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3章 程然不是人
大型漁船，脆弱的就像是豆腐渣一樣，被程然一拳轟的粉碎。
木屑鐵皮亂七八糟的東西漫天飛舞。
有那麽一瞬間，整艘船就好像變成了一個平板一樣，船艙駕駛室的工作人員，瞬間暴露在他麵前。
因為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們還來不及驚恐，隻是驚訝的回頭來看。
漫天的雜物，隻要墜下，這些人就立即會被砸成肉泥。
龍想要阻攔，卻已是不及，頓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向程然。
而這時，程然卻冷冷的吐出一個字：“禁！”
瞬間，時間就像被定格一樣。
那些雜物，黑壓壓的全部漂浮在頭頂上，失去了大地引力動也不動。
這時，船上的人們才反應過來，驚聲尖叫四散而逃，還有的被嚇壞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發軟站不起來。
而這些人中，程然一眼就看到了佟三思。
佟三思用一把匕首挾持著年邁的船長，眼中充滿畏懼的看向程然，說道：“放我走，我保證不傷害他！”
程然抬起手，輕輕把擋在麵前的一塊碎木屑掃落，隨即抬腳走上漁船，冷冷的說道：“現在輪不到你來跟我談條件。”
“我手裏有人質！”佟三思顫聲道。
程然卻毫不在意，依舊麵無表情的向他走去。
“站住，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他！”佟三思急道。
程然抬腳“嘭”的一聲，將遮住他們視線的一塊木板踢飛，然後指著遠處的一地屍體給佟三思看。
佟三思呆滯了。
“你看我像好人嗎？”程然冷冷問道。
佟三思立即明白程然的意思。
他不見得算是壞人，但絕對不是好人。因為好人不會視生命如草芥。
程然殺了很多人，當然不會在乎多殺一個。
“我與他素不相識，你憑什麽覺得用他能威脅到我？”
程然問道，隨即抬起腳步向佟三思走去。
佟三思渾身顫抖，他已經明白程然的心意，或者說是決心。自知他絕不會聽從自己的安排，旋即一咬牙，猛的將老船長扔向程然，隨後轉身就跑。
程然伸手一接，把老船長放在地上，身子一閃而沒。
再次出現，已經攔在佟三思麵前。
“你能逃得了？”程然冷冷問道。
佟三思驚慌失措，雙腿連連顫抖：“程然，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上，繞我這一次，還有……還有看在小月的份上。”
程然走到他麵前，慢慢凝起眉頭。
因為佟三思提到了佟月。
忽然間腦海中閃現出當初殺死方青晏後，坐在警車裏遇到的那名小女警。忽然想起在一座五名的大山上，自己被體型嬌小的佟月一次次的摔出去，忽然想起晚上她穿著吊帶小背心，與自己同床共枕……
要說程然對佟月一點感覺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傷害她。
雖然叫一聲師妹或者師姐，可他向來隻是把她當成妹妹一樣。
“我不忍心看佟月傷心。”
程然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張開雙眼，認真的盯著佟三思說。
聞言，佟三思心中頓時一喜。
然而，程然接近著又說道：“但是，我更不能看著自己兄弟慘死而無動於衷！”
“你不能活！”
“噗！”
佟三思呆滯，臉上剛剛升起的一絲喜悅，也瞬間凝固。然後慢慢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
程然的骨片刀，已經穿透了他的身體，正在緩緩往外拔動。
“噗！”
程然將刀一橫，隨即拔出。
佟三思的腸子都被他絞斷了，已無再活下去的可能。
緊接著，程然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向回走。
龍，全程目睹了這一切，眼中透出一絲怪異的神情。
他看著程然從自己身邊經過，看到他臉上那毫無波瀾的神色以及遠處緩緩倒地的佟三思，心中無比複雜。
“原來，你才真的不是人。”他自語道。
這句話當然不是怨恨程然，更不是撒嬌，而是一種事實。
龍心中此刻無比駭然，要知道，程然多次動用的第二本能天賦，已經超出本能天賦這個詞匯。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掌控世間規則，除非他不是人。
可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
變成一個能掌控規則的人。
規則之力，就算鄔東冕都理解不了。龍的天賦再高，也隻是大致觸摸到一點，而且最多也是借用規則。
借用跟掌控當然不是一回事，所以龍的那聲“止”對於程然來說，起不到任何作用。
……
……
星輝市的醫院裏。
此刻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程然趕回來的時候，看到眾人都在藍海天的病房外。
他急忙走過去，問道：“怎麽樣了？”
“放心吧，不光我身上的傷勢弟妹給我治好了，就連老藍也被弟妹治好了。”王美麗笑著說道。
程然這才注意到白槿兮臉色有些蒼白，於是急忙上前握住她的小手，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白槿兮微笑搖頭：“我沒事，你快去看看藍大哥吧。”
藍海天的傷雖然被白槿兮的規則之力治好了，可也脫力的厲害，白槿兮再強也不可能賜給他力氣。
程然對白槿兮點點頭，便準備推門進去，可忽然，他腳步一頓，回頭問道：“那個女孩呢？”
他想起藍海天昏迷前的一幕，心中有些發緊。
果然。
被程然這麽一問，眾人都低頭沉默不語。
白槿兮也是微微對他搖了搖頭。
程然心中了然。
雖然早已猜到，但也總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看來，這次要失望了。
隨即推開房門進入病房。
而這時，龍也匆匆趕來，他目睹了程然若無其事的向眾人詢問藍海天的傷情，又若無其事的走進病房。
龍的心情很沉重。
他走到白少林與鄔東冕麵前，說：“我有點事要跟你們說。”
倆人微微一怔。
龍沉低聲道：“關於程然的，而且很嚴重，我們換個地方。”
三人相視一眼，隨即點頭。
他們三個悄悄離開，白槿兮微微蹙眉，卻什麽也沒說。
而醫院樓頂的天台上。
“我想說，程然可能不是人。”龍說道。