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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州存亡(下)

  正當劉恢在前線賣著力氣時,劉恢的老婆劉夫人和她那被寵壞的大兒子回來了,他們母子為躲避瘟疫逃到周邊縣城,如今瘟疫已退,自是回來繼續享福。


  劉夫人生在官宦人家,自小頤氣指使,頗為驕傲,產子后,更是驕縱異常,絲毫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氣的劉恢的母親負氣出家,在一尼姑庵安身。兒子從小被這樣的母親教育,當然更是無法無天,似乎永遠也長不大,經常把代州城鬧得是雞犬不寧。虧得劉恢平日里為人不錯,城中百姓也就隱忍下來,但沒想到,這樣更助長了此子的囂張氣焰,更加肆無忌憚,百姓們暗地裡都叫他們母子為「夜叉母子」。


  母子倆領著一幫家丁,坐著轎子,前簇后擁,就差沒找人吹吹打打進城來了。


  轎子里,夜叉兒子:「娘,聽說爹認了個窮親戚劉備,爹真是老糊塗了,認這麼個窮鬼,不嫌晦氣嗎?」


  夜叉娘:「兒子,你爹就是這種人,成天在那裝好心,為了標榜他自己是劉大善人。」


  夜叉兒子:「娘,不如我們先別回府,我們去這個劉備的落腳之地看看,找找他的麻煩!」(他倆不知道劉備已去剿匪了)

  夜叉娘:「兒啊,你不嫌累娘可累了,舟車勞頓,娘我可要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夜叉兒子:「娘,你先回去,我去去就回。」


  夜叉娘:「不行,不許去,少給我惹禍吧!我的小祖宗。」


  夜叉兒子:「娘,我就是想去看看,不惹禍,也不找麻煩,讓我去吧!娘~~~」


  劉夫人被這撒嬌的貨給弄得沒了主意,同意了:「好好好,去吧去吧!但是不許惹禍。」


  夜叉兒子:「知道了,娘,您就瞧好吧!」


  夜叉兒子下轎,帶上幾個狗腿子,晃晃蕩盪在家丁的指引下往劉備家走。


  胡氏今天總有些心緒不寧,縫衣服扎了手,打水桶掉在井裡,做飯差些沒著火,心裡還奇怪的突突跳著,彷彿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劉恢給劉備安排的住處是他家的老宅,有四個大院,幾十個房間,劉備帶去的所有人每人一間綽綽有餘。


  韓笙忙完了公事,日晒三竿,早飯還未吃,就找一飯店解決,吃罷,想起家裡的胡氏等女眷,又要了幾個菜,打包帶走。


  夜叉兒子已來到院前,嘴裡暗罵他老爹:「老糊塗,竟把祖宅借給外人,哼!」


  戰事吃緊,男丁們都去忙了,只剩女眷呆在宅子里,所以夜叉兒子一路暢行無阻,進來了。


  夜叉兒子很想找個人罵罵,發泄發泄,但一路上連個人影都沒看到,更生氣了,這極品狠狠踢了帶路的家丁一腳,問:「豬、豬頭!劉備是住這兒嗎?進來大半天了,怎麼一個人影兒都沒有?」


  家丁:「大公子,劉備確是住這兒,沒錯!」


  夜叉兒子:「還沒錯?那人人人人人、人呢?」邊說邊一通亂指。


  家丁:「小的不知。」


  正在這時,胡氏端出洗好的衣服,準備去前院晾曬,邁過門檻,出現在夜叉兒子等一干人等眼前。


  這些人都被胡氏的美貌震住了,露出一臉的陶醉樣。


  夜叉兒子從不會放過任何出現在眼前的美女,示意家丁,狗腿子們會意,胡氏未來得及掙扎就被架到一間屋裡,胡氏心說不好,大呼救命。


  院里的女眷聽到了,都出來看看怎麼回事,看著那些人的猥褻樣子,想起胡氏那吸引人的美貌,立馬明白了,跟家丁們扭打在一起。


  屋裡胡氏被倆個家丁按在床上,夜叉兒子正在寬衣解帶,胡氏大呼救命。


  夜叉兒子:「小娘子,你喊出大天來也沒人救你,別費那個力氣了,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是老子我的地盤,你只要從了我,自由你的好處,嘿嘿嘿嘿.……」


  胡氏不理會他,仍在呼喊救命。


  韓笙遠遠就聽到堪比潑婦罵街污七糟八的聲音,心頭一緊,握緊刀把,大步跑進宅子,聽到胡氏的呼救,衝進來,詢問一女眷,問明情況,擺平門外的狗腿子,衝進屋內,見此情景,憤恨異常,殺掉了倆個違抗的家丁,解救了胡氏。


  夜叉兒子從來沒被人這麼忤逆過,呆了一下后,囂張地嚷嚷:「你是何人?好大的膽子!敢破壞本公子的好事,知道我是誰嗎?」


  韓笙:「不知道,不過我很快就會知道,走,跟我去衙門。」說著押起他,動作快速乾淨。


  夜叉兒子這時有些害怕了,但還是嘴硬:「劉州牧是我爹,衙門就是我家,去就去。」


  韓笙:「沒關係,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也可以先斬後奏。」


  夜叉兒子:「只怕你沒這個權利!」


  韓笙:「本城的治安官正是在下,廢話少說,走!」


  韓笙將劉恢的逆子帶回衙門,嚇慘了衙門裡的人,韓笙並不理會這些人的反應,按照律例,判刑,將這混小子關了起來。


  劉夫人聞訊趕來,要求放人,韓笙機智對待,上演一番舌戰,劉夫人被駁得啞口無言,只好回去另想他法。


  徐半仙扔掉旗子,找地方躲起來,仔細觀察著戰場上的一舉一動。


  蠻人的體能強過漢人,隨著時間的推移,戰事漸漸明朗,看來此役要敗了。


  劉恢畢竟上了年紀,體力大不如前,身體超負荷的運轉似乎快到極限了,呼吸越來越急促,漸漸招架不住,被匈奴王看準機會,打斷了左臂,獨臂難支匈奴王的招數,劉恢想逃跑,但四下張望后發現周遭儘是匈奴士兵,無奈之下唯有苦苦硬撐,將希望放到援軍手裡。


