喊,把周圍人的目光全部吸引過來了,各色各異的眼神就像是把你身上的衣服全部射穿,一件不留的讓他們指指點點。
“放手。”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男人抓住她的手緊緊地,讓她有些吃痛。
蕭蘇染皺了皺眉頭,回過身看著他,“你先放手。”
過了幾秒鍾,手上的力道逐漸的消失,輕輕的摸著皓腕,這衣服下麵肯定是已經紅腫了,這人怎麽一下子用了這麽大的力氣。“你說吧。”迎上對方緊張的唯恐她跑了的目光,她坦然道,此時此景她笑不出來。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黃浦深依舊是失禮地攬住了她的腰,不由分說的就提氣用輕功飛上屋簷,一個閃身就不見了,吃瓜群眾見著沒有好戲,也就三三兩兩的走開了。
隻有一個眼巴巴看著幹著急的人在原地惱恨的跺腳。
快步飛飄,楊柳和湖水在自己的腳下飛快的略過去,宛如殘影讓人恍然,就像是坐在飛機上俯瞰下麵的風景一樣,就是冷風拍打在臉上有些不舒服,眼睫毛都快要打成結了,睜都睜不開。
蕭蘇染慢慢的從氣結變成了無動於衷,心裏盤算著等一下到了目的地怎麽樣才能逃脫,她可不認為隻是聊一下天,如果是她被人知道這樣的事情,而且那人還不肯合作,肯定是殺人滅口或是囚禁都是情理之中。
前朝的身份能瞞這麽久,肯定不是泛泛之輩。
“到了。”
黃浦深放下了她的手,在背後背著雙手,悠哉悠哉的往前走著,完全放鬆的狀態和大有一副長聊的樣子。
“這是哪裏?”
“不過是一個破舊的寺院罷了,你不必那麽緊張。”
男人淡淡的說道,配上這陰森森的地方還真是有了那麽點威懾力。
這破還真是破,蜘蛛網什麽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打掃了吧,剛才用輕功左轉右轉的,八成是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還有什麽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說開吧。”沒有必要繼續隱瞞了,蕭蘇染站在寺廟的大門口,停步不前。
黃浦深回頭一看,並沒有讓她上前,這般警惕的架勢,她不會相信我了。這樣的認知在自己的腦海當中回響著,抿著嘴唇,醞釀了一番。
“我需要將軍府助我一臂之力。”他說,神情淡漠,一如初次相識甚至更甚,“我希望你能說服雲暮風。”
“幫助前朝可是要被砍頭的。”蕭蘇染嗤笑一下,往日的情分全部都在微風中全部消散的幹幹淨淨,半點都不留。“我可不會這麽做。”
“倒是你很讓我擔心。”美人苦口婆心,像是要好好的說道說道,隻此一次,也就這最後一次了,“假借著商人的名號,私底下這麽做,為什麽你就不能夠放下那些恩恩怨怨呢?”
“大陳的皇位是怎麽來的?”站在她前麵不遠處的人就這麽看著她,眼睛裏麵的兩團火似是要燃燒殆盡才肯罷休,明明已經過了這麽多年,現在想起還是覺得牙癢癢,“你知道嗎?”
“我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
“先皇的皇位是從我黃浦家奪來的,利用兵變,趁著我們不注意的時候,他才得逞。”
“當年太平盛世,繁花似錦,多然人安居樂業於此,就連所有的子民都津津樂道,甚至還改編成了民謠,夜夜歌頌。”
“但是,都抵不過一句但是。”蕭蘇染凝著眉頭,“所謂盛極必衰,過了這麽多年了,已經沒有人記得當年怎麽樣,大陳現在的統治者淩修天現在統治的也挺好的,你這樣的話,隻怕是又是一個血風腥雨。”
“況且,現在外麵和水木國鬧得不可開交,一戰即發,如果你現在打什麽算盤的話,算得上是內憂外患的。”
“我想要光複前朝,我想要坐上那個位子,若是僅憑這短短的幾息之間就改變了,那我這麽多年的籌劃豈不是毀於一旦,”黃浦深不為所動,隻是袖子裏麵的手慢慢的收緊,青筋暴起,看起來挺嚇人的。
“雖然並不是很懂你的傷痛。”蕭蘇染明了針不是紮在你的身上,你就不會知道其中的滋味有多厲害,“你也已經下定決心了以後別再往來了。”
“本來我以為,你是懂我的。”
“我什麽也不懂,以前隻想是趕走文久瑜拿回我母親所得的一切,現在已經解決完了,朝政的事情偶爾玩玩就罷了,但是,涉及前朝就不隻是簡簡單單的抽身。”搞不好她那個便宜有的時候又對她挺好的父親又是難逃劫難,既然有機會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發展,為什麽不阻止?
“你知道我的性子。”
“就算不知道,這種場景又怎麽會不猜出個一兩個所以然?”蕭蘇染嗤笑一聲,左腳悄悄地後退一步,“下一個,就算是殺死我了吧?讓我想想,你為了這個道路,傻了多少人?”語氣輕快,就像是說今天的天氣應該有多好,一點也沒有強烈的情緒波動,順便還調笑著。
她不是好人,也不是罪大惡極的人,有的時候,必要還會殺掉攔路虎,但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為了殺而殺,嘖,真是一個接一個的不讓省心。
“你以為,你走得了嗎?”
黃浦深輕歎一聲,飄渺的就如同在天上的雲,屋頂的嫋嫋翠煙,還有那一觸即破卻不自知的感情。
身後刷刷幾道人影,緊接著是破空的聲音,還有幾聲腳步聲,過了許久,又或許是幾息之間,身後便沒有了聲音。
“主子,辦妥了。”
暗魅看得出來黃浦深現在的心情不好,沒有做妖的上前糾纏,找了一個合適的距離,就這麽稟報著,“淩全意那邊的部署也上去了,他們已經到達了營地。”
“嗯,我知道了。”背對著她的人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把她關在一個地方,順便通知淩修寒一聲。”
“是。”
“隻不過,屬下有一件事不明白。”
“講。”
“為什麽要通知淩修寒?”暗魅摸著自己的彎月刀,寒光淩淩,連根頭發絲掉到上麵都會被削的一刀兩斷“我們不是應該以此為要挾,讓雲暮風交出手裏麵的兵權嗎?”
“不,”黃浦深仰著頭看著前麵的大佛,黃色的漆已經掉的七七八八的,不少地方已經裸露出黑色的斑鰶,麵部的表情本該是和藹慈祥的,現在看起來很是有些麵部猙獰,不似那個原本的他。
“雲暮風手裏麵有虎符是真的不假,拿到了它的確可以號令,可是他的手下還有一支虎狼之軍,隻聽從他自己一個人的號令,並且武力值比尋常的軍隊更高。”
“就算有了虎符他們也不會聽。”
“蕭蘇染是他的心頭寶貝,但是也不能忽略幾經戰事他心中的謀略以及衷心。”
不是空無大腦的武將,也不是隻會擺弄墨水的文臣,文武雙全說的就是這個人了。不可小覷,更不能向對付尋常人一樣的手法對付他,否則引火上身。
“主子。”
宮廷的走廊內,一個行色匆匆身穿墨色飛魚服的人恨不得使用輕功直奔著自己的目標,有的時候束縛也是一種讓人牙癢癢的東西。
無息抓著手裏麵剛剛的飛鴿傳書,遞給了燈火通明屋子裏麵的人兒,夜已經這麽深了,濃厚的藍色讓人覺得有些壓抑的同時還有一種迷戀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新奇。
淩修寒拿著今天蕭蘇染特地送來的玉扇子,內心的喜悅不言而喻,至於為何,這就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了反正單相思到了最後還不一定會成不成功,更何況還有一方舉步不前,躲避這個問題。
“怎麽了?”
“蕭大小姐被黃浦深關起來了,下落不明。”
滴答滴答,蠟燭的眼淚點點的順著通紅的柱體流下來,無息緊緊抿著嘴站在一旁,自家主子身上的氣勢還真是讓人害怕,恍然間想起來這種的戾氣還是上一次主子的母妃去了之後,下定決心,身上才有這股子的氣勢。
這也讓他在心裏麵警醒,真正的意識到,蕭大小姐怕是成了自家主子的逆鱗了。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風月坊的人說,看見黃浦深把她帶去了破寺廟的方向,但是等他趕過去的時候隻留下一張紙條,上麵寫著的是明日午時在月計一聚。”
“黃浦深的把握有這麽大把握能夠在我們的地盤上討得到便宜?”
那人沉吟了一瞬,有些遲疑,“即便如此,黃浦深又是怎麽才知道蕭大小姐對於主子的重要性?”
“黃浦深啊。”男人意味深長地說著,心裏麵也不知道是何想法,詭秘的臉色在燭火下若隱若現的,有些駭人。
今天晚上注定不會平靜的下來,樹葉颯颯,隱形重重就像是前麵的險阻讓人想要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