  關羽正心急如焚地往回趕,突降天災,不見了李希和趙雲,雖想尋人,奈何身處險境不敢耽誤,只好先撤回城裡另做打算。


  眼看離城不遠,突然發現前方有打鬥之聲,派人去探,竟是劉恢,立即加入戰鬥。本以為可以輕易取勝,哪知蠻兵極難對付,一時間僵持不下,無法前進。


  漢軍已死傷大半,失勢在所難免,無力回天,虧得幾位漢將苦苦支撐,勉強維持下來。


  匈奴王故意棒棒打向劉恢已斷的左臂,似乎想把左臂打下來,劉恢無法冷靜處理,亂了招式,猝不及防,被打中后心窩,摔下馬來,匈奴王並不鬆懈,對準他的腦袋,狠狠揮棒就打,劉恢已無招架之力,正嘆「吾命休矣!」,關羽及時趕到,擋下狼圓棒,救下劉恢。


  匈奴王收回招式,定眼一看,來人乃一紅臉將軍,儀錶堂堂,氣宇軒昂,威風凜凜,周身充滿英雄之氣,不由得心生好感,問:「你是何人?報上姓名!」


  關羽揮刀就砍:「蠻族小兒,無需知道爺爺的名字,納命來,看刀!」


  匈奴王年事已高,早時又和劉恢一番廝殺,勉強擋下一刀,關羽不容他一絲喘息的機會,舉刀再劈,匈奴王自知無法擋下,勒馬閃過這招,後腦勺的小辮子飛起被割掉一半兒,稀疏的頭髮散開。關羽驅馬追趕,驕傲的大喊:「蠻族小兒,再吃爺爺一刀!」橫劈過去,匈奴王被關羽的驕傲激怒了,一手用狼圓棒擋下長刀,一手抽出馬刀,沖著關羽的頸部砍來,關羽靈活地轉動刀柄,青龍偃月刀迅速旋轉,借彈力彈開馬刀。


  匈奴王見沒討到便宜,自知不敵,無心戀戰,策馬就逃。關羽緊追不放,匈奴王的大兒子攔下關羽:「大紅臉,敢與爺爺較量較量嗎?」


  關羽最討厭別人叫他「大紅臉」,怒聲說道:「有何不敢?出招吧!」


  大兒子:「我的蛇矛可不是吃素的,吃我一矛!」說罷舉矛就刺。


  關羽本以為是刺向他的,熟料坐下戰馬被刺中左眼,長嘶不斷,揚起前蹄,一番掙扎后,倒在地上,關羽摔滾下馬來,那二人已不見了蹤影。


  徐半仙在戰場上忙碌著,再有一會兒,他的火球陣就擺好了。


  天早已大亮,戰場上的屍體越堆越多,都血肉模糊,不仔細辨認,已分不清誰是漢人誰是匈奴人,仍活著的人都在為生存而戰,奮力殺敵。


  援軍終於都趕來了,火球陣也擺好了,徐半仙對於此陣並沒有把握,眼下形勢危急,走一步算一步吧!


  在寬敞的山路上,一場大戰即將開始。


  兩軍主帥已回到安全地點,正在排兵布陣,商議對策。


  關羽向劉恢稟明旋風之事,劉恢只是點了點頭,說容后再議此事,接著就有意安排關羽做他的保鏢,留在身邊,關羽也因此保住了一命。


  一切準備妥當,雙方戰鬥主力開始上場,戰鼓奏響,雙方前軍迅速對壘,開打,中軍、后軍也緊隨其後,不一會兒,已混戰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援軍們都賣著力氣廝殺著,無人理會天氣的變化。


  天空霎時暗了下來,厚厚的黑雲不知從何處飄來,接著電閃雷鳴,下起雨來。


  雨越下越大,清洗著大地,紅色的血水隨處都是。


  徐半仙找來一匹戰馬,飛速逃離這個戰場,他知道,這個陣殺傷力非比尋常,只有很少的人可以活下來。


  匈奴王的大兒子沖在最前,他興奮地享受著他那變態的殺戮的快感,此時,在他眼裡,彷彿那些漢軍都不是人,而是待宰的羔羊罷了。


  他刺死了一名漢軍將領,那人雙眼圓睜,怒目而視,正欲把蛇矛從此人的心窩中拔出,一個火紅的火球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吃了一驚,這是什麼?他想,然後,用拔出的蛇矛碰了碰,只聽「咣」的一聲,火球爆炸,人變成了空氣里的塵埃。


  戰場上的人都發現了這些無處不在的火球,也知道了這是些索命的火球,一時間,戰場變成了煉獄,人們想逃發現無處可逃,死神降臨的恐怖氛圍充斥著這裡的每一個人,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忘記了打鬥,忘記了戰爭,都放下了兵器,有的人跪下,無比虔誠的祈禱著希望能被饒過一命,更多的是鬼哭狼嚎聲直撼雲霄,人們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上天要如此懲罰他們,無數的火球爆裂開來,震聾發聵……


  雨仍在下著,這一切似乎與它無關……


  劉恢和匈奴王本能的下了撤退的命令,火球陣外圍的人們都想迅速逃離這可怕的場景,所有人都爭相恐后的跳上馬,沒跳上馬的手腳並用狠命的跑,都想著逃得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